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夜倒在地上，猫爪抽搐。


    “喵...”还真有点疼啊...


    “小林，为什么？”红树看到头顶的目珠标志，用枝蔓一捏，将幻境驱散。


    “红树...不，小孩...我没有察觉到是你。”星夜传音，“对不起。”


    红树看向黑猫，其实这怪不了星夜，他知道，他是为了满足所谓‘父亲’的私欲而成的‘神’，他的气息早就不纯粹了，星夜认不出他很正常。


    但，红树眼瞳发冷，看向空中陷入幻境里的林清南，他的小林啊，为了这个容器甘愿挡下他的致命一击，他不甘！


    “...喵”...不要


    听到虚弱的一声猫叫，红树收回攻击向林清南的枝蔓。


    他看向地上的黑猫，无力的垂在地面，眼神涣散，黑毛失去光泽，却还挣扎着看向他开口传音。


    “...小花...我可以这样叫你吧...我一直在防着你...但你依旧对我很好...小花..你是个好孩子...你不用恨任何人...你应当健康快乐的长大...”


    “作为...监护猫....是我失职了...你不用羡慕小孩...对我而言...你们都是...我的崽...”


    “你不当恨小孩...恨这种情绪...让我来承担...我只要你们无忧无虑...欺负你们的人..让我来...”


    黑猫躺在地上断断续续说道，瞳孔却在不断散大，整个猫身渡上了层灰败的气息。


    “...解决..”黑猫最后吐出两个字，没了鼻息。


    “小林！不！”


    红树伸出枝蔓，小心触碰已经变得瘫软的黑猫，用枝蔓将他搂在怀里。


    “不是说你来解决吗？小林，不要走。”


    红树嘶哑道，眼神痴迷又愤怒，他不明白为什么小林会为林清南舍得牺牲自己的命，但他愤怒也没有用，小林已经死了，他原本以为只要林清南死了，他就可以真正成为‘自己’，获得那如梦般美好的小林。


    但他现在明白了，小林只会为林清南付出，就算林清南死了，小林也不会像对林清南那样对他。


    但，他依旧舍不得。


    枝蔓做成的手状轻轻捧着黑猫的脸，他仔细打量着黑猫每一处，然后颤抖。


    “小林，我要你活过来。”


    枝蔓缩成一团，他在众多树叶中取出最边缘那片深红赤叶，“我将神息给你。”


    这片树叶是真正的‘他’的血所染红的第一片叶，他将所有的力量都藏在里面。


    “活过来就什么都答应？”


    “都答应。”


    红树一顿，看向枝掌上了无生息的黑猫，依旧瘫软着。


    “你在找我吗？”


    他眼前一阵扭曲，隐隐可见一个目珠的标志，随后视线逐渐清晰。


    星夜坐在枝蔓编制成的座椅里，看到红树看向他，放下爪子。


    “嗨。”(????)??嗨


    “？”


    红树用枝条拂去他的满脸红泪，一笑，“小林，还活着。”


    星夜站起身来，精神抖擞抖了下猫身，证明自己身强体壮，中气十足的‘喵’了一声。


    “......”


    看红树没反应，星夜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一片奇特的红叶在红树的枝掌中，紧接着，这片红叶就被红树放到了他身上。


    这片红叶也神奇，竟然就像认准了他，任星夜怎么甩都不下去。


    “小林，真调皮，用双重幻境来困住我。”


    将赤叶给星夜后，红树开口，话是责怪，但语气却透露着压抑不住的狂喜。


    星夜有些不好意思，他没想到红树竟然和林清南有如此深的渊源，本来是想用幻境找机会将邪神击败，但现在看来没这个必要了。


    他看向红树：“小花，你还要答应我一件事。”


    “嗯？”红树面上带笑，说出的话却冰冷，“要我不杀那个容器？或是...小林要我死？”


    虽是孩童的脸，但红树经历过太多邪恶残酷的事，星夜会说出任何话来他都不会意外，但唯独，他没想过会听到小林这样说。


    “小花，我要你答应我，去做你自己，让自己开心，对我而言，你也只是个小孩子，你不应该想这么多。”


    “我跟你在一起才会开心。”


    “简单啊，咱们一起回清道观。”


    红树瞪大了眼睛，一脸惊愕，此时倒真的有几分孩童的模样，“小林没骗人？”


    “不骗人。”


    星夜说完，用黑爪摸摸了猫鼻，看到红树一脸喜不自胜的样子，有些难过，原来这么简单就让他满足。


    但在带小花回去之前，必须让林清南清醒过来，他要把他们两都全须全尾的带回去。


    星夜看向空中，猫眼严肃，他并不像表现得那般轻松，同时把两个邪神拉入幻境，对他的消耗也不是一般的大。


    红树没能发现幻境，是因为他而方寸大乱，而林清南此时被樟柳神的意识入侵，此时是陷入星夜为他设下的陷阱中，但过不了多久，就会被识破。


    这期间，星夜已经传音让荣礼他们带着昏迷的孩童们出去，只留下死活不肯离开的清道观几人在出口处远远站着。


    “蝼蚁！蝼蚁！”


    林清南手疯狂的甩动，随着他的频率越发加快，他的攻击越发迅猛，星夜有些乏力，不断输入大量星元。


    但在林清南的疯狂攻击下，幻境还是出现了异样。


    “原来如此，幻境。”


    林清南一掌粉碎目珠标志，转头阴沉着脸看向红树上的黑猫，“吾竟然参不透尔，尔留不得。”


    他能通过去知未来，但他却看不穿这只黑猫，这只黑猫的存在简直就是对他的嘲讽。


    “死。”


    他想再汇聚力量，却发现源泉被割断了，回头一看，与幻境没有出入的是，他所有的生魂载体果真都被‘偷’走了。


    “这就是樟柳神啊，真不太行。”


    星夜看着林清南阴沉的脸，故意大声道，加了把火。


    “是呀小林，我还和他迹出一地，真是丢我们邪神的面，我老早就发现是幻境了。”红树掐着嗓子搭腔，顺便给自己贴金，嘲讽点满。


    “......”


    但不得不说，邪神之间也是有攀比心的，红树这一嘴直接让林清南面如死色，阴沉都要滴出水来，恨不得生吞活剥了他们。


    看到林清南如此，红树向星夜问道：“小林，我问你哦，你激怒他干嘛？”


    “我发现樟柳神自大，总以为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一旦打破他的预期，就会陷入疯狂，就像是一种保护机制，所以我想利用这种机制来让他的意识自我毁灭，将小孩的意识唤醒。”


    “不愧是小林，但激怒他了谁来解决？”


    “就..靠你了小花。”星夜有点不好意思。


    “.......”


    红树看向星夜背上的赤叶，并不存在的头此时有点发疼，虽然星夜对他的信任让他很满足。


    星夜察觉到了红树的异样，脑子一顿，想到红树在幻境里说的话，一脸震惊看向红树。


    “是的，小林，就是你想的那样。”


    “现在把叶子插回去还能用吗？！”


    “不能，我的神力要过很长的时间才能回来。”


    还有一句话红树没说，他的力量需要血的供奉，但他已经决定了不要肮脏的血，所以不会再有神力了，就连现在，他也是靠着才摘下的赤叶溢出的神息才能保持现状。


    红树的一句话直接让星夜原地罚站，那没有大腿可以抱，他俩这行为叫什么？！


    叫作死！


    “.......好吧。”


    星夜只能无力接受现实，说到底红树没有神力了也是他的锅。


    但他是想通了，受尽嘲讽的林清南可不会这么轻松放过他们，一挥手直接聚集了强力的能量球，里面的黑暗能量不断膨胀，这操作看起来像恨透了他。


    “.......”


    黑猫难过，顶着崽的脸对他这样，他是真的会伤心的啊！


    但林清南一挥手，煞球还是冲向了他们，星夜默默叹了口气，用猫爪摸着红树召出目珠，心里暗念‘进入空间’。


    本想留着每日的空间机会去多做点东西，现在命都快没了，不得不用。


    ——警告，警告。


    ——遭遇外来能量体入侵，将启动防护程序。


    听到警告音的同时，星夜还算放松的脸瞬间出现龟裂，他腾空的猫身挣扎着转头看去，红树果然被留在了外面。


    强力的黑煞球还差一点就要撞向红树，他转移眼球，红树没有反抗，在对着他笑，嘴巴张合，好像在说再见。


    那一刻，星夜的大脑来不及思考，身体自动为他做出了选择。


    他将半个猫身从空间里拔出，用他平生最快的速度穿梭过了无数阻碍他的枝条，在红树不可置信的目光下，与黑煞球相撞。


    “小林！！！”


    星夜整个脑袋一片空白，只是心里一直循环一句话，这次真的要说再见了。


    看着倒下的黑猫，林清南脸上一瞬间出现了愣怔，但随即就被冷漠覆盖：“吾说了，尔须死。”


    察觉到黑猫没了生息，黑猫背上的赤叶悬浮起来，被红树召到身旁。


    红树轻轻将星夜的猫身放到一边，痴迷的用嫩枝不停抚摸，“小林，我原来也被你爱着的，但，为什么非要证明给我看，让我高兴又让我痛苦。”


    “很痛吧小林，我会帮你的，等你再醒来，一切都好了。”


    红树最后眷念的再看了一眼星夜，再抬起头满脸血泪不见，转向林清南，枝条狂舞骇人至极。


    -


    一只黑猫走在一片旷野中，到处都没有人，他漫无目的的走，不知道多久过去了，他终于遇见了一个孩子。


    “好黑啊，我好害怕。”


    “你看不见吗？”黑猫看着四周的旷野，天上的红月，对小男孩问道。


    “你能看见我吗？”小男孩很惊喜。


    “嗯，你是我见过最可爱的小孩。”虽然他记不得了，但这个小男孩值得这样的评价。


    “谢谢你！”


    黑猫与男孩就这样熟识了，在漫长的陪伴中，黑猫得知了男孩原本不是看不见，但他曾经长时间待在黑暗里，眼睛退化，就算黑猫陪伴男孩到现在，男孩的眼睛也没有康复的征兆。


    “你没有家人吗？”


    有一天小男孩突然问黑猫。


    “我不记得了，你没有吗？”


    “有一群自称家人的贱人，但他们根本不配，只有小猫你才能叫家人。”


    小男孩总是会突然多出一些戾气，但黑猫也不厌其烦的安慰他，并教育他，小孩子不能说脏话。


    于是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男孩渐渐变得平稳，笑容更多了，男孩最爱在每个夜晚抱着黑猫入眠，他们在无人的旷野里嬉戏，玩‘瞎子摸猫’。


    男孩一直都当瞎子，毕竟他是个真瞎子，但男孩每次都赢，因为在最后，黑猫总会被男孩‘不小心’找到。


    但男孩严肃批评了黑猫，要公平公正，于是后来男孩每次都输，因为在男孩的世界里，光明从未存在。


    又是一天，他们玩着游戏。


    黑猫随便找了一个草地趴着，悠闲的打着盹，准备欣赏着小男孩找他的憨态，却突然被一阵白光照耀。


    黑猫吃惊的看向天上的月亮，红色褪去，皎洁无暇，但更令黑猫吃惊的是他被人抱了起来。


    小男孩从后方抱起黑猫，“找到你了。”


    黑猫头发晕，转过头看去，小男孩满脸泪痕，笑着对他说道：


    “原来黑色这么好看。”


    “再见了，我的小林。”


    黑猫更晕了，眼前是黑暗，是光明，是闪过的无数片段，他慢慢的抽离此处，耳边响起远方的声响。


    -


    “黑猫居士怎么还不醒啊？”


    荣临走进寮房，将手中的几大袋小鱼干礼包放在已经被礼品挤得满满当当的红桌上。


    “多谢荣临居士，不必破费了。”李淳风作了一礼道。


    荣临摸了摸头，“李道长，您就别说这些了，如今清道观在我们业界算是出名了，要是没有黑猫居士，我们几大家都要折在邪神手里，王天师可说了一定要好好给黑猫居士养伤。”


    “那小娃醒了吗？”荣临又问道。


    前几次来看见个小男孩也跟黑猫居士一起睡着，只是李道长不让他们多看，今天直接见不到人了。


    “荣临居士不是还有事吗？”李淳风问道。


    荣临一拍脑袋，大惊，“真亏您提醒我了，道协今日召各观开会，多半就是为了上次那事，本来您也该去的，但...算了，我先走了，福生无量天尊，黑猫居士早日好起来。”


    一骨碌说完，荣临就急忙跑了。


    李淳风看向昏迷不醒的星夜叹了口气，为了避□□言，他将林清南移到了后院自己的静室里去了。


    虽然那一日林清南被樟柳神占据了意识，但在不知情的人看来，林清南就是罪魁祸首。


    也幸亏邪神煞气极重，黑气遮脸，没人看清过林清南的脸，不然还不知道要怎样来找他们清道观的麻烦。


    “唉。”李淳风不由又叹了口气。


    “老道士，你们蓝星说过的，一直叹气会把好运叹走的。”


    李淳风闻言一顿，转头看向床。


    黑猫此刻趴在床上，睁着绿油油的眼睛，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尾巴轻甩，好不自在，哪里有半点受伤的模样。


    星夜说完就等着老道士呛他，但意外的是李淳风罕见的上来抱起了他。


    他能感觉到李淳风颤抖的胡子，抱着他的手都是僵硬的，于是星夜开口安慰：


    “老道士，你把道观门关了我还怎么赚香火钱给老祖塑大金像了？”


    清道观内安静得可怕，一看就是这老道士闭观了。


    “真没上进心。”


    “.......”


    李淳风直接把星夜丢在床上，转身就走，嘴里开口，“猫仙您老歇着，没上进心的贫道给您弄吃的去。”


    看得气得胡子乱颤的老道士，星夜笑了，在床上躺着后看向天花板，他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樟柳神，小孩....等等，这不是梦！


    星夜如重击，许多记忆一同涌入他的脑中，这才从昏迷的后劲中彻底清醒过来。


    此时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林清南怎么样了？


    ——叩叩。


    “老道士，小孩怎么样了？”星夜立马跳下床，但来人和李淳风的体型相差甚远。


    星夜抬起头去，一双黑亮的眸子，在看到他时闪过暗红又恢复正常，是林清南。


    “小孩？”


    星夜迟疑道，他不确定来人究竟是谁。


    “小林，我好想你。”


    林清南直接打破星夜的疑虑，将他抱起在怀里，极其温柔的抚摸他的黑毛。


    星夜久违的被小孩抱住，老泪横流，他那善良可爱单纯的小孩回来了！


    “小孩，你...感觉身上有什么异样吗？”


    虽然林清南看着生龙活虎的，但星夜还是有些不放心。


    林清南睁大了眼睛，黑眼眨巴眨巴，思虑一下恍然道：“有诶小林！”


    “！”


    星夜立刻睁大猫眼。


    林清南放下星夜，在星夜惊恐的目光中，做了一个奥特曼射光波的造型：


    “我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


    “......”


    星夜猫脸皱得像老树皮，这不是什么邪神后遗症吧？这孩子咋变傻了？


    “小林...你觉得怎么样？大牛教我的！”林清南眼含期待的看向星夜。


    他本来还不想学的，但大牛说了，这招能迷死一群小姑娘，想起小林...他勉为其难的学了下吧。


    白净的小包子脸，配上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紧张的看向星夜。


    “......帅。”


    小猫猫也不想说谎，但看见这么萌的崽谁忍心对他说不？！


    “出来吃饭啦！”


    外面传来李淳风的声音。


    林清南和星夜对视一眼，星夜笑了，悄悄对小孩传了音。


    李淳风将饭菜放在桌上，又唤了一声后，背后传来一声猫叫。


    声音略有不同，但李淳风以为是星夜昏迷久了，猫嗓卡住了，便道：“猫仙，现在是吃饭都不积极了。”


    话刚说完，就感觉腰上传来一股力，他被人用胳膊环住了。


    “！！！！”


    这黑猫真成精了！


    李淳风大惊，老腿矫健跳到了一旁，转头看见傻笑的林清南和笑得满地打滚的黑猫。


    “.......”


    “欺师灭祖，不成体统！”一看这损招就是黑猫教的。


    于是，最后的餐桌上，星夜被克扣了鸡蛋黄，吃的全是猫粮，一点油荤都看不见。


    “......”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第一猫。


    等吃好后，林清南先回房了，星夜坐在板凳上等看着李淳风收拾好碗筷才开口：“老道士，那天之后发生什么了？我...怎么又活了？”


    李淳风回身开口：“具体贫道也不知，是那颗红树邪神救了你，但他最后和樟柳神同归于尽了，一同消散在天地间，不过我仔细检查过，清南本体毫发无伤，想着清南当时周身有马啼作响，应是吉光仙葫庇佑。”


    “小花....”明明说了要带你回来，星夜沉默了。


    “还有一处异样就是，其中有一只黑魂想逃，被铁鼎精一口吞下了。”看着星夜无精打采，李淳风连忙转移话题。


    “黑魂？...是那只长舌鬼。”星夜反应过来，有些焦急，“那小鼎和狐仙现在如何了？”


    李淳风摇了摇头，“铁鼎精从吞入恶煞那一刻起就没了动静，狐仙说这是在突破，想来需要还需要些时日。”


    “狐仙呢？”星夜没忘记，狐仙断了两尾。


    说到狐仙，李淳风有些低落，狐仙的举动是真的触动到他了，片刻开口：“狐仙说，他要去个地方，但我怎么询问他都不说。”


    星夜担心的同时又很疑惑，怎么赶都不走的狐仙，竟然自己主动离开了？


    “真是我太可恶了，伤到了狐仙的心？”星夜不安开口。


    李淳风瞥了眼星夜：“那倒不是，狐仙说了这块风水宝地他可不会丢下，他埋都要埋在这。”


    “.......”


    “等他下次回来，你可对人家好点，再也不许恐吓狐大仙了！”


    “.....好的。”


    看着李淳风差点没把威胁两个字刻在脸上，星夜要是不答应，被丢出去的就是他了。


    “老道士。”星夜严肃起来，问出了最后的问题，“造神之人，你们可抓到了？”


    说道这个，李淳风又不语了，片刻后老脸皱起叹道：“猫仙，咱们以后怕是要少笔香火钱了。”


    星夜点头，看来幕后之人真是他想的那位。


    “今天道协开会，也是为了商讨周公...周权的处置办法，但这种事又不能拿到台面上来说，他为了得到祖辈的认可，造邪神问请，害了无数人，道协那几位最厌恶邪术歪道，定然不会放过他。”


    “嗯。”星夜点头，一时间有些怅然若失。


    但他不懂的是，为何周权造神，要造两个，到底是阴差阳错，还是故意为之，小花和樟柳神都已逝去，或许这个问题的答案只有周权知道，但星夜不想看见他。


    “对了。”


    看着黑猫似有不愉，李淳风突然开口道，“你的...鬼朋友们..说给你准备了礼物，让你有空去找他们。”


    “.....好的。”


    听到老道士嘴里说出这种话，星夜还真有点做梦的感觉，但也好奇倒霉鬼他们的礼物能是什么。


    和李淳风交流完以后，已经是深夜了，李淳风回了后院，星夜走在院子里，想了想还是之后再去找倒霉鬼他们。


    现在他想陪着小孩，他一想起小孩对他敌视的样子，心窝子都抽抽痛。


    星夜刨开寮房门，轻轻跳上床，看了一眼林清南，眼睛闭起浓黑的长睫毛格外明显，呼吸均匀，已然进入了梦乡。


    “晚安，小孩。”


    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星夜蜷成一团靠着林清南的头，闭上猫眼酣然入睡。


    不知过了多久，旁边的林清南睁开了双眼，眼底猩红泛着红光，温柔的看着已然熟睡的黑猫。


    “晚安，我的小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