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飞

作品:《摆烂后,我靠美貌躺赢了

    江清浔的攻势迅猛,李京墨只觉得无路可退,干脆抱着脑袋,躬下身将自己埋了下去。


    “京墨啊......”江清浔摸了摸她的小脑袋,无可奈何地笑道:“今日便是你躲着,我也得将想说的都说了。”


    “前几天我在穗城外遇刺,有一根利箭从我的脖子旁穿过,就那么一点点的偏差,若射穿我的喉咙我想我一定是必死无疑。”


    苦肉计!不能听!李京墨悄悄将耳朵捂住,可声音还是往她耳朵里钻。


    “那一刻,我心里涌现了很多事,为公,我心里安宁,因为许多事我早有筹备,就算我死了,一切也还是会井然有序地按照我的规划进行,所以我不惧。可为私……我却有太多遗憾与后悔。”


    “你可以笑话我——那一刻,我心里最为难受的就是:我还没来得及与你说完我的心里话,没让你知道我有多喜欢你。所以那时我就决定了:下次见面,一定要将我心里的一切都告诉你,不能再有片刻拖延。”


    “京墨,很抱歉,今日的我也很过分。你不高兴的话,还是可以打我,只要你别忘了我或是逃离我,我想告诉你:对你,我爱的很认真,从始至终没有半分敷衍。我知道我爱人的方式可能不太能入眼,待你真正回想起时,也许也只觉得难堪。可是......那都是真的。”


    “那天你与我说的,我都很介意。”江清浔苦笑了一声,“京墨,若哪天我出了意外。日后提起我与我对你的感情,我不想你只会如听过一场儿戏般,忽略了我,我希望我对你的感情也可以成为给你力量的佐料,让你知道你是个很美好的、值得被爱也值得被守护的小女娘。”


    “要记得,你值得为自己骄傲。”


    江清浔总是会想起在咸宁重逢的那天,李京墨站在湖边不让他靠近,她望着湖面,形单影只无依无靠,她告诉他,她活的很没自信,她也疼。


    这个世道对李京墨不公平,江清浔每每想起,便觉得心里似有针穿过,痛到他恨不得杀了所有欺负李京墨的人,可他也知道,她不会喜欢他发疯的样子。


    不在她身边的这些天,他一直在想:要怎样才能让李京墨高兴?他想不出来,到最后,他只想到了——他应该告诉李京墨,她就是值得令所有人骄傲的小女娘。


    “呼——”李京墨长长地呼了口气,她俯身躲着,任眼泪大滴大滴地落。


    李京墨劝自己:该无情些,让这些疯话从左耳进右耳出,听完后便像看完一本书,放回书案,转过身便该将一切都忘了。然后继续看新的故事,爱初遇时最好的那个人。


    可是不行,她清楚地看到了江清浔的每一句话走进了自己的心里,让她什么也不敢想,心里更多的是害怕。


    李京墨是无措的,她甚至恨不得与江清浔打上一架,将他牢牢捆绑住,再用馒头塞住他的嘴,她不想再听他说了,她恨他的爱,也恨自己被一个位高权重的疯子喜欢。


    不可以了,不许再意气用事,冷静些,李京墨,不要忘了你千里迢迢来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李京墨努力提醒自己,她紧紧闭上眼,让心冷下来,硬下来。


    “人生时不待我,不如及时行乐。京墨,我决定了:日后就做个贪生怕死、苟且残活的鼠辈。——我还是活久一些吧,能看着你。要是你捅破了天,我就去给你补。”江清浔说着又轻轻拍了拍李京墨的脑袋,“你可以笑话我,反正我不做大英雄了。”


    其实一点也不好笑。李京墨咬了咬唇,只努力克制自己的战栗,更振作一些。


    混混沌沌地闷着,又过了好一会儿,李京墨才能够止住心绪,她抬起身,望着天上明月,目光迷茫又坚定。


    “江清浔,我相信你对我的情感,但是我不接受。”李京墨的语气坚定,声线冷漠,“我们都不要再任性了,一切都待回京后再说吧,如今,先活下去。你去将那些官司都查清楚,我努力从阎王爷那儿多救几个人,我们并肩作战,各自行动。专注些。”


    李京墨没有再逃,她甚至能够理智地分析他们的处境,提醒江清浔要做好什么。这一刻,江清浔是真的很为李京墨骄傲:纵然深陷,可李京墨从来不是糊涂的小女娘,她是最聪明清醒的小女娘。


    “好,我答应你。”江清浔笑意温柔,见已到申时,他坐起身沉吟道:“京墨,我带你出去吧,现在可以了。”


    “好。”


    江清浔将李京墨拉了起来,他朝她伸出手敞怀道:“我得抱着你。你也要记得抱紧我,咱们从屋顶上走,先出药仓。”


    “听你的。”李京墨没扭拧,点起脚尖,双手一伸便圈住了江清浔的脖子。


    一瞬间,两人近在咫尺。江清浔低眼,见李京墨的脸颊是哭过后的潮红,楚楚动人,她的眼睛湿漉漉的,像被雨洗过后的山林,幽深干净,尽是充满引诱的神秘。


    千秋无绝色,悦目是佳人。江清浔很想亲一亲她的眼睛,可见她目光干净,他又觉得自己真龌龊,头一回,倒是他忍不住红了脸。


    李京墨圈在江清浔颈后的手紧紧互扣住,她静静凝望江清浔,又敲了敲他的后脑勺,提醒他:“江清浔,抱紧我呀。”


    “恩。”江清浔搓了搓指尖,第一次觉得胳膊有点沉。


    “快点!又不是大姑娘上花轿,你少造作啦!如今这当头,别说你长得还不错了,你就算是只猪头狗脸的丑八怪,我也能毫不犹豫的抱紧你。我爹说了,人命关天,规矩在后。”避讳所有暧昧,李京墨笑嘻嘻给江清浔泼了盆冷水。


    被这么一逗,江清浔忍不住一笑,便点着头,一伸手将李京墨紧紧抱住。


    那力气勒的李京墨一窒,她抿了抿唇,目光里闪过一丝伤感,见江清浔望着自己,她没心没肺般粲然一笑,借以掩饰,下一刻,她顺势靠过去,紧紧贴着江清浔的胸膛。


    情感与理智互相角力,这一刻,李京墨只试着凭自己的心。


    以其他的名义相拥,江清浔也好,李京墨也好,他们都知道这个拥抱是真的。


    江清浔低下头偷偷亲了亲李京墨的头发,他的心忍了又忍,那一刻,他才承认自己真不是个东西。


    “走了。”江清浔抱住李京墨翻上了屋檐。


    捡回藏在屋檐上的长枪,江清浔将身子压得很低,一路避开烛火,起起落落,他带着李京墨逃出了药仓。


    在黑漆漆的夜色里乘风奔腾,李京墨仍觉得像是在做梦。一个有些美好的噩梦。


    “你的轻功真不错。”李京墨忍不住抬头夸了江清浔一句。


    “不太对。”江清浔眉头微皱,他抬手吹了个哨,李京墨抬头,便见那只鹰隼在天上盘旋锐叫。——这是在给人报方位,原来它是他救命的信。


    “咻——咻——咻——”身后突然有箭雨扑面,江清浔挥动长枪反手挡开,又紧紧抱着李京墨躲闪。


    可叹这片空地无处藏身,而箭雨密布,两人躲的狼狈,挡的辛苦,无路可退。


    箭雨麻麻,李京墨连看都不敢看,怕自己会让江清浔分心,她紧咬着牙不敢吭一声,只紧紧搂着他,恨不得将自己塞进他的身体里。


    “咻——”江清浔见箭近咫尺,飞向自己身前。


    李京墨!江清浔心里一凉,再回枪已来不及,他只能背过身去挡。


    “咻——咻——”江清浔用身体拦住了那支飞箭,可那箭力惊人,穿透了江清浔的胸膛,仍刺进了李京墨的肩。


    “少主!”江清浔的手下们策马齐奔终于赶到,他们包围而上,将江清浔护在中间,只拼命挥动着手里的刀剑,将箭雨一一砍下。


    疼,李京墨忍不住咧嘴,可想到头顶刚传来的箭声,她忍着痛抬头,便见江清浔的耳廓也被另一只箭割破了,血滴在她雪白的胳膊上,沿着她的身体淌下,而他咬着牙,什么也没说。


    江清浔好狠。他在什么都没做的时候,说了那么多,又在为她挡下一切时,什么也不说。——若不是要替她挡住这一箭,他的耳廓根本不会被割伤。


    “少主,我方势弱,不能再耽搁了,我们掩护你与李小姐先走。”夏青将马让给江清浔。


    “我轻功最好。”江清浔松开李京墨,“夏青!夏立!带李小姐先走,我断后。”


    “少主!”夏立记得跳脚,“你都这样了,再留在此处,就不是替我们断后了,那是替你自己断后啊!你才二十一,还没个孩子,你别......”


    额......夏青抬手捂住夏立的嘴。“听哥一句劝:少说一句,多活一年。”


    “京墨,上马,先回去。”江清浔并未理会夏家两兄弟,只将李京墨抱上马,又安抚她,“不要回头,待你逃远了我便撤,我会尽快回去,不怕。”


    李京墨紧紧捂住自己肩上的伤口,她盯着江清浔胸前的利箭,左右判断,这位置幸好是在心口以下,不会伤及性命。


    “不行!”夏立扯下夏青的手,又催李京墨与自己一起劝说江清浔,“李小姐!你倒是说几句啊!”


    说什么呢?刹那间,李京墨只想到了自己还未布置完所有事,若她死了,整个穗城七县的百姓,能在疫病之下存活的希望只怕会更少。


    所以,李京墨很确定自己得努力活下来,就算江清浔会死,就算是以命换命。


    生命的价值从来不一,没有人人平等,只有伟大的牺牲。李京墨只有活着,才能号令各地的药坊继续往这里送药,才能保护所有郎中,继续研制药方。


    这个决定是残忍的,可李京墨不能不心狠,她必须得成功逃走。


    李京墨紧拽着缰绳与夏立道:“你坐我身后,替我挡着,我们立刻走,快!”


    “你!”夏立傻眼了,他瞪了李京墨一眼,恶狠狠道:“你真是狼心狗肺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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