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蒂芬妮穿梭在阴郁夜空下的微雨中，潮湿冰冷的雨丝打湿了她的面庞，把姑娘漂亮闪耀的金发黏在她脸上，再加上一阵冷风吹过，不仅让她打了一个喷嚏。


    她有点无奈的揉揉鼻子，肌肉反应的骂了一句短促的国粹，然后又绽开明媚的笑容。


    “唔……也许我真的该改改爆粗口的习惯了。”她顺势放慢脚步，在房檐上慢慢的走着，看着下方已经星星点点的火光。


    不久之前那还是一丛一丛的熊熊大火，感谢这一场小雨，没有让火焰燃烧到更多地方，给消防员争取了更多的时间。


    史蒂芬妮吐了吐舌头，好像在朝这个城市撒娇，希望对方忽略自己刚刚的无心之举。


    “这场雨真的棒极了！”


    她顿了顿，又再一次开口：“哥谭真的太酷啦！”


    “你在房顶上发什么疯，搅局者？”一个不耐烦的声音从下面响起，听到那的第一时间，史蒂芬妮就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别这样史蒂芬，他还只是个孩子。


    史蒂芬妮说服自己。


    就算为了他的小奶音，你也要多体谅他下，以免他去找他的蝙蝠老爹哭鼻子。


    于是史蒂芬妮又翻了个优雅的白眼，转身抱臂俯视对方，挤出一个显然相当不友好的假笑：“我也很高兴见到你，达米安——哦，嗨队长，好久不见。”


    史蒂夫对这位蝙蝠家成员不大熟悉，隐约想起是某次合作活动时见过她，如果不是达米安率先开口，他大概不记得该怎么称呼这位。


    “你好，搅局者。”


    他向达米安投过去一个感激的眼神，内心觉得这小孩儿虽然看起来暴躁不近人情，但实际上还是很友好很体贴的嘛。


    达·体贴友好·米安：？


    虽然不明白那家伙为什么那么看自己，但那显然是表示崇敬的眼神，显然这个大个子已经完全被他米傲天的气势所折服，心甘情愿的陪伴在他的身边服侍左右。


    达米安给自己新任小弟施舍了一个稍微缓和的表情，示意自己接受对方的臣服。


    于是史·新任小弟·蒂夫：真是个好孩子啊/姨母笑/


    达米安对史蒂芬妮的表情依旧很臭，“你在这里干什么？”


    他鼻子皱了皱，还想说什么嘲讽的话，却忽然眉头一皱，顺手就把长棍甩了出去。


    “蠢货，你都没发现自己身后还带了尾巴吗？”


    棍棒和一个熟悉的武士刀抵在一起，被狠狠弹飞出去。


    达米安面色凝重起来。


    他一开始以为是影武者联盟的人，毕竟对方一伙人把自己带到这里，声称这里是他们的老巢，史蒂芬妮忽然出现被不知情的刺客当成入侵者的话，其实也说得过去。


    但棍棒碰上的武士刀相当熟悉，那是达米安从小握着杀人的东西。


    “刺客联盟的人？”他眯起眼睛看过去，黑暗中，一个矮小的身影从中走出，绿色的眼睛和达米安对视，一时间，他还以为看到了自己的同位体。


    对面的人有张和他一摸一样的脸。


    他和那个穿着刺客联盟制服的自己缠斗在一起，几乎只用了十几秒，他就意识到眼前这个人绝不可能是另一个达米安。


    “你他妈是谁？冒牌货！”达米安一个翻身躲过对方的攻击，然后前滚翻扑倒对方，拔出背上的武士刀把他压在身下，语气冰冷带着威胁。


    但他话中的“冒牌货”却刺中了对方的痛点，那个长着一样脸的家伙挣扎起来，又一下几乎要挣脱了达米安的束缚。


    “你他妈才是冒牌货！”他嘶吼着，脸侧却被达米安发现一个异常的鼓包。


    那块伪装的假皮被撕下来，露出下面的一个印着“197”的纹身。


    达米安意识到这是什么，眼神露出了点怜悯。


    “用我的基因制作出来的克隆人，嘁，母亲还没放弃这个计划吗？刺客联盟早就应该意识到我是唯一的胜利者了，这不仅仅因为我的基因是最优秀的，更因为我所经历的教育和磨砺。”


    他绿色眼睛眯起，微微仰头，那种与生俱来的高贵和傲慢自然而非然的显露出来。


    “除我以外的所有实验体只能是失败品，你也一样，197，别妄想取代我。”


    身下的人挣扎的更厉害了，不过达米安并没在乎他，把他扔给影武者联盟的人绑起来。


    “不过刺客联盟为什么要派他来袭击你？塔莉亚…是你母亲有什么最新计划吗？因为要毁灭哥谭所以把自己儿子的抚养权从前夫手里抢过来，还是怕……”


    史蒂芬妮到底还是没在一个未成年面前说出“你妈是不是想杀掉你”的猜测，即便那个未成年铁石心肠，大概率根本不会在意这个。


    “这一切和母亲无关！是我自己的主意！”那个替代品忽然出声，来之后的第二句话居然是为塔莉亚开脱。


    “那是我母亲，”达米安又给了那小子一拳，眼神冷漠傲慢没有太多波动，仿佛无论别人再怎么努力，在他面前也只是小丑一般的存在，他的继承人身份永远不会被撼动。


    ——这一点无论是他自己、刺客联盟还是他们共同的基因来源塔莉亚，没有人会对此产生质疑。


    于是197彻底破防：“凭什么我不能是母亲的儿子，我们都有一样的血，而你却能在母亲的肚子里出生？我们同样被催熟训练，你就是刺客联盟的主人，能光明正大喊她母亲，而我们只配叫主人？我们、明明有、同样的、血液！”


    最后一句话他是一字一顿声嘶力竭的喊出来的，仿佛这一句话说尽了他这么多年的悲苦和不甘，字字泣血声泪俱下，一时间让史蒂夫都多看了他几眼，眼里逐渐流露出来点不忍。


    但达米安丝毫不为所动。


    他们是有着同样的血脉没错，但他也不是无缘无故就得到这一切，都是争取得到的，强者生存不过如此。


    在培养皿时他因为比其他任何基因都强悍健康而获得母亲的孕育，生下来之后他从小时时刻刻都在接受更高的教导，经历更艰难的选拔和竞争，把一个又一个可能危及他地位的人斩于刀下，从会走路开始就学会了杀人，这才获得了“达米安”这个名字，保住了自己刺客联盟少主的身份。


    所有这一切都是他争取来的，他不会对失败者有任何同情，这是对自己，也是对对方的尊重。


    但显然对面这个克隆体并没能理解这份尊重。


    “收回你恶心吧啦的视线，S，我昨天的晚饭都要吐出来了。”达米安转头不满的看向史蒂夫，然后示意影武者联盟的人把那个克隆体带走。


    “至于到底是不是母亲要找人取代我，我一会儿会亲自问他的。”


    他冷漠的回应，这时候几乎已经完全忘记自己不是这个世界的达米安这回事了。


    不过即便想起来，他大约也不会在意，毕竟自己的同位体站在这里只会和自己做同样的选择。


    ——完全忘记了自己的脾气。如果自己被人越俎代庖，即便那人是另一个自己，他也一定会把对方头砍下来。


    但史蒂芬妮和史蒂夫并不知道眼前这个人来自异世界，她们有点怜悯的看了一眼克隆体，随即说起了哥谭现在的情况，以及影武者联盟的打算。


    “说起合作，夜翼马上就到。”史蒂芬妮简单听了下，然后就被后面的分析高的脑袋发涨，于是愉快的把这件事推给后面来的大哥。


    “嘿，夜翼！”她笑的阳光灿烂，其中却隐隐带着不怀好意，调侃的意味十分明显：“听说你被蝙蝠侠摸屁股了？”


    她一点都不在乎其他人听见会怎么想，笑眯眯的认真吃瓜，只留匆匆赶到的夜翼对这达米安史蒂夫以及诸多影武者联盟的成员面面相觑。


    夜翼额角滑下冷汗，他绞尽脑汁想着怎么解释这件事情。


    事情发生到现在已经不是脸面的问题了，没看见达米安看向他的表情已经阴森到要杀人了吗？


    emmm他是知道达米安对自己的一点占有欲的，即便这是因为达米安大概把自己当成蝙蝠侠的财产之一，就好像世代效忠的韦恩家族管家或者巨龙闪亮亮的金山之类……他平时也有纵容着一点的，但现在如果被达米安以为金币山和老国王有更深层次的交流，那对方一定会以为自己被背叛了……


    不是，这个比喻是不是哪里不太对？


    夜翼无暇顾及这个，他努力解释，试图洗清自己清白的同时也努力向达米安解释这个。


    “蝙蝠侠他刚从复仇者联盟回来……”迪克相信这一句已经足够暗示，达米安和其他人一定能知道那个蝙蝠侠并不是自己世界的真蝙蝠侠，而是另一个从复仇者联盟回来的异世界来客。


    他放心的放下这个，完全没想到眼前的达米安不知道复仇者联盟是什么，也对异世界来客的蝙蝠侠粉丝一无所知。


    夜翼开始努力将那个揩油的调侃动作洗白成巧合，他脸上挂着无所谓的笑，似乎这件事没什么大不了，多米诺面具下的眼神是几乎能让对视着怀疑自己的自信。


    “那是个意外，和稻草人的对峙让我状态全失，我甚至没听他的靠近，这不应该……换做正常情况，我不会让他接近我……”


    史蒂芬妮撇撇嘴，丝毫不捧场：“别嘴硬了哥。”


    迪克笑容裂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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