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离开
作品:《娇娇撩人,将军折腰》 舟山客栈。
白柳窈到的时候,木子宁已经到了。
“今日真是好生热闹。”
江浸月坐在床边,语气淡然带着嘲讽。
只可惜来的这两位不是常人,那脸皮一个赛一个的厚,丝毫不为所动。
“夫人,好久不见。”
“窈娘怎么也来了?”
江浸月一手抵在那床沿上扭头看去,清粼粼的月光撒在她脸上,娇俏依旧。
“夫人这么久了竟一点变化也没有,依然勾人心魄。”
白柳窈有些晃神,江浸月的脸庞似乎跟那年雪夜初见时并无二致,一时间让她有些恍惚这究竟是在舟山还是京都。
“窈娘,将军他还好吗?”
江浸月颤着声音问道。
“不好。”
白柳窈摇了摇头:“夫人走了之后,将军消沉过很长一阵子,后来还染上了病,多亏了文五姑娘这病才控制住,后来病好了之后将军将军务都交给了周铎,他整日都坐在院子里那颗梨树下等着盼着夫人能够回去。”
“都是我不好。”
眼泪从眼眶中无声的滑下,江浸月今日哭的眼睛都疼了。
“夫人,你了解窈娘,我有话今日是一定要说的。”
白柳窈看着她,眼神里是说不出的倔强。
江浸月擦了擦眼泪,声音里带着无奈:“虽然我大概知道你要说什么,但我还是想听窈娘你亲自说出口。”
伤人的话只有当面亲自说出口才能让人羞愧万分,才能让人彻底私心。
这一点,无论是江浸月还是白柳窈都心知肚明。
“将军不应当是现在这个样子,若是再这般下去与将军,与晟朝都没有半分益处。”
白柳窈看着她,下了很大的决心,才缓缓道:“夫人,我实在不知道该称呼您为周江氏还是周钟离氏,您觉得哪个称呼更合适呢?”
原本还带着不甘的江浸月彻底愣住,她呆愣愣的看了白柳窈两秒,然后仰头疯狂的笑了起来。
她边哭边笑,大颗大颗的眼泪顺着脸颊留下来,泣血一般的笑声让人头皮发麻。
“姐姐!”呼兰翊赶紧上前在她耳边低语:“大夫嘱咐过不让你大喜大悲,对肚子里的孩子不好,姐姐,你别这样,我害怕。”
江浸月握着呼兰翊欲扶着他的胳膊,双目欲裂:“京都这么快就知道这个消息了?是谁?东宫?还是景阳王?”
她状似疯癫的样子把白柳窈吓了一跳,白柳窈跟站在旁边默不作声的木子宁对视一眼,才道:“是将军自己才出来的。”
“自己猜出来的?”江浸月喃喃着,心中似有一口气被堵住,嗓子里漫起腥甜:“终究没能骗过他。”
“迟则生变。”
木子宁见场面愈发的混乱,心中隐隐有些不安:“江姑娘还是尽快启程吧,现在走我还能保证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你送出去,再晚一些等将军回过神来,一切可就不好说了。”
“夫人,晟朝需要周将军,北境的万千将士也需要将军,将军就是那些将士心中的神,将军不能倒。”
白柳窈近乎恳求的眼神让江浸月觉得自己就是个罪人。
木子宁看出了她的不甘心,盯着她补道:“钟离家,是罪人。”
是啊,她这个钟离家的罪人怎么配当周将军的绊脚石。
周稚京,少年将军,有无数的人在等着他盼着他。
而她,钟离浸,就算改头换面也依旧是见不得光的过街老鼠。
走,似乎才是她唯一的选择。
“姐姐!”呼兰翊咬牙看着她,挡在她和白、木二人的中间:“姐姐,我最后问你一遍,你到底要不要回去他身边。”
只要江浸月点头,呼兰翊就算是拼上了这条性命也会将她送到周稚京的身边。
屋子里所有的眼睛都盯在江浸月的身边,所有人都吊着一口气,等着她的决定。
“走吧。”
江浸月叹了口气,将手中的包袱递给呼兰翊:“阿翊,我们走吧。”
呼兰翊一怔。
她从来都没有叫过自己阿翊。
阿翊,是身边最亲近之人的称呼。
“好,我带你走。”呼兰翊的眼眶湿润着,他强压着自己的哭腔,利索的接过她的包袱,带着她走出了这个困住她的牢笼。
木子宁长舒了一口气:“我已经准备好了车送二位出城,为了保险起见,还劳烦二位在货车上躲一躲,出了城之后准备好的马车会在不远处接应。”
躲进客栈的马车,负责驾车的是木子宁的心腹。
蜷缩在混着蔬菜味的马车里,呼兰翊尽量给她圈出了一块舒适的空间:“姐姐,要是不舒服了及时跟我说。”
这一夜的大起大落太多,呼兰翊生怕她肚子里的那个会有反应。
好在这孩子仿佛懂事了一般,今日乖得很,一点也没有往日的闹腾。
马车车辙滚动的声音在半夜格外明显。
站在高处盯着的木子宁和白柳窈突然脸色一变。
“那……是将军吗?”
二人同时看见了坐在大街上喝酒的周稚京。
“好像是!”白柳窈点了点头,心中慌得要命。
离得太远,两人并不知道周稚京喝了多少,眼见着那马车一晃一晃的晃到了周稚京的面前,二人的心同时吊了起来。
“停!”
周稚京举着酒壶,拦在路中央。
坐在车内的江浸月身子猛地一颤,下意识的抓住了呼兰翊的胳膊,她紧咬着嘴唇,脸上没有一丝血色。
马车中的空间狭小又封闭,江浸月清晰的听见自己发疯了心跳声。
浑圆的眼睛瞪着车帘处,门外的声音她一定不会听错,是周稚京!
他来了,他真的来了!
呼兰翊生怕她控制不住,连忙捂住她的嘴巴,热的吓人的眼泪低落在他的手背上,烧的呼兰翊生疼。
“别动。”
呼兰翊的声音弱的似蚊虫一般。
江浸月不再动,只是无声的哭着,眼泪一颗接一颗的往下砸,汗水浸湿了她的脑门,她整个人努力的蜷缩着,心痛的就快要无法呼吸了。
周稚京敏锐的盯着车里,染了酒气的双眸依旧如鹰鸠一般,他点了点车厢问道:“这么晚了,干什么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