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要娘亲,绝不忘

作品:《废物道修,首辅夫人今天抢劫了吗

    苏浅浅租用洞府之事,在崆峒山门内引起了小小的轰动。


    今儿也不知是撞了什么邪,一而再,再而三的话题,交头接耳都说不过来。


    若是有报纸,卖报小郞都得跑断腿。


    号外,号外——野鸡道人掌掴洞庭真人!


    号外,号外——大师兄比试,身负重伤!


    号外,号外——云和谷横切劈断!


    ……


    苏浅浅所过之处,众人无不指指点点。


    她习惯显眼包的待遇,回了躺石窟,收拾包袱,顺便带姜棠一起住进了洞府中。


    他们所居之所,明眼瞧着几年无人涉足。


    桌椅板凳上,厚厚一层灰。


    好在,地头宽敞,足足有三间屋子。


    “苏姑娘,以后真住这了?”姜棠在厅堂中转了一圈,深深怀疑。


    前脚苏浅浅说带她住洞府,她只当玩笑罢了,谁知,实现承诺竟在须臾之间。


    “住,放心住。”


    苏浅浅上二楼,“不过,只有三日,你若不嫌弃,三日后可随我去虞州。”


    姜棠颔首,“有个互相照料之人甚好。”


    二楼的房间里,苏浅浅忙将小黑鸡放出来。


    已经像个皮球似的小黑鸡,白白的,圆滚滚的,看着很是讨喜。


    “祖宗,药丸,还有么?”


    她迫不及待地发问,也不知道是谁之前嫌弃得要命。


    小东西眼睛往上翻,舌头耷拉地像吊死鬼,却什么也没吐出来。


    “没了?”


    苏浅浅巴望着,小东西继续yue,湛蓝的眸子里起了水雾,依旧不见翠绿小珠子。


    “没了就没了吧。”苏浅浅忙用手箍住了它的嘴,生怕它丫的下巴脱臼咯。


    看来这药丸跟母鸡下蛋不同。


    它得吃饱才能凝结出来!


    可是此乃崆峒派,满山的道士,数都数不过来,孤魂野鬼是疯了才会来此飞蛾扑火!


    小黑鸡除了吞噬精魂,就是掏心掏肝……喜好灵宠!


    天谕的鹤兄所剩无几,总不能让崆峒的仙鹿也跟着遭殃吧!


    “不着急,我想想辙。”


    苏浅浅咬着指甲绞尽脑汁,不知是在安慰小黑鸡,还是在宽慰自个儿。


    这一头,她把自己关在房中,燃烧脑细胞。


    那一头,京城梅落轩,几个丫鬟收拾着屋子,细声细语嘀咕道,“大人是不是撞邪了?夫人离家多日,大人竟念着,带夫人赴宴?”


    “可不是么!蹊跷着呢!”


    两人专注地八卦,全然没注意到进门的青年侍卫,她一身束袖锦衣,冷声喝道,“主子如何,与你们何干!若再让我听到,你们在背后嚼舌根,家法伺候!”


    丫鬟浑身一抖,见来人是魏清酒,忙跪地求饶。


    “滚!”


    魏清酒遣散了丫鬟,眉头却更沉了。


    虽说苏浅浅设下了阵法在凉亭,她夜夜得以与大人想见。


    但被阵法迷惑的只有大人,府中耳目众多,有朝一日终是纸包不住火的。


    她心烦意乱,三岁孩童捧着书,屁颠屁颠到她跟前,“清酒,课业写好了。”


    小奶娃黑白分明的双眼,宛若澄澈的一泓潭水。


    魏清酒接过课业,心不在焉地翻弄。


    小奶娃的字迹愈发工整,从三字经到弟子规,百家姓,如今甚至能熟练地背诵好些唐诗。


    魏清酒面颊酿了梨涡,牵着孩童小手到美人靠落座,从怀里取出一方丝帕。


    丝帕展开,包裹着鲜血欲滴的小果子。


    她捡起一颗来,送到孩童嘴边,“此乃少公子今日的奖赏,乖,吃下去。”


    一听奖赏,奶娃眸子更明亮了。


    若是有一条尾巴,此刻定然高高翘起。


    他捏着赤色小果,塞进嘴里,嚼吧嚼吧,酸酸甜甜的滋味在味蕾蔓延开,似乎,瞳孔也跟着外扩了一小圈。


    “少公子,以后莫要惦记娘亲可好?”


    少年郎打扮的魏清酒摸了摸小孩脑袋瓜,话语如同王后蛊惑着白雪公主吃下毒苹果。


    小奶团眼里一瞬的茫然,转而却可劲摇了摇头,坚定道,“云宝要娘亲!无论娘亲在哪,都要记着娘!”


    魏清酒指尖颤了颤,烦躁浮过面颊,却又很快压下去。


    她继续顺着小奶团头上一撮小鬏,笑道,“没关系,你会永远听我的话,一定会的……”


    小奶团不大明白话中意,望着他眨眼间,浓密卷曲的羽睫,宛若两把黑色的蒲扇。


    越看这小团子,越发觉着,和大人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魏清酒化去戾气,捏了捏他的小脸,“去玩吧,今日的课业就到这里。”


    “好耶!”


    小奶团撒欢跑开,一阵风,将刚才写好的课业吹拂到地上。


    锦衣侍卫捡起来,叠好放在桌案,转而煮起青梅茶,捏碎一枚朱红的小果掺杂其中。


    她眸子深处,晦暗无比,喃喃呓语般,搅拌着茶水,“都会听我的,会听我的……”


    ——


    苏浅浅好容易能在宽敞的洞府里入眠,却不合时宜地做了个噩梦。


    梦里,云宝被人牙子带走,哭着对她说,要她保重……


    猛地惊醒时,眼角已经一片湿润。


    看着空荡荡的房间,苏浅浅久久没能摆脱梦魇带来的心理阴影。


    可能是太想念那个小家伙了吧?


    她呆坐了足足有两刻钟,突然洞府外传来叫骂声,“姓苏的!你把初分怎么了!姓苏的,你给我滚出来!”


    初分?


    二师兄的小跟班。


    显然大清早叫门的正是二师兄……


    找人,找到她洞府,真有意思!


    苏浅浅趿上布鞋,套上深蓝道袍,步至厅堂,就见姜棠执着笤帚打扫卫生。


    原本灰蒙蒙的地头已焕然一新,想必姜棠付出了不少劳动力。


    此时,她看到苏浅浅,只淡淡道,“二师兄说找不到那女弟子,定是苏姑娘你藏匿起来,在外大呼小叫的呢!”


    “我藏她?有病吧!”


    苏浅浅只觉得不可理喻,拉开门走出去。


    二师兄见她现身,不由分说扑上来,红着双眼,揪着她衣领,“姓苏的,说!你把初分怎么了!”


    面对壮年男子,苏浅浅单薄地像只小鸡仔。


    然而,她却分毫不惧,冷嘲道,“我能把她怎么滴?杀了么!”


    她随口一说,谁知,紧接着跑来一个灰衣弟子,上气不接下气道,“二师兄……二师兄……尸首……初分师姐,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