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顽童爹,要变天
作品:《废物道修,首辅夫人今天抢劫了吗》 苏浅浅也不是怕。
就是觉得像奸夫淫妇被抓现行。
当下,眼珠子溜圆,声音压得细小,“陛下,您这哪能藏人呐?”
话音方落,屋外响起了太监的呵斥,“大胆,三殿下要见,就得见!当这仁德殿是你们江北么!”
容辄胥好歹是国主,居然比她还急。
他先是原地转了一圈,扯着珠帘,又扒拉柜子,甚至掀起了被褥……
苏浅浅额角黑线,到底外头的是儿子啊,还是殿里的是儿子?
瞧着老者慌不择乱,苏浅浅瞧了眼那衣柜,“我还是藏那吧。”
电视剧,也不是白看的。
“好,去,快去。”容辄胥说罢,自己也没闲着,就着龙榻一躺,被子盖半身,声音甭提多虚弱了,“让老三,让老三进来。”
苏浅浅阖上柜门,缩在一角。
柜门有雕龙纹,恰好可从龙鳞的缝隙里往外瞧。
“嘎吱——”
殿门打开又阖上。
容辄胥侧着身,够着手,虚弱地像是,下一刻便会驾鹤归去,“老三啊,三,药,药带了么?”
苏浅浅捂着嘴,差点笑出声。
这老头,生在红旗下,左右不得是个影帝级的?
银靴缓缓入内,一袭白衣,绣着红梅。
他来回在殿内走动,背对着苏浅。
苏浅浅看不到他的脸,却能看出来,容浔也在打量他爹,或者说,是在欣赏他爹哀求的样子。
而容辄胥演戏逼真,那形如枯槁的手竭力地往外探,“老三,快给朕药,这蛊毒在朕体内时时作祟……”
“父皇,不是儿臣不给你。”
容浔也顿住了脚步,轻笑,“您可考虑清楚,传位于谁?”
“传位……朕说过,传位给你。”
“空口无凭,儿臣要的是传位诏书。”
容辄胥却眼珠子一转,“先给朕药,方有力气下诏书!”
“父皇,你当儿臣是三岁孩童?此话您说过多少次,次次戏耍儿臣!”
苏浅浅在衣柜里听得一清二楚,若不是藏匿,她定是笑得前俯后仰。
这老头子不靠谱,可想而知,容浔也对这个老爹也是没办法。
不给解药吧,他说没精力动笔。
给了解药吧,选择性遗忘。
这蛊毒下的,也就是让老头子遭罪些,事情没半点实质性进展。
被戳破了计谋的容辄胥索性往龙榻上一躺,跟一条咸鱼差不多,“不给就不给,诏书你爱问谁要问谁要。”
“父皇!”
容浔也气得拔高了音调。
苏浅浅紧贴着缝隙偷窥,真想看看那小白脸的面色,色彩纷呈的,铁定很精彩。
然而,饶是容浔也恼,容辄胥仍是不动如山。
容浔也毫无办法,他沉默了半晌,在容辄胥枕边放下一个香囊,“解药在此。”
旋即,他也不奢求这老爹能给传位诏书了,只道,“您不传也罢,传也罢,做到这份上,休怪儿臣不念旧情!”
容辄胥当然不会贪恋容浔也这两颗丹药,服下苏浅浅给的小珠子,早已消除了病痛。
当下,他瞥了眼香囊,瞧着容浔也头也不回地出仁德殿,忙喊道,“老三,你要作甚!别乱来啊!老三!”
殿门推开,容浔也不见影,老头子还沉浸在戏中。
许是太投入,顺着龙榻滚下来,仿若生死离别般,声嘶力竭,“老三!你给朕回来!”
苏浅浅正要推柜门,却见老头不停地摆手,无声地呵斥道,“回去,不急!”
走都走了,演给谁看啊?
苏浅浅推门的手又收回去,就听这时,殿门又开了。
那一双银靴,再次迈进门。
苏浅浅在角落的暗光里大惊,知子莫若父,真杀回马枪了!
容浔也环伺了一周,“父皇,无人来过?”
苏浅浅心底一咯噔,老头子手忙脚乱地解开香囊,却迟迟没解开,十根手指头打架,故作镇定地问道,“除了你的人,朕见那些废物何用!你将才说,要做什么?”
如果没见过容辄胥,苏浅浅这辈子都想不到,一个九五至尊,竟然这么彪,彪啊!
容浔也叉腰,大抵此生,最需要斗智斗勇的就是自己老爹。
他长舒一口气,“温之成亲,您知道么?”
“楚卿啊?娶谁?”容辄胥头也没抬,还在解着香囊的绳结。
苏浅浅默念着自己的名字,料想会从容浔也口中说出,却听他不咸不淡道,“娶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温之大婚之时,会变天。”
“变天,老三,你记得加衣,莫着凉,三伏天,时冷时热的。”
“父皇,儿臣话尽于此。”
容浔也终于是走了,老者解香囊的动作僵住,落寞地垂眸,不知在想什么。
苏浅浅呆了好半晌,确定小白脸不是个回马枪爱好者,才摸出来。
望着殿门,她抖了抖衣裳,“陛下,过两日还需送药么?”
“不必了。”
容辄胥手里已有了两枚香囊,“老三啊,终究是沉不住气。”
也对,她给了两次,小白脸送来的余粮还有两回的量。
不过蛊毒入体,普通的药应是无法根除。
就是不知小黑鸡的呕吐物,会不会更好一点。
从龙之功,皇位之争。
苏浅浅是不大懂的,只是好奇,“陛下,有继承大统的合适人选么?”
容辄胥看她,笑,“丫头,时候不早,回吧。”
苏浅浅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喜欢哪个儿子跟自己有什么干系。
行礼退走,苏浅浅却惦记着小白脸的那一句“变天”,他们果然是要做手脚,得去通知楚宵琰才行!
正好是梅落轩的马车,让人转交一封信便可。
她也不用大费周章,再三更半夜去叨扰。
浮世三日,相府挂起红妆。
银月阁外一派喜庆,苏浅浅呢,给小黑鸡换药,给翠雨煎药,剩下的时间,不是在打坐就是在运炁。
从刚开始的分钟,能坚持到一炷香。
手镯子依旧在……
这日,天将明,就有丫鬟在银月阁外喊,“三小姐,夫人传您去梳妆打扮,今儿您婚嫁,怎么一点也不上心呐!”
嫁人……
多么陌生的事情。
上辈子到这辈子,她从未考虑过,要嫁给谁,要做谁的新娘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