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爱意随风起,风止意难平

作品:《公主请淡定:国师他又欲又撩

    抵达极光冰地时已是第三日晚上,刚好就碰见了,而且还是红色的极光。


    “君凌你看!是红极光!”她兴奋地喊着,一边摇着她的手臂。


    “许是那人也来了,他最是喜欢红色。”他感怀道。


    “一定是!”颜曦染是真心高兴。


    说出来倒不会觉得可怕,还格外亲切。


    极光红得绚丽张扬,一如那人生前。


    许久才消散。


    准备启程回客栈时,夙夜匆忙地来禀报,说是玉晗烟,自尽了。


    “怎么会……”颜曦染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以为玉晗烟离开暗门,是要自由身,去替呼延诀完成他想要做的事,然后重新开始自己的人生。


    “晗烟她……是服毒自尽的,到最后的一刻,都挨着呼延太子的墓碑!”夙夜与玉晗烟共事多年,不会不感伤。


    至死,玉晗烟嘴里还唱着曲儿,便是履行了与呼延诀的承诺,履行了一半。


    在他坟前唱一曲,却没有每年。


    “离开暗门,要么是洗去记忆,要么是……死。”君凌解释道。


    以玉晗烟的情况,她必定不会选择前者。


    “我懂的,我懂她的。”颜曦染叹了一声。


    当时君凌身死,她都想当场追随,玉晗烟等这一年,已经够忍耐了。


    “好生葬了,便葬在呼延诀旁边。”君凌吩咐道。


    “怎么办?”颜曦染忽然又忧伤了些,“君凌,我怕羽姐姐也这般。”


    宫徵羽嘴上没说,可心里定然已经深刻着。


    “若是两心相通,生死与共,未必不是好事,留下一个人孤零零的,每日都要承受爱人不在身边的痛苦,是最艰难的事,越是淡泊无情惯了的人,越难走出来。”他望向虚空感慨道。


    “但是身边的人一个一个地离开,总是会感伤的。”她叹了口气。


    “人的一生都在经历生离死别,身边的每个人都只是我们生命的一个过客,没人敢奢望一直在一块儿。”他将她的头抬起来,让她望向他,“但是染儿,我们在对的时间相遇,旁人不能的,我可以,我会一直陪着你,上穷碧落下黄泉。”


    本不该在这时说这些,但是,他要给足她安全感。


    “说好了,要一直在一起。”她眸中含泪,一时感慨万千。


    即便是父母子女,也都是陪伴人生的前段和中段,只有夫妻,才是从少时相伴到老的。


    “饿了么?”他开始转移她的心绪,且合着时间也是差不多了。


    “有点。”她慢慢放下那些伤怀。


    “走,回别苑用膳,今儿提前命厨子准备了青花椒鸡。”


    “真好!”


    有他,真好。


    在前西越待了数日,加上回程,回到帝都时,已然是元宵。


    春节那日在外面,没有团圆,只能赶着元宵来团聚。


    事实上关系最亲近的,除了颜辞无意中和曲流觞相识之后,一直在外和曲流觞救助小动物,其他人都在。


    都扎根在皇城了。


    镇国公夫妇自然不必说,儿子媳妇女儿女婿都在,也不怎么热衷游玩,去不了哪里的。


    当然,年后还得忙着娶儿媳妇儿,慕容晔好不容易把娇妻给追了回来,之后还有一堆事,现在擦得空娶亲。


    再说南宫煜和南宫约速度也是够可以的,南宫约已经有了四个月的身孕。


    菘蓝和夙夜好事将近,红绡则是把老白拐了回来养,和云猫一起。


    云猫,便是一开始那一颗黑蛋孵化出来的,就在他们刚从龙之涧回来的那一日。


    颜曦染怎么也没想到,那颗黑乎乎的蛋里,竟然有一只这般可爱的猫咪。


    只是,因为是公的,还特喜欢跟着颜曦染,差点被君大醋精拿去噶蛋!


    后来还是多得老白,云猫喜欢和老白待在一块儿。


    纳兰卿最近在想方设法攻略纪长渊,看样子有了点起色。


    这一年的皇城,估计喜事不断,会一直沉浸在喜悦之中。


    君凌午间在宫中设宴,便是宴请了最亲近的这一批人,晚间则是单独与岳丈一家,真正的团圆小晚宴。


    晚膳过后,颜曦染还少女心地拉着他去放孔明灯,这次多了个小长安。


    只要君凌在,颜曦染基本都不用抱孩子,他会很主动,而且抱得十分专业,抱累了就给乳娘,生怕让她抱,把她累坏。


    所以她都只是逗小长安玩,别提多快乐了。


    “我要弄一个特别大的孔明灯,然后把上面写满!我今年的心愿太多了!”她还是如往常一般跳脱。


    “染儿不如直接告诉为夫,为夫帮你一一实现。”他始终认为求神不如求己。


    更何况,他们上辈子,都是神。


    “我给祈愿的是约儿生个女儿,你能实现?”她胡诌了一句打趣他,不过南宫约还真是想要个女儿来着。


    “为夫说的是有关染儿的。”


    “暂时没想到,等会儿想到了再告诉你!”


    颜曦染确实如她所言,把孔明灯给写得满满当当的。


    “怎么没有你我的?”君凌一直在观察她写的内容,全都是替他人祝福的。


    “你不是能自己实现吗?还能实现我的,写上去干嘛?”她疑惑出声。


    “你给别人的,为夫也要有,而且得要多很多。”他有些酸。


    “那要是我给那人两斤屎,你是不是得拿个桶来装几斤回去?”她扶额道,这男人时刻都是醋精,她该习惯的!


    君凌闻言,被膈应到了,脸色不大好,甚至还有些,嗯,委屈。


    “好了好了,都是当父皇的人了,别这么小气!”她憋着笑套用他以前说她的句式,后来见他愈发委屈,又硬着头皮哄道,“其实呢,我不写咱们的,就是对你特殊对待,我们一向不用理论上的,我们都是实操,实操才有意义,对不对?”


    “说得好像有几分道理,那染儿,”他点了点头,卖了个关子,“什么是实操?为夫没懂?是操的什么?”


    “……”她就知道这货又在逮着机会开黄腔!但是还是认真地回答了,“我与你一向都是行动派,那些好听的话,不过是锦上添花!”


    “嗯,行动最重要,为夫会贯彻到底的。”他一语双关。


    “咳,总之,新的一年,也希望事事顺遂,没有伤痛,徒留喜乐!”她无视他的不正经,转回正题。


    说着,分别牵住了他和小长安的一只手。


    “会的,今后年年岁岁,朝朝暮暮,你我长乐相守。”他在她唇上偷了个香,笑道。


    “咿呀咿呀!”小长安适时挥动着手脚。


    引得颜曦染发笑。


    “哈哈!当然不会漏了小长安喽!我们一家,会像童话故事里面的结局一样,幸福快乐地生活在一起的,你说对不对呀?小长安!”颜曦染忍不住将小长安抱了过来。


    “咿呀咿呀咿呀!”


    “你小子还不赖,会哄你母后开心。”君凌拥着她,心情极好,在小长安脸上也点了点。


    “咿呀!!”小长安一手打在了他老子的手背上。


    “君凌,他嫌弃你了,哈哈哈!”颜曦染大笑起来。


    “朕也嫌弃他,要不是你我的孩子,早扔了。”他不以为意道。


    “小气。”她勾着唇瞥了他一眼。


    “就是小气,要夫人哄。这小子出生后,夫人就不疼为夫了。”他还就较真儿了。


    “说得好像我以前疼你一样……大男人还要人疼,小长安,笑他!”颜曦染跳脱道。


    小长安像是听懂了,还真咧嘴笑了笑。


    “染儿,这里疼,这里受伤了。”君凌摸上了心口的位置。


    “滚滚滚。”颜曦染没好气道。


    君凌忽然觉得这个儿子是真碍眼!


    后来,颜曦染将长安放到乳娘手中,把真有点点失落的某人拽了过来,在他唇上用力亲了一口,都发出了声音。


    “这下好了吧?”她满目的甜意,眸中尽是他的身影。


    “不够。”他嘴角一弯,转了个身背对身后的众人,往她的樱红吻去,许久许久都没放开,“这才够。”


    引得颜曦染喘气瞪了瞪他,嗯,结果就是又重复了几次!


    初春,三月十五,淮湘故土。


    今年的荼靡和梨花都开得格外盛荣,而且都挤一块儿时间去了。


    颜曦染起了一坛梨花酿,折了一枝荼靡和梨花,和君凌一同前去灵隐山。


    赫连琰月就在那儿。


    荼靡追逝魂,梨花祭故人。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只可惜……今日的树头花,终非去年枝上朵,赏花人也变了模样,物非,人非,事事非。”


    颜曦染把东西摆放好之后,便喃喃自语,想要说给故人听。


    “荼蘼开尽花事了,梨花落尽月又西,试问,惜花人何在?故人……可安好?”


    她将梨花酿倒进酒杯,随后又执着酒壶,稍微比地面高一些,横着斟酒。


    地面上多了三条半重合的酒渍痕。


    “阿琰,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再碰杯,梨花酿少了你,喝不出从前的滋味了。”


    颜曦染对着衣冠冢酌酒,一连说了许多,君凌亦始终在旁边陪着,也甚是感怀。


    拜祭完赫连琰月,二人便上马,朝西北而去。


    下一站是泸城。


    今早暗卫来报,说是发现了宫徵羽的踪迹。


    看着如常,总归许久不见,去瞧瞧状况才能安心。


    宫徵羽和玉晗烟在某种程度上是有相似之处的,比如遮掩内心。


    泸城是前潇湘国的国都,宫徵羽的故土。


    进入泸城之后,天阴沉了些,不久还下起了雪,似因风而起的柳絮。


    宫徵羽少时的住处不难找,只是隔远便进不去。


    只能在一边看着人。


    此时的宫徵羽,正站在一棵已经枯死了的银杏树边,旁边堆了一个不大的雪人,地上还摆着一盏燃着的蜡,还压着一道圣旨。


    也不怕把雪人给融了。


    且那张纸,即便隔得不近,她也认得。


    是赫连琰月册封她为皇后的诏书,原来一直留着。


    因为她喜欢山茶,那一道圣旨,是特制的,有轻红的山茶花纹。


    地上铺满了枯叶,似乎还有点亮泽,许是雪消融而致。


    但……四处的积雪还厚着的。


    “羽姐姐!”颜曦染喊了声。


    “曦儿,怎么来了?”宫徵羽转头看过来,容色依旧,却失了光泽,声音听起来也是有气无力的。


    也就是这般准过头来,才看到了她的另一边,正簪着一朵银杏黄的花。


    必定是用银杏叶做的,金黄色的山茶花,如同她小时候那一朵。


    “许久不见,听闻羽姐姐在这里,便来了。羽姐姐,不如我们去附近的泸溪堂一聚?”颜曦染扯出一抹笑,想尽量自然些。


    她真的怕宫徵羽做傻事。


    “这不已经见了?”宫徵羽浅笑道,眸中不见一点光,“曦儿,谢谢你为他做的一切,他在等我,我要去寻他了……经此一别,望来世可以再相遇。”


    说罢,她拿起蜡盏,将那份诏书点燃,抓着蜡盏的手一松,蜡盏直接跌落在枯叶上。


    枯叶瞬间燃了起来,火势极大。


    她将燃着的诏书拿在手中,静静地站在银杏树前。


    火势很快蔓延到四周,像是成了一个环状。


    银杏树被点燃时,她手中的诏书,也仅剩下一个小角,再不放手,便要烧到手。


    可宫徵羽就像没感受到一样,紧紧捏着。


    “羽姐姐!你别做傻事!”颜曦染大喊着,一边跑过去,却被弹开,才发现是有结界!


    她尝试了许久都没法破除结界。


    这结界固若金汤,君凌也是无果。


    多半是掺了神力。


    如今仅剩的神,除非是不知的,也只有京柯。


    颜曦染瞳孔一缩,京柯……和宫徵羽长得一模一样!


    就除了那发色。


    所以,是有什么联系在里面?


    宫徵羽一点也不在乎外面的呼喊,手上已经燃起了火,裙摆也开始烧着了,没有一点闪躲。


    “你不在,册封皇后的诏书,便什么也不是。”她眼帘微垂,深呼吸了一口气,“下一世,换我来找你,重新拟一份文书,把这辈子的遗憾,全都补回来……你一定要等我!”


    她没有过多的神色,徒余一抹决然的浅笑,和两行清泪。


    颜曦染在大火盖过那名女子前,最后看到的便是那一幕。


    火烧去了哀思,风带走了思魄。


    爱意随风起,风止意难平。


    大抵便是这般。


    不多时,雪停了,熊熊火势渐渐平息下来,结界也不见了。


    颜曦染冲了前去,想要把宫徵羽带走,带回赫连琰月身边,却什么也没有了。


    封后的诏书、枯叶、雪人、宫徵羽……全都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就像没有来过一般。


    整一个圆,只有被烧得漆黑的银杏树,依旧立在泸溪边,孤零零的,一片苍凉。


    “君凌,你说……羽姐姐该不会是天上的仙女吧?怎么一点也没留下……”就像赫连琰月,走得干干净净。


    “是吧,估计是回去了而已。”他安抚道,握着她的手不曾放开。


    记忆中关于战神与长花神的事,似乎有了眉目。


    或许破了这道禁制,不,或许是那人离开,便能看清那两人的脸。


    不过大概也猜出了,只盼下一世能好,那两人比他们还曲折。


    “回头找京柯问问……罢了,京柯身子不好,想去看望,也找不着人。”颜曦染叹息道。


    以前只会听闻他会轻叹,而今,经历得多了,她也难逃开。


    “情深不寿,轮回不灭,若是天定姻缘,必定终成眷属他们有自己的气运,会好的。”他看了看天,悟道。


    话落,只瞬息之间,白茫茫的一片被暗黑取代。


    四周凭空由近及远依次出现了两排的曼珠沙华,中间的路铺了红毯子,一路蔓延到看不到尽头的远处。


    红艳的曼珠沙华,在这片暗黑中,无比清晰。


    远处有一身着红黑色华裳的女子走来,端庄大气,细看之下勾勒着同色彼岸花纹,若隐若现。


    人未至,头上的六出金步摇,碰撞出叮当作响的清越声,先传入耳中。


    一步一印,模样也愈发清晰。


    冰霜般冷凝的脸,元眉雅秀庄严,开扇的桃花眸偏狭长,眸色黑得纯净,琼鼻丹唇,粉黛未施,玉骨冰肌,雪肤花貌。


    “京柯?”她望着那张熟悉的脸,不确切地唤了声。


    一模一样的脸,气质却有些许不同,宫徵羽是淡泊清冷的,面前的这个,更多了一丝强者的气势。


    “这可是孟婆大人!可不兴攀亲戚啊!”一边跟着的纯白大型犬说道。


    “孟婆?”颜曦染回想之前在鹤翎岛闯入冥府那次,声音和气质确实和宫徵羽还有京柯的很像,觉着势必有什么联系。


    如今看来,似乎有了些头绪。


    “不过一世带不走的身份罢了。”她看了白犬一眼,示意他不说话,“我乃孟婆,也是京柯,亦是宫徵羽。”


    “羽姐姐?京柯?孟婆……同一个人?为什么?不,这些不重要,羽姐姐,你刚刚自焚,算是回归本体吗?是不是没事了?”颜曦染最担心的就是这个。


    “宫徵羽为我的一缕灵魂化生,自戕是重回本体而已。”京柯缓了缓,才继续说,“我乃冥府孟婆孟啼妆,京柯,是我在人间现身的身份,借得你的帮助拿到他在异世的灵魂,再将帝尊当年托付的交还回去,也算是给了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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