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为了大娘子

作品:《主母难当,携崽二嫁摄政王

    她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见他雄风正胜,白师师也不好扫了兴致,只得默默忍受。


    “是,妾身会一直陪着侯爷,永远都是侯爷的人……”


    两人颠鸾倒凤,再不论其他。


    第二天,日头已上三竿。


    程子枫醒来,头痛欲裂。


    白师师端了豌豆桂花汤,只见她整个人气色大好,容光焕发。


    “侯爷喝些吧,我亲手熬的,这汤是最醒酒了。”


    他摆摆手:“不喝。”


    “侯爷又耍小孩子脾气,来,妾身喂你。”


    “不想喝,拿走,拿走。”


    她坐在床边,说着就要往他嘴里送。


    “喝些吧,妾身亲手做的呢。”


    怎料程子枫一把掀翻了碗勺:“都说了不喝,你烦不烦!”


    这一掀,白瓷小碗在地上砸了个粉碎。


    白师师的手僵在半空,惊得呆住了。


    入府多年,她盛宠不断,一向在主君面前得脸。


    别说斥责,就是连句重话都没怎么听过。


    这个曾经对她许下山盟海誓的男人。


    昨晚像恶鬼一样的要吃人。今儿早上,又无缘无故地冲她撒火。


    白师师一股委屈涌上心头。


    眼泪汪汪地看着他:“侯爷,我哪里得罪你了?”


    之前程子枫躲在外面不敢回府,留她一个人在家看人脸色,受人欺负,院子被烧,自己被打,连私产都被变卖个干净。


    不但事事要被海云舒压一头,还不敢与亲生儿子相认。


    这种苦,他不体谅就算了,还给她使脸色。


    程子枫也意识到自己冲动,可心里又装着事儿,烦得很:“我没怪你,是这汤太腻,不想喝。不关你的事,别往心里去。”


    “是,侯爷才不会为了我的事这么上心。”白师师吃起醋来:“是为了大娘子吧。”


    自从昨天周岁宴回来,他就像变了个人。


    没了怜惜,没了温存,冷冰冰的一张脸,叫她坐立不安。


    程子枫也不傻,道:“昨天你喊我去后院,不就是为了给大娘子难堪?还跟我提什么鲁姑娘。怎么,你把台子搭好,我陪你唱完,你反倒捻酸惹醋起来了。”


    白师师的眼泪是说来就来:“侯爷这话好没良心,我是怕两家儿结怨,才赶着请你来主持大局。


    “我一没让人家戳着侯府脊梁骨骂,二没推鲁姑娘下水,侯爷犯不着把火儿撒我身上。”


    “行了,行了,我也不是非要怪你。”


    白师师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侯爷,我是跟家里闹翻了,才与你做妾的。这么多年,我对你如何,你都看在眼里。


    “你叫我忍着大娘子,我听你的。你要把琮儿送走,我还听你的。我不求什么荣华富贵,只想和侯爷一起过太平日子,我这么一心念着你,有什么错?”


    程子枫最见不得她泪眼婆娑的模样,瞬间就没了脾气。


    “我说了,我不怪你,你别哭啊。”


    “可侯爷一大早,吹胡子瞪眼睛的,妾身心里难受,哭一哭怎么了?”


    搂着她哄道:“师师,方才是我失了分寸,是我错了,不该那样对你。你为我受了那么多委屈,我怎会不知?以后一定加倍补偿你,好不好?”


    她别过脸:“就会糊弄人。”


    “我什么时候糊弄过你了?”


    “大娘子把你给我的私产都典卖了,你答应过,要帮我赎回来的。”


    程子枫犹豫:“她不是说,当初也是为了救我打点路子,才卖的。你好歹过段时间再提赎回来的事,现在我哪儿跟她张得了口。”


    白师师撇嘴:“嘴上说是打点路子,谁知道是不是进了她自己的腰包。我可听说,大娘子盘了个钱庄,生意正兴隆着呢。侯爷也不想想她哪来的钱。”


    “什么钱庄?我怎么不知道?”


    “她瞒着侯爷的事还少吗?不信侯爷可以去问老太太。你以为谁都跟我一样,对你死心塌地的,什么都讲,什么都说啊。”


    一提起欺瞒二字,程子枫就莫名冒火。


    “回头我去问问她。”


    傍晚,微风渐沉,关雎阁。


    海云舒刚沐浴梳洗完,程子枫就进来了。


    她吩咐女使:“再去备些饭菜。”


    他坐:“不用了,我不饿。”


    海云舒瞧他是有话说,就叫嬷嬷把琮儿抱下去。


    程子枫一抬头,就瞧见海云舒裹了件轻薄的寝衣,外面罩着层天青色轻纱,长发散落至腰际,沾着微微桂花香,尤显得超逸出尘。


    程子枫暗咳两声,然后对莺歌和小婵道:“你们也出去。”


    昏暗的屋内,只剩他和海云舒两个。


    海云舒问:“侯爷找我有事?”


    天气燥热,她摇着扇子,发梢的水珠滴落在锁骨上,很是勾人。


    “也没什么事,过来坐坐。”


    原本程子枫是带着一肚子气,可见海云舒这般明艳动人,气就莫名消了不少。


    海云舒则做出赶人的架势:“若无事,我要歇息了,侯爷请回吧。”


    “你赶我做什么?我可是你丈夫。”


    “不是侯爷自己要日日宿在书房吗?”


    他找台阶:“那你也可以适当挽留一次吧。”


    “那怎么行,那么多军务等着你,我可不做耽误侯爷的罪人。”


    前世,她倒常常挽留。


    可程子枫油盐不进,就说军务繁忙,执意要去书房。


    前半夜书房,后半夜又跑到白沧斋。


    海云舒心里委屈,可也只能受着。


    以后,他自然爱睡哪儿睡哪儿,只要不在她的关雎阁。


    “你总是有理。”


    “我也是为侯爷着想。”


    “可我听说,最近你盘了个钱庄?”


    程子枫想找个话头,再多坐一会儿。


    他眼风扫过她胸前那抹若隐若现的沟壑,喉头微动,问得心不在焉。


    “侯爷怎么关心起这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