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章 已成定局
作品:《太初姻缘簿》 赵如意用手掩嘴低笑道:
“哎呦呵,这话说的,好像我无中生有似的,本来就是这样传的,过了两三日又传出来是极贵的命格。”
云秀禾闻言眉头紧锁,赵如意摆明了想要找事儿,自己也不是怕事儿的人,想了想前因后果,有了主意,既然想搞事情,那我不得顺水推舟如了你的意。
“妹妹说的倒是真的,我还想着给朝哥儿定个命格好的女娃儿,定个娃娃亲,补一补命格呢,这事儿我都说了好几天了,昨天还因着这事儿和人家掰扯呢。
谁曾想,事儿定了后,就遇到了然大师,给我家哥儿算了一卦,说我家朝哥儿命格贵着呢。
还有就是啊你有可能不知道,我给朝哥儿定娃娃亲,也是老爷默许的,不然谁敢给朝哥儿做主啊。”
其他人闻此,撇了撇 嘴,互相递换了眼神儿,都有些无奈,这云氏本就因为生了儿子尾巴都快翘到天上了,如今赵姨娘吃瘪,云氏指不定心里多乐呵呢。
众人吃了几口就不再吃了,也没心情吃了。
看到众人这副面孔,云秀禾心中也是乐开了花,以前在员外府,上面有当家主母压着还有两个姨娘排着,日子也是相当憋屈。
如今一朝咸鱼翻身,母凭子贵,可神气着呢。
“秀禾啊,话说你这童养媳都定了,也说出去了,怎么今天没有见到那丫头?”
虽然知道云姨娘近期在忙活儿子的事儿,却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个情况,如今主母问起来,要走的几人也挺住了脚步,又坐回了椅子上。
“我们也就是担个名儿,那丫头以后长大了婚配还是父母说了算的。”
云秀禾说到这里就不再说了,其他人闻言,知晓肯定还有什么不能说,也识趣儿的起身走回自己的卧室。
后面宴席散了的同时,前方的赵员外、里正等父老乡亲们也都喝的差不多了,就在这时,管家上前附在赵员外耳朵旁说了什么,赵员外扶着桌子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各位父老乡亲,大家都吃好喝好了吗,乘此机会,我再来宣布一个好消息,就在刚才啊,我那儿子的姨娘说,碰到一个丫头命格极好,旺夫,所以给哥儿昨儿定了门娃娃亲,我这姨娘也没早点儿跟我说,这事儿办的,我也没见过我这卿家公,赶明儿还的拜会一下才是。
大家在这儿先喝着,我就先走了。”
说完,管家扶着赵员外走进了内院,径直走向云姨娘的卧房。
“云儿啊,朝哥儿睡了吗,我来看看儿子。”
赵员外说着走向耳房,看见熟睡中的赵朝,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瞧瞧,这就是自己的血脉,长得可真俊。
看完儿子,赵员外这才走到卧室,看着躺着的云姨娘,走上前两人抱着,道:
“你个小磨人精,现在高兴了?
我刚才已经跟众人说了,想来再没有人拿命格的事儿说朝哥儿了,你啊,就是太小心翼翼了,哪有那么多人害朝哥儿,疑神疑鬼的。”
赵员外说着在云姨娘的鼻子上刮了刮,这小迷人精,要是那件事儿不如她的意,闹起来那可真是够让人愁的。
“哼,还不是害怕老爷你其他那些个姨娘,我好不容易给老爷生了个大胖小子,可不得小心着点儿。
而且,朝哥儿刚出生时的异象您也见着了,可是把人吓坏了,当时也就那几个人在场,谁透漏了风声咱们也不知道,传的沸沸扬扬的,如今就要注意着点儿,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赵员外想了想,虽然云儿没说,但平白无故的怎么可能会出现这种现象,肯定是有人装神弄鬼,如今这事儿已然平息,那些个糟粕事儿也就算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放着点儿终归是好的。
“还是我的乖云儿想的周到,不过你放心,我铁定将咱的儿子照顾好,不让他受一丁点的伤害。
从今日起,谁要是再说出这种言论,别怪我不客气。”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随着打更声传来,便沉沉睡去。
耳房内的赵朝正在熟睡中,突然一道红线从远处飘来,径直落到自己身上,不消片刻,就浸入其中,不见了踪影。
“咦,这根儿红线哪里来的啊?”
此时的沐暮在家里躺着,身上突然窜出一串红线,飞向远处,直到看不见为止,她好奇的拽了拽眼前雾状的红色丝线,好奇的拽了拽,可无论她怎么使劲儿,红线依旧牢牢的贴在身上一动不动。
说这线绳是雾吧,它还凝成了一条线,说它是线吧,用手触摸的时候,却什么也抓不到。
就跟爹爹和娘亲身上的红雾差不多,但爹娘身上的是红雾,自己身上的是凝结成了一条线。
沐暮怎么抓都抓不到,有些气馁,想不通,为啥每个人身上的都不一样,而且,还抓不到。
时间就在沐暮不停的抓,然后抓不住中悄然而逝,转眼间就到了天明。
第二天一大早,赵员外起床云姨娘赶忙为员外更衣伺候员外洗漱,同时打听打听近日都要干什么。
“老爷,您今儿个起的这样早,是要干嘛去啊?”
这云姨娘本就生的小巧玲珑,有着一副好嗓子,刚起床这声音本就带了些软糯,让人不由得怜惜更甚。
“还不是你个小妖精惹得事儿,我去见见这个未来的亲家公,人家莫名其妙的被老娘买了女儿,昨日朝哥儿的九朝宴都没来,想来是心中郁气难消,我去看看。”
赵员外对云姨娘也疼爱的紧,云姨娘这次做的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就云家这个家道,那还能挑三拣四的,没想到还不愿意,哼,看的上他家的闺女那是他家闺女的福气,哪能轮的上他挑。
但云姨娘因着两家是姻亲,不想把事情做的太难看,才有了这一出,还专门做戏给里正看,不然,哪能轮到他沐生说三道四,不愿意的。
“哎呀,还不是为了朝哥儿,打消那些个传言,这些人,肯定肚子里没憋好事儿,我不得把一切事情扼杀在摇篮里啊。”
云姨娘说着拧了一把男人精壮的腰,笑瞠了对方一眼,把衣领摆弄好,将人推了出去。
赵员外被这力道半推半就的走了出去,满眼止不住的笑意。
“调皮,我去就是去打点一下,你可别想太多。”
赵员外出了门立马没了刚才的嬉笑,面色变得严肃起来,管家和两个丫鬟候在旁边,见到员外出来,立马上前。
“老爷,已经按照您的吩咐,备好了礼品,您看什么时候启程?”
“我去一趟柳氏哪儿再去吧。”
赵员外说着抬腿就往当家主母柳氏的卧房走去,丫鬟也紧随其后,管家则是转身往大堂走去,那里还有一个小厮,手上捧着一个盘子,管家走上前,冲小厮点点头,两人一前一后走了出去。
在大楚王朝,民风强悍,大大小小的人平日都会习武傍身,就算是身居后宅的妇人,也是会些拳脚功夫的。是以,这云姨娘生完孩子七八天就可以外出走动了。
众人坐着马车,浩浩荡荡的走向沐生家,马车到底比人快,一个时辰不到,就来到了沐生家。
看着眼前新盖的茅草屋,赵员外眉头疏散了片刻,这大旱年间能够盖起房子也是不容易,说明这不是个懒人。
“赵管家,去敲敲门。”
“生哥,你瞧瞧咱们闺女儿,一个月就长得白白嫩嫩的,瞧瞧这小眼睛,可真好看。”
屋内,秦婉柔看着自家小闺女儿,眼睛温柔的都快出水了,巳时当时,沐生忙完农活,就赶忙回家照看妻女,此时正和妻子坐在炕上,逗弄自家闺女儿。
“有人在吗?”
沐生盖好房子后,想着都是山林,不安全,他将房屋周边围起了栅栏,做了一扇门,这样那些个动物们就不敢随意进家门了。
“嗯?
这声音没听过,我去看看是谁在敲门。”
沐生亲了亲闺女儿的额头,走了出去。
远远的就看见一大帮人站在门外面,走进了一看,这些人个个穿着不素,尤其是中间的那个人通身的气派更是这些随从不能比的。
想着这人肯定非富即贵,这十里八村的也就那么一户有这个实力,并且这家与自家近日还有了不小的牵扯,想来也就不足为奇了。
虽然不怎么欢迎,但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的,连忙走上前打招呼道:
“原来是赵员外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啊,不知您今日到访所谓何事?”
一群人的到来,明显给这个安静的小屋增添了一分拥挤。
“你们几个在门外等着,我和管家进去就行了。”
“好的,老爷。”
一众丫鬟纷纷行礼应是,排成两排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亲家说的哪里话,双方大人在前天就已经把这亲事定了,如今多走动走动也是人之常情,我这作为男方家长更是要以身作则了。”
赵员外一边说一边往房子里面走,不得不说,这房子虽然潦草了些,且干净整洁,让人很舒适。
“亲家公这房子倒是收拾的不错,我今儿呢是过来看看我的未来儿媳妇的。”
赵员外让管家用帕子将椅子擦了擦,这才坐在椅子上,看着炕上的两人,乐呵呵道。
闻言,两人均是面色一变,他们夫妻两个本就不同意,如今这人上来这么说,都止不住的火气蹭蹭蹭的往上冒。
要不是自家娘亲,死乞白赖的拿了云栀给的定亲礼,自己又要不回来,无奈之下,同意了这婚事儿,哪能让闺女儿受这气。
看见沐生那不停转换的的面色,赵员外内心斐然,面上不动声色的看着这一家子。
深呼吸两下,舒缓好自己的情绪后,沐生这才道:
“赵员外估计是弄错了,我前儿是答应了定娃娃亲,但也说明了,等这个风头过了,就解除的。”
赵员外听到这话,刚才的气定神闲也顿消全无,内心也攒齐了一抹火气,这人怎么油盐不进呢,听不出这句话里的意思吗?
自己怎么说也是方圆十里有头有脸的人物,被你这小人物给落了脸面算怎么回事?
“沐生啊,你要知道,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攀上我家关系的,如今我这大儿子赵朝能跟你家结成姻亲,这可是你求都求不来的福气,你可想好了。
这十里八村的人,可都知道你闺女昨日与我家小子定亲了,如今你这么说,与你家名声或是我家名声都不好听,还是等到两个娃娃都长大了再说吧,你看如何,说不定这俩孩子以后还能看对眼呢。”
说完这些,赵员外就不再多说了,静静的坐在椅子上,等待沐生想明白为止。
沐生将拳头捏的咯吱作响,气得胸膛起伏不定,内心做了无数斗争后,看了眼炕上坐着的妻子和躺着的女儿,最终无奈妥协。
“赵员外说的在理,是我着相了,若是有什么得罪之处,考虑不周还请见谅。”
毕竟是在军营里面呆过三年的人,沐生虽然是小兵小卒,却也见过那些将士们平日里是怎样交谈的,这些个礼仪还是懂一些的。
“嗯行,既然你想通了,那我就不多留了,这是给你家闺女带的见面礼,也是两个小家伙的信物,你且收好了。”
“对了,你家闺女儿芳名为何?”
赵员外转身欲走之际,突然想起来,还不知道这小丫头的名字叫什么,只是让管家长的玉佩上写上两家的姓氏。
“沐暮。”
闻言,沐生更加不悦,这人就连自家闺女叫啥都不知道,还舔着脸跑来定娃娃亲,要不是这次被摆了一道,事情都已经板上钉钉,自己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答应的。
赵员外轻笑一声走了,管家则跟在身后,等到走出院门,管家这才示意小厮将盘子端进去。
进去以后,小厮将盘子上的红布揭开,上面端放着一枚仿佛被切割开来的半块玉佩,说是半块,这半块却是单独的半块,单独看来,也是好看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