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世纪的战争是信息战，很显然，伊沙们虽然已经融入社会，学习了相当多先进技术，但她们还是在某些方面落后。


    但这并不是她们的错，说真的，以蝙蝠侠对哥谭的占有欲，和哥谭从里到外格外浓重的蝙蝠特色，哥谭代行者候选人名单上没有他才是一件奇怪的事。


    这是一件所有人都不会怀疑的事情，尤其当伊沙们经历过哥谭屠城事件之后，她们更加对此深信不疑。


    说真的，当时的场景就差一束圣光从天降在蝙蝠侠身上，哥谭从云里发出声音说“这是我的爱子，我所喜悦的”了。【1】


    ——说起来蝙蝠侠信上帝不？


    但就是这样一个没有人觉得会出错的事情，居然真的构成了信息差异，被蝙蝠侠现在钻空子得以逃离。


    伊沙们对自己的计划太有信心了，以至于她们几乎没准备什么后手，在蝙蝠侠以及其他超级英雄反应过来的围攻中不得不丢盔弃甲迅速逃离。


    这次是真的逃离，她们在这里的真正基地被发现，其中的相当多资料也被带走。


    真实的战场上，没有任何一个伊沙被俘虏，所有人都刚烈的战死，这次即便闪电侠提前做好了准备，还是没能挡得住俘虏们的魔法自//杀攻势。


    每一个人都目光决绝，在契约的作用下清醒的死去。


    这场战争没有获胜者，至少没有一个超级英雄为他们赢得了这场战斗而高兴。


    没有人原意面见死亡。


    “我们搞清楚清楚她们的目的，”美国队长开口，语气沉重。


    超人秒懂他的意思：“也许，我是说，她们之前曾有过正义之举，也许当我们了解她们的问题和矛盾之后，共同解决那个，就可以免除这些死亡和战斗呢？”


    没有人对此发表看法。


    按正常情况来说，不去全力以赴战斗，而是把希望寄托于敌人可以交流这件事是相当愚蠢的，甚至都不能用理想主义来说，毕竟生活又不是迪士尼动画，坏人被感动，全家大团圆。


    但伊沙们情况并不一样，她们并非为了作恶或者释放欲望去作恶，彼此之前只是理念不同，伊沙中有些人也通人情明事理，合作或者化解矛盾似乎并不是没有可能。


    “如果她们的目标是杀死所有男人呢？”托尼翻了个白眼，“我们就地自裁？还是现在就飞去泰国？”


    “这就是我们要搞清楚她们目的的原因，”美国队长给了托尼一个不赞同的眼神，把盾牌在胸前摆正，挺胸抬头，整个人身上都散发着美国标杆的精英气质。


    “我们需要沟通，去维系和建立和平，死亡和战斗是最糟糕的手段。”


    托尼大大的翻了一个白眼，不是针对这个建议，只是单纯的不爽美国队长的道德标杆气质。


    不过虽然他不喜欢，这气质其实还是很能唬人的，至少年轻的闪电侠和那个……大个子看起来二三十岁的神奇队长？就被这个美队标志性气质所吸引，只剩下点头点头的动作。


    甚至他们俩还暗戳戳要去掏口袋，看样子似乎要掏手机拍照或者请求签名。


    “不是吧！”托尼又翻了个白眼：“宝宝联盟。”


    蝙蝠侠没说什么，既没否认也没表示赞同，只是叮嘱其他人要做身体检查，以及双方信息互通事宜。


    “如果我没记错，”离开时，蝙蝠侠拒绝超人的飞行邀请，转而被钢铁侠扯住披风飞行。


    不过这飞行体验相当炸裂，他本意是想和钢铁侠进行些较为私密的对话，为此甚至顶住了超人狗狗般委屈无辜的眼神，但他忘了，虽然都能飞行，也都是人性，但钢铁侠身边可没有生物立场防护，被一个剧烈飞行的钢铁战甲带着飞行只能吃满嘴的西北风。


    蝙蝠侠一句话还没说完，嘴里就被灌了一大口风，汹涌的直直捅到喉咙，甚至让他有点想要呕吐。


    他忍住了。


    蝙蝠侠努力调整吐息和身体，好不容易适应了天空飞行的感觉，断断续续的说完了自己的叮嘱。


    不过对方没有任何反应。


    蝙蝠侠不是很确定，毕竟飞行在空中身边都是疾驰的风，可能自己的话被吹散在风里，也可能对方的回答并不具有穿透力。


    生物立场真是个好东西。


    在这个时候，蝙蝠侠由衷想念起超人的好用。


    ——正经的那种好用。


    他有点自暴自弃，决定放弃，等一会儿停下和钢铁侠细说。


    当他安静下来之后，敏锐的五感适应了风声，他察觉到点异样来。


    蝙蝠侠危险的眯起眼睛，蝙蝠面具的白色眼罩中射出寒光。


    他不再犹豫，从腰间拔出一个蝙蝠镖就朝上面扔去。


    爆炸在钢铁战甲上炸开，蝙蝠侠也顺势被松开，就那么直直往下坠去。


    几万米的高空，没有任何可以靠钩锁攀爬或防护的东西，他穿破一层层云层，风撕扯着他的脸皮，下坠的惯性让重力加速度不断变大。


    如果没有防护，他会直接摔死的，到近地面的一切防护措施都没有意义，下坠的重力足以击碎一切。


    但蝙蝠侠没有任何畏惧，即便他下巴的皮肤被风刮的变形，但他依旧是冷静沉稳的正联顾问，表情坚毅的像是要去打一场仗。


    待到距离地面越来越近的时候，他终于像是反应过来，做出了他的防范措施，他的planB：


    “超人。”


    下一秒，一个红蓝色的身影从天而下，比任何闪电都要迅疾，快速的到了蝙蝠侠身边，但并没有直接接住他，而是维持着双手拖抱的姿势随着对方下降一段，感受身上的生物立场将怀里的黑漆漆包裹，才又按照自己的速度起飞。


    “我就知道你会需要我的，布鲁斯。”


    超人笑得像条傻狗。


    蝙蝠侠不喜欢这种自己被拿捏的感觉，拳头硬了又软，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不要在工作时间叫真名！”


    超人：“好的，B，”


    他又重复，依旧是看起来憨憨的傻笑，却莫名让人觉得有点恶趣味和腹黑在身上，似乎故意调侃对方，他又一次重复：


    “我就知道你需要我，B。”


    蝙蝠侠拳头又紧了，又怒一下，再怒一下。


    钢铁侠这时候也缓缓落到身边，他抱臂悬停在旁边，除了胸前一处浅浅的凹痕和火药，战甲上没受损伤，面甲内的眼睛翻了个白眼。


    “你们留下我就是让我看这个？”


    他的声音穿过呼啸的风声和摇滚背景音，带着点点电音，顺利穿到了另外两人耳中。


    “所以我刚刚说话的时候你在听歌？”


    蝙蝠侠声音阴恻恻的，拳头今天第三次硬了。


    钢铁战甲打开，更加响亮感情充沛的摇滚乐从中传出来，让在场其他人都能听见。


    “我记得你蝙蝠电脑上播放次数最高的就是这个，别紧张，我把这个乐队买下来了，之后你直接给我付版权费就行。”


    钢铁侠微微侧头，面颊内部居然还带着一个科技感极重的单片眼镜，此刻似乎没给对面正联两大巨头一个正眼。


    蝙蝠侠磨磨磨牙，把这笔记在账上，然后冷静的、像一个成熟的成年人一样，继续之前的话题：


    “我记得你那个男朋友，约克是吧？”


    蝙蝠侠怎么可能不记得约克的名字，他完全是故意的。


    钢铁侠眼睛眯起来：“我们没什么关系。”


    “居然还没追到？”


    蝙蝠侠做出生动的惊讶表情，又关心了下花//花//公//子托尼·斯塔克的体力，笑得十分慈祥正经。


    有点崩人设，不过能看到向来傲慢没礼貌的托尼·斯塔克露出这种表情，崩一下人设也是值得的，就连之前被灌得那几嘴风，现在也没那么难以接受了。


    “我是想说，”蝙蝠侠打断对方的脏话输出，正襟严肃起来，说起正事，把钢铁侠憋得不上不下别提多难受了。


    “约克也是城市遗址的代行者，伊沙们发现我没有用之后，很可能在之后将目光投放在他身上。”


    托尼表情也严肃下来，虽然被堵那一口很难受，不过遇到约克的事，他直接将自己那点丢脸抛在脑后，也冷静下来。


    “除此以外，还有一个计划。”


    蝙蝠侠白色眼罩对上托尼棕色的眼睛，后面的话没说出来，但双方都是聪明人，托尼顿时就明白。


    “我不同意，这太危险了！”


    他皱紧眉头，焦躁的打断蝙蝠侠的建议。


    “我不会让那孩子以身犯险的，这太危险了。”


    “但他不是你的所有物，钢铁侠，”蝙蝠侠此刻有些不近人情，毫不犹豫的击中托尼最在乎的痛点。


    “他既不是你所说的‘kid’，也不应该由你代替他做决定。”


    他停顿一下，然后体贴的做出让步——他实现预料到计划好的让步：


    “先尝试了解伊沙们的历史，尝试沟通和达成共识是第一位，如果战争无可避免，到时候，我会去询问约克的意见。”


    钢铁侠一言不发，就在蝙蝠侠犹豫着要怎么再劝劝的时候，对方面甲一合，直接飞去了远处。


    “那不是他原本要回的地方。”


    蝙蝠侠眯起眼睛，而超人很快证实了他的回答：“他去了威彻斯特。”


    两人都知道那是什么地方，不约而同地露出一个玩味的笑。


    不过——


    “我真高兴你关键时刻叫我的名字，布鲁斯，”超人眼睛湿润，脸上是温和又诚恳的笑，简直有神圣光芒从他脸上射出来。


    “不过你是不是故意落下去那么久才叫我的？为了体验奇异博士那个传送门坠落？”


    蝙蝠侠拳头硬了又松，今天第四次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不许叫真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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