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这么多胡人，每天的吃喝都要不少。”


    高台上


    孟蛟脸色冷漠：“我看，不如全部杀了吧。”


    孟蛟也不知是故意说给这些胡人听的还是怎么，就差扯着嗓子大吼。


    校场上，所有胡人都听的清清楚楚，一个个露出绝望之色。


    有的人想要反抗，但校场旁边，就是武装到牙齿的燕郡府兵，黑色的甲胄，狭长的斩马大刀泛着明晃晃的寒光。


    只要他们稍有异动，这些府兵便会如恶狼般扑上来，将他们撕碎。


    “确实，太多了。”


    林轩点头。


    眯起眼睛，再度打量着校场中的胡人，但凡被他目光扫过的，皆心惊肉跳。


    哪怕是最勇猛的草原武士，也不敢和那个男人对视。


    “准备。”


    孟蛟缓缓抬起手。


    周围的府兵纷纷扬起手里的刀枪，眼神满是煞气，一个个神色冷漠。


    “大人，我愿投降。”


    一个胡人武士单膝跪地。


    “我等也愿投降。”


    “求大人不要杀我们。”


    草原人也是人，也会怕死，有第一个跪下，便有越来越多的人跪下，哀求着，想要活命。


    “想活吗？”


    林轩嘴角扬起，声音不大，可所有人都听的清清楚楚。


    他摇了摇头：“但人太多了，燕郡的粮草有限，根本养不起那么多的人。”


    “孟蛟，你说怎么办？”


    “杀了吧。”


    孟蛟不屑：“留着也是废物，没什么用。”


    “我不服。”


    这时候，一个魁梧的男人将挡在面前的胡人推开，他的个头很高，和薛头陀差不多，身上还有许多的刀剑伤痕，甚至不少伤口露出了骨头。


    “要不是你们偷袭，怎么可能打得过我。”


    男人眼神里泛着怒火。


    “你叫什么名字？”


    林轩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兀突骨。”


    “兀突部落的首领。”


    男人捏紧拳头：“你们燕郡的男人只敢在夜色下突袭，根本没有勇气和我们兀突部落的勇士正面对决。”


    “狂妄。”


    林轩还没有开口，孟蛟就已经忍不住，翻身下马，虽然比兀突骨矮了一头，但他身上的杀气极为凶悍。


    “你要是能赢过我，本校尉便和大人求情，饶你一命。”


    孟蛟脸色冷漠。


    “哼。”


    兀突骨拳头捏的咔咔作响。


    “轰”


    孟蛟没有废话，猛的扑出，好似猛虎下山，一拳朝着兀突骨砸去。


    兀突骨浑然不惧，也是一拳轰出。


    两个沙包大的拳头碰撞，孟蛟和兀突骨同时后退，巨大的轰鸣声震的周围的胡人耳膜刺痛。


    “有点本事。”


    孟蛟甩了甩拳头，打起精神来，两个人形凶兽在校场你来我往，斗了几十招，并没有分出胜负。


    孟蛟天生神力，可兀突骨也以蛮力见长。


    “给他一把斩马刀。”


    孟蛟开口，随即从身旁士卒的手里接过另一把斩马大刀。


    “铛”


    长刀碰撞，两人震的手腕发麻，可谁也不肯退让，再度提着大刀扑杀。


    二十招后，孟蛟占据上风，五十招后，兀突骨节节败退。


    八十招之后，孟蛟一刀将兀突骨手里的斩马刀挑飞，冰冷的刀锋在兀突骨的眉心停下。


    “来吧。”


    兀突骨两眼大睁，浑然不怕。


    “有胆魄，算个汉子。”


    孟蛟收起长刀，咧嘴一笑。


    “兀突骨是吧。”


    林轩打马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草原大汉，眯起眼睛，无形之中，淡淡的杀气爆发。


    兀突骨脸色惊骇，不由自主的后退半步。


    “给你一个机会。”


    马背上，那个男人淡淡道：“效忠我，可活。”


    “那我的族人。”


    兀突骨迟疑。


    “这校场内，你的族人有多少？”


    林轩神色平静。


    “几千。”


    兀突骨苦笑。


    “有多少士卒。”


    林轩挑眉。


    “一千不到。”


    兀突骨道：“你们燕郡的骑兵来的太突然，我兀突部落的勇士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死伤过半。”


    “整个兀突部落的命，以后都归我。”


    林轩看着他：“可愿意？”


    “愿意。”


    兀突骨单膝跪地：“日后兀突骨便是大人的走狗。”


    “很好。”


    林轩微微点头：“所有兀突部落的族人，走出来。”


    那些兀突部落的人，如蒙大赦，一个个赶忙从校场离开，站到另外一边。


    约莫三四千人，其中精锐的，大抵也就千数，聚拢在兀突骨的身旁。


    然而校场内，剩下的胡人还有数万。


    “青年女子出来。”


    林轩目光锐利，很快，又有数千的胡人女子走出，被押到另一处牢房。


    这些胡人女子，将会送到养场和马场，替太守府养马养羊。


    “大人，我等愿降。”


    剩下的都是胡人精壮，以及老人和小孩，许多部落的首领已经开始求饶。


    “弓弩。”


    林轩平静的说道。


    “蹬蹬蹬”


    一排排弓弩兵出现，占据高出，将校场团团包围。


    “大人，饶命啊。”


    许多自诩为勇士的草原人，此时已经吓得屎尿齐出。


    “兀突骨，你说，他们应该怎么办？”


    林轩看向兀突骨。


    “放回去吗？”


    “杀了。”


    兀突骨咬牙。


    他现在已经投降，成为林轩的下属，况且草原部落，本就相互仇杀，根本没有情谊可言。


    倘若将这些人放回草原去，无异于养虎为患。


    “兀突骨，你这个叛徒。”


    “你是草原人的耻辱。”


    “长生天不会放过你的。”


    那些草原人听到兀突骨的话，一个个咬牙切齿。


    “不过全部杀了未免过于可惜。”


    林轩表情玩味：“校场之内，天黑之前，只准有三千人站着，多一人，则全死。”


    话音才落，林轩便闭上嘴巴，不再言语，周围的府兵士卒，不动如山。


    寒风飒飒，一个男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身后的草原人用双手勒住脖子，周围的人一拥而上。


    混战


    惨烈的混战


    血腥


    数万胡人在这校场之内互相攻讦。


    此刻


    没有老幼妇孺的分别


    唯有活下去和死掉


    只能有三千人活着


    相比冲击全副武装的燕郡府兵，还是杀死其他的胡人更加容易。


    矮小的男人捡起石头，将一个高大的草原人开瓢，可马上就被人偷袭，扭断了脖子。


    毫无意外，最先被杀死的是其中的老幼。


    凄厉的惨叫和愤怒的咆哮在校场上空回荡，血流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