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我在乎

作品:《侯府的丫鬟有点彪

    青枫将初安送回客栈后,怕侯爷担心,便忙赶回去复命了。


    小二哥正在拾掇桌子,见初安进来,忙招呼道:“姑娘回来了。”


    初安微微颔首应着,继而抬脚准备上楼。


    “姑娘等一下。”


    脚步顿住,初安侧头朝小二望去。


    只见小二哥急忙跑到帐台后面,从柜子里拿了一个瓷盒后,扭身就往初安身旁走了过来。


    “姑娘要的药膏,小的找到了。”


    闻言,初安眉眼扬起,伸手接过瓷盒,“多谢小二哥儿了,眼下还要再麻烦你往我房间里送些热水。”


    瞧见初安对他笑,小二脸颊倏地一下通红,羞赧地点了点头,“好嘞,那姑娘稍等片刻,小的马上就来。”


    没过一会儿,小二送完热水退了出去后,初安便卸了这一身的珠光宝玉,再出来时,她浑身上下再无一点装饰,就如那清水芙蓉一般,整个人清丽淡雅了不少。


    初安此刻可没心情打量自己是何模样,因为当下她实在困惨了,涂了药膏后就一头栽到床上,没过多久,便沉沉地睡去。


    初安再醒来时,已是深夜。


    不过她是被外面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吵醒的,正烦闷着这大晚上放什么鞭炮,倏地恍然过来,这中秋宴会还没结束呢。


    若是没将孟初安吵醒,她今晚也就这样混过去了,可是眼下的确是醒了,她便睡不着了,而且是饿得睡不着


    早上没吃完的那碗面条,她早已经让小二撤掉,如今房内只剩掌柜送的糕点。


    不过旁人不知的是,初安自从那次吃了糕点出事后,便对此心有余悸,之后再也没有碰过任何糕点。


    这好歹是人家的一片心意,她哪好拒绝,所以才会收下。


    好在孟初安身上还有陆照借给她傍身的银子,正巧饿了,出去逛逛也好。


    夜里微凉,初安套上一件外袍便走出了客栈。


    到底是京城,就算此刻已至夜半,大街小巷上仍然灯火通明,人流不息,这就是一座她之前只能在话本上才会看到的不夜城,好生繁华,好不热闹,这也算是初安自入京以来,第一次发现京城的美。


    路过一家馄饨摊子时,飘起的肉汤味让初安忍不住顿了脚,这摊子的老板是一位老妇人,她满头发丝尽白,半佝偻着腰,但手法仍就娴熟,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包了满满一屉子的馄饨。


    “婆婆,来碗馄饨。”


    听见有人叫她,老妇人连忙抬起头,顺道将手上的面粉掸了掸,笑着招呼:“好嘞姑娘,您找个位置坐,马上就好。”


    也就一小会儿的功夫,馄饨便煮好了,上面还洒了一层薄薄的葱花和鸡丝。


    初安早已等不及,拿起勺子就先尝了一口汤汁,简直是鲜美,连连吃了三碗才算饱腹,这顿饭她吃得甚是满意,也难得笑了起来。


    刚结完账准备离开这里,前方的大道上迎面走来了两个人,初安不经意地抬眸,脸上挂着的笑意瞬间就散了下去。


    耳边仍是烟花的爆炸声,而眼下却突然又多了止不住地心跳声。


    初安怔怔地看着温知遥和他身边的女子,那女子看着有些眼熟,她似乎在哪儿见过好像是老夫人回来的那日安排到松汀院的丫鬟,她当时还以为他没有留下她们,没想到竟然是她想多了。


    虽然知道这也是早晚的事,可初安仍然说服不了自己能坦然面对,她转身,朝来时的方向走去。


    见她面无表情地走了,温知遥的眼神倏地一变,想也没想地就朝她离开的方向跟了过去。


    该死的青枫,出的什么馊主意!


    结果夏晴见状,连忙抓住了温知遥的衣角,眸色里带着些委屈,“侯爷,您不是说要带奴婢逛街”


    “滚!”温知遥袖袍猛地一甩,登时就挣开了夏晴的手。


    夏晴还想再追,被身后冲过来的白斫飞快地拦住了,他沉声交代道:“回去吧,侯爷这边不需要你了。”


    说罢,白斫便紧追着温知遥的脚步。


    望着早已不见的身影,夏晴恨恨地捏起了拳头,不知她突然想到什么,脚一抬,直接转身离开了。


    孟初安没走两步,便察觉到身后有人跟上了她,但她并没有回头,而是加快了脚步。


    温知遥的腿脚如今还未完全好透,走得太急,倏感膝盖一刺,便破天荒地痛叫出了声。


    白斫见状连忙想上前,结果被他飞速地瞪了回去。


    天知道,一个大男人的叫声在这大街上是多么的突兀,多么的扎眼,不仅孟初安,就连街上的行人都齐齐驻足望去。


    初安磨了磨牙,可这双脚却不争气地朝温知遥走了过去,“走这么快做什么!这腿是不想要了?”


    “无所谓,反正也没人在乎”温知遥别开眼,也不看她。


    说起来,还是温知遥难为情拉不下来这个脸,信了青枫的鬼主意,想让孟初安吃醋主动来找他,结果弄巧成拙,成了眼下这番局面。


    其实吧,他并不是很想要来见孟初安,只是他这个人守诺,答应了要陪她过节,不管他们之间出了什么事,说了就得做到。


    女人嘛,到处都是,他并不是非她不可,但毕竟他们两人交情过往在那摆着,总得尽些地主之谊,那什么后会无期的绝情话最少也得等她离开京城以后再说,桥归桥,路归路,各自安好就安好。


    这满腹的说词在温知遥嘴边等着,只要孟初安问,他随时都能接得上来。


    愣了愣,初安喃喃道:“我在乎”


    温知遥嘴角一僵,这话他实在没料想到能从她嘴里听到。


    初安搀着他移步到路边,抿了抿唇,倏地抬头看向漫天的烟火,“我心中的侯爷从来不是权谋之人的牺牲品,他性子张扬,嫉恶如仇,只要他想,不论是过江斩浪,还是驰骋沙场,都绝非难事,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没人在乎。”


    温知遥怔然,她好像说得是他,又好像再说另一个他。


    说完这话,初安又转眸看向他道:“你可知,如今不只我,就连泸州城里的百姓他们也都在乎,所以侯爷你要赶紧好起来,不可这般任性。”


    说起来广安侯臭名远昭,那时初安并不想进侯府,但她小时候常听孟昶说,如今的盛世是老广安侯挣来的,是温家挣来的,她就想,英雄的后代又能差哪去,再加上一些旖旎的期盼便阴差阳错地进去了,没成想,一不小心,竟把这尊大佛招惹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