第 68 章 迷失 09

作品:《雾失玫瑰

    只是。


    他说了不急,她真就拿着鸡毛当令箭了么?


    傅清聿有几分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不知该不该说她太过天真。


    在了然这段时间她心里都是以此为底气后,他有些好气又好笑。


    各种大胆,各种附和,原是拿捏住了他不会进行到最后一步。


    直到今天,情况失控,小家伙才终于慌了。


    他勾了勾唇,换作以往,他可能会在旁边气定神闲地欣赏一会儿。


    只是今天不同,没了那份耐性,也欣赏不起。


    他径直上前,将人剥出来。


    不止是他,她的身上也正热着。


    傅清聿也不多言,只是闭上眼,继续贴吻上去。


    本来全乱的衣着,倒也不必再假装什么矜持。


    无声地便又粘到了一处,像是磁铁自动吸合,流畅自然,根本无需过多的言语多余地修饰。


    贺明漓欲哭无泪。她就说,他是不是对接吻上瘾,总喜欢亲她。


    她不再像刚才那么沉浸,只是单纯地享受,脑海里好像有根弦紧绷着,在提醒着她前方阵地危险。


    那些被褥都被挪开,此刻他们之间禁不起半点阻拦。


    ……也太热。


    只恨不得这些布料纺织物全都消失。


    他手上沾了湿,还要咬着她耳垂,让她感受着。


    丝毫不躲避,过分露骨。


    她羞愤得说不出话,耳垂烫得生红。


    根本不想看他,也不想回他的话。


    粘腻潮湿,仿佛是一场连绵不断的春雨。


    将筋骨都浸湿,软得酥麻。


    尾椎涌起一阵奇怪的感觉,像是想抓住什么彻底地尽欢,却又怎么都抓不住似的无力。她喘不上气,如濒死的鱼般短促又无助地抓住他。


    她如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提醒他:“没有安全套。”


    他勾着笑。


    为什么总是这么天真,总会觉得他当真不会准备。


    他对他的自制力很有信心。不想的时候,即便什么都齐全,即便忍到了最后的临界点,他也依旧可以收住。过分强大的忍耐力,他从来不怀疑。


    所以,他早就备下了一盒。


    ——有备无患。


    只有在他真正想做的时候,才会取出来用。


    一直等到现在,不是不急,只是不想。


    他还没有真正确认她的心意,那些事便都无关紧要。只有在她真正想要他的时候,才是正确的时候。


    情.爱之事,只会是爱情的调味剂。


    他带着她的手,打开旁边抽屉。


    从里面准确无误地摸到一个方盒。


    他也感受了一下她瞬间僵住是怎样的模样。


    笑意不由更深。


    “babe,有什么问题吗?”他有几分匪气的温柔。


    更显得格


    外的坏。


    简直是明晃晃地标注在骨头上的坏,叫人无法忽视。


    “傅清聿,你……”


    她连酒意都消散了三分,被吓出了几分清醒。


    他挑了挑眉。他那么温柔地喊她babe,她却油盐不进,还是凶里凶气地喊他全名。男人生出来不满,底下按住了什么,使着力。


    她快要哭出来。


    眼前一片混沌,用力咬住他的肩,方才渡过去那一阵颤栗感。


    她咬得实在用力,他却毫无所觉一般,眼底猩红更重。


    等捱过那一阵,她还在缓着。


    “不是想听我喊漓漓么。”他低声问着她,“你做到了。”


    ——她已经达到了要求。


    可是贺明漓已经不想听了。


    她摇摇头,“可以当我没说吗?”


    他自鼻间轻哼笑了声。似乎听见什么天方夜谭的笑话一般。


    箭在弦上,甚至已经刺破长空飞出,她却还在问这个问题。


    她抽泣得断断续续,“不是说不急嘛……不是不来真的吗。”


    “都多久前的事了,不算急了。”他澄清,“没有说永远不来。”


    她还不乐意,想揪住这个理,据理力争。


    可是他的解释已经完毕,并且这个“理”实在弱得不堪一击。


    “贺明漓,别这么小气。”他轻磨着唇,声音喑哑道,“就请我吃个梨子。”


    ——!


    这也不是小不小气的问题。


    那是能随便请的吗。


    商量完毕。


    他气息一重。


    她的细眉娇气地轻蹙,偏偏就连蹙眉也是漂亮的。


    “傅清聿,我不要你喊了。”


    她快要哭出来,还在试图与虎谋皮。


    不是对这规格一无所知,相反,她已经很熟悉。但是熟悉是一回事,使用又是另一回事。


    她本就娇气,碰不得伤不得,合该被金尊玉贵地捧着宠着。


    娇气到了让人心软,让人忍不住去疼。


    外人都道他过分寡淡清冷,却不知,他偏偏最爱她这万分骄矜,最能容她百般娇气。


    那些藏在骨缝里的对其的占有欲,从来不曾得见天光,从来不曾为人所知,也从来无人能够想象,他竟然会有这么特殊的喜好。


    可自多年前,自不知多久之前,在众人之中,他的目光好像就已经总会自动地落在她的身上。看她明珠璀璨,看她明艳灼灼。最为冷性的人,偏偏爱上那般的鲜艳颜色。着实让人难以想象,可偏就是事实。


    在旁候之许多年。


    徐徐图之数个月。


    终于得以吞食入腹。


    “不能不要,”他的眸色极黯,“你招惹的。你刚才还说要的,现在怎么能反悔。”


    她没有说要。她即便说要,要的也不是这个。


    她对今晚情况的失控脱轨毫无准备,猝不及


    防地意外着,甚至都没回过神来。


    &ld;你犯规。&rd;她控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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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入得缓慢,已经是他的极限。


    他细细吻着她。


    在泪花模糊视线时,她如愿听见了一声极温柔的:“漓漓。”


    他说话当真算话。


    那一声,柔得酥麻了人的尾椎,径直酥到了心口,酥了全身。


    是她从未听过的好听。她知道他声音好听,但是她还没有被他这么温柔地喊过。这是她全然不曾接触过的另一面,而今,就连这不为人所见的一面也已经被她亲自解锁。


    她有些失神,心跳得飞快。


    听起来给人一种很深情的错觉,深情缱绻,心动难抑,听得她心口都微蜷。


    他平日里太高冷,显得这样的温柔极为难得,也更令人上瘾。


    像是故意在给她下蛊。


    但也不过走神两秒,便被唤回了注意力,紧紧蹙着黛眉,指尖抓紧了床单,将其抓紧抓皱。


    ——是他们上次亲自去挑的床单之一,淡淡的紫色。


    又要换了。


    她适应得极其艰难,每一步都像是在石子路上行走,脚底生疼。


    依旧是难受。


    却由不得她叫停。


    他教着她:“下回要聪明点。”


    她蹙眉,不知何意。


    “别一味地相信,”他显然是在分析今晚,“才不会赔了梨子。”


    虽说听起来貌似挺有道理。


    可是从他隐隐的笑意中,她总觉得他还是在对今晚的情况隐隐得意着。


    她咬着牙,这人简直不要太过分。


    梨子很贵的,今晚她赔得一点不剩。


    她连眼神都有些涣散,抗拒地想偏过头,难捱着,想叫他快点。一开始还难为情地说不出话,但到后面,还是忍不住,破声道:“你快、快点,出去。”


    太酸太胀,她盈满无助。


    而接着,他平日里那些极难见的温柔便跟不要钱一样的洒。


    一声又一声的“漓漓”,如蜜枣一样,砸得她甜得眩晕。


    她喜欢听,他也不吝啬叫。


    每一声完全符合要求,温柔得过度。


    行得艰难,她也难受,却会被这些蜜枣砸得好受许多。


    他警惕地提醒:“明天不能不认账。”


    她根本不听。


    挣扎着,还不让到底。


    简直娇气到不行。


    “不能再进去了。”她快要将他抓紧。指甲都要掐断。


    今晚上,要求可谓是颇多。


    就如一开始的要他温柔地喊“漓漓”一样,各种严苛。


    偏过头时,她扫见他紧绷的下颚。


    流畅凌厉。


    还有额角隐忍的青筋。


    他也在艰难着。


    并不只是她。


    她眼尾晕开一抹红,今晚掉了不少泪。


    他给了她很多的适应时间,但是那些显然不够。


    好不容易结束一次。


    慌里慌张,她顾不得思考太多,松一口气,只拉过被子便要往旁边卷去睡觉。


    结束之后,有一种迟来的安全感。


    却不想,手腕很快就被他握住。


    他如同狼一样的警觉,“去哪?”


    他现在在她眼里就是个危险品,她只想离远点,可他也不让。


    抱在怀里,还时不时地亲吻着。柔柔的,细细密密的。


    她昏昏欲睡,倒也任由他去。


    却不曾想,她很快就被某个硬实的熟悉感整得清醒了三分,几乎是立时便要往后退。


    完全没有想到,还会有卷土重来的所谓第二次。


    第一次结束,她放低了戒心。


    却放低得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