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血雾，在这早春的时节，泛着刺骨的寒气。


    滚烫的鲜血喷涌而出，可立马就被冻住，化作血色的冰碴，血水中，蠕动的身躯还在不停的挣扎。


    咽喉被咬开的的胡人躺在地上，双手死死的捂着喉咙，嘴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没有一具尸体是完整的，残肢断臂，那些还活着的人，浑身是血，疯狂着，咆哮着冲向其他还活着的人。


    校场之外，数千府兵默默的看着这一切，心底没有任何的触动。


    兀突部落的族人一个个心惊胆战，胆子小的，甚至直接蹲下来，呕吐不止。


    时间一刻一刻的流逝，天色渐渐昏暗下来，寒风愈发的凛冽。


    “怎么还有这么多人？”


    马背上，林轩语气有些不满。


    冷血


    残酷


    疯子


    这便是兀突骨对这位燕郡太守的印象。


    “半个时辰之后，倘若还没有结束，所有人。”


    林轩顿了顿，露出嗜血的笑容：“死。”


    “大人。”


    兀突骨单膝跪带：“让我带着部落的勇士去吧。”


    “嗯。”


    林轩微微点头。


    有士卒推来两车长刀，洒落在兀突人的面前。


    兀突骨拿起一把狭长的燕刀，脸色冷漠，魁梧的身躯踏上校场。


    身后上千兀突部落的士卒也齐齐拿起长刀，跟在身后，一个个如狼似虎。


    在这个世界，想要活下去，那就要够凶够狠，尤其是草原人，更是彻底的信奉弱肉强食的规则。


    “杀。”


    兀突骨长刀挥动，见人就杀，身后的兀突人也是如此，冲入人群之中，乱刀砍杀那些活下来的胡人。


    凄厉的惨叫回荡，血色昏昏。


    这里是人间地狱


    是屠宰场


    是胡人的噩梦


    “是条好狗。”


    林轩挑眉。


    “脑子还不算太笨。”


    孟蛟附和。


    兀突骨这是在用实际行动表态，他是一条忠犬，整个兀突部落也是一条好犬。


    厮杀持续到天色彻底黑下来的那一刻，校场已经被胡人的尸体填满。


    那些存活下来的人，浑身是血，遍体鳞伤，眼睛冒着红光，就像恶狼，像猛虎，像地狱的夜叉，像食人的修罗。


    “黄三，清点人数。”


    林轩开口。


    “诺。”


    “回禀大人，存活两千九百八十二人。”


    黄三清点完折返回来禀报。


    他微微点头，打马自高台而下，登上校场，慢悠悠的走着，他的目光，扫过这些胡人。


    足足绕着校场走了一圈，才在人群中停下，笑道：“不错不错。”


    “以后，你们的命便归我了。”


    “愿为大人效死。”


    活下来的胡人，齐齐跪地，那一道道目光，极为凶狠。


    林轩在兀突骨的面前停下。


    “兀突都尉，起来。”


    都尉？


    兀突骨狂喜，从地上站起来，手里拿着砍出缺口的燕刀。


    “他们便是你的属下。”


    林轩手里的鞭子指着那些浑身是血的胡人，沉声道：“日后，你们便是苍狼骑的一员，跟着本大人，金银财宝，权势女人，应有尽有。”


    “可谁若是敢背叛我。”


    他眯起眼睛，刹那之间，可怕的杀气笼罩整个校场，在这股恐怖的压迫之下，那些恶狼般的胡人一个个心惊胆颤，只觉得快喘不过气来。


    兀突骨强忍着恐惧，打直了身体，喝道：“届时无需大人动手，我兀突骨便第一个将他的脑袋砍下来。”


    “誓死效忠大人。”


    “誓死效忠大人。”


    那些胡人大吼。


    “带上来。”


    林轩拍了拍手，后面的牢房打开，数千个胡人部落的女人被放出来。


    当她们踏上地狱般校场的时候，踩着残肢断臂，一个个吓得手脚瘫软，四肢无力。


    有的直接吓得昏死在血泊之中。


    校场上的胡人看着这些女人，就像恶狼看到了羔羊。


    “今晚，这些人属于你们。”


    说罢，林轩转身打马离去。


    “小子，看好你的人，要是明天少了一个，你的族人就得少十个脑袋。”


    孟蛟拍了拍兀突骨的肩膀，提醒道。


    “大人放心。”


    兀突骨点头。


    一场狂欢在校场上继续开始，女人的惨叫，求饶，一切都没有用。


    第二天早上，林轩来到大营，校场被收拾的干干净净，唯有湿润的土地浸透着血色。


    空气中还残留着些许挥之不去的血腥味。


    四千胡人士卒整齐的站在校场忠心，他们是从数万人的厮杀中活下来的。


    是疯子，是恶魔，是猛虎恶狼，更是骁勇善战的精锐。


    “还有点样子。”


    林轩撇嘴。


    “记好了，以后你们是燕郡士卒，是本大人麾下的苍狼骑士卒。”


    “就算老子让你们去死，也得给我乖乖的死。”


    他用了些许内力。


    “刀山火海，谁要是敢皱一下眉头，老子扒他的皮，抽他的筋，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对付不通教化的胡蛮，就要用绝对的实力让他们臣服，让他们成为一条狗。


    “为大人效死。”


    四千士卒跪下。


    “分发兵器甲胄。”


    林轩大吼。


    一车车战甲和刀枪被拉到校场，等到所有人都换上精良的黑色甲胄，狭长的斩马刀，浑身上下，杀气腾腾。


    尤其是兀突骨，站在最前面，尤为显眼，不止甲胄是特制的，就连手里的斩马刀，都比其他人要大一号。


    这四千人，若是调教的好，必然能成为悍卒劲旅。


    “孟校尉，好好教教他们规矩。”


    林轩开口。


    “诺。”


    孟蛟露出残忍的笑容，让苍狼骑的士卒心底直发凉。


    如何调教苍狼骑，不归林轩管，他也懒得去管，正好孟蛟这位校尉最近闲得很。


    眼看着田虎，薛头陀几人在草原上驰骋，心底早就憋着一口气。


    撒在苍狼骑这些胡人身上最合适。


    至于苍狼骑会不会反，他并不担心这个问题。


    只要有兀突骨在，苍狼骑就反不了。


    整个兀突部落的女人和小孩都已经送到马场去了，若是苍狼骑少一个人。


    兀突部落就有十个人要掉脑袋。


    “好好操练。”


    留下这句话，他便打马离去，回到太守府，林韵琴已经备好午饭。


    “晴儿去哪里了？”


    他问道。


    “不知道，早上就被见到晴儿姐。”


    “我问了盘儿姐姐，她说晴儿姐姐有点事要忙。”


    话音才落，沐晴便从外面进来，脸色有些煞白。


    面对林韵琴的关心，她随便编了个理由便糊弄过去。


    “去地牢了？”


    林轩开口。


    “嗯。”


    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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