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鸡飞狗跳的少女斗争
作品:《双双》 许平安从一间间教室经过,玻璃上映出的祁温的身影,青年脸上挂满了志得意满。
终于到了班级,许平安进去扫了眼学生,似乎有一个熟面孔,默默的把视线投到最后方。
教室后面的空隙坐满了老师,多是年轻的面孔。
最中间应该就是副校长了,锃亮的地中海,从剩余的一圈头发里梳出薄薄一层盖在中间的空缺上,起到了一个自我安慰的作用。
“起立!”浑厚的嗓音专门放软了喊,企图突出少女的娇柔。
她真的已经刻意忽视他了,为什么还要上赶着毒瞎她的眼睛。
叶帅坐在靠近讲台的位置,喊完口号带头起立,小学生般的立正姿势把腚撅出二里地,胸膛挺的格外突出。学校的女款校服是裙子,勒在叶帅壮硕的肌肉上,是能一拳打死两个男人的制服诱惑。
梳了低马尾放在胸前,别上少女可爱的粉色桃心发卡,幸而没有胡子,嘴唇粉嫩。
可爱的猛男,叶帅同学正一脸期待,求表扬似的盯着许平安。
正式的上课铃已经响起,许平安同众人问好,并让学生坐下。
看着满室期待的目光,许平安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
屏幕上,课代表已经帮她放好了课件,许平安深吸一口气准备顺着课件开讲。走廊上却传来奔跑的脚步声。
“哒,哒,哒。”由远及近忽然停了下来。
学生和旁听的老师都被吸引了注意力,许平安借机多看几眼教案。
分神看了下教室外面,熟悉的jk经过班级,从一扇扇窗户经过,隔着玻璃她只能看见一个青春洋溢的女孩子。
走到后门时,没了玻璃相隔,何言轻忽然转弯进入许平安上课的教室。
眼神落在她身上,亮亮的,瑟缩着身形企图降低存在感,合十了双手轻拜,向平安祈求原谅。
将近中午时分,日光轻移出屋檐,医馆还是没什么声响,大夫大清早就出门采药去了,只留下一个药童看家。三月的风已有了春的味道,路过医馆时摇得树叶簌簌作响,落了满地黄。这是南方惯有的了:葱郁的树冬天并不落叶,在春风到来之时以极短的时间历经变黄、落叶、萌芽,顶着一头绿油油从年头扮到年尾,活像羞答答的小姑娘偷偷换新装。
照往常的习惯,莲子是要跟着师傅上山的,今日留守医馆全是因为室内的人需要人看护。
风打着卷乱晃,逛完了庭院,直冲冲朝着大开的窗户扎了进去。走的过急,全然不知有客到。窗户原为着春光好,开了透气,临窗的桌子上还放着许多新裁的包药材的纸。犯困的药童不知春风时软时疾,也没放个纸镇压上。窗外闯进来的风正好让纸张借势,纷纷扬扬便飞舞起来。纸偏褐偏黄的颜色看起来亦如庭中的叶,在室内又落了一场“雨”。
前院刚进来的夜明左右瞧不见人,只当师徒两个都在后院捡药,径直穿过看诊厅边上的小门入了后院。靠围墙的一角栽了棵梧桐树,尚未长成,未及屋檐高,正簌簌地落黄叶。离树稍远些的地方,摆着几个架子晒草药,架上新采的草药晒了几日仍有些青色。
“当归味甘、辛,性温。归肝、心、脾经。补血活血,调经止痛,润肠通便。”莲子正瞌睡呢,迷迷糊糊听见一阵脚步声,以为是师傅回来了,举起书便有模有样的念着。
夜明听到莲子突然响起的念书声,拿腔拿调刻意的很。愣了一下便明白了小孩的心思。抱着手慢悠悠的走到廊下,右脚踩在台阶上,朝莲子扬扬下巴问:“你师傅上哪去了?留你个小孩看家。”莲子一看是夜明便放下了书,乖觉的上前问好。
“师傅上山采药,留我在家看着病人。”
夜明点点头不置可否,抬腿迈上台阶,欲张嘴问那日送来的姑娘。莲子笑着说:“你今天怎么会来,莫不是摔着哪了,手臂还是脑子。”实在不是故意,夜明平素爱犯贱就罢了,偏有一种“魅力”叫人遇着他也忍不住犯贱。
夜明“啧”一声作势要打莲子。身后忽传来一声试探性的咳嗽,回过头,只见一个白衣服的姑娘俏生生的站在靠近梧桐树的房门口,手还扶着门。莲子趁夜明不注意想伸手掐他痒痒肉。不想夜明反应极快,腰往旁边一拧,闪身躲过后还伸手了下弹莲子的额头。莲子偷袭不成些许郁闷,看着夜明作恶后三两步就到了那姑娘身前,自己也揉揉被弹的额头走过去。
夜明近看那姑娘模样,粉面桃腮水杏眼,身姿纤巧惹人怜,梧桐木叶萧萧落,青丝未挽随风卷,很是柔弱乖巧的模样,眼波流转间又隐隐可见威仪,如入鞘的宝剑。
夜明和莲子看陈平安,陈平安也在看他们俩。小女娃刚到夜明胸膛,扎双丫鬟,窄袖的襦裙,圆眼圆脸机灵可爱。比较靠近她的夜明生了双细长的凤眼,男生女相,那肤色一看便是常在太阳下行走,晒得黢黑。
三月的风的春风总是时软时急,先前那阵钻进房子里扬了桌上的纸还不够,又冲进来一股风猛的将纸往榻上推,其中一张“啪”的打在陈平安脸上,余下的纸纷纷扬扬落了她一身,
叫她不醒也得醒来。许久未睡过这样安稳的觉了,一时大梦初醒还有些恍惚。通体舒畅清爽的感觉唯有未生病之前的身体可以比。怅然间闻得屋外的吵闹声,才有了眼前一幕。
夜明颇为正经朝平安点头作揖,三人有些拘束,互通了姓名闲话几句。
“你年芳几何,家住何方,何日漂在那水上的?”莲子跳脱,接着夜明话茬问“是啊是啊,那么危险,你家里怎么让你去水边玩。要不是明大帅哥眼睛尖,你这会儿都在水上泡肿了。”夜明看她一眼,知她年岁小,不晓得这渔阳县最早的一批居民就是随水泊来的,那时他们的境况可没比陈平安好太多。现在的小孩都是后生的,没见过那情景。按着惯例,泊到何处便在何处落户,这话虽不归夜明管,但早点问清省去多少麻烦。
平安醒时见那屋内古香古色,还只当是屋主偏好,再见莲子的打扮和夜明的作揖礼,还有什么不明白,以为自己赶上潮流的尾巴穿越了。然五里不同风,百里不同俗,这跨越时空的距离,有多少不同还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