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3 章 番外-解我相思意
作品:《被退婚后我捡了个仙君》 番外九
叶芷君的五官生得很标致,这是毋庸置疑的。
纵使她再有一身生人勿进的冰冷气质,也总有几个头铁不怕死的男修,敢于向她表明心迹。
会有人喜欢她的皮囊,贪慕伏羲宗的威名……叶芷君都不意外。
但这话竟然会从元楮的口中说出。
那就太……怪了。
叶芷君什么话也没有说。
因为一脚迈出去便是人间。
于是她想也不想,就先一脚迈了出去,元楮就这样消失在了她的身后。
“大师姐!”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叶芷君于怔忡中回神,缓缓走向了不远处等候的弟子。
而阿修罗界中。
纵使再缺乏七情六欲的阿修罗族,也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
“元君,不开心吗?”阿修罗族问。
元楮笑了下:“不。”
他转身离开。
这一回要等久一些再来接她吗?
念头从元楮脑中转过。
但最后他还是如往常一样,等在了阿修罗界与人间相接的地方。
眼见时间差不多了。
阿修罗族动作熟练地破洞而入。
她的衣裙被风吹拂起来,连发丝也跟着舞动。
元楮见她立在那里,不由又抿唇笑了下。
他就知道,……她不是一个会因“私情”而误事的人。不论他说了什么,她仍旧能大大方方地和他接触。
这是好事。
哪怕现在看起来,她对他一点意思也没有。
但只要没有避而不见,便总有水滴石穿那一日。
“你那日所说的事可还有再发生?”元楮问。
叶芷君顿了下,答道:“你说的不错,随意挑选一个宗门表露出亲近之意,自然就稳定了人心。”
元楮笑了起来。
姹女这话便等同于在“夸赞”他,如何能不开心?
“那缥缈宗惹的事呢?”元楮又问。
叶芷君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憎:“刚开始他们还知道忌惮飞升了的伏羲宗人,如今便又猖狂起来。私底下竟有几分想要一统修真界的意思。”
元楮听乐了:“当自己是皇帝啊?”他顿了下,道:“那日你说有修士在雄池镇发现了吃人的妖怪……”
“嗯。我回去取了舆图,它确实离伏羲宗不算远。”
“若我是缥缈宗主,我定然借题发挥,重新为修真界竖起一个敌人来。因为只有当共同面对大敌的时候,方才能将人都联合起来。这样一瞧,没准儿那吃人的妖怪本来从一开始就是他弄出来的。”
元楮心说,这混蛋的心思我最了解了!
“若真是如此……不除掉他,还不知要生多少事端。”叶芷君冷冷道。
“是啊。”
“缥缈宗竟一日一日
变成了这般模样……他们的老祖宗若是还在,只怕要活活气死了。()()”
&ld;也许他们老祖宗也是一样的货色呢??()?来[。路上]。看完整章节()()”
“……”叶芷君一下沉默住了。
叶芷君觉得有些厌烦。
“先是宁胤,再是缥缈宗……为何这世上心怀叵测之人无穷无尽?”
元楮摸了摸鼻子,有感觉自己被骂到了。
“因为有人的地方,便总有数不尽的欲-望野心。有人争斗是为了活下来,有人争斗是为了比别人站得更高……姹女感觉到疲累了吗?”
“不是疲累。只是日复一日地见识这样的人心……会腻烦。”
“姹女会因此动摇道心吗?”
“自然不会。”
“这便正是我喜欢你的地方了。”
叶芷君一下住了嘴。
她转过头去,盯住了元楮。
元楮恍然未觉一般,仿佛只说了句寻常的话,便又接着往下道:“姹女不必腻烦,我生来便是解决这些事的,你只管将我当做最趁手的兵器来用就是了。”
叶芷君:?
她张了张嘴,又闭上了。
常人都是道,你不要怕,我会永远陪在你的身边,和你站在一起。
元楮张嘴,我是你的兵器。
有些……怪。
但叶芷君对这样的话……确实也更受用些。
若元楮真的如常人一样对她说那些话,那她大概只会感觉到……肉麻且恶心。
元楮很快便又扭头说起了“妖怪吃人”一事如何解决。
“只管请我们那位厉害的帝姬去就是了……”
“她去不了人间。”
“可她去得了妖族啊。妖怪的事,就交给妖怪来解决。”
他们后来又断断续续说了许多话。
大抵谈论的都是人间的事。
叶芷君自是有问必答。
这样一路聊下来,竟没有半点生疏意味。
此后每日也都如此。
直到乌晶晶叼了她的幼崽来给叶芷君。
叶芷君当然是高兴的。
高兴得要了命,只是面上还是一点情绪也不显。
兴许是因为在家里就已经习惯了隋离和辛敖这两人身上的气势,幼崽见到叶芷君也并不怕她。
乌晶晶一走,幼崽便灵活地钻进了她的胸口。
元楮脸上的表情登时僵了下。
“幸而是雌兽,而非雄兽……”他挤出声音。
叶芷君:?
当晚睡觉,叶芷君都是抱着幼崽睡的。
只是等一夜过去,麻烦便来了。
幼崽一会儿要爬树,一会儿要去水塘里打滚,一会儿还要拔迦楼罗的毛。
忙得叶芷君飞起,头一次这么失了态。
她忍不住开始怀疑,隋离是不是早就盼着阿晶把幼崽送到她这里来了。
眼见着今日又该去人
()()间了。
元楮如往常一般来接她,却半天没有找到人。
是因为他昨日问了不该问的话?
不,不应当。
元楮沉着脸找了一圈儿,最后在玉宫的房顶上找了她,以及幼崽。
?怎么还上房了?
只见数头迦楼罗围着她们,翅膀刮起的风几乎要将屋顶的瓦片都吹落下来。
偏偏那幼崽牢牢趴在屋脊之上,动也不动。
“姹女。”元楮低低唤了一声。
“过来。”叶芷君头也不回地说。
元楮以为她是对着幼崽说的。
直到叶芷君说了第二遍:“元楮,过来。”
他顿了下,踩着玉石瓦片,大步朝她走去。
这好像是她第一次喊他的名字。
“我来了。”他话音落下。
只见叶芷君一个眼疾手快,抄起幼崽就转手塞到了他的怀中。
元楮一僵。
喉咙里的话都全堵住了。
“我回到人间,就烦请你代为照顾一二。”叶芷君道。
元楮动了动唇,没有说出拒绝的话。
他只是道:“我还要送你去人间。”
“无妨,你揣着她,我们一同走就是了。”叶芷君道。
元楮笑了:“好罢。”
周围的迦楼罗也终于松了口气,纷纷主动上前驮着他们下去。
元楮这才和叶芷君上了路。
他突然问道:“姹女将幼崽托付给我,就不担心我照顾不周吗?”
叶芷君面无表情地道:“现在你就可以开始学怎么照顾了。”
元楮还想说什么,但话到嘴边,突然又咽了回去。
他道:“你说得对。”
叶芷君闻声,不由回头看了他一眼。
阿晶的幼崽脾气还是很好的。
叶芷君心道。
也不怎么哭。
只是稍显、稍显顽皮了些。
但此乃幼崽的天性。
顽皮的时候且由元楮照顾着,等她归来时,便又是幼崽窝在她胸口陪她睡觉的时刻了。
如此念头从叶芷君脑中闪过,她没有一丝心虚。
不多时,元楮又一次目送着叶芷君跨入人间。
她在那头,他手脚僵硬地抱着幼崽站在这头……
他心中竟也诡异地生出一分柔情来。
但这丝柔情很快便被打破了。
幼崽揪着他的衣领,爬到了他的头顶,坐好,开始拔头发。
元楮:“……”
不过他招招手,招来了一个迦楼罗。然后他捏住幼崽的爪子,放在了迦楼罗的头上。
“抓这个,这个抓着舒服。”元楮“教坏”小孩儿,眼睛都不眨一下。
不过也不是事事都能这样解决的。
一天下来,元楮到底还是体会到了精疲力竭的滋味儿。
等叶芷君再回来的时候,幼崽一脚蹬在他的脸上,一个借力就飞扑进了叶芷君的怀中。
叶芷君心都要化开了,忙一把捞住了幼崽。
若是她也能生出一只猫来就好了。她想。
回程的路上,二人又照例说起人间的事。
只是今日不同。
哪里不同呢……
“你怎么换了一身衣裳?”元楮停住脚步。
叶芷君淡淡道:“今日杀了几个人……衣裳沾了血去不掉。回来还要抱幼崽。我便在日月宗换了身衣裳。”
日月宗,便是近来与伏羲宗较为亲近的宗门。
今日杀人,也是随手为日月宗处置几个仇家。
这不奇怪。
因为叶芷君有些举动,还是元楮给出的主意。
但是……
“这衣裳不是你的。”元楮道。
“嗯,是日月宗一个女修的。”
“……那女修叫余翰中?有起这样名字的女修?”这句话,几乎是咬牙切齿地从他口中吐出来的。
叶芷君一怔:“什么?”
“这衣裳上绣了名字,姹女没有发现吗?”
叶芷君飞快地皱起眉:“余翰中的确不是女修。”
她突地有些反胃。
而元楮的心情简直可以用怒不可遏来形容了。
他都不敢。
这个余翰中是怎么敢的?
之后的一路上,谁也没有再开口。
等回到玉宫,叶芷君便立即去沐浴更衣了。
再出来时,身上穿的便是阿修罗女的衣衫。
当初元楮再见她时,她躺在那玉盘之中,穿的就是这一身。
“那个余翰中……”
“日月宗的长老,近日因两宗事务多有来往。”说到这里,叶芷君皱了下眉道:“想必是两宗相交,却被他误会成了私下的交情。”
“误会?”元楮摇头。
他是男人,自然也清楚那些个男人的想法。
“他又不是脑子长在屁股上的蠢货,怎会不知其中区别?不过是借故亲近你。这也就罢了。最恶心便是他暗自设计这一出,不动声色地向四周彰显与你的亲近关系。”
元楮越说语气越沉。
叶芷君顿时更觉反胃。
只不过除了反胃以外……
她突然地问元楮:“方才的路上,你在想什么?”
“姹女猜不到我在想什么吗?”
“……猜不到。”
总不会是在想,别的男子将名字写在那衣衫上故意拿给她穿,便就此玷污了她的贞洁吧?
叶芷君心道。
元楮应该不会这样想。
这不是他的性情。
“我自然是在想,如何将这人抓来,砍了脑袋,抽出骨头,再扔进一口大锅里熬煮,叫他求死不能……”元楮缓声道。
他问:“姹
女难道舍不得?”
叶芷君:“我怎会不舍?”
元楮冷静了些,笑道:“自然,姹女怎么会瞧得上他这种货色呢?”
叶芷君却又问:“你为何这般生气?”
为何?
这难道不是一目了然的事吗?
“自然是因我心胸狭隘,因我醋意难当!因我容不下他!
“自然因他冒犯了你!我这般喜欢你,可曾有过冒犯你的时刻……他却敢,他怎敢,这般卑贱的东西,他欺你眼盲瞧不见……”
元楮越说越生气,全然失了君子风度,像是下一刻便要跳起来了。
叶芷君只能“看见”一团暴躁的魂魄,一时竟觉得新奇。
叶芷君动了动唇,突地道:“你冒犯过我。”
元楮的声音戛然而止,扭头看她:“何时?”
叶芷君轻描淡写:“你抓过我的手。”
元楮:“是啊,我抓一下你的手还得挨你的打呢。他算什么东西?”
叶芷君嘴角向上抿了抿,不知为何突地觉得有些好笑。
幼崽从元楮的肩头跳到叶芷君的怀里,一会儿又跳回到元楮的身上。
她左顾右盼,大抵是听懂了他们在说什么,于是也跟着扬了扬拳头。
只是毛绒绒的爪子不管怎么摇晃倒也没多大的威慑力。
“你换下来的衣裳呢?”元楮问。
“扔了。”叶芷君说罢,顿了下,“是不是应当留着才好去找他算账?”
元楮摇头,命阿修罗族去找回来。
然后他将那堆衣裳点燃了。
绣在上头的名字于火光中跳跃了两下,最后彻底被火焰吞噬。
“明日我与你同去。”元楮道。
“你不是每日都同去吗?”叶芷君淡淡反问。
“我与你同去人间。”
“嗯?”
“不许吗?”
“……你要去便去吧。”
等到了第二日。
元楮暂且将幼崽留在了他居住的那层宫殿。
叶芷君难得善良地提醒他一下:“煦煦些许顽皮。”
“无妨,她想怎么玩便怎么玩,天上住的是她老子,地上是她外公。任她上天入地。”
也是。
叶芷君蹲下身,又摸了摸幼崽的脑袋,然后才转身离去。
几个阿修罗和迦楼罗顶上来,今日照顾幼崽的便是他们几个了。
伏羲宗的后山上又开了一个大洞。
“大师姐!”等候已久的弟子惊喜地唤道。
只是今日与他们大师姐一并走出来的,还多了一个人。
弟子顿时呆立在原地:“他、他……他是阿修罗族?”
叶芷君:“他是人。”
弟子松了口气,倒也顾不上疑虑,便忙道:“大师姐,日月宗那位余长老送您回来之后,现在还没走呢。”
元楮笑
道:“想必是在等咱们去送呢。”
弟子纳闷。
他们是大宗,哪里还需要亲自去送呢?
元楮直奔余翰中所在的地方。
余翰中坐在屋内,听见门被推开,忙站起了身:“叶姑娘?”
来的却是个……男人。
余翰中一下就收起了脸上的笑意。
元楮脸上倒是还带着笑。
只是笑得有几分瘆人。
他打量起余翰中。
修真之人,大都长得不错。
余翰中也是如此。
剑眉星目,也算是长得英俊。
“余翰中?”
“是,阁下是……”
“我是奉命来送你回日月宗的。”
余翰中自然以为奉的是叶芷君的命。
他欢喜道:“叶姑娘客气。”
元楮笑道:“我也很客气。”
余翰中不明其意。
但还是任元楮送他回去了。
毕竟能得伏羲宗这般“礼遇”,对日月宗来说也是殊荣,他为何要拒绝呢?
回去的路上。
只见元楮用双足走路,而没有取出半个法宝。
余翰中心头闪过一丝疑惑,但没有怀疑太多。
他自己取出了代步之物,乃是一支笔。
那笔飞至空中,便化作了载人的器物。
借它的力,太阳还未落山便赶到了日月宗。
大小是个长老,又是伏羲宗的人送回来的,日月宗上下自然是闻声而动。
“长老回来了。”
他们话音刚落下,只见元楮一脚将余翰中踹了下去。
余翰中勉力稳住身形,到底是安稳落了地。
但这样一招猝不及防,还是叫他显得有些狼狈。
“阁下这是何意?”余翰中回头怒声道。
元楮才不与他多言。
这世上男子故意欺侮女子的手段,大都是从些不好言说的方面入手。
就比如拿绣了自己名字的衣衫给叶芷君,一则她眼盲不容易发现,二则就算发现了,这事也不好对外掰扯。
元楮缓缓落地,抬手屈指。
众人只见他像是在空中画了个什么符文,紧跟着半空中破开一个大洞。
狰狞如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怪物”们就这样将余翰中团团围住了。
“带走。”元楮道。
“你,你是什么人?你不是伏羲宗的人!”日月宗上下顿时乱作一团。
“尔等见了我,要称元君。”元楮不急不缓地道,“否则便将你们一个两个都绑入阿修罗界,烹了炸了。”
“阿修罗界……”众人顿时炸开了锅。
他们自然是听过其名头的,听闻里头是一群嗜杀的怪物。
“好吧,我们知晓阁下的厉害,但不知阁下与我们宗门的长老有什么过节?”
日月
宗倒是想效仿当年伏羲宗的硬气,奈何他们没有这个实力。
念头从脑中转了一圈儿,到底还是放弃了。
“轮得到你们问吗?”元楮一笔带过,当即转身就进了阿修罗界。
大洞渐渐合上,便没了踪影。
日月宗众人呆立在原地,就仿佛做了一场梦。
余翰中被抓进阿修罗界之后,见到四周都是这般可怕的怪物,真如地狱画卷缓缓在面前铺开一般……
他不知道自己是犯了什么过错,也不知道接下来会有什么样的遭遇,竟生生吓破了胆。
元楮将他扔到叶芷君跟前的时候,这人还在往外吐血。
“免得外头那些人议论,我抓他来没有提起你半个字。”元楮对她笑道。
“元君一向聪明,今日怎么犯了傻?”叶芷君顿了下,“你不告知他们是什么过节,整个修真界便都会惶惶不安,担心有一日你阿修罗界破门而入。不正是给了缥缈宗一个现成的联合起来的借口?”
元楮:“……”
元楮:“我这就去把那个缥缈宗主也抓入阿修罗界如何?”
这时候,吓破胆的余翰中终于反应过来了。
“叶、叶叶姑娘?你怎么……”
叶芷君冷淡道:“我如今听见你的声音都觉得有些恶心。”
余翰中脸色一白,自然明白是什么事了。
他扭脸看了看元楮,再看看叶芷君:“……我、我只是倾慕叶姑娘,若是、若是一早知道叶姑娘喜欢的竟是阿修罗族……”
余翰中扯了扯嘴角,竟生出一分愤恨。
好好的人不喜欢,怎么偏与阿修罗族扯上关系?这样的怪物……
“她不喜欢我。”元楮道。
这一下把余翰中满腹的话给噎回去了。
“实在是个怂货。”元楮话音落下,从一旁的阿修罗族手中接过一件器物。
没等余翰中看清。
“啊……呜。”余翰中的声音消失了。
钩子勾出了他的舌头。
这时候元楮抬头问叶芷君:“你看得见吗?”
叶芷君:“……看不见。”
元楮微微笑起来:“那便好了。”
余翰中闻声不由发起了抖,但这会儿他连嚎叫都嚎不出。
“辛离公子当初这一手还是很具有参考性的。”元楮一边不紧不慢地说着,一边也把余翰中的琵琶骨穿透,然后命阿修罗族将他钓了起来。
叶芷君:“……”
叶芷君:“我闻得见。”
元楮一顿:“对不起,忘记了。不会有太多血腥气的。”
叶芷君道:“也不必杀了他,一会儿将他放回日月宗吧,自然能起到震慑之效,又不至于让缥缈宗借机生事。”
毕竟没有危及性命,一切都好商量。
元楮拧眉:“姹女就不怕放他回去胡说吗?”
叶芷君淡淡道:“你都将他
舌头拔干净了,他还能说什么?()()”
元楮:&ld;你不是看不见??()来[路上]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
叶芷君接声:“但能猜到。”
元楮笑了起来:“好罢。……姹女真是聪明。”
余翰中到底还是保住了一条命。
但他这般模样,以后的日子也未必能好过。
放走余翰中之后,元楮洗了手,挨着叶芷君坐下:“姹女心善。”
“不是心善。只是滥杀会失了本性。”
“是是,我记得了。”
“在雪国时,你也是这般为清凝出头的?”叶芷君问他。
元楮愣了下:“……清凝?是谁?”
叶芷君:?
她看不见他面上的神情,也不知他是说谎,还是当真不记得了。
“那个……死在牢里那个……吗?”元楮竭力回忆着,“千年过去,我着实记不真切了。只记得,那是个不大聪明的蠢货。”
叶芷君:“……”
叶芷君:“那你为何记得我?”
“我以为我忘了,但重见你那一刻,所有的记忆便都清晰起来了。”元楮顿了下,笑道:“走过千年的时光,不是谁都能留在记忆里的。”
她倒成独特的那个了?
叶芷君的眉尾轻挑。
“姹女突然问起这个不相干的人……是因为姹女也有那么一瞬,会为我吃醋吗?”元楮紧盯着叶芷君的面容问道。
叶芷君:“我只是想知道,你的喜欢是什么样的?有几两重?”
“……我也不知道我的喜欢是什么样的。”元楮舔了下唇,有些难以回答。
“我不曾这样喜欢过人,便只能将我以为好的东西,都呈到你跟前来。你也知晓我的性情。便是你要利用我,我也是甘之如饴的。若问我的喜欢有几两重?你要称一称我的心吗?”
“……不用了。”
之后叶芷君都没再说话。
而元楮回到了他的住处。
……已经不能称之为住处了。
屋顶都破了个大洞。
这便是神兽的破坏力吗?
哪怕她还只是个幼崽。
元楮嘴角抽搐了下,想到自己表白兴许也失败了,好吧,也没有太难过。
元楮的性子注定了他很难在挫折里一蹶不振。
第二日,又送叶芷君去人间。
路上没说什么话。
这一回,元楮又光明正大地和她一同出现在了人间。
“你可以先走。”叶芷君道。
“为何?”
“这一回我兴许要多留几日在人间。”
元楮还想问为何,但叶芷君却没有要再说的意思。
不过很快,元楮便从伏羲宗弟子的口中得知了缘由。
“明日是贺笙师哥的祭日。”
“贺笙是谁?”
“大师姐不曾和你说过吗?他和大师姐都是拜在大长老
()()的门下。”
伏羲宗弟子知道阿修罗族与隋离道君、乌姑娘都关系匪浅()(),也就算是&ld;自己人&rd;了?()?来[+路上]+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便也不藏着掖着,一股脑儿都说了。
“大师姐是他和大长老从另一个地方带回来的。”
“大师姐头上戴的簪子就是他削成的。”
“大师姐住的屋子外面挂了招魂铃,上面刻着的就是他的名字。”
……
明明只是一段从旁人口中叙述而来的故事。
只是故事。
因为其中一个人已经死了,死了很久很久了。
但元楮还是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妒忌。
不过他很快便很好地消化了这份妒忌。
他留了下来。
叶芷君祭拜贺笙,他也要跟去。
祭拜完贺笙,日月宗求上门来,他也要跟去。
男子娶妻,还会纳妾。
他且当自己就是那个“妾”,这不就好接受多了吗?
何况贺笙人都死了。
他这高低都得是个“继室”了。
叶芷君不知道元楮在想什么。
他们很快回到了阿修罗界。
而这次再回去。
元楮的宫殿已经不再是破了个大洞这么简单了,几乎可以说是沦为了一片废墟。
迦楼罗们战战兢兢:“在修了,在修了,我们很努力地在修了。”
元楮:“不用修了。”
他转身走到叶芷君的住处。
“姹女可否收留我?”
叶芷君毫不意外,低头摸了摸怀中与阿晶一般可爱,显得分外乖巧,但一张嘴能咬掉人头的幼崽。
叶芷君些许心虚。
为了满足她揉猫猫的快乐……
“可以。”她对元楮道。
转眼又一日过去。
叶芷君照样要去人间。
而元楮却在她跟前弯了下腰,他道:“外头在下红雨,恐怕弄脏了你的鞋袜,我背你去吧。”
叶芷君怔了怔。
她望了望外头的天。
的确听见了连绵的雨声。
她没有问他为何阿修罗界会下红雨。
她盯着他的背看了看。
这是第二个,在她跟前弯下腰来,要背她的人。
她沉默良久。
他便躬身等了她许久。
最终,她靠了上去。
此后阿修罗界连着下了半个月的红雨。
于是日日都是今日这般,由元楮背着她去到人间。
后来……元楮又问起了那个问题。
“什么样的人才能得你喜欢呢?都得变成猫才行吗?”
“……也不是。狗,也喜欢。”
“狗?”
“唔。”
她趴在他的背上,屈指摸了摸他的耳廓,虚虚地勾勒出一个犬耳的形状。
不论如何,甘之如饴。像狗。
还是一头由狼驯服而来的狗。
叶芷君微微眯起眼,似乎从中品出了一丝快乐。
……
小毛团子被乌晶晶叼回家的第一天晚上,她会说话了。
她抓着娘亲的袖子,坐在亲爹的大腿,还有几分口齿不清:“姐姐养了……狗。”
“狗?”
“唔,他叫元、元、元……”
“元楮?”
隋离:……?
送过去给叶芷君玩的这么多天,都给幼崽教了些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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