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老夫不干净了
作品:《北宋论贱实录》 到了午后,醉醺醺的武柴回来了。
一进门,便注意到了角落里的任小白与钱掌柜。
这两人好生奇怪。
任小白的面前铺着笔墨纸砚,看样子,像是在写写画画。
钱掌柜则是伫立在一旁,以手掩面。
只是,他那掩面的手颇有些敷衍,手指间的缝隙很大,可以看到他的目光是落在纸上的,除此之外,他的口中还时不时的发出啧啧的惊叹声。
武柴不禁心中嘀咕,任小白这厮怎么还提起笔了,难道是准备用功读书,参加科举?
架不住好奇,他轻手轻脚的来到了任小白身后。
只看了一眼,他就不禁老脸一红,随即就用手捂住了眼睛。
老夫,不干净了……
事实上,任小白是在作画。
只不过,那画作上的女子皆是身穿短衣,大量的肌肤裸露在外面,给人一种十分强烈的视觉冲击感。
这让保守的武柴有些难以接受。
他为何如此作画?
一点都不含蓄,下流!
在这之后,他的嘴里也发出了啧啧的惊叹声。
呼……
任小白放下画笔,小心翼翼地吹干了纸上的墨迹。
看着画作,他满意地笑了。
大宋的老色批们,准备好迎接醉月楼的青春风暴了吗?
任小白活动了一下头与肩膀,却在眼角余光中注意到,他的两侧各站了一人。
其他的老色批们准备好与否,任小白不得而知,但他可以确定的是,眼前的这两个老色批,明显是没准备好。
二人见任小白看向自己,急忙将掩面的手指闭合,不肯露出一丁点目光。
同时,他们给出了自己作为一个正人君子该给出的结论。
“不堪入目!”
“有辱斯文!”
呃……
任小白的脸上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悠悠道:“钱掌柜,鼻血没有擦干净哦。”
钱掌柜在听到任小白的话以后,不禁老脸一红,急忙抬起宽大的袖子,掩住剑,而后,就快步走开了。
“任小白,不是老夫说你,钱掌柜一把年纪了,你怎好去打趣他。”武柴打着酒嗝说道。
武柴喝大了就会变得话多,任小白没打算接他话茬。
武柴又道:“任小白,不是老夫说你,你画的那些……真是粗鄙,以后可不能再画了,要是传出去了,对你名声不好。”
任小白没好气道:“你懂个鸡……六饼!”
“我要强调的是衣服!”他拿起画,手指着说道:“你看,这叫吊带,这叫短裤,这叫……”
话未说完,任小白抬手在武柴肩膀处拾起一根头发,在他面前晃了晃,质问道:“老头,这是谁的头发?”
武柴理直气壮道:“这是老夫的,老夫最近脱发,怎么了?”
“光头也脱发?”任小白都被气笑了。
武柴赶紧摸了摸头顶,然后便尴尬一笑,道:“这酒吃的老夫头晕晕,竟是忘了此事。”
顿了一下,又道:“嗯,老夫记起来了,这头发是曹守信的。”
“他也在嘴唇上涂胭脂吗?”任小白摸着自己的脖子,疯狂暗示道。
这下,武柴算是明白了,再解释就显得苍白了,索性寻了张凳子坐了下去,不再吭声。
他不说话,任小白却是没打算放过他,气腾腾道:“你是真不讲究啊,出去玩,竟然也不叫上我,枉我把你当成亲哥哥。”
“打住!”武柴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反驳道:“怎么没叫你,你休要冤枉老夫!老夫在昨晚就和你说了,今日约了曹守信和丐帮吴老大,是你说不想去的。”
这话说的倒是不假,武柴在昨晚确实是说要带他一起的。
可任小白心想,和几个老男人吃饭有什么意思,也就婉拒了他。
可问题是,武柴也没提今日会有“不道德社交活动”这么一回事啊!
若是知道这几个老男人吃饭这么有意思,就是打死他,他也不能拒绝啊!
任小白自知理亏,但是嘴硬,他道:“老头啊,不是我说你,你一大把年纪了,怎么不知道爱惜羽毛呢,此事若是传出去,别人会怎么看你?对你的名声不好呀!”
武柴哑口无言,他说的,好像都是我的词……
任小白不依不饶地说道:“你说这事要是让洛秋水知道,她会怎么看你?”
武柴赶紧用手捂住了任小白的嘴。
自古风流多狂士,在这个时代,男人有些风花雪月,倒也算得上是小雅。
但这并不代表,可以把自己这点小雅大方的展示给家人。
武柴在他耳边小声道:“噤声,莫要声张,莫要声张呀!”
任小白给了他一个“我懂了”的眼神。
武柴顾了眼左右,然后撒开了手。
“老头,这事我想了想,还是觉得应该告诉洛秋水。”任小白向后闪了一个身位,正义凌然道:“你就算是请我去樊楼吃饭,给我一百贯封口费,然后再请我去妓馆嫖妓,哼,就是嫖上七天……不,嫖上半个月,我也是要告诉洛秋水的。”
武柴奥了一声,沉声道:“还有别的要求吗?”
任小白咧嘴一笑:“暂时没有了。”
“暂时?”武柴抬眸看了一眼任小白,目光中露出了浓浓的警告意味。
任小白搭上武柴的肩膀,笑嘻嘻道:“肯定没有了,我们是好兄弟,我又怎么会要挟你呢!”
“好兄弟吗?不算吧!”武柴没好气地瞥了一眼任小白,干净利落地推掉了搭在他肩膀上的手,然后又亮出手指,轻轻弹了弹衣衫。
这明显是在嫌弃,任小白这个脏东西弄脏了他的衣服。
这个时候,洛秋水也从后门走了进来,她远远地看到武柴,笑盈盈道:“师父回来啦。”
武柴先是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可随即,他就红着脸把头扭向一旁。
洛秋水眼神也有些躲闪,像是突然之间想起了什么,又急匆匆的从后门走了。
看到二人各怀心事的别扭样子,任小白抿嘴笑了。
好吧,你洛秋水脸皮薄,那就由我任小白来开口借钱。
他取了把凳子,坐在武柴旁边,正色道:“老头,借点钱?”
武柴侧过身子,打量着任小白,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那表情像是在说,你刚刚才威胁过老夫,现在又向老夫借钱,你还是个人嘛!
然而,武柴有把柄被他抓在手里,他虽是心有不甘,还是把手伸入怀中,冷声道:“要多少?”
“不是要,是借!”任小白强调道。
“那不是都一样,你又不会还!休要啰嗦,老夫一会还要回房休息。”武柴吹胡子瞪眼道。
任小白挠着头,尴尬笑了,道:“不多,五万贯。”
吧嗒一声,武柴手中的钱袋应声落地。
武柴明显是震惊了。
他摇晃着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又用力地挖了挖耳朵,这才开口问道:“你再说一遍,你想要多少钱?”
“借五万贯。”任小白朗声道。
“狗东西,张嘴就是五万贯,你是真敢狮子大开口!”武柴暴跳如雷,不由得提高了声调,道:“你当老夫是在益州印交子,还是在京城的交引铺当差?别说老夫没有,老夫就是有,也绝不会妥协与你。”
“不是我要借,是洛秋水要借钱。”任小白赶紧解释道。
“这不是谁借的问题,问题是老夫没有五万……”武柴猛的抬起头,看着任小白道:“谁借?徒儿借?哦,那有!”
卧槽,那可是五万贯啊!
其实任小白一开始,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借钱的,却不成想武柴竟然真的有五万贯,他不禁被震惊到了。
震惊之余,他还有些酸……
洛秋水借钱你就有了???
这老头真是双标狗。
果然,爱是会消失的……
没能等到任小白挪揄他,武柴就已经趴在了桌上,鼾声如雷。
见此,任小白只能无奈苦笑一声,之后他唤来了夏剑,将武柴抬回了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