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误会
作品:《侯府的丫鬟有点彪》 温知遥盯着她脖颈处的红印半天,倏地又皱起了眉。
他适才发现孟初安今日似乎哪里有些不一样,原来是换了身新衣裙,瞧着她这身打扮倒真像那么回事儿。
看温知遥正若有所思的盯着自己,孟初安又莫名的紧张了起来,她将头垂下,“侯爷,那奴婢去厢房待着了?”
“出去吧!我乏了,莫要再打扰我!”
又来这一套,明明这个人心是热的,若嘴上也能这般就好了。
孟初安应下,轻轻地退出房,临出门时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却见温知遥的目光依旧落在她的脖颈处,心里很是莫名其妙。
直到来到厢房的桌案前,看到铜镜里的自己,孟初安这才明白温知遥为何会用那种眼神看着她。
不过就几块红印而已,也没什么大不了,只不过有偷闲的机会白白送到她面前,那她自然是不会放过。
也不知道青枫给她拿的什么药膏,抹起来有种丝丝冰凉之感,一点都感觉不到疼,还甚是无意地交代这药可是宝贝,侯爷平时都舍不得用。
有些人当真令人永远讨厌不起来。
心中有东西微微一动,想了一会儿,孟初安笑着摇了摇头,肆意的妄念虽不可耻但不可取。
说起来,若换作别人能有幸进入这侯府,只要规规矩矩,懂得讨侯爷欢心,何愁这辈子没有富贵荣华,可她孟初安毕竟不是别人,她身后还有孟母,她还要撑起孟母心中的那个家。
黑夜降下,整座侯府唯有主屋依旧灯火通明。
青枫还未下去休息,此刻正守在门外头。
屋内,温知遥握紧了拳头,语气中带了几分怒气,“这个齐修贺果然是只蠹国蛀虫!”
卫晏抬了抬眼,将手中的信笺重新放回桌上,“可是,这么大一笔银子的确是旁人所出,只要这齐修贺矢口否认并未出现过百花会,我们依旧动不了他半分。”
“不过这倒也为我们提供了另一条线索,历任刺史在所管辖的州郡里和商贾们来往密切这本也是常事,但这位刺史大人已然不简单,照这个线索查下去,总能查到些什么。”
温知遥揉了揉跳起来的眉心,“那就查,太子大婚已经在筹备之中,到时我怎么也要送上一份大礼才是。”
然而,齐修贺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一个丫鬟凭空消失已然是不可能的事情,人找不到只能说明她的踪迹是被人有意遮掩了。本来参加百花会不是攀交结贵,就是专门来寻乐子,所以鲜少会有人带丫鬟过来,寻着这点线索,他也猜出十有八九和广安侯脱不了干系。
听闻这广安侯原来是京中有名的纨绔子弟,老广安侯在世时对其相当纵容,从不约束他的喜好,所以这平日里最喜欢的就是和狐朋狗友在一起吃喝玩乐,除此之外一无是处。这一不与朝廷中人来往,二又无权无势,以至于他搬来泸州城这么久,齐修贺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甚至觉得这种人跟废人没什么两样。
但不管怎么说,即使这温知遥是个废人,地位也比他一个州刺史要高,更何况这承袭之位又是圣上特立,在加上老广安侯在世的时候,在大周国积攒了不少声望和人脉,所以他动不了这温知遥,亦或者说根本没有必要。
思来想去,齐修贺都觉得此事是个隐患,他便心生一计,以为温知遥接风洗尘为由,邀请温知遥来府上赴宴,以此来试探他虚实。
这日,青枫从门房那边回来,但见孟初安还在温知遥身旁伺候,只能道:“侯爷,有您的急信。”
身旁的初安立即会意,退了出去,走时连将房门一道带上。
青枫这才将请帖递上,“崇州刺史府的请帖,说是后日在府里设宴,要给您洗尘。”
温知遥看都没看,就点头应下,并让青枫对送请帖之人回话,称自己到时定会准时赴宴。
卫晏收到这个消息后,匆匆地赶到温知遥这里。
“看来这崇州刺史的确不简单,这么快就找上门了。”
“是啊,人家都主动上门,我岂有推辞的道理。”冷笑一声,温知遥又道:“而且还是为我特意准备的鸿门宴,我自然要赏脸。”
虽然温知遥是在说笑,但这件事并不简单。
卫晏认真地想了想,他道:“我与你一道同去,有什么事也能为你应对一二。”
温知遥点头,打趣道:“这样也好,有你在,最少不用担心他对我下毒。”
微微一顿,卫晏轻笑着颔首:“好。”
一个州刺史,怎么可能敢在自己府上谋害他人,只不过是温知遥自知如今毛羽未丰,有卫晏陪着的确再好不过,却又磨不开面而已。
如今大周的山河稳固,百姓们安居乐业,一半的功劳都是温父和温母穷其一生换回来的,而这些人却想让天下越来越暗,继而他们好在这阴暗的角落里溃烂流脓,就算他温知遥势单力薄,如同蜉蝣撼树一般,他也必须要做,最起码他要对得起他爹娘。
半晌过后,卫晏打开门出来,便看到孟初安蹲在树底下,用树枝条在地上东描西画。
他走过去,唇角扬起,“孟姑娘,你在画什么?”
孟初安一愣,扔掉木条,起身行礼,又笑着坦然回道:“也没画什么,只是无聊,随便在地上乱画几笔而已。”
然而,当卫晏看到地上那一幅荷花图,不禁有些惊讶:“这哪里是随便几笔,敢问孟姑娘师承何人?”
孟初安漫不经心地摇头,“我没有师父,家父生前极爱丹青,从小跟着看过一些,我这也只能算是可以画出个形样。”
见她如此不以为意的模样,卫晏顿了顿,心中对孟初安又多了一丝改观。
卫晏只是看着她,眸色中略带几分钦赞地笑了笑,但当他又不经意地扫到孟初安脖颈处几个大小不一的红印时,登时微不可查的皱了下眉。
他不应该管,更觉得自己不应该问,就算是问,他也理应劝温知遥克制一点,为了姑娘家的颜面也万不该这般恣情纵欲。
顿了顿,到底是没忍住,“孟姑娘,你可需要化淤消肿的药膏?”
孟初安怔愣一瞬,实在没想明白她要那个做什么,摇了摇头,“不需要,卫公子怎么突然问我这个?”
听到孟初安这么说,卫晏勉强挤出一个笑,“没什么,我还有事,就不打扰孟姑娘,先回去了。”
孟初安:“……”
这卫公子刚刚还和她有说有笑,聊得甚好,这怎么说走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