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约定吗？


    郎洋洋和庄硕都这样问过自己,但这是现在无法问出口的问题。


    思念的时候觉得甜蜜，快乐的时候又苦涩。


    这种朦胧又暧昧的感情让每个青春期的少年少女苦恼。


    郎洋洋回宿舍的路上碰到了刚到学校的蒋文，郎洋洋帮他拎一点东西,边说话边往宿舍走。


    蒋文一如既往话很多,跟他说自己放假去网吧打了多久多久的游戏,晚上差点忘记回家，又说他妈妈给他做了一大盒超级好吃的牛皮，晚上可以一起吃。


    郎洋洋话不多,听完他说的会给回应,快到宿舍的时候郎洋洋突然问了一句：“那你的网恋女友呢？”


    蒋文嘿嘿笑：“我就是跟她一起打的游戏呀。”


    郎洋洋和蒋文对视着笑一笑。


    “会影响学习吗？”郎洋洋问。


    蒋文想了想，也忍不住叹口气：“我觉得还是会影响的,尤其是吵架的时候,但是你看我这半年多成绩没有下降，反而更好一点,因为说好了要考到她的那个城市去。”


    蒋文说得很真诚,郎洋洋和他朝夕相处,也看得到。


    他们之间是有约定有目标的，而郎洋洋想到自己的和庄硕,往后一看，什么都看不清。


    会不会到高考完,就不了了之了，这个世界变化实在太快。


    心情总是在惆怅和喜悦中来回转换，唯一不变的是做不完的习题和高压的高三生活。


    一旦进入状态就百分百投入的郎洋洋没有被影响到学习,假期结束回到学校就是一轮小考,郎洋洋的分数现在已经很稳定了，浮动一般不会超过十五分。


    月考成绩出来的那天是周日，天气难得的好,讲了一早上的卷子之后是每周一个下午的休息时间，郎洋洋和室友们吃完了午饭回宿舍睡午觉。


    天气冷的时候最好睡觉，只有一个室友选择了出去打篮球。


    上床之前郎洋洋把钙片维生素什么的都吃了，这是上周庄硕妈妈送来的，郎洋洋知道肯定又是庄硕跟她说了。


    送来的时候因为没有打通郎洋洋的电话，是放在门卫室，下课之后门卫才通知郎洋洋来拿的。和营养补充剂一起的还有水果和一个装了鸡汤的保温桶。


    郎洋洋把钻进被子里，把手机开机。


    他和庄硕约定好的，周末可以联系。


    在登录扣扣的时候是有点忐忑的，郎洋洋像个蜗牛一样活了好多年，这种时候还是不免担心，会不会这个约定只是自己放在心上，也许人家回了学校事情很多，早就把自己忘在脑后。


    毕竟只是一个在网上认识没多久的人，说是无聊的时候一起聊了两句的关系也没问题。


    如果是这样，那也可以理解的，郎洋洋这么想着，登录了一个多星期没有登录的扣扣。


    软件不断地弹出未读消息，全都来自同一个人，顶在聊天列表最上面的庄硕这一个多星期里断断续续发了许多


    消息来。


    被子里开始暖和起来，郎洋洋缩在里面。


    庄硕：收拾好东西回学校了?[(，猜猜我早上去干了什么？


    庄硕：[图片]


    庄硕：到学校就开始办各种资料，刚刚教务处碰到一个学长，他现在就在兰州军区，听说那边训练挺严苛的。


    庄硕：今天食堂有小蛋糕吃，想起你喜欢吃。


    庄硕：宿舍后面有一窝小狗，同学们一直投喂的，今天终于被安保收编了。


    庄硕：[图片]


    ……


    郎洋洋慢慢看下来，都没有注意到自己表情的变化。


    点开他倒数第二条的对镜自拍的时候，甚至忍不住抱着手机在被子里激动得打拳。


    然而这样的激动在看到最后一条之后又忍不住失落，庄硕说，到兰州军区了，会有一个新兵拉练测评，可能会一周左右不能用手机。


    最后一条是两天前发来的，按时间推测现在应该是不能用手机的。


    郎洋洋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返回去把他的消息又看了两遍。


    此刻胸腔被不知名情绪充满，这是郎洋洋人生头一回感受到，什么叫做心动和思念。


    郎洋洋给他回消息，说这次考试比上次高8分，跟他讲今天天气很好，跟他讲收到了阿姨送来的吃的，跟他讲梦到自己高考数学考了89分急得醒过来。


    最后说：看到你给我发了这么多消息，好开心。


    往后的日子好像都差不多，高三的压力很大，郎洋洋作为冲击c9的优等生是老师们的重点关注对象，他是不可以分心的。


    忙碌的时候总是觉得时间过得很快，眨眼间已经过年，过年期间郎洋洋几本都住在二姑妈家里，他们亲戚不多，来往的就那么几个，过年的时候都去走了一遍。


    去乡下堂叔家里呆了一天，堂姐朗月也回来过年了，她已经毕业了在北京一家五星级酒店工作，这次回来听她说想创业。


    郎洋洋不懂这些，只是在一旁吃饭听着。


    回城里的路上路过之前买甜品的店，二姑妈说：“我们去买点甜品吃，看看有没有上新品。”


    郎洋洋说好，在路边停好车，一起走过去，二姑妈突然说：“洋洋，之前你跟我说的你朋友的爸妈，经常帮忙给你买东西，我们要不要去给他们拜个年啊？”


    “啊？”郎洋洋有些诧异，他完全没有这种概念，并且现在和庄硕的关系挺……


    二姑妈却说：“应该去一下的呀，人家帮助你，也是帮我，要不然我总不放心你自己在学校里。”


    郎洋洋：“但是他不在家。”


    “他？”


    “就是那个朋友。”


    “庄硕是吧，他是因为工作回不来的嘛。”说话间已经走到了甜品店门口，二姑妈推门进去，转头跟郎洋洋说：“你看他回不来，他爸妈在家是不是挺孤单，更应该去探望一下，拜个年。”


    说得也好有道理，郎洋洋看向姑妈


    ，姑妈看他这个样子，笑笑说：“就这么决定了，你待会儿给人家打个电话说一下，我们明天去拜年。”


    这个消息是晚上十一点多传到庄硕那里的。


    郎洋洋窝在被子里轻声说：“当时不知道怎么拒绝，就……”


    庄硕那边是在食堂门口的电话亭，外面风很大，关了门也没有用，他捂着话筒小声说：“干嘛要拒绝，我爸妈肯定很开心的。”


    “嗯……但这样会不会有点奇怪？”


    “奇怪什么？”


    “我们……好吧，没事，你们什么时候回兰州啊？”


    庄硕现在在青海集训，他说：“说是下个月三号。”


    郎洋洋：“那时候我也回学校了。”


    “嗯。”庄硕鼻子冻得通红，说话有点闷闷的，“加油，我们都加油，我一有时间就给你发消息。”


    郎洋洋：“好，我也是。”


    拜年那天郎洋洋是有点恍惚的，怎么二姑妈和庄硕爸妈相处得那么自然，有没有郎洋洋和庄硕也不重要的感觉。


    尤其是庄妈妈和二姑妈，两人像多年没见的姐妹一样，吃饭的时候都有好多话讲，聊着聊着发现两人是有共同好友的，笑着惊呼亲上加亲。


    “以后啊有什么事情就尽管跟我打招呼，我们工作反正也不忙的呀，离三中又近。”庄妈妈拉着二姑妈的手，转头看这郎洋洋说：“洋洋这孩子这么懂事这么乖，谁不喜欢，要我说啊，我认他当干儿子得了！”


    “诶老婆……”庄爸反应过来，忙拉了一下庄妈妈的衣服。


    庄妈妈哈哈一笑，说：“不认也一样！以后咱们多来往，等我那个儿子回来，我们还得再聚聚。”


    二姑妈云里雾里的，没太明白，但也不好追问，笑着说好。


    本想晚上和庄硕打电话说今天拜年的事情，但是庄硕一直没有打电话过来，估计是太忙太累了。


    郎洋洋捧着手机，给他发最后一条消息。


    yyyyy_：差点就成你干弟弟了，晚安。


    假期很快就过去，郎洋洋回到学校，迎接最后几个月的冲刺，两人断断续续的联络着。


    有时候整整一个月都联系不上，小半年的时间，同时在线的时候竟然就两次。


    距离高考还有五十天的时候，郎洋洋彻底断掉了手机，集中注意力查缺补漏刷题。


    就连看出来一点端倪的蒋文也忍不住感叹：“你真的是个狠人。”


    郎洋洋只是笑笑，没有说话，喝了一口水之后继续看题。


    对于高考，郎洋洋心里是有底的，早已经知道自己的水平在哪里。但不能因此懈怠，越是这种时候越要崩住，要让脑袋一直是高强度活跃的状态，在这个分段，一分都会有很大的影响。


    原本二姑妈要请假回来，在高考那几天照顾郎洋洋，给他送饭什么的。


    但是郎洋洋拒绝了，他觉得什么都不要特殊，和平时一样是最好的。


    六月八号下午


    五点，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郎洋洋起身离开教室。


    郎洋洋拿着自己的文具袋走下楼，五楼突然有人大喊一声，紧接着这些憋了半年的高三生就开始无意义大喊。


    郎洋洋跟着笑了一会，没有加入，只是加快脚步回宿舍。


    郎洋洋是第一个回到宿舍的，他穿了一件连帽开衫，一路快走回来出了汗，都没有来得及脱，打开柜子拿出手机。


    “好慢……”郎洋洋第一次嫌弃这个手机运行速度太慢了。


    手机开机的瞬间，未接电话和短信涌出来，没等郎洋洋点开看看，二姑妈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想必是听到铃声后一直在打，她说过今天会回来接郎洋洋回家吃饭。


    “喂？姑妈。”郎洋洋还微微喘着。


    二姑妈：“洋洋，你在哪呢？出来了吗？我看好多同学都出来了。”


    郎洋洋：“我在宿舍呢，还要收拾一下东西。”


    “那我们来帮你一起收。”


    郎洋洋都没有注意到二姑妈说的是“我们”，挂了电话就想着打开扣扣看庄硕有没有给自己发消息。


    一个多月没有看，超过一百条消息。


    郎洋洋情不自禁嘴角上扬，但是没有时间再一一看完，因为他最后一条说的是：我请假回来了。


    郎洋洋拨打庄硕的电话，是开机状态，等了好一会儿他终于接了起来。


    “喂？”


    不知道是郎洋洋太久没有听到庄硕的声音还是他的声音真的变得更有磁性了，这一个“喂”字居然让郎洋洋听得耳朵发麻。


    郎洋洋：“你回来了？”


    庄硕：“是。”


    还没有来得及说下一句，郎洋洋听到二姑妈在喊他的名字。


    “洋洋，你在哪一间？”


    “嗯？”郎洋洋看看自己的手机，怎么感觉这个声音也在电话里。


    “是这一间，阿姨。”庄硕说。


    郎洋洋终于反应过来，忙起身去宿舍门口看，看到二姑妈和庄硕，还有庄硕妈妈都来了。


    “你们？！”郎洋洋惊讶得说不出话来，笑一下然后跟庄硕妈妈打招呼：“阿姨好。”


    “恭喜呀！”庄硕妈妈向来是热情的，看到郎洋洋赶紧走过来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辛苦了洋洋，累不累？”


    郎洋洋摇摇头，“还好。”


    二姑妈也过来，和郎洋洋抱了一下，拥抱的时候正好庄硕就在二姑妈的身后，两人隔着二姑妈对视一眼，羞涩地笑一下。


    二姑妈：“辛苦了辛苦了，接下来就好好的休息。”


    二姑妈松开郎洋洋，然后顺手就推着郎洋洋进宿舍，“东西都带回去吧，我开车来的。”


    郎洋洋回头看一眼庄硕，“好。”


    庄硕：“……”


    郎洋洋的东西也不多，就是一些书本资料，几件衣服和棉被，一人一点就都抱下去了。


    这一路上


    人很多，匆匆忙忙的，郎洋洋抱着棉被一直回二姑妈和庄妈妈的话，反而没有和庄硕说几句。


    只是在偶尔对视的时候，两人无奈又害羞地笑一下。


    东西塞到车上，郎洋洋和庄硕终于坐在了一起。


    二姑妈和庄妈妈在前排聊天，说今天定的那家饭店有哪些好吃的菜。


    郎洋洋的书包放在自己大腿上，抱着书包，盯着拉链看。


    “考得怎么样？”庄硕小声问。


    没等郎洋洋回复，前排的庄妈妈和二姑妈就异口同声道：“别问成绩！！”


    庄硕被吓了一跳：“啊好好好，对不起我错了。”


    说完转头看到郎洋洋在偷笑，“笑什么。”


    “没什么。”郎洋洋偷偷抬眼看向庄硕：“不让笑么？”


    庄硕抿着嘴笑：“不是。”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郎洋洋小声问。


    庄硕：“今天中午一点钟到家。”


    郎洋洋看着他，想问是特地为我回来吗？但是家长都在车里，不敢问。


    “给我吧。”庄硕突然伸手过来，把郎洋洋腿上重重的书包拿走了，放在自己腿上。


    郎洋洋看看他，笑着不说话。


    庄硕也笑。


    车窗开着，初夏的风清新凉爽，长溪市最漂亮的夏天已经来了。


    饭店里还有郎洋洋的婶婶叔叔，庄硕爸爸，还有二姑妈关系好的一个同事。


    这顿饭虽然是为了给郎洋洋庆祝高考结束，但席间都是大人，郎洋洋又是安静的小孩，很快就变成了大人们聊天的饭局。


    吃饱了饭郎洋洋干坐着，庄硕也干坐着，他坐在郎洋洋斜对面，自己爸爸旁边。


    两人眼神总是不可避免的碰撞在一起。


    郎洋洋想离席，但是不敢开口，每次看向庄硕的眼神里都有点无可奈何。


    “郎阿姨，我想带洋洋出去转转。”庄硕卡着大人们上一个话题结束的空隙开口。


    这时候大人们终于意识到他们忙着聊天忘了两个小孩了，二姑妈忙说：“去吧去吧，出去逛逛。”


    庄妈妈也说：“想玩什么就玩啊，别节省，注意安全。”


    郎洋洋和庄硕终于能起身离开包间，一前一后下楼去。


    长溪市的夏天很热闹，市中心到处都是人，商场里有人，街边也有人。


    吵闹得两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想吃甜品吗？”


    “好啊。”


    晚上八点钟，两个刚吃撑了的人要去吃甜品。


    郎洋洋抬头看庄硕：“想吃那家。”


    庄硕：“好，那……从这里穿过去吧，近一点。”


    “好啊。”郎洋洋说。


    长溪市的市中心既有高楼又有暗巷，这原本是城市规划的不合理，但对郎洋洋和庄硕来说，是给他们平静湖面下暗涌的感情铺了一条缓冲带。


    再不说点什么，就真的要憋


    疯了。


    “有点黑。”郎洋洋说。


    庄硕原本在前面，听到这句话立刻停下来：“那你拉着我。”


    “啊？”


    “抓着我。”


    郎洋洋看到昏暗灯光下庄硕的大手，心脏怦怦跳，缓缓把手放了上去。


    但是在感受到庄硕手掌的温度和他掌心的茧之后又缩回来。


    “没事，我能看见。”郎洋洋说。


    可是庄硕却不再往前走了，他站在路灯下面，静静地看着郎洋洋。


    “怎么了？”


    “你今天还没有抱我呢。”


    “啊？”郎洋洋吓一跳。


    庄硕：“在你宿舍门口的时候。”


    郎洋洋想起来了，小声哦了一下。


    “要补吗？”


    庄硕没有给郎洋洋反悔的机会，上前轻轻搂住了郎洋洋。


    郎洋洋站在原地，贴着庄硕的胸肌一动不敢动，就这么直直的站着，好久都没有说话。


    “你心跳好快。”郎洋洋小声说。


    “我紧张。”


    “嗯？”郎洋洋想要退开一点，却被庄硕抱得更紧。


    “你干嘛……”


    庄硕的身体都在微微颤抖：“我……我喜欢你，洋洋，半年前我就想这么说了。”


    说完庄硕迅速松开郎洋洋，急切地观察郎洋洋的表情。


    可惜灯光太暗，什么都没有看清。


    “洋洋，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庄硕又问。


    郎洋洋抬起头来，眼尾是藏不住的笑意：“你说是什么关系？”


    庄硕看他是笑着的，终于松口气，故作委屈的语气说：“等待一个名分的关系。”


    “那以后怎么办？我们要一直网恋异地恋吗？”郎洋洋故意问。


    虽然他并不在乎这个。


    庄硕：“我七月底分配军区，有华南、华北、西北和东南四个大军区可以选，你在哪里读书我就选哪里的军区，一有假期我就来找你，我不敢保证太多，但……我愿意为你做改变。”


    “那你会不会……算了。”郎洋洋笑一下。


    庄硕那么大一个站在面前，忐忑的问：“什么算了？”


    郎洋洋：“不想那么多，走一步算一步，我……也喜欢你。”


    “真的？”


    郎洋洋笑着，认真地点头，刚要说真的地时候突然被庄硕掐着腰腾空抱起来，郎洋洋吓得双腿环住庄硕的腰。


    “干嘛？”郎洋洋低头看庄硕，双手轻轻抓着庄硕的衣服。


    庄硕抬头看他：“我高兴。”


    “我也高兴。”


    “可以亲我一下吗？”


    “……”郎洋洋整张脸都羞红了。


    庄硕盯着郎洋洋的眼睛看，一幅亲不到就不罢休的样子。


    被抱起来的郎洋洋身后是路灯，刚好被他的脑袋挡住，庄硕又想起来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郎洋洋看这庄硕，也很想亲，但是又很害羞，也不知道怎么亲。


    纠结万分，最后慢慢低头在庄硕脸颊亲了一下。


    “好了吧。”


    “不好。”


    说完庄硕紧抱着郎洋洋的胳膊微微一松，让郎洋洋滑下来一点之后又抱住。


    此时两人平视，庄硕吻了上去。


    ……


    五年后。


    魔都的夏天是刺眼的，高楼的玻璃折射阳光，散不掉热，走两步就出一身的汗。


    郎洋洋在宜家的停车场守着买来的各种家居用品，等庄硕把车开过来。


    庄硕搬到魔都来陪郎洋洋五个月，然后两人会一起回长溪市。


    等了五年，两人终于受够了异地恋，郎洋洋也受够了互联网公司九十六的加班文化。


    庄硕是在两年前离开部队的，他性格实在是太直，很快就看清他在部队的生涯已经走到了尽头，不如趁年轻有干劲，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离开部队的时候郎洋洋正是大四，就在一家互联网公司实习做设计师，庄硕就想到魔都来和郎洋洋一起，被郎洋洋拒绝了。


    他在军校和部队多年，没有专业技能，想赚钱只能去做销售，何必那样勉强自己。


    在郎洋洋的鼓励和老家朋友的介绍下，庄硕回家接手了一个马场，又盘下了一片山头和河边，养了好多羊。


    年底的时候准备再去盘点地，圈起来做个小农场。


    郎洋洋实习结束后进了另一家互联网大厂，在公司风头最盛的项目组里干活，忙得脚不沾地。


    终于在工作的蹉跎和庄硕的鼓励下，辞了职，报名了一个很有名的西点培训学校，课程时间为五个月，正好庄硕工作不忙，就决定到魔都来陪郎洋洋五个月，课程期满之后一起回家，顺便把郎洋洋刚捡回来的小黑狗带回去。


    原来的出租屋是跟人合租的，养狗之后不方便，正好换了个一室户，两个人一起住到回家。


    早上搬完家，下午就来宜家采购。


    等了十分钟左右庄硕才过来，不熟悉地形，多饶了一圈。


    车子是庄硕从长溪市开过来的，为了方便接送郎洋洋上下课和到时候载狗狗回家。


    “开后备箱。”郎洋洋说。


    庄硕说好，停好车之后下车一起搬东西，东西塞满了后背箱和后座，启程回小出租屋。


    手机开着导航，庄硕说：“顺路去逛逛超市吧，给雷公买点鸡胸肉什么的。”


    郎洋洋：“好，去大超市？我看看地图。”


    五年时间，两人之间少了许多青涩，更多的是平淡温柔、相濡以沫。


    双方的长辈早已相处成了一家人，郎洋洋和庄硕的恋情大家也早就知道了。


    郎洋洋看着窗外的景色：“七月份，家里应该天气很好吧。”


    庄硕认真看着路，笑着说：“好得不得了，你不知道河滩那边景色有多好，我重新养护了草坪，到时候雷公可以在草坪上尽情撒欢。”


    “你五个月不在马场真的可以吗？”


    “当然可以，我来这边也是有计划的，周边有很多成熟的农业基地，我要去考察考察，也是为了工作。”


    郎洋洋转头看庄硕。


    “你说，我就这么放弃了会不会太可惜？”


    “可惜学历吗？”


    郎洋洋微微抿唇：“多少有点吧，好多人都说。”


    庄硕：“那是你增长的见识，和这些没有关系，你这么聪明，学甜品也会学得很好。”


    “真的能开甜品店吗？万一做不下去怎么办？”


    庄硕笑笑：“我要盘马场要做农场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


    郎洋洋：“做生意盈亏是常态，努力做了就好，不一定要做最好的选择。”


    庄硕：“就算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也要勇敢的问问自己的心，我问完了你怎么还犹豫了。”


    说完两人对视着笑一下。


    庄硕：“放心，有我呢，我们一直在一起。”


    郎洋洋笑：“好，我们一直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