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你不要脸

作品:《再生气我就要演你了!

    燕折还想追上去,和白涧宗仔细聊聊具体的交易内容,却被人叫住:“燕折。”


    他偏头看去,一个男人端着酒杯朝他走来,身着正装,皮鞋擦得油良,气质温润平和。


    “还记得我的身份吗,燕折?”


    “……”燕折愣了下,立刻认出来了。


    这是上午在姐姐燕随清房里的男人,也是燕折名义上的姐夫,燕随清的新婚丈夫——柳子晔。


    原著中,燕随清与柳子晔感情很好,相敬如宾、恩爱有加,结婚不久就燕随清查出身孕……


    再后面的,燕折就记不清了。


    他捂了下抽痛的太阳穴,不知道柳子晔为什么要这么问:“有什么事吗?”


    柳子晔眼里划过一丝异样:“我知道你不愿叫我姐夫,可事已至此。”


    “??”


    “我和你随清已经成婚一年,你该接受现实了,这份感情就埋在心底吧,我们不是一路人。”柳子晔语重心长道,“燕折,你今天已经让你大哥很伤心了,别再让你姐姐难过。”


    “……”燕折傻了。


    瞧这意思,原主还骚扰过自己的姐夫?护工没给他读过这段剧情呀,还是他没记住?


    沉默两秒,燕折诚恳道:“年少不懂事,眼光不太好,以后不会了。”


    柳子晔眼角抽搐了下。


    燕折在心里腹诽,看上谁不行看上个凤凰男啊。


    柳子晔出生贫寒,但个人能力还算优秀,读完博士便来燕家的企业应聘,从而与燕随清结实,不到一年两人就成婚了,燕驰明和甘静夫妇也都没阻止,反而很赞成。


    在外人眼中,柳子晔是个翩翩有礼、温润尔雅的男人,又能在公司帮衬事业心很强的燕随清,除了家境相差巨大,两人也算绝配。


    而且燕随清的能力比燕家任何的年轻一辈都只强不弱,可她偏偏是个养女,燕驰明估计也不敢让她和家大业大的公子哥联姻,就怕这一代往后燕家企业就要改成燕随清的燕了。


    “姐夫还是希望你能获得幸福的。”柳子晔笑了笑,“但白总这样的人,你怕是玩不过他,他刚刚说那样的话还不知道有几分真心,你要多思量。”


    “……”有点怪,但说不出哪里怪。


    燕折戏精上头,一脸忧伤地演了起来:“没关系的,我对白总情有独钟、死心塌地、至死不渝,就算他负我、辱我、伤我,我也甘之如饴。您放心,吃过山珍海味的人就没法回头炽糠咽菜了,我不会再打扰你的。”


    “……”轮到柳子晔沉默了。他忘词了似的看着燕折,好半天才道,“该劝的我都劝了,你好自为之。”


    “我会的。”燕折小鸡啄米似的点头,送走了柳子晔。


    他转身朝着相反的方向离开,反思自己把柳子晔比作“糠咽菜”是不是有点过分。但转而一想,明明是柳子晔先说了不恰当的话,就又很满意先前的表现。


    上辈子当植物人当了太久,久到燕折都忘了自己曾是什么性格的人。


    刚刚这一番,倒是让他找到了一点自我。


    燕折穿梭在花园里,这会儿应是春末夏初,花开的绚烂,蝴蝶与风共舞,树梢头鸟鸣不绝。


    哪怕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此情此景也能叫人心情大好,美得像做梦一样。


    再也不想禁锢在一具不能动的躯壳里了。


    燕折伸手,一只白色的蝴蝶配合地落在他指尖,微弱的触感让燕折怔愣许久……就算这是梦,也希望梦得更久一点,永远不要醒来。


    “挺会演啊。”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乱了燕折的思绪,他偏头,发现是面色苍白的燕颢。这是他醒来,第一次近距离直面主角,发现他们长得还有几分相像。


    只不过燕折五官整体更精致,燕颢要清秀些,脸上也没什么血色,身形单薄,显得病恹恹的,给人柔弱不能自理的错觉。


    “燕折,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可夺人所爱未免太让人不齿。”燕颢说话也慢慢的,带着惯有的柔和,“今天是当着大家的面,我不想让你太难堪,更不想坐实涧宗出.轨的丑闻让家族蒙羞才附和你。我是不会把涧宗让给你的,希望你以后能自觉点。”


    是不想家族蒙羞才符合,还是怕吓跑鱼塘里的鱼?


    燕折暗自发笑,面上不忘调整表情,茶言茶语:“可白先生说他对你没有感情,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喜欢我……”


    燕颢脸色涨红,不由分说地打断:“你有什么值得他喜欢的!?”


    “啊,我的屁股。”燕折羞涩道,“白先生对我的屁|股爱不释手,说是他见过最翘的,没有之一。”


    “你!”燕颢表情终于破裂,“你不要脸!!”


    燕折差点吐口而出“你才不要脸,跟那么多人谈恋爱”,但转而一想,这事还是个秘密,万一戳破了燕颢的真面目,和原主一样被燕颢杀人灭口了怎么办。


    他忍气吞声道:“脸还是要的,白先生说我这张脸他也喜欢得紧。”


    “……”燕颢气得一口气没提上来。


    燕折真怕他直接晕厥过去,收敛了些,安慰道:“虽然哥没了白先生,但还有那么多喜欢哥的人,哥可以去物色下一个嘛。”


    “你不要脸……”


    燕折更同情了,甚至有点感同身受,真心实意道:“哥生病这些年被送去国外,没怎么好好读书吧?骂人都想不出新词,翻来覆去就这一句……”


    燕颢恼怒道:“燕折,你别太过分!!”


    余光里,姜天云正大步走来,不分青红皂白直接维护燕颢:“燕折你别太嚣张,仗着你哥性子软就总欺负他!”


    燕折:“……6。”


    主角不愧是主角,时时刻刻都记得自己的人设,哪怕刚刚被燕折气得不行,都不忘红起眼眶,一副被燕折羞辱狠了的样子。


    就如燕随清所说,原主那没脑子的样子确实很难玩过燕颢。


    想到燕随清,燕折又开始心虚了,上午他才跟燕随清说过自己不喜欢白涧宗,下午就在宴厅上与白涧宗一唱一和说彼此两情相悦……得找个机会解释一下。


    不过刚才宴厅发生了这么大的事,燕随清都没出现,也不知道去哪了。


    眼看敌军正在神游,一副没把自己放眼里的样子,燕颢眼底划过一丝狠意,他轻声道:“我虽然对白总没有感情,可也受不住被自己的亲弟弟这么羞辱!燕折,从今往后,我就当没你这个弟弟,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互不干扰。”


    “好啊。”燕折开心的紧,“说话不算话的是小狗。”


    姜天云嘴角一抽,越发觉得白涧宗不可能不要人美心善的燕颢、去喜欢燕折这么幼稚的人。虽然他也喜欢燕颢,但很清楚自己不可能和燕颢在一起,自己是家中独子,必然要传宗接代,与燕颢地下情人的关系已经让他很满足了,他希望燕颢能获得幸福的婚姻。


    心上人这会儿受了委屈,姜天云有心替燕颢教育一下燕折。


    奈何手刚抬起,就见白涧宗的司机兼保镖俞书杰出现在视野中,冲他们微微颔首,且对燕折说:“燕小少爷,我们家老板找您。”


    燕折立刻乖巧:“来啦。”


    “……”


    离身后的两人越来越远,燕折脸上顿时没了表情,他蹙起眉头,有些犹疑不定。


    远离燕颢是一条不错的路,可不知道原小说的剧情路线是否真的能被他这个外来者改变,也许可以掌握燕颢的秘密,以掌握大局。


    不知道走了多久,他们来到车库,这里停的都是豪车。俞书杰在一辆黑色商务车前停下,低声道:“老板在后排。”


    车门开着,燕折犹豫了下,弯腰走了进去。


    “找我有事?”


    白涧宗不知道什么时候褪下了西服,换了套更舒适的常服,倒显得整个人没那么阴郁了。


    燕折刚放松一点,就听白涧宗阴恻恻地问:“听说你屁股很翘?”


    燕折的皮瞬间绷紧:“……”


    白涧宗道:“我倒想看看有多翘。”


    燕折耳根红了耳根,瞠目结舌道:“你监视我!”


    白涧宗命令道:“裤子脱掉。”


    “你要点脸!”燕折恼羞道,“而且这是别人家,你怎么监视我的?监控?还是录音?这是违法的!”


    白涧宗油盐不进:“脱不脱?不脱我找人帮你。”


    “……”燕折眼一闭,心一横,脱就脱,又少不了几块肉。


    白涧宗那么讨厌他,肯定不会碰他,就是这报复心也太强了,不愧是反派。


    他双手刚碰上裤腰,就听白涧宗道:“翘没看出来,小是真的小。”


    燕折嘴角抽搐:“我还没脱呢。”


    白涧宗冷漠道:“不用脱也能看出来。”


    燕折真想扑上去把白涧宗裤子扒下来说我们比比,看到底谁小!奈何他暂时没这个勇气,只能忍了。


    不过看这意思,裤子是不需要脱了。


    他若无其事地坐下,一本正经地解释之前为什么拿白涧宗说骚话:“你拿我当借口退婚,我拿你做做挡箭牌也没什么吧?”


    白涧宗嗤笑一声,不置可否:“你喜欢你柳子晔?”


    “怎么可能。”燕折否认道,“他自作多情。”


    “最好是。”白涧宗语气淡淡,“如果我的未婚夫给我戴绿帽子,我就把他剁碎了喂狗。”


    “我又不是你未婚夫。”


    “很快就是了。”


    “…………”燕折的沉默震耳欲聋,表情支离破碎,“大哥你玩真的啊?我没答应跟你订婚啊!”


    白涧宗根本不废话,直接甩给他一直录音笔。


    是他早上在白涧宗房里,和白涧宗做交易时的录音。


    那时候的嗓子还很沙哑,透着不自觉的迷茫与无措:“我帮你找到母亲,你也要帮我。”


    “我想要远离燕颢,远离燕家……”


    ……最后是白涧宗阴凉的腔调,如灌冷风:“在交易达成之前,你必须无条件听我的话。”


    彼此的燕折头疼不已,就差晕了,根本没注意白涧宗说什么,只会应声。


    燕折握着录音笔,深吸口气:“你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那你让我去死我还得去死?”


    白涧宗讥讽道:“放心,我对你的命不感兴趣。”


    “……”燕折试图挣扎,“订婚这事,真的不能再考虑考虑?”


    白涧宗看了他会儿,突然冷嗤一声:“你以为我们这种身世,想要与家族完全割裂能有多好的办法?”


    燕折一愣。


    对于原生家庭不好的普通人而言,脱离家庭最好的办法就是发展事业,自立自强,但对于他们这种家庭行不通。


    因为家族在各行各业都有话语权,会形成绝对性的压迫,除非他们愿意一辈子做个碌碌无为的普通人,不问世事。


    “而对你来说,和我联姻就是你脱离燕家的唯一机会。”


    “……”


    白涧宗拿出手机,在屏幕上点了几下:“通过好友后把衣服的钱转我。”


    随后便示意燕折滚下去。


    燕折刚下车,面前这辆黑色商务便席尘而去,他一脸怔愣,还没回神。


    真的是唯一的机会吗?


    燕折突然感到不寒而栗,其实对重获新生的他来说,做个脱离豪门世家的普通人也未尝不可,但白涧宗却直接斩断了这条路,只给他一个选择。


    表面上是在履行交易,实际上却是把他绑定在身边,一旦将来燕折说不出他母亲的踪迹,与燕家所有人割裂的燕折将求救无门,只能任白涧宗为所欲为。是扔刀山还是浸火海,他都逃不得、躲不掉。


    车子行驶了很久。


    驾驶座的俞书杰道:“刚刚杨总打来电话,让您现在立刻回老宅一趟。”


    他口中的杨总正是白涧宗的父亲,杨岁安。


    白涧宗没说话,垂眸看着手机。车内光线幽暗,屏幕光打在脸上,有如鬼魅。


    俞书杰不敢再提,硬着头皮问:“老板,那现在是去哪儿?”


    “公司。”白涧宗面无表情道,“把我送到公司后你亲自去找下燕折,问问他脑子里是不是全是水、游满了鱼,只有七秒钟的记忆,最好挖开来给我看看。”


    “……”


    俞书杰没吭声,下车前老板好像是跟燕折加了微信,后面有事方便通知,看这情况,燕折是到现在都没有通过好友请求。


    还好,老板没真的让他去挖燕折的脑子,公司某项合作出了点小问题,需要他当司机。


    一天过去,白涧宗躺在两米二的大床上,房间里一片幽暗,只有屏幕微弱的亮光。而添加好友那里,依然显示着等待验证。


    半晌,他冷笑一声,扔掉手机。


    ……


    燕折焦灼得很,这已经是他第n次输入密码了。他找到原主手机时已经关机了,刚开机时不能使用面部解锁,需要重新输入密码,以解锁屏幕。


    [密码输入错误,请重新输入]


    [您已多次输入错误,系统将被永久锁定]


    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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