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州官窑

作品:《我凭建筑系统在古代盖高楼

    早上,兰惜和李观棋,还有冯柳、诺诺坐在一个饭桌上吃着早饭,这是他们村的集体早饭。

    吃的差不多的时候,一个男人走了过来,手上拿着两个黄色的信函,问道:“吃好了吗?”

    兰惜抬了抬眼皮,这个人应该就是之前李观棋说过的那个人,昨天冯柳说过这人叫甄世哲。

    冯柳放下手中的碗,笑着说道:“甄老师,您等一下,马上。”

    她又对着兰惜跟李观棋说道:“吃快点,别让甄老师一直等。”

    李观棋“噢”了一声,快速喝完了碗里的粥。

    兰惜原本以为他们会走过去,结果走到村口的时候,就赫然看到村口停着一辆马车。

    他们走过去,甄世哲先上了马车,他上去后就发出了一声冷哼,兰惜瞟了一眼车夫,车夫脸上没什么表情。

    等到她跟李观棋上车后,甄世哲坐在主位,脸很臭,满是不屑跟生气。

    兰惜和李观棋默默地各坐在了一边,马车内的气氛因为甄世哲,降到了冰点。

    兰惜装作好奇,就没有坐在马车内,而是和车夫坐在一起,说是想要学学怎么驾马车,实则是想勘察一下路线跟地形。

    马车行驶了两个时辰左右,这样看其实很远,但其实直线距离并不太远,应该是因为这边多山,他们要一直绕山走。

    他们来到了之前程大海说过的那个关卡,这次关卡上的人见到马车后,直接将路障都移走了,马车都不需要停。

    不远处可以看到官窑巍峨的大门口了,这个官窑的门口造的像个城墙一般,上面还有官兵巡视。

    马车只能行驶到门口,不能进入官窑内,于是兰惜他们都下了马车,跟在甄世哲后面走了进去。

    一进去就有一个身着华袍的人迎了上来,他头上带着一个又大又俗的金铸的冠,衣服面料一看就轻柔丝滑价值不菲,但是上面却用金线绣着各种繁乱的花纹,腰带上也全都是金纹,还坠着两个大玉佩,他站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身上处处都折射着刺眼的光芒。

    “小哲,你来啦,我在这儿等候你多时啦。”金光闪闪的男人,信步走了过来,亲昵地拍拍甄世哲的肩膀。

    甄世哲却并不领情,他耸了耸肩膀,阴阳怪气地说道:“硌得慌。”

    男人的手僵在了半空,眼底闪过一瞬间的狠戾,又很快被亲和覆盖,他背着手说道:“这是生我这做姑父的气了?是不是嫌我没去门口外接,我们小哲啊,都多大了,还是爱撒娇!”

    说完笑眯眯地看着甄世哲,演的是一出慈祥爱幼的好戏。

    眼前这人自称是甄世哲的姑父,那这人就是冯柳说过的甄珠的丈夫甄来顺了,现在是官窑的管事。

    甄世哲冷笑一声,不屑地说道:“我早就不是小孩子了,是姑父一直将我与以前等同而语。”

    甄来顺挂不住,脸上虽然保持着笑容,却透出一股子阴邪之气,让人觉得不适。

    他顿了顿说道:“这两人就是小五媳妇的亲戚?”

    “是。”甄世哲简单明了地答道。

    甄来顺笑容可掬地走向兰惜他们二人,拍了拍兰惜的肩膀:“好,好,年轻!”

    他的目光在她和李观棋之间来回游走,这目光晦暗不明,让人极端不适。

    甄世哲满眼嫌恶地瞥了一眼甄来顺,从怀里掏出一个金色的册子,甩到了甄来顺的手里,“这是东西,我走了!”

    甄来顺慌忙地接住册子,小心宝贝地拿在手里,脸上的笑容消失了,道貌凛然地说道:“真是疯了!这东西有多重要你不知道吗!”

    甄世哲嗤之以鼻道:“我看疯的是你!”

    说完回瞪了一眼甄来顺,头也不回地走了。

    甄来顺气急败坏,跺着脚,指着甄世哲的背影大骂道:“孔孟之言都读的狗肚子里面去了吗!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吧!”

    他鼻子里不停地出着粗气,就这样怒视着甄世哲的背影,直到看不见。

    他变脸速度不可谓不快,当他看向兰惜和李观棋的时候,就又是一个受人敬爱的长辈的姿态,他叹出一口气,还安慰起了兰惜他们,“吓到了吧?没事没事,小哲他啊,从小娇惯坏了。”

    他走在前面引着兰惜他们二人往住宿的方向走去,路上的时候说了说官窑现在的情况,现在一共有四个窑洞,一般都是一个村的负责一个,只有甄各庄是负责两个,住宿也基本都是烧一个窑的住一起,不过现在都住满了,他们两个就新开一个屋子住着就行了。

    在路过窑洞的时候,甄来顺就指着两个挨得比较近的说道:“这两个就是咱们村的,我跟他们都说好了,怕你两认生,让他们一定把你们安排到一起,明天啊,你们就在这个窑洞先负责运砖,其他的都是手艺活儿,你们长点心,多学学。”

    他这样侃侃而谈的时候,跟外面慈祥和蔼的长辈没有任何区别,甚至更为细心。

    李观棋不愧是戏精,他立马热泪盈眶,像看到大慈大悲救世菩萨一般,感恩戴德地说道:“姑父您真是太好了!我要是有您这样的姑父,我要天天来窑上看你,给你送好吃好喝的!”

    这话应该是说到甄来顺心里去了,他敞开着笑了起来,拍了拍李观棋的背,“你这小子我喜欢!”

    在路过第二个窑洞的时候,他冲着着干活人群里的一个人喊道:“小五!小五!”

    人群中没有人应声,他又喊道:“小五!小五!”

    兰惜顺着甄来顺的目光望过去,注视着没有应声的人群,直看到有一个人碰了一下另外一个人,还偏头说了什么,后面那个人厌烦地直起了身子,挥了挥手。

    甄来顺又扯着嗓子吼道:“你媳妇的表弟来了!”

    那人没有说话,也没有过来,就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甄来顺眯着眼睛,抿着嘴,一副看着他很不顺眼的样子。

    他扭过头,呵呵笑了两声,“我先带你们去住宿房里,你姐夫忙着呢,等他下了窑,就过去看你们了。”

    “理解的理解的,再说了我们有姑父呢,更好!”李观棋这话说来就来,一时不知道该说他是嘴里抹了蜜了,还是贼会拍马屁,一拍一响,反正就是把甄来顺哄得特别舒坦。

    三个人朝着住宿的屋子走去,忽然一个黑不溜秋地不明生物从暗处窜了出来,准确地挂在了甄来顺的身上。

    兰惜被吓得停住了脚步,李观棋被吓得连退好几步,退到了她的身后。

    这定睛一看,才发现是个人,这个人头发的糟乱程度不低于他们二人的乞丐装,而且他更黑,已经黑的都发亮了。

    这个人不停地啃着甄来顺的衣服,留下了一个一个的黑印,还有他的手,只要是被碰过的地方,都是一道道黑印,他就像个野猴子一般,蹦来蹦去,围着甄来顺挠来啃去。

    甄来顺烦躁地挥动着手臂想要驱赶这个“野猴子”,可效果甚微,这野猴子滑不溜秋地根本抓不住。

    李观棋看清这是人不是鬼后,也就不害怕了,本着做好甄来顺狗腿子的使命,他跑了过去,一把抓住了“野猴子”,将他从甄来顺身边移开。

    甄来顺此时已不复刚才的“光鲜亮丽”,头上的发冠已歪,脸上跟身上都有黑印子,他黑着脸训斥道:“你干什么!”

    那人乌拉哇啦一堆,什么也听不清,就是不停地摆着手往嘴里送。

    甄来顺气不打一处来,气急败坏道:“谁知道你说的是什么!”

    “你饿了?”兰惜猜测道。

    那“野猴子”一听,黑溜溜的眼睛瞬时亮了,像一只小狗一样张着嘴伸着舌头,频频点头。

    兰惜从背得包袱里拿出了一个肉包子,那是早上他们出来的时候,冯柳塞给他们的。

    那“野猴子”一把抢过包子,就跑得没影了。

    甄来顺正了正衣冠,带着他们继续走,他没有说那个人是谁,兰惜他们也就明事儿的没多问。

    等过了窑口之后,有一个大厂棚似的房子,上面有个烟囱冒着白烟。

    甄来顺说道:“这里是厨房。”

    厨房再往前走一小段距离,就出现了比较多的房子,这里便是住宿的地方。

    甄来顺带着他们来到一个比较偏的房子,“你们之后就住这儿。”

    屋里说不上干净,但也不脏,很大,左边是炕,右边也是炕。

    甄来顺没有进去,就站在门外说道:“你们两个的情况我也听说了,好好干,家里一定不愁吃穿。”

    “是!我们一定好好干!什么都听姑父的!”李观棋表忠心道。

    “你小子啊!有前途!”甄来顺笑眯眯地说道,脸上都是赞赏的表情。

    他们送走了甄来顺,回到了房间,李观棋关上了门,心里有些虚地问道:“真要一起睡吗?”

    “不是一起睡,你睡一边我睡一边。”兰惜更正道。

    “咱们两个,睡一间屋,感觉很可怕啊。”李观棋心里很不安。

    “现在的情况不是比预想的要好太多了吗?”兰惜表面淡定,其实心里也在不停地敲鼓,但是现在的情况确实比之前料想的好了太多,她也就不想过多纠结在这个事情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