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只能是我的

作品:《主母难当,携崽二嫁摄政王

    程子枫心里恼火,又不敢硬刚,只得收手:“王爷见笑了。这是我程家院儿里的事,不劳摄政王费心。”


    江成璟甩开他的手,道:“本王的未婚妻在贵府受了大罪,程侯却不让本王过问,这是何道理?”


    按规矩,江成璟是外男,本不该进别家后院的。


    可事出有因,他又是沁姑娘的未婚夫,也没人敢拦他。


    “璟哥哥……”


    刚从还在床上的神智不清的沁姑娘,一听到江成璟的声音,呻吟地更厉害了。


    莹姐儿白了她一眼:“真能装。”


    江成璟走到她身边,问:“若沁,你没事吧?”


    他唤她的时候,声音都轻了三分。


    她打了个喷嚏,摇头:“我没事,只是有点着凉,很快就会好的。璟哥哥,你别担心,别为了我和侯爷闹什么不愉快。”


    莹姐儿冷嘲热讽:“沁姑娘快躺着吧,一会儿晕倒,一会儿精神的,谁都没你花样多。”


    海云舒拦她:“别说了。”


    莹姐儿不怕:“她在咱们家兴风作浪,我还不能说句公道话了?二嫂嫂,看你脸都肿了,还不是听她的那张烂嘴的挑唆?”


    莹姐儿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还以为程子枫这一巴掌是听了谣言给气的。


    江成璟也注意到她脸上的红手印。


    打得可不轻。


    不知他是出于关心,还是出于替沁姑娘的愧疚。


    江成璟问海云舒。


    “还疼吗?”


    他的声音低沉,也有点儿哑。


    这样的关怀,对海云舒而言,来得太不合时宜。


    她说:“不疼。”


    “嗯。”


    沁姑娘听得真切,她也不是傻子,见江成璟态度转圜。


    也忙支起身子,要给海云舒道歉:“海娘子,都是我自己不小心,不中用。一点动静就给吓得掉水里去了,实在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海云舒也不想搞得太僵:“沁姑娘不必如此,来府就是客,我们也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莹姐儿她快人快语,其实没什么恶意,你别放心上。”


    鲁若沁:“是,是,莹姑娘是最直爽的性子。


    “都是我那女使不懂事,爱搬弄口舌是非,又不分场合,惹得莹姑娘起误会,害得海娘子受罪,是我管教不严,是我该打。”


    说着,她竟抬手扇起自己的耳光。


    “姑娘!”丹翠忙扑上去:“姑娘这是做什么?奴婢有错,自当领罚,姑娘别气坏了身子。”


    丹翠跪在地上,左一巴掌,右一耳刮的打起来。


    她对自己下手倒狠,片刻,两边的脸都充血肿了起来。


    这下,两个人的是非,就变成一个人的罪过。


    丢车保帅,好一招偷梁换柱。


    之前,是谁说鲁家姑娘天真无邪,不善筹谋来着?


    “行了。”


    江成璟看她打的也够了。


    闹剧总该有结束的时候。


    江成璟叫少青去备马车,自己扯掉风袍给鲁若沁裹上,打横将她抱出厢房。


    “先送你回家。”


    “好。”


    沁姑娘双臂环上他的脖颈,将脸埋进坚实的胸膛,与海云舒擦肩而过时,她似乎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


    一种难以言说的滋味。


    “王爷!”莹姐儿上前拦着:“她口出恶言诋毁二婶婶,不能就这么轻易算了!”


    恐怕江成璟也没料到,莹姐儿会是这种倔脾气。


    他抱着沁姑娘,说:“若沁如果有任何过错,我先替她给各位赔个不是。实在是她身子弱,耽误不得,改日小王一定登门道歉。”


    第一次听到他在别人面前自称小王。


    男人若开始失去原则,是件很可怕的事。


    莹姐儿也是心凉一大截:“王爷,你之前不是这样的!”


    江成璟道:“本王是什么样的人,用不着你说。”


    莹姐儿仿佛灵魂被抽走的,瘫坐在椅子上。


    他抱着沁姑娘旁若无人地往外走,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让海云舒有种错觉。


    江成璟会不会假戏真做了?


    程子枫在后面喊:“王爷,你护得了她一次,护得了她一辈子吗?”


    西府海棠下,江成璟只是背着身影,屋里的人,根本看不见他是何表情。


    这个她,是指谁?


    他们没有挑明。


    于是这样的问题,注定等不来任何答案。


    莺歌一整天只顾在厨房盯着,根本不知道后院出了这么大的事。


    “侯爷这下手也太狠了。”


    莺歌煮了鸡蛋,剥去蛋壳,冷水沥过后,在海云舒脸上滚着消肿。


    小婵也是无奈:“你是没见今天的架势,侯爷就差要吃人了,倒是那白小娘,一路偷着乐的跑回去,想想就叫人憋屈。


    “夫人,咱们不如干脆跟他们翻脸算了,免得受这窝囊气。”


    海云舒看着铜镜中略微红肿的面颊:“若此时翻脸,不是便宜他们了。”


    手起刀落只是一时痛苦,钝刀子喇肉,才真的折磨人。


    海云舒问:“鲁国公府那边有什么新说法吗?”


    小婵摇头:“听说沁姑娘就是受了惊吓,也没什么大碍,奴婢瞧,她就是扮可怜,博王爷同情的,就不能有点新花样,简直跟那白小娘一路货色。”


    “她一个王公贵女,没受过这种罪,能理解。”


    “可夫人今天实在冤得慌,明明是莹姐儿惹的祸,挨打的却是夫人,侯爷究竟还讲不讲理了?”


    不知为何,海云舒隐隐感觉到,惹恼程子枫的并不是鲁若沁胡言乱语的事儿。


    又过了会儿,莺歌瞧脸上的肿消得差不多了,便服侍主子洗漱:“夫人今日定是累坏了,别想那么多,还是早点歇息吧。侯爷点名了宿在白沧斋,肯定不会来了。”


    不来正好,省得他再借机发难。


    深夜,白沧斋。


    程子枫借着酒劲儿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