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你
作品:《摆烂后,我靠美貌躺赢了》 有些人不是不想,而是不敢想。在咸宁的李京墨从未与任何人提过唐砚初,可许多事,她自己知道。
每每夜深,李京墨窝在被子里偷偷对着蜡烛专注地雕刻大李子时,她眉眼里的认真与深刻,都是骗不得人的。
那木雕被李京墨藏在枕头底下,每每意乱时,她都会下意识地去摸那木雕。无人时她甚至和木雕说了很多话,有傻话,也有笑话,她什么都说,想到伤心时,还会偷偷地哭。
咸宁是个会吃人的地方,李京墨知道,眼见着就要近十二月了,她曾以为这个月份里她都要回到京城了,可如今她在一个陌生的地方硬扛。
临渊之境,谁能不紧张呢?
李京墨无人可依,唯一值得依赖的江清浔,望着她的每一眼都有藏不住的情。李京墨不瞎,所以每一次靠近时都倍感羞耻。
李京墨不想利用江清浔,也不想装糊涂,更不想背叛唐砚初。
与江清浔的一切都过去了,李京墨很确定自己如今就是喜欢唐砚初的。和唐砚初在一起时,她总觉得自己就像晴天里的一道虹,色彩缤纷,干净又灿烂。
李京墨像防贼似的防着江清浔,甚至防着逾白,从始至终她不曾敢让任何人察觉,那段情被她当净土圈禁保护,她怕任何人闯过来,弄脏了唐砚初给她的爱。
李京墨自认为自己将这段感情保护的很好。她捂紧自己的心,总盼着待一切过去后,回到京城,她可以继续和唐砚初相爱相护,做一对少年夫妻。
可她也怕,怕自己的处境会传到京都,怕唐砚初打听到了她与江清浔之间的纠葛,再也不喜欢她了。
如今周海来了,带着唐砚初的消息来了,李京墨又觉得像是将浪潮底下的暗涌给翻了上来,一遍遍淹没她。
李京墨坐在书房里,她盯着那封信看了足足有一个时辰,才颤颤巍巍地打开:
京墨,是我。
多月未见,真是想你。
分别时你曾说过待你回来,就要带我去见你娘亲,为着这一天,我日日都有好好吃饭习武,兢兢业业,做一个如你所说所想般英武神勇的人。
不知不觉我又长高了几寸,模样也有了变化,你呢?也在我不在的地方成长吗?京墨,真遗憾啊,我们相遇的那么早,偏还是错过彼此好多。
京城下了第一场雪,雪如鹅毛般大,大李子陪着小冰糖趴在檐下抓雪,两小只被雪盖了满头,真羡慕啊。
就要过元日了,你可以如约回来吗?
回来吧,京墨。
信不长,字字温柔,笔力却极锋,可见写信人的竭力克制,李京墨来来回回看了好多遍,才慢慢反应过来。——唐砚初只是在求她回去。
可是......
“周海,我还不能回去。”李京墨长长叹了口气,“我给你家主子写封信,你替我送回去,好吗?此地不宜久留,待我写完了给你,你马上就走。”
周海似乎并不意外,只拧着眉头复问了一遍,“恕奴才多嘴,咸宁的事是朝堂的事,不是您一个小女子便能逆天回转的,小姐,奴真觉得——不如回去,您就相信主子吧,这事儿,他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他会做好的。”
“我自然是相信他的。只是,他是他,我是我,他背他的责任,我尽我的良心。”李京墨轻轻抚信,“周海,有些事,我已经见到,没法置之不管了。”
周海略有沉吟,才站了起来,“您心怀大义,心志坚定,我们又如何不知呢。小姐还请与我出去片刻吧,主子有东西要交予您。”
都这时候了,谁还有心思收礼物啊?这小跟班......李京墨心里困惑,懵懵懂懂跟着出去了。
直跟着周海走到了院中,李京墨一抬头,便见院中有护卫们把守四下,而江清浔为领头,也带着一伙人侯在其中。
周海从身旁的侍盘里拿上圣旨,一声令下。“李京墨接旨。”
恩?李京墨还蒙着,便见对面的江清浔已领着众人跪下听旨,她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江清浔竟已经换了身行头,锦衣正冠,端正严肃。——这是唐宥泽,是首辅大人。
李京墨下意识地理了理鬓发,便跪下听旨,她没想到这就是礼物,少年竟为了她惊动皇上?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李京墨救死扶伤,仁义心怀,善感天地,可歌可泣,今赐李府丹书铁券一封,世代承袭,另赐李京墨黄马褂、尚方宝剑,许先斩后奏之便,上打君不正,下打臣不忠,断佞臣一人以厉其余,钦此!”
其实至如今,李京墨尚未作出任何功绩,可这恩赐已如此过盛,倒让她心里震撼。
李京墨想起自己与唐砚初在郊外初见时,少年安慰她、答应她的,她从未怀疑过少年的承诺,可她也没想到,少年能做到这种程度。
似不顾世俗的指点,坚持过分偏爱。人与情,都染着失智。
“谢主隆恩!”江清浔的谢旨声提醒了在场的所有人,李京墨这才反应过来,高举起双手领旨。
周海将李京墨扶起来,满院子的人也跟着起身,众人面面相觑,眼里即是困惑又是震惊。明眼人都知道,这是天恩,也过了头。
江清浔摆摆手,底下的人这才抱拳退下,回到了该守的位置。
逾白只觉得心里被点了一把火,她小跑到李京墨跟前,见周海正仔细替呆呆的李京墨收好圣旨,将其放回黄马褂旁边。
“给我吧,我拿去收好来!”逾白忙伸手接过侍盘。她知道,这会是她们在汪洋中最稳妥救命的浮木。
“小姐......你可明白这把剑的意思?”周海郑重将尚方宝剑交到李京墨手里,语重心长道:“主子让我提醒你,无论如何,你定要将这把剑随身带着。”
宝剑被李京墨捏在手里,剑是冰凉的,却让李京墨握的发烫。
知道吗?知道吧。李京墨只觉得这把剑似有千金那般重,压着她的手腕,让她提不起,也放不下。
她突然很想唐砚初,想念和他在一起的时光,想念时光里的他们,曾经无忧无虑,曾经没心没肺。
“小姐,咸宁是吃人的地方,有太多不料与难免,主子说了,若是遇到危险,您也甭管甭顾对方是什么朝廷命官,有多位高权重了,只要能护全自己,便是将对方杀了,将咸宁的天捅破,待回了京,主子自会替你周旋。”
周旋......是啊,小跟班还替李府请了丹书铁券呢,有这份免死的令在,自己如今已无任何后顾之忧。李京墨呆呆地想:如今的他做事也越发周全了。
他们都在成长。
“小姐,您明白主子的意思了吗?”周海的声音轻轻地,也软软地,“主子的意思是,无论发生什么,他只愿您能安全回京。——您既然选择留下,便要坚强些,若是真有牺牲,也要将命保住了。”
逾白在一旁听的心软,只泪蒙蒙地问,“什么意思?便是我家小姐被毁了容,被砍了手脚,只要有命在,您家主子都要?”
周海扯了扯嘴角,笑容带着苦意,“话是难听了些,我们自然也都不希望真有这么一天,可若是真有不得已,也请小姐忍辱负重努力活下去。我家主子说了,无论小姐成了何模样,您都是他唯一的心意。”
也许是在异乡怕了太久,突如其来的温柔与深情,倒化了众人心里的冰,周海的话一出,倒惹得逾白的眼泪也跟着哗啦啦流了下来。
不止是感动,更是思乡思情,就要新年了,故乡的雪梅已经开了吧,他们也想念家人,想平安而归。
逾白哭哭啼啼,心里澎湃道:“谢谢皇上,谢谢皇上啊!这可真是救命的缓儿,我......我......我这就去将东西存放好来!”
江清浔已然走近,他已品不清心里的风雪味,见李京墨只低着脑袋凝望着手里的剑,他轻笑道:“李京墨,发什么愣?又觉得那小子可好了?恨不得飞回京城看他吧?”
李京墨闻言抬头,她这才察觉江清浔原来已经走的这么近,近到她觉得心里的洁白被踩脏了一块。
李京墨几乎是情不自禁地、下意识地后退了好几步,直到撞到周海的身上。
“小姐当心。”周海扶了扶李京墨,也跟着敬重地退让了一小步。又不着痕迹地朝江清浔行了一礼。
“呵。”江清浔只盯着李京墨,眉眼里都是冷意,“你当避我如蛇蝎呢?如今见有周海在,你更担心我与你的事被发现,是吗?”
“你少胡说!”李京墨下意识望了眼周海,口齿也跟着不伶俐起来,“我与你,光明正大,堂堂正正,有什么好发现与不发现,担心与不担心的?”
“光明正大?堂堂正正?”江清浔轻笑了声,似嘲似讥,“是,李小姐心里光正着呢,我爱的也从不隐晦,周海,你听到了吗?记得与你主子禀告,我在咸宁的这些天,日日与李京墨朝夕相处!时时形影不离!”
李京墨几乎是怒不可遏,她愤然扑过去,如守护幼崽的狼,面对敌人只剩恨意。
“啪——”李京墨几乎来不及思索,已经狠狠给了江清浔一巴掌,她不想他再说了,一个字也不要提!
“小姐!”周海与逾白错愕惊呼。
李京墨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又觉得手掌也跟着发颤,她强忍了忍,只紧捏着拳头警告江清浔:“你救我一命,我感谢你,可江清浔,你与我,从来你是你,我是我,从未相爱,若你觉得救过了我,便要我依着你的心意报答你,那你不如让我去死!”
天空飘下一朵雪花,雪花轻轻盖在少女的头上,是少年在他乡寄来的安慰。
天地冰雪,庭院冷清,爱是无罪的,总有人要心碎。
“李京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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