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蒂夫的梦境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广泛关注，或许蝙蝠侠和钢铁侠等几人会把事情放在心里，但大多数人并不当回事。


    这梦境实在是太简单了，就至少就史蒂夫目前的记忆来说，梦里的事情都是他的过去，偶尔有些差别也不足为奇。


    班纳博士走到一边为史蒂夫科普梦产生的成因，但史蒂夫坚持认为那不是普通的臆想。


    “这个梦我已经做过很多次了，梦里的故事并不是一成不变的，在我做梦的几天里，梦境中内容逐渐向后发展，我有预感，等我今晚睡着再做梦的时候，就能看到那个史蒂夫参加人体实验的事情了。”


    史蒂夫笃定的态度让其他人也缓和下来，蝙蝠侠提醒他们不要忽视魔法的影响，钢铁侠也表示尽快找到奇异博士给复联所有人做魔法侧的检查。


    “今天的会议就先到这里，”超人在自己搭档的授意下做出总结，然后又用他独有的蓝天一样明澈温和的目光安抚史蒂夫：“至于其他的，史蒂夫，如果你今晚的梦境和你预期的一样，那我们明早第一时间再开一次会议。”


    这天的会议就这么结束，不过事情并没像他们预期的那样，这天晚上，复仇者联盟迎来金并和曼德拉等反派联盟的攻击，当他们抵挡并成功反击，将罪犯打退或关进监狱之后，时间已经到了第二天上午。


    史蒂夫根本没来得及睡一场好觉。


    不过这时候也没人注意到这一点了，等到他们打击完罪犯，又被迫应付过那帮无孔不入的记者、并强行打起精神为胆战心惊的美国官方写完报告之后，他们这才可以休息，而此时已经是第二天晚上了。


    不过还有些好消息，消失已久的奇异博士终于回来了，史蒂夫和娜塔莎两个注射过血清的超能人和博士洽谈事情，把托尼等普通人赶回去先休息了。


    史蒂夫沉着的说完自己的情况，两人先做了检测，结果令人惊讶但又不那么意外。


    “是空间法术，魔法浓度不高，目前没办法知道她们的目的是什么，不过能得出一个结论：”


    奇异博士发白的鬓角微微渗出些血迹，在娜塔莎注意到那点的时候，斗篷扬起一角轻轻擦去血迹，而史蒂芬依旧面无表情，似乎什么都没发生。


    显然在他们一无所知的魔法界，史蒂芬·斯特兰奇也经历了许多恶战。


    史蒂夫的语气不由自主就柔和下来，顺着对方的话问下去：“什么结论？”


    “她们针对的不是你，队长，你大可为此放心，这魔法也没有任何攻击性，至少在魔法浓度不强的时候，我没法观察出她们的目的。”


    “你的直觉是对的，梦境里的场景来自另一个宇宙。”


    “我本担心你的存在会对那个世界产生什么影响，这是最糟糕的事，恐怕会影响我们两个宇宙相撞，那是我、命运博士以及约克都不愿意看见的事。”


    “那现在的情况是……？”史蒂夫虚心请教。


    “既然你不会对那边产生什么影响，那就只是你梦见了另一个宇宙已经发生过的事情，这种事情并不罕见，许多精神灵敏或者有魔法天赋的人都会做这种梦，有人称之为预知梦，有人却在苏醒后将之忘得一干二净，这些都不重要。”


    奇异博士的肯定无疑是给了她们一剂定心丸，没有危险隐患是最重要的，至于伊沙们的阴谋，复仇者联盟的每一个人都早已习惯保持警惕。


    奇异博士给两人都做了检查，史蒂夫和娜塔莎两人身上都有残存的空间法术，史蒂夫身上的要比娜塔莎重一些。


    “这样说的话，黑寡妇也应该梦见平行世界的生活，你没注意到吗？”


    娜塔莎摇摇头又点点头：“也许？我没注意过那些，毕竟……我的过去经常频繁的出现在梦境里，也许最近梦见的是平行世界的事情，但我大概没注意？”


    史蒂芬沉着脸点点头，让两人回去休息，第二天又给其他人做了检查，意外的是，虽然所有人都受到伊沙们的魔法攻击，但只有史蒂夫身上的魔法浓度最高，娜塔莎次之，其他人身上若隐若现的残存几乎要让史蒂夫忽视，而托尼·斯塔克，他身上干脆一点都没有。


    “要我把这些处理掉吗？”奇异博士昨晚送走史蒂夫后又处理了几起魔法界的暴动，晚上只睡了两个小时，努力克制自己才没打个哈欠出来。


    “先听听队长的梦境吧。”托尼提议，而队长也做出简单概述。


    就像他猜测的那样，他看见了另一个史蒂夫参与人体实验的事情，甚至可能因为他隔了两天才睡，另一个宇宙的史蒂夫已经成了美国队长。


    “但那个宇宙的他一定很幸福，”他脸上露出一个笑容：“我在一场会议上看见了厄金斯博士，那真是件令人高兴的事！”


    担心其他人不清楚厄金森博士是谁，他还贴心的做出解释：


    “博士是二战德国弃暗投明来到美国的科学家，也是超级士兵计划的奠基人，当初是他把我带入了超级士兵计划，而后来……”


    蓝眼睛暗淡下来：“而后来，他在试验成功的那天被纳//粹当场槍杀，杀死他的凶手死在我的面前。”


    托尼故作无意的过来，拍拍他的肩膀，然后瞬间像是沾到什么奇怪东西一样迅速收手，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做。


    “蝴蝶效应，既然这样，那个世界的走向可能和我们完全不一样了。”


    他未雨绸缪：“你还是继续观察那个大兵的行动，能从他们宇宙看到一些危险的隐患，对我们也相当有帮助。”


    史蒂芬挑眉：“那你们是不打算把这些空间魔法痕迹去除了？”


    “你也说了，博士，这些并没有危害也并不是针对我们任何一个人，况且我们还需要用它来麻痹那帮伊沙，也许谈判的时候这魔法痕迹能出大用呢？”


    史蒂芬知道托尼的冒险和激进，即便自己内心赞同斯塔克的想法，但这时候还是看向其他人。


    “我们需要线索，博士，”史蒂夫站出来，“虽然这很冒险，但除了这个，我们几乎找不到任何和伊沙们有关的线索了。”


    “这是一个契机。”


    复仇者联盟在这边未雨绸缪半天，在心里把伊沙们都当作心机深沉的阻止应对，但实际上，伊沙们对他们身上的魔法痕迹一无所知。


    伊沙们抓城市意志代行者或者天使，目的都是为了创造她们的神灵，约泽尔神需要一个躯壳，而一个拥有意识的灵魂显然不符合要求。


    男性的身体可以通过阉//割和手术改变，她们的灵魂法术也可以把灵魂直接去除，但她们需要的是有法则力量和烙印的高纯度灵体，要达成这一点，她们必须先把其中的意识驱逐粉碎出去，与此同时，世界上其他灵体关于这个人的记忆也将消失。


    形象点说，这并不是给煮熟的鸡蛋去壳的动作，而是要在给他去壳之后，在尽量不伤害蛋白的情况下，将里面的蛋黄掏空，然后用蛋白内部雕刻出一个约泽尔神喜欢的宫殿。


    之前埋伏设计超级英雄的法阵就是这计划的一环，而后面在房间中意图困住蝙蝠侠的则是法阵的后手，蝙蝠侠以及其他超级英雄都不属于法阵的挑选范围，她们也就以为这计划失败了。


    至于复联众人身上发生的事情，以及为什么被判定无效的法阵会忽然亮起异样的光，她们完全一无所知。


    族内许多巫师对这进行了日夜不休的研究，最终却没得出什么结论，只模糊有个不可能的设想：


    “不可能，不可能……”


    一名年老的伊沙低声喃喃，她表情迟疑又痛苦，跌跌撞撞的跑出去，扑到埃利拉面前，急不可耐的想要探寻结果：


    “所有的迹象都表明我们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但当时的情形所有人都知道，没有人被困住，那些人显然不符合法阵的筛选，但他们确实触发了法阵……”


    埃利拉并不答话，她表情有些僵硬呆滞，被老人唤醒后像是想通了什么，表情哀伤又欣慰。


    那样的郑重和哀伤几乎瞬间震住了其他人，除了依旧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老巫师，其他伊沙顿时安静下来。


    老巫师对外界一无所知，硕大的原野上一时只能听见她喋喋不休的声音：


    “告诉我，埃利拉，告诉我这个，我愿意把我的女儿卖给你，让她为你效忠，她将是你最忠实的仆人和死士……只要你告诉我，我知道埃利拉继任时有传承仪式，那里面肯定说过这些问题的答案，求你了，只要你告诉我，我愿意以约泽尔神的名义起誓——”


    老人的誓言戛然而止，她眼睛大睁着，表情处于癫狂之中，整个人就像是被定住，愣愣的在空中停滞几秒。


    似乎她自己还没反应过来是为什么，但下一秒，她苍老充满褶皱的头颅就那么落在地上，滚了几滚，停在一个和她有几分相像的年轻女人脚下。


    安静的空气更寂静了，而做完这些的埃利拉并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她右手还血淋淋的，就那么和干燥白净的左手合在一起。


    埃利拉·伊沙沉静的合掌在胸前，低头，声音沉痛又威严不可侵犯。


    “戒律第四条：你不可用你主的名姓，即约泽尔·洛纳因·勒纳希姆的名起誓，”


    周围所有伊沙，人人低头合掌，声音低沉，在山谷中响起又回音，形成隆隆的雷声。


    “不可用手指天，因为那是她的座椅，不可指地，那是她的脚凳。”【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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