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凡沿着沿江大道漫无目的走着，看着来来往往的人从自己身旁经过，江面的风将他吹醒一点。


    停下脚步倚在栏杆上看着江面上驶过的货轮，眼睛红了。


    林然将父母送到车站后，作为一个称职的司机，又担任起送崔智尧回家的任务，崔智尧提议去江边走走。


    “时间还早，去江边走走？”


    “看着乌云密布，多半有雨，早点回去吧？”林然看着黑下来的云，天气预报说有雨。


    崔智尧指着窗外说：“都到了，现在有车，怕什么下雨？”


    林然只能在路边找到车位，跟着崔智尧下车。


    卸下伪装，林然坐在长椅上，根本没有心情欣赏这江边风景。


    崔智尧脱下外套披在林然身上：“江边风大。”


    林然取下外套还给他：“谢谢，不用。”


    一阵拉扯后，崔智尧不强求，伸出右手接过外套坐在她身边说：“在你父母面前，你的伪装真差。”


    目睹一切的舒凡像无赖一样走过来，坐在他们中间。


    崔智尧只能往边上让一点，任由舒凡耍酒疯。


    林然先是吓一跳，确认是舒凡后，起身说：“老崔，我们走。”


    舒凡拉着她的手腕说：“林然，生日快乐。”


    林然头也不回的上车，崔智尧看到她眼角的泪花：“他祝你生日快乐。”


    林然用食指轻轻擦拭泪水：“分手不快乐。”


    “那我要加倍对你好才行。”崔智尧立马表心意。


    林然勉强微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乱开玩笑，Alice会不开心。”


    看着车窗外的乌云崔智尧接着说：“坐副驾的感觉也不错，那我们回去吧。”


    林然启动车辆，送崔智尧到家后，看着雨已经淅淅沥沥。


    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让她再次驶入江边，撑着伞，看到舒凡依然坐在长椅上。


    舒凡感觉不到雨滴在身上的感觉，转头看到林然撑着伞。


    “喝酒伤身，以后少喝点。”林然心疼开口。


    舒凡点点头：“嗯，知道了。”


    “下雨了，我送你回去。”林然说。


    舒凡看到扫过海LR0919的车牌说：“车牌很用心。”


    林然没有回答，只是开口问：“你住哪儿？”


    舒凡说：“就在附近。”


    就在附近，自然是住在望江公馆，一路上车里的空气凝固，没人说话。


    到车库后，林然说：“到了。”


    “要上去喝杯水吗？”舒凡问。


    林然看到电梯口的姜欣彤，面无表情的说：“不用了，你女朋友在电梯口等你，回去别忘了熬点姜茶，淋那么长时间的雨，容易感冒。”


    舒凡下车站在原地，林然摇下车窗说：“最后，舒总，再见，没法祝你们幸福。”


    舒凡依旧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车驶出车库。


    姜欣彤跟着舒凡进电梯，来到家门口，舒凡输入指纹准备进门。


    姜欣彤站在门外：“你怎么还跟她联系，难道你忘记邓长明父母看你的眼神吗？”


    舒凡转头看一眼，关上门。


    回到家的舒凡，坐在床边地毯上，看着家里到处是林然的身影，扎头发的黑色皮筋还放在床头柜上，伸手去够，却怎么也够不着。


    林然回到家后，摸着脖子上的项链，将它取下跟手链一起放在盒子里，又将盒子放在常用的包里，准备明天空闲的时候，寄还回去。


    贺斌来办公室的频率越来越高，同事开玩笑说：“贺斌，怎么一到饭点就过来？是不是想给我们改善伙食？”


    贺斌将零食放在桌子上说：“我也想劝食堂多加几道特色菜，但是那是后勤老师负责，我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给你们加点零食。”


    “你跑我们办公室这么勤，是不是想换领导？”


    “要不国庆你替我们值班？”


    俩同事拿他打趣。


    桃子拿着打印的值班表走进来：“国庆值班表出来了，我贴在白板上，大家看一下，邮件也发给大家了。”


    桃子拉着林然来到白板处说：“我们俩被安排在最后一天，领导也太贴心了，这次我可以回去欢度国庆。”


    林然苦笑：“前几天，我爸说我像断了线的风筝，这个国庆，我也要回家一趟。”


    贺斌也凑过来：“你们都回家吗？你们值班表出来真早，我也回去看看我们部门有没有出来。”


    楼梯间，贺斌无意听到桃子在与母亲通电话。只听见桃子哀求的口音说：“我的事，你们不要管，我只是想回去看看你们，难道我单身就这么丢人吗？”


    桃子调整好心情，重新回到办公室。


    贺斌思考片刻拿出手机，订了一张十一去贵州的机票。


    颓废两天的舒凡也重新投入工作当中，公司同事见到他如同见到阎王般，不敢说话。整个办公室安静的可怕。


    老韩在公司终于见到了舒凡，会上补充了关于专利案的进展情况。


    还有收到江城生产线的消息，有人鼓动大家集体涨薪，不然就罢工的情况。


    舒凡黑着脸按排项目经理立马去处理。


    林然拨通魏峰电话：“师兄，今天有空吗？”


    魏峰没想到林然会打电话给自己很吃惊：“师妹怎么了？”


    林然约魏峰在海市的一家咖啡厅。


    魏峰带着厚重的眼镜走进咖啡厅找到师妹：“师妹，有什么事吗？”


    “师兄，我决定去丹麦交流学习一年。有一段时间，你也被派到丹麦学习。”林然决定要出国学习。


    魏峰说：“那是好事啊，可以重新见到那些老朋友。”


    “因为这次学习的学校是师兄留学的母校，所以想了解一下情况。”林然想提前了解一下那边的情况。


    魏峰详细介绍了自己的老师给她，希望到时候能有所帮助。


    最后，林然看着师兄问：“师兄，你认识舒凡吗？”


    她想在师兄脸上找出一丝破绽。


    魏峰躲闪的说：“你怎么问这个问题？哪个舒凡？”


    林然捕获到了那一丝躲闪：“师兄，你认识晓帆制造的舒凡对吧！”


    魏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认识。”


    很快迎来了国庆假期。


    舒凡盯着墙上的画发呆。


    舒佩敲门进来，顺着弟弟的目光看去，弟弟盯着两棵树的画作发呆。


    舒佩问：“你怎么这么喜欢树？这是买的第几幅了？”


    舒凡没有回答，依旧看的出神。


    舒佩又说：“举国同庆的日子里，怎么这么颓废？就你这样，我都不敢让我儿子找舅舅。”


    “姐，你还记得邓长明吗？”舒凡盯着画作问。


    “记得啊，在国外为了救小孩，自己搭进去了。你每次去他家看望他父母的时候，他们总说看到你就像看到了长明。”舒佩知道长明是自己弟弟的好兄弟。


    舒凡沉默片刻，打破沉寂：“你怎么没把小瑞带来？”


    “小瑞说林阿姨回老家了，他也不想来，就窝在家里了。”姐姐忽然想到林然：“这林阿姨到底是何方神圣？我真想见见她。小瑞现在就像换了个人，过段时间就让我给他买书，不仅是数学老师夸赞他逻辑思维很强，语文老师说他作文引经据典，经常被当作范文。”


    又换来了舒凡的沉默。


    姐姐问：“怎么不说话？”


    “我们分手了。”


    “这……那她还经常辅导小瑞学习？是不是有其他企图？她不会想利用小瑞接近你吧。”姐姐不解，怕小瑞被人利用。


    “姐，你别这么说她，她很好。”舒凡不忍心姐姐误会她。


    “好好好，我不说她，这谈恋爱就是这样，分分合合，很正常。你也不要太难过。那回家吃饭吗？妈妈一个人在家怪冷清的。”姐姐岔开话题，安慰。


    “过几天我再回去，江城生产线出现问题，派去的人搞不定，我待会儿也要去一趟。”顾晓满已经先过去了，自己等路况好点再出发。


    “现在路上堵车，你迟点去也好，带上司机，不要太累。”姐姐交代。


    姐姐离开后，舒凡回房间将黑色皮筋套在手腕上，卫衣袖子正好遮住皮筋。


    很快，司机已经到楼下等候，舒凡拖着行李箱下楼。


    因为堵车的缘故，到江城酒店时，已经是凌晨一点，舒凡隐隐感觉胃痛。


    顾晓满因为陪同叶艺璇在江城拍戏，所以早几天已经到了江城。


    酒店大厅里，顾晓满与项目经理坐在沙发上攀谈，见到舒凡走进大厅，起身像他走去。


    项目经理解释：“因为这批货是定制的尺寸，工艺要求极高，而且十五号就要集装箱发货，现在去找其他生产线也来不及，现在他们要直接与老板您谈。”


    舒凡剑眉紧簇：“让他们派代表出来。”


    项目经理回答：“经过今天的谈判，他们答应派两名代表，等天亮就在工厂的会议室谈。”


    舒凡看向顾晓满，顾晓满立马回答：“收到，我这就去查一下。”


    项目经理还是一头雾水，自己是遗漏了什么？怎么一个眼神顾总就知道要去查什么？


    舒总接着说：“让人事把代表信息调出来。”


    项目经理将手中的文件夹递过去：“早些时候，已经调出来了，这是他们的简历，最后的表格是他们这些年的薪资情况。”


    舒总接过文件夹，扫视一番：“这几天辛苦了，早点回去休息，明天早上八点还是楼下集合。”


    舒总大步流星向电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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