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十三（如果没有发生车祸）


    下午的飞机回国, 头一天晚上元庭跟同学们嗨到了大半夜，第二天直接睡到了大中午, 还是被手机给吵醒的。


    元庭迷迷糊糊接起电话，那边是程南弈的声音：“该醒了，不然会错过飞机的。”


    “知道了……”元庭翻个身继续睡。


    程南弈每次提醒他都会预留时间后再提前两个小时，所以他至少还能再睡一个小时。


    半个小时候后，没挂断的手机里再次传来程南弈的声音：“该起了。”


    这边人没反应。


    程南弈只能挂断电话再打过来，元庭接起来, 哼哼唧唧：“烦死了。”


    “对，我烦死了, 你赶快起床。”


    元庭磨磨唧唧爬起来，然后被程南弈指挥着先洗漱，再按照程南弈说的提前一个半小时出门，还有时间去吃了个午饭后才赶去机场，路上堵车，到了机场时时间正正好。


    上飞机前元庭又接到程南弈的电话：“飞机上注意保暖，下飞机立刻给我打电话, 我会提前到的。”


    “知道了, 你好啰嗦, 我今年已经二十三岁了，不是十三岁。”


    “你要是十三岁我可能也不管你, 你十三岁的时候比现在聪明的多。”


    元庭：“……挂了。”


    元庭在国外待了七年，今天回国, 而程南弈大学毕业后又在国外工作了几年，于半年前回的国。


    半年没见程南弈了，好不容易习惯了一些，这下……又得见面了。


    不见的时候想念, 要见到时又开始忐忑。


    元庭捂着自己的小心脏，警告它，请淡定。


    元庭淡定的一闭眼，再淡定的一睁眼，飞机已经落了地。


    刚下机，手机上就来了电话，一秒钟都不带差的。


    “我已经在接机口了，你一出来就能看到我。”


    元庭忍不住竖大拇指，你说程南弈这体贴劲咋就这么多年了还是个单身狗呢？


    果然在接机口，元庭一眼就看到了程南弈，主要是这人外形条件太优越，不止元庭一个人一眼就看到他了，你看这一会儿功夫俩女孩过去要微信了。


    元庭走过去，皮笑肉不笑的看着。


    程南弈早就已经看到元庭了，视线一直盯着他，见他走到了近前，就勾起了唇。


    “抱歉，我弟弟来了。”程南弈对那女生笑了笑。


    女生看了一眼元庭，犹豫了几秒失落地走了。


    人家不给他微信，弟弟来了只是个借口而已嘛。


    见人走了，元庭哼了一声，阴阳怪气道：“呦，帅哥挺忙的呀。”


    程南弈挑了下眉，朝他伸手。


    元庭就顺手将背包甩给他，程南弈接住背包的同时扯了一下直接将元庭扯过来搂在了怀里。


    ？？？？


    元庭吓得头发丝都炸了起来：“干，干嘛？”


    “好久不见，按照礼仪抱一下。”程南弈在元庭背上拍了一下，脑袋上摸了一下后就将他推了出去。


    元庭：“……”


    唉呀妈呀，可吓死人了。


    来而不往非礼也，于是元庭迅速上前搂住程南弈，也拍了他一下：“好久不见呀，南弈哥哥。”然后又迅速跳了回去。


    程南弈屈起手指在他的额头上弹了一下，元庭自顾自在那嘿嘿瞎乐，不得不说，见到程南弈是一件很开心的事情。


    程南弈将元庭带上车先驱车带元庭去了一家餐馆吃饭，元庭看着一桌子菜有些纳闷：“为啥要来这里吃呀，回家吃多好呀，我想吃厨师做的炸酱面想好久了呢。”


    “先吃点儿，待会儿宵夜让他给你做炸酱面。”


    元庭想了三秒，没想明白为啥不回家吃，干脆埋头苦吃，不管哪里的饭，中餐就是最牛的。


    吃饱喝足，程南弈开车往家走。


    看了一眼懒懒靠坐在副驾驶那里的元庭，犹豫几秒后，程南弈道：“元庭，有个事儿我觉得我需要提前告知你一下。”


    “嗯哼……”元庭应了一声。


    “你妈和我大伯离婚了。”


    “哦。”


    十秒钟后，元庭猛地坐直身体，不可思议地看着程南弈：“你刚才说啥玩意儿？再说一遍？我是幻听了吧？”


    “没有。”程南弈很淡定。


    “我，你，我，我……不可能。”元庭就差在车里打个滚了，身体朝程南弈的方向倾着，安全带都扯了过来。


    “他俩感情好着呢，怎么可能离婚？”


    程南弈目视前方沉默的打着方向盘。


    元庭见程南弈不说话，眉头便皱了起来，程南弈不会拿这种事儿开玩笑，可他妈和后爹怎么可能离婚？


    他俩感情明明很好，后爹最近给他打电话还是特别亲切，比亲爹还亲，这要是离婚，怎么可能对他这个后儿子还这么好？


    不可能的，一定是有什么误会，一定是的。


    元庭扒着车窗，等车子一停，就跳下车冲进了家门，然后就看到后爹爷爷还有亲妈都在客厅里等着他，看到他时都露出了慈爱的笑容。


    这像是要离婚的样子？


    明显不是呀？


    元庭看了一眼跟在后面拎着行李进来的程南弈，眼中带着迷茫。


    他绝对不会怀疑程南弈说的话，但这又是咋回事儿？


    “小庭回来了，快来让妈妈看看。”舒芷兰热情地迎上前。


    元庭确定了，家里一定出现了问题。


    因为往年他回来时他妈一定不会这么热情的。


    元庭觉得有些慌，慢慢往后退，然后就被人撑住了肩膀。


    “别慌，进去吧。”程南弈说。


    元庭被程南弈搂着肩膀带进客厅，大家都对他的回来非常开心，厨师还特意做了一大桌的饭菜，但元庭一口也吃不下。


    元庭沉默着，客厅看似热闹的氛围也渐渐冷却，程绍霖和老爷子看了一眼程南弈，程南弈轻轻点了点头，程绍霖叹了口气，放下筷子道：“小庭，既然你都知道了，我和你妈妈也就不瞒你了……”


    “为什么？”元庭看着程绍霖，又看向舒芷兰，满眼都是不解，“爸，妈，你们为什么要离婚？”


    舒芷兰有些躲闪元庭的目光，嘴唇嗫嚅一番说不出话来。


    程绍霖拍拍舒芷兰的肩膀，温和道：“小庭，大人的事情你还不太懂，我和你妈妈是没有感情了和平离婚，虽然我们离婚了，但这里依旧是你的家，我也依旧是你爸爸。”


    舒芷兰低着头附和的嗯了一声。


    元庭知道这事儿已经确定了，两人确实离婚了。


    程南弈伸手搭在元庭肩上用力捏了捏。


    元庭就朝程南弈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


    但离婚嘛，在这个时代又不是什么大事儿，他也不是真的小孩儿，会为了这种事情又吵又闹的。


    平复了一下心情后，元庭站起身端起桌上的杯子：：“爸，妈，祝你们以后各自幸福。”


    ……


    后爹和亲妈就这么莫名其妙的离了婚，一点儿征兆都没有，元庭尚未来得及反应，吃完晚饭后亲妈接着就去卧室拖了个行李箱出来说要走。


    元庭懵了一瞬，忙追了出去拦住她：“妈，你，你……我咋办？”


    “你当然是还留在这里了。”舒芷兰一脸理所应当，“你以后归你爸。”


    “妈，你在开玩笑吗？那是我后爹，你才是我亲妈。”元庭看着眼前异常平静淡定的舒芷兰，觉得自己好像从未认识过自己她一样。


    “他愿意要你的抚养权，那你就跟着他好了，妈妈都是为了你好，跟着你后爸比跟着我强。”


    元庭无语了：“我已经二十三岁，已经没有所谓的抚养权了，你总该给我一个解释吧？”


    “什么解释？”舒芷兰冷笑了一声，“解释就是我们已经离婚了，我跟这个家再也没有关系，但是你，还是可以留在这里给你爸当儿子的。”


    不等元庭反应过来，一辆车停在了门口，一个男人下来将舒芷兰的行李箱接了过去，舒芷兰就毫不犹豫的坐进了副驾驶。


    看着车子毫不犹豫的离开，元庭站在原地大脑都不知道该怎么转了。


    他七岁就跟着舒芷兰来了个这个家，在这个家生活了那么多年，一转眼，妈走了，家没了？


    而且那个男人是谁？


    “别放在心上。”


    元庭转头，就看到了程绍霖。


    程绍霖揽住他的肩膀：“你妈妈有自己的选择。”


    “爸，你和我妈到底咋回事儿？”


    “成年人的选择小孩子不需要去了解，你只要知道你永远是爸爸的儿子就行。”


    虽然程绍霖这么说，元庭也把程绍霖当亲爹，但是他跟这个家的关系就是舒芷兰和程绍霖的婚姻关系，现在亲妈走了，他一个后儿子怎么能心安理得的住在这个家里？


    舒芷兰的电话也打不通，元庭问程绍霖也没问出什么来，即便问出什么又怎么样呢，


    一夜未合眼的元庭第二天就开始找房子打算先搬出去。


    程绍霖对此非常生气：“怎么，我跟你这么多年的父子感情还比不上一段婚姻？”


    元庭：“……爸，你听听你在说啥。”


    程绍霖搓搓脸：“口不择言了，我的意思是虽然你不是我生的，但我一直以来把你当亲儿子，这跟你妈妈没有任何关系。”


    “我知道，爸，我……”元庭当然知道，相较于亲妈，程绍霖这个后爹做的实在是太到位了。


    亲妈从来不给他打电话，他每次给亲妈打电话，亲妈都嫌他烦说不了几句就挂断，倒是程绍霖每天都会发信息提醒他天气，嘱咐他穿衣打伞。


    可是，这一切都不是他这个后儿子赖在程家不走的理由。


    “我这么大了，也该自己出去历练一下了。”元庭说。


    “多大？也才刚毕业而已，还是个孩子。”程绍霖没好气道。


    “我……”元庭脑子一转，指向程南弈，“我哥也搬出去自己住了呀。”


    “你哥长大了，而且他不是不回来，只有加班才在外面住。”


    “那我也……”


    “让小庭跟我一起住吧。”程南弈开口。


    “不要。”


    “也行……嗯？”


    一家人一同看向脱口而出且有些激动的元庭，都一脸纳闷。


    元庭这几年在国外一直是程南弈在照顾他，按理说去程南弈那里住对于眼下来说是最好的。


    他为什么要拒绝？


    程南弈也眯起了眼睛，元庭刚刚那一句“不要”实在是太快了，快的像是本能。


    本能的抗拒他？


    程南弈脸都沉了下来。


    “为什么不跟哥哥住一起？”程绍霖问道。


    “我……”元庭避开程南弈冷漠的眼神，挠了挠脖子，“我不想给我哥添麻烦。”


    “这有什么麻烦的。”程绍霖也知道强行让元庭住在家里只会增加他的负担，于是道，“要么住在家里，要么去你哥那里住，你只能二选一。”


    元庭：“……”


    这不是二选一，这是唯一的选择。


    拿着行李跟着程南弈上车后，看着程南弈布满寒霜的脸，元庭就觉得自己实在是太惨了，他肯定把程南弈给得罪惨了。


    “哥……”


    “别跟我说话。”程南弈冷冷道。


    他本以为他与元庭也算是亲密了，没想到元庭竟然在第一时间就否定了他。


    元庭：“……好。”


    程南弈的房子在公司附近，是个大平层，有好几个房间，程南弈将元庭带进一间卧室，里面空间很大，有单独的洗手间，一看就是主卧。


    “我住这间？”元庭疑惑。


    “对，这间卧室从装修的时候就是给你留的。”程南弈淡淡道，“我住旁边的次卧，早点休息。”说完就转身出去了。


    元庭只来得及“哦”了一声。


    肯定是得罪他了。


    程南弈这个人性格比较冷，不爱笑，但也很难招惹他生气，现在都挂脸了，显然是气的不轻。


    元庭洗了个澡后到底忍不住出来找人，就见程南弈正坐在沙发上看文件。


    程南弈也是刚洗了澡，穿着一身家居服，头发只吹了半干，额前几缕湿发随意散着。


    元庭站在那里看着。


    没有人知道他暗恋了程南弈很多年，但哥哥只能是哥哥，以前是，以后也是。


    明知无果的暗恋，却还是忍不住靠近，但靠的太近又会害怕，害怕自己陷得太深，害怕自己伤害别人，也害怕有朝一日被程南弈察觉后会用一种看变态的眼神来看他，更怕程南弈想到这些年的相处会觉得恶心。


    “看够了吗？”程南弈淡淡开口。


    元庭撇嘴，往前走了两步：“我就是想说，我之前是因为我妈离婚的事儿冲击太大，就觉得她走了，我也不好意思再住你们的房子，不是……”


    “过来。”程南弈打断他的话，对他招了招手。


    元庭就走过去坐在了他身边，隔着一臂的距离。


    程南弈侧身看他，伸手揉了一把他的脑袋：“嗯，我知道了。”


    语气突然变的这么温和？


    元庭眨眨眼：“你……不生气了？”


    “我理解你的心情，你先调整你的情绪，等这段时间过了，咱俩再来算账。”


    “……”我真是信了你的鬼。


    元庭气呼呼站起来往卧室走。


    程南弈抬眼，元庭穿了一件睡觉的T恤和短裤，两条长腿又长又直。


    程南弈像以往很多次一样避开视线，但顿了一下后又抬眼看了过去，元庭拐个弯进了厨房打开冰箱拿了可乐出来在那喝。


    程南弈的眼睛眯了眯，之前他还是有些顾忌的，毕竟元庭的亲妈是他的大伯母，他要是真跟元庭有了什么，家里这关说实话很难办，但现在情况变了，而且元庭也长大了。


    元庭可乐喝了一半将瓶子塞回冰箱，转身又往卧室走。


    程南弈低头，提醒他：“别忘记刷牙。”


    元庭哼哼唧唧：“吃喝拉撒你都要管，你真是……”


    “什么？”


    “……我的好哥哥呀。”


    程南弈挑了一下眉，小孩儿嚣张的很，不过长了一张讨人喜欢的嘴巴，不然爷爷和大伯也不会被他哄得那么喜欢他了。


    ……


    元庭回国前便已经投放简历找好了找好工作，是一家广告策划公司，回国后可以直接入职。


    元庭本来想回来玩几天后再入职的，但现在情况发生了变化，他第二天就去公司办了入职手续并且申请了一个宿舍。


    “宿舍？你要住宿舍？”晚上回来的程南弈听到元庭的话后，眯着眼看着他。


    “是啊。”元庭坐在沙发上抱着抱枕佯装淡定，“公司离你这里有点儿远，我觉得还是住宿舍比较方便，你也知道我早上很难醒的。”


    “二十五分钟通勤时间算远？”


    “那……”元庭心虚地躲闪着他的眼睛，“能多睡一会儿是一会儿嘛，上班很累的好不好。”


    程南弈看了他一会儿后，语气不善道：“所以，你就这么不愿意跟我一起住？”


    “当然不是了，我都说了，是为了上班方便。”


    程南弈沉默，他觉得以他和元庭的关系，在这种情况下，元庭最应该依靠的就是他，而显然，元庭并不这么想。


    按照他对元庭的了解，现在住在他这里应该是没有负担的才对，所以他是要躲他？


    “行。”程南弈点头，“走吧，我送你。”说完，程南弈拿起元庭的行李箱就往外走。


    ？？？


    元庭摸鼻子，都不让他吃晚饭的吗？


    而且他也没说今天晚上就搬出去吧？怎么着也得明天呀。


    程南弈到了门口发现人没跟上来，回头就看到元庭坐在沙发上看着他道：“……我吃了晚饭再走。”


    程南弈：“……”


    程南弈不爽的去厨房做饭，元庭靠在门框上期期艾艾：“哥哥，我以后一周找你吃一次饭行不行？”


    “不必了，我现在很忙没时间约周六日。”


    “忙也会有休息时间的呀。”


    “所以我好不容易休息……”程南弈转头面无表情看着他，“就是要伺候你的吗？”


    元庭：“……”伺候了吗？


    元庭瘪嘴：“不吃就不吃呗，黑着张脸给谁看呀。”说完转身回了客厅。


    他去住员工宿舍，然后一个星期见一次，跟国外那样就很好呀。


    住一起肯定是不行的，他把持不住的呀。


    后爷爷和后爹对他那么好，他总不能做对不起他们的事儿吧。


    元庭起身拿了行李箱就往外走。


    “去哪儿？”


    元庭转身看到拿着铲子站在厨房门口的人，没好气道：“你不是让我走吗？”


    “回来，吃了饭再走。”


    元庭就蔫蔫的走了回去。


    ……


    元庭到底还是从程南弈那里搬出来住进了宿舍，程南弈亲自送他来的，送完后人就走了，然后就再也没有了联系。


    大宅那边元庭一个星期回去吃两次饭，但次次碰不到程南弈，周六日更不要说，元庭根本就约不上。


    “我哥真忙呀，想见他一面可真难。”元庭恨恨咬着鸡翅像是在咬程南弈的肉。


    “少爷可能忙着谈恋爱吧。”管家说。


    “啥？”元庭惊得鸡翅膀都掉桌上了，“他啥时候谈恋爱了，我怎么不知道？”


    “什么恋爱，那也叫恋爱吗？”老爷子突然扔了筷子，看着有些生气。


    元庭眨眨眼，慢慢转头看向后爹，小声道：“咋的，我哥谈了个门不当户不对的灰姑娘，爷爷不满意了？”


    程绍霖抬手在他脑袋上拍了一下，才道：“你爷爷是那种肤浅的人吗？小孩儿少瞎打听。”


    “……”元庭无语，“我都二十三了。”


    “是啊，你都这么大了呢，谈恋爱了吗？”程绍霖问。


    “爸，你别转移话题，我哥到底谈了个什么恋爱？”元庭急得不得了，咋一家人都不想说的样子呀。


    哼。


    老爷子又哼了一声：“对了，让小庭搬回来吧，实在不行给他买套房子，让他从南弈那里搬走，别好好儿的孩子再教坏了。”


    元庭从程南弈那里搬走的事情并没有告诉家里，所以老爷子还以为元庭在程南弈那里住着……


    但这不是重点，什么叫把孩子教坏了呀？


    “爸……”元庭抓着程绍霖的胳膊猛晃，老爷子就气哼哼走了。


    “快说，快说。”见老爷子走了，元庭忙问。


    程绍霖见瞒不过，无奈道：“你哥跟家里出柜了。”


    duang！！！


    “出柜？”元庭惊的站了起来，“我哥喜欢男的？不可能……他多直男呀……”


    “是啊，看不出来吧。”管家感慨，“可惜，少爷就是喜欢男孩子。”


    元庭已经惊得不会思考了，程南弈出柜了？程南弈喜欢男人？程南弈还谈恋爱了？


    元庭终于消化完后回过神来问：“他哪天出的柜呀？我咋不知道？”


    “大半年以前吧。”管家回忆了一下，“刚回国没多久，就为这事儿，老爷子差点儿拿拐棍抽他。”


    大半年以前？


    当时程南弈跟他说他要提前回国，元庭还有些不爽，毕竟说过要一起回来的。


    原来他竟然是为了回来出柜的？


    “那为啥我不知道呢？”元庭皱眉，“家里发生这么大的事儿就我不知道？”


    “老爷子说这又不是什么好事儿，怕传染给你，所以让我们不准跟你说。”


    元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