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祁承转身进了包厢，韩野挑起眉峰，觉得霍祁承的包厢选得极妙，与舒瓷就隔了一道墙。


    舒瓷用手捂着痛感越来越强的胃，头扬得更高了些，眼底晃动的波光又消停了。


    “呕……”反胃的感觉来势汹汹，舒瓷放下酒瓶跑了出去。


    舒瓷冲进洗手间抱着马桶吐了好一会儿，眼睛通红，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泪珠，身体和心理都在同时崩溃。


    她费力撑着站了起来，踉跄着走出隔间，掬起一捧凉水漱了漱口，镜子里的她脸色白得吓人。


    她缓缓转过身，闭上了眼，享受这偷来的片刻宁静。


    “舒小姐，你还好吗？”


    身体被人突然抱住，舒瓷睁开眼就看到赵鸣色眯眯的大脸，她挣扎着用手去推，“赵总，请你放开我。”


    “舒小姐，你既然都肯答应跟我吃饭了，还装个什么劲？”赵鸣的手下滑到舒瓷腰上，脸上的笑更加放肆了，“你不是想要合同嘛，只要你把我陪高兴了，我就把合同给你。”


    赵鸣把一张房卡强行塞到了舒瓷手里，“舒小姐，不要让我失望哦。”


    舒瓷使了好大的力气才将赵鸣推开，她把烫手的房卡丢在了地上，“赵总，请您自重。”


    “哼，跟我玩欲擒故纵？舒瓷，我会让你哭着来求我的。”


    赵鸣撂下狠话，转身走人。


    舒瓷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榨干，无力地顺着墙滑坐到地上，地板上那黑色的房卡泛着冷光，她死咬着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宋矜北找了过来，见到舒瓷这副模样，便知道她闯了祸，当即冷着一张脸。


    没好气地说：“舒瓷，你拒绝了赵总？你知不知道这个合同有多重要？”


    舒瓷看着宋矜北恼怒的样子，心像是被冰锥刺穿了一般，曾经这个男人被她当成了救赎，她以为他会是她暗无天日里的那一束光，可他却亲手毁掉了这一切。


    她仰着脸，泪珠顺着眼角滑落，哑声问：“赵鸣让我陪他睡觉，你也同意？”


    许是被舒瓷脸上的泪唤回了一些理智，宋矜北当即换了一副嘴脸，哄着她说：“小瓷，我并没有真的让你陪他睡觉，这只是我的计策，等我拿到了他的把柄，还愁拿不下合同嘛。”


    舒瓷听懂了宋矜北的计划，可这并没有让她得到一丝丝的安慰。


    他为了前途还真是不择手段。


    “宋矜北，我们分手吧。”


    舒瓷抬手抹掉脸上的泪，她清楚她的眼泪换不来这个男人丝毫的怜悯。


    宋矜北有些不可置信，“你想好了？”


    “我想好了。”


    “好，你想分手可以，但你必须得帮我拿下赵总的单子。”


    宋矜北就是想看看舒瓷有几分能耐，对于不听话的女人，就该让她吃些苦头。


    舒瓷赌气地应下了，“希望你说话算话。”


    说完，她当着宋矜北的面捡起了房卡。


    离开时，她的背影都透着一股子倔强。


    宋矜北不慌不忙地跟了出去，他像看猎物似的盯着舒瓷，眼里的掠夺和侵占浓稠到化不开。


    男洗手间里，偷听完的韩野回了包厢。


    霍祁承听完韩野的汇报，只是细不可微地蹙了下眉头，不知是菜不合胃口，还是因为别的？


    “宋矜北为了生意把自己的女朋友往别的男人床上送，真是人渣！”韩野小声的吐槽了一句。


    霍祁承想起昨夜的画面，嗤笑一声，“不自爱的女人，也难怪别人轻贱。”


    韩野：总觉得霍总好像对舒小姐有偏见。


    舒瓷在楼下的药店买了止疼的药，吃了几颗就回去就上班了，同事们注意到她的异样，并未有人上前关心。


    整个下午舒瓷都能感受到身后那道带着恨意的目光，她知道她主动提分手让宋矜北的面子受损，他恨她也是正常。


    “舒瓷，经理找你有事。”同事过来喊了一声。


    舒瓷放下没做完的工作，带着复杂的心情去了办公室。


    进门，迎面就砸过来一份文件，纸张划伤了她的额角，留下一道浅色的血印，舒瓷懒得理会。


    她弯腰捡起地上的文件，送到宋矜北的桌面上。


    宋矜北直直地盯着她，“舒瓷，告诉我昨晚跟你在一起的男人是谁？”


    宋矜北问过赵鸣，这才知道昨晚睡了舒瓷的另有其人。


    舒瓷只觉得宋矜北很可笑，分手了还在关心这个问题。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宋矜北被舒瓷这漫不经心的样子惹恼了，顾不得体面，绕过办公桌上前掐住舒瓷的脖子，“你他妈跟我谈了一年，连个嘴都不让老子亲，转头却跟别的男人睡觉，你怎么就这么贱啊？”


    “宋矜北，别忘了是你把我当礼物送人的，反正都是你自己求的绿帽子，这么在意谁给你戴的干什么？”


    “贱人！”宋矜北没忍住打了舒瓷一巴掌。


    毫无防备的舒瓷被扇到了地上，她舔了舔唇角，咬牙爬了起来。


    看着宋矜北气到抓狂的模样，她竟觉得有一丝痛快，突然她就生出一个报复宋矜北的念头来。


    宋矜北想挤掉霍祁承，那她就让宋矜北的愿望落空。


    “小瓷，你没事吧？对不起，我也是太生气了。”宋矜北突然换上温柔的嘴脸，将舒瓷扶到沙发上。


    “小瓷，我就是太爱你了所以才会这么生气，你别跟我计较好不好？”


    宋矜北抱着舒瓷的腿，“小瓷，我就只有你了，求求你别跟我分手好不好？”


    舒瓷一年前就知道宋矜北有精神方面的疾病，他上一秒能无情地置人于死地，下一秒就能抱着人忏悔哭成泪人。


    曾经她一次次被他的眼泪攻陷，如今她不想再陪他无休无止地耗下去了。


    舒瓷掰开宋矜北的手，放下狠话，“宋矜北，以后你再纠缠我，就别怪我不留情面了，你也不想让人知道我们俩的关系对吧。”


    这话说出来舒瓷都在心里笑自己愚蠢，她当初怎么就信了他的甜言蜜语，心甘情愿地谈起了见不得光的办公室恋情。


    “你还是要离开我对不对？”宋矜北抬起头，眼神凌厉，“舒瓷，你逃不开我手掌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