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


    七八个人齐声大喊了一声，惹来了不少路人的注目。


    “我不是你们老大。”


    凌云洲顺手去牵夏天的手，打算从他们旁边绕路离开。


    王哥和狗蛋拦住他的去路，说：“你就是我们的老大，以后我们就认你当我们老大。”


    凌云洲停下脚步，看他们几个都是还不到二十岁的少年，他忽而有了点别的想法。


    “要我当你们的老大也不是不行。”


    他深邃的一笑，“不过，你们以后什么都得听我的。”


    “是，我们都听老大的。”


    “那么，现在，你们各回各家，剩下的，改天再说。”


    “是，老大。”


    凌云洲带着夏天上了三轮车，刚要踩上三轮车走人，又听见他们喊：“恭送老大，恭送大嫂。”


    夏天和凌云洲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是无语。


    凌云洲对他们摆摆手，示意他们可以散了。


    他们却没散，一直目送他们走远了，才放松。


    回去的路上，夏天问：“凌云洲，你真要当混混头子？”


    凌云洲踩着三轮车，笑说：“也不是不可以，那群少年……”


    他深邃的一笑，没再多说。


    夏天也就懒得问了，且走且看吧。


    “宿主，你接下来的任务，是在你恋人的身后抱住他，并且说一句‘有你真好’。”


    小美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着实是把夏天吓得不轻。


    “小美，你是要逼死我啊！”


    她崩溃的用意念回复。


    那种甜蜜的画面，根本不适合她和凌云洲好吗？


    “这剧情扭转得也太快了吧？能不能缓一缓？你让我忽然在他后面抱住他，然后说那样一句肉麻的话，也太……太突兀了吧？”


    “那……你再主动亲他一下？”


    小美也是个很人性化的客服，“就这么定了吧，你接下来的任务，还是主动亲他一下。”


    夏天扶额！


    这是个什么鬼系统？为什么要逼着她和凌云洲做那些事？


    “行吧。”


    她想，大不了她在制造一个意外，假装不小心亲到了凌云洲。


    傍晚的风格外温柔，一缕残阳为稀稀疏疏的树林撒上了一片金色。


    夏天偶然的一瞥，发现凌云洲的侧脸优雅，他的目光柔和，眸子如黑曜石，黑得透亮，他的薄唇紧抿着，嘴角勾着一抹浅笑。


    “其实，这男人还是挺好看的。”


    她咕哝了一句。


    “你说什么？”


    凌云洲猝不及防地问。


    夏天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没，没什么。”


    她可不会承认，她觉得他挺好看。


    “我是想说，谢谢你今天帮了我爸妈，要不是你，这件事可能没那么好解决。”


    她低着头，不敢看他。


    “为了谢谢你，接下来半个月卖辣条赚的钱，你分三分之二吧。”


    “不需要。”


    凌云洲的嗓音里透出几分的不悦。


    他的双脚一用力，三轮车的速度加快了两倍。


    夏天差一点从三轮车摔下去，还好她及时的抓住了什么，才不至于真的摔下车。


    “阴晴不定的男人，提前更年期了吗？”她低声地骂。


    “你抓着我这个提前更年期的男人的衣服干嘛？”


    “啊？”


    夏天这才发现，她刚才一时慌了，抓住的竟然是……凌云洲的衣服。


    她忙松手，“谁稀罕抓，还不是你忽然加速，也不提前说一声，我看你就是想害死我，然后继承我的辣条生意。”


    “谁稀罕你那点小生意。”


    凌云洲一副不屑的姿态。


    夏天闷哼一声，想回嘴，忽然一个颠簸，她不受控制地整个人往前一倒。


    她的脑袋贴上了他宽大的后背，她有一次很没出息地去抓住了他的衣服。


    路好不容易平稳了，她收回手，往旁边挪。


    她不敢再说话，晚风清凉，她却觉双颊滚烫。


    凌云洲也很破天荒的没有再嘲笑她，只是安静地踩着三轮车。


    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路两边的禾苗随风起舞。


    尽管辣条生意有了竞争对手，夏天也没放弃这生意。


    翌日一早，她还是做了一盆的辣条。


    凌云洲如往日，陪她去镇上卖辣条。


    和往日不同的是，凌云洲把她送到摆摊地点后，没有再陪着她一起卖。


    “我去办点事，办完了事再来找你。”


    “行，你去忙你的，我一个人就可以。”


    凌云洲颔首，随即踩着单车离开了。


    夏天看他走远，心里在嘀咕着，怎么才能再制造一场‘意外’，让她能亲上他，他还不会认为是她故意亲他的呢？


    “大嫂。”


    一声‘大嫂’，把她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是狗蛋和王哥带着一群混混，出现在了她的摊子前。


    他们虽然还是鼻青脸肿的，可脸上却挂满了笑容。


    “是你们啊，有什么事？”


    她甜甜笑着，“买辣条？”


    “不是的大嫂，我们是来帮忙的。”


    王哥说，“大嫂，以后，你就叫我小王，有什么吩咐，你尽管开口。”


    “啊？”


    夏天很懵。


    “大嫂你叫我狗蛋就行。”


    “我叫大柱。”


    “我叫富娃。”


    “我叫三北。”


    “我是钱四。”


    ……


    一共八个小伙，纷纷的自我介绍。


    夏天听着这些很有九零年代风格的名字，哭笑不得。


    “那个……我不用你们帮忙，你们自己玩去吧。”


    “大嫂，你是不是嫌弃我们？”


    一群人受伤地望着她。


    “啊？不是不是，我这个小摊子我自己忙得过来。”


    “不，你一定是嫌弃我们是混混。”


    他们的眼中就有了泪花。


    夏天无语。


    她打量着这几个混混，其实吧，在她那个时代，这样的年龄其实都还是孩子。


    如果不是没人教导，或许他们也不会走上这条路。


    “那……行吧。”


    她忽然有了主意，“我拿出一些辣条来，剪成小块小块的，你们找人试吃，如果有人试吃后买了，我还能给你们分成。”


    她略一思索，“你们帮我卖出一根辣条，我就给你们一分钱的提成，一百根一块钱，怎么样？”


    混混们……不，少年们你看我，我看你。


    随后，他们纷纷点头。


    “谢谢大嫂给我们机会，不过，我们不用钱，我们免费给你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