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开他的手
作品:《怀照千枝雪》 双手揪紧御景煊衣袍的姜怀柔感受到又持续起来的凉意,心中的酸涩如同咆哮的海水汹涌而来,不受控制地大哭起来:“呜呜呜,御景煊,你混蛋!”
御景煊听见哭声不由身形一顿,掩盖住眼底的慌乱和复杂,捏起姜怀柔的下巴尽力压着粗喘冷沉问道:“哭什么?”
姜怀柔克制的情绪爆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你就知道欺负我!是你先把我当成外人任由旁人调查我,被我发现了连一句道歉都没有,还反过来质问我,是你不告而别去哄小青梅,你别亲我,她吃醋了不开心,你去哄她吧!”
御景煊难抑的心疼几乎要把心脏撕裂,再也顾不上什么前因后果,一心只想哄人:“乖,别哭了,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给你道歉好不好?对不起,柔儿,我从来都没有把你当外人,你永远只会是我心尖上的人,舍不得打,舍不得骂,我也只会哄你,更没有什么小青梅。”
内心认命地轻叹一声,想他御景煊何时这么卑微过,她一哭,他便恨不能把这世间所有的美好都为她寻来,只为哄好她。
姜怀柔打落给她擦泪的手掌,闷声哽咽道:“你骗人,你就是打我了。”
御景煊眉目微挑,饶有兴致地问道:“我何时打你了?”
这小丫头,张口就来,欠收拾。
姜怀柔可怜兮兮地抽噎着,气哼哼地说道:“你刚刚咬我!”
御景煊笑了,笑得颠倒众生,在姜怀柔起恼之前大掌握住细腿把人拉近身前,倾身俯在姜怀柔耳边嗓音磁性地低语一句。
惹得姜怀柔脸颊爆红,慌张推开别有深意盯着她瞧的御景煊,“你能不能要点脸?”
御景煊不放过她,一把将人托起让姜怀柔的双腿环在精瘦的腰间,在脖颈上传来温热时颇为不正经地低沉道:“媳妇都要跑了,要脸作甚。”
姜怀柔被他喊得又是一阵羞耻,“谁是你媳妇?!你别乱喊。”也不想就这样被他三言两语翻篇揭章,“你放我下来!”
月色朦胧中,姜怀柔甚至能听得到两人的呼吸声,昏暗的视线让她看不清御景煊脸上的神色,只知道被他托着稳健地往房间的一处走去。
突然往后倒下的失重不由让姜怀柔惊呼一声更是环紧了御景煊的脖颈,“啊。”
身子下面是柔软的触感,姜怀柔反应过来是床榻之后手足无措地便想挣扎着起来,却被御景煊压得动弹不得,手腕被按得很牢。
“哪个小没良心的说我打她了,谁就是我媳妇,柔儿说的,还是落实了好。”
姜怀柔脑海里不由想起刚才御景煊在她耳边低语的话,一阵羞耻,侧脸不去看御景煊,虽然也不甚清晰。
御景煊挑起姜怀柔散落在被褥上的发丝,轻缓道:“还气?看来今天不说清楚,我是不能抱得美人归了。”
这样说话实在有些不太对劲,姜怀柔想让御景煊起来,却还是徒劳,挣扎无用,索性也就随他去了。
反正难受的也是他。
灼热感透过衣物传来,他能忍,那她也没什么好说的。
御景煊还真不好受,但还是耐着气息稳声说道:“信件只有三封,前两封就是你看到的那样,至于为什么不拆穿你,因为我想让你亲自告诉我,你不说,我便不问,第三封,我猜到你背上的伤是夜无笑的手笔,便让人从无音阁阁主查起,没曾想竟因此把你牵扯进来,也确实是我的手下跟踪了你一路才有所发现。”
又认真地解释道:“碎片则与信件所说不符,我本就知道不在夜无笑手里,更没有想瞒着你的意思,若是不想被你知道,我又怎会堂而皇之地大张旗鼓在黑羽的地盘上为你出气?”
只不过,不可否认的是,他确实也借此找到了黑羽的据点将其一网打尽,但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他怕,怕她自责,更怕她离开他。
姜怀柔敛下眼底的异色,不让御景煊乘着露进来的月光看见。
在御景煊手指抚过她脸侧为她整理碎发时手腕灵活地从温热的掌心里挣脱开来,自然地搂上御景煊的脖颈,手臂不动声色地将他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避开。
“那容钰说的小青梅呢?他说你去哄小青梅了,信件上也说她吃醋了,让你尽快甩掉我,容钰凭空捏造的不成?”
御景煊被姜怀柔主动的亲昵惹得心上一阵雀跃,并未察觉到异常,闻言眸子寒气直冒,“我说是怎么一回事,原来是容钰这家伙,柔儿莫要听他胡言,根本就没什么小青梅,你若不信,待明日我便把他提来交待,至于那个凤域主,兵符在她手里,只是让她把兵符送来,她怎样,与我无关,我只在乎你。”
解释这么多话,换作是遇见姜怀柔以前的御景煊绝对是嗤之以鼻的,可现在,只要她开心,他甘之如饴。
姜怀柔对御景煊本就是信任的,可就是堵了那么一口气,非要他说出个所以然来,想罢,得出了一句结论:“我对你,还是了解得少了。”
下一瞬,手臂随着御景煊的再一次倾近而放低了些,低沉磁性的嗓音在耳畔响起:“那今晚,不如我们深入了解一下?”
漆黑安静的环境里几乎只能感受到对方的存在,气氛也随着御景煊的话语而暧昧起来。
姜怀柔心跳如鼓,在御景煊强势而又不加掩饰的目光下一时竟有些说不出话来,涨红着脸只堪堪摇了摇头。
也不知道触动了御景煊哪根神经,薄唇印在了她的眉心,意味深长地哑声笑道:“乖,等我。”
不明所以的姜怀柔只觉身上一轻,压迫感消失,反应过来后连忙坐了起来,还不待站起,屋内或者说是内室,亮起了一盏灯。
昏暗,却足以让御景煊看清水眸慌张看向他的人儿,姜怀柔也将御景煊眼里势在必得的神色看得清清楚楚。
暖黄色的昏暗微光却平添了几分旖旎,姜怀柔想逃,可却被御景煊的目光和步步靠近凝在了原地。
后背再一次贴上被褥。
本就是轻纱的衣服经过那么一折腾也松散了些,光洁的玉臂和大片肌肤裸露在外,御景煊指尖轻柔地抚摸着白皙肌肤上的浅浅咬痕,神色懊恼,“疼吗?”
姜怀柔被他这么一问,不由鼻尖泛酸,“你不是说,你比我疼吗?”
御景煊的心口像是被插了一刀般难受,一遍遍地再次亲吻着那细白的脖颈,“以后不会了。”
手腕上的红印也在亲吻间无意撞入了御景煊的视线,去抓那只细嫩素手的大掌一滞,一时间想给自己一巴掌的心都有了。
他到底干了些什么。
御景煊敛下心神,定定地看了眼姜怀柔,低头堵上了樱唇,缠绵悱恻地尝了起来,姜怀柔被他吻得七荤八素,连鞋子何时掉在地面都不知道。
内室的温度逐渐升高,姜怀柔额头沁着汗水,秀眉微皱,不满地轻哼一声,“御……景煊,你又骗我,你不是说,嘶,以后不会了吗?”
又咬她脖子!
御景煊被一声轻哼撩拨地心神荡漾,抽神回了句:“柔儿,我说的,可不是这个。”
他说的,是无论发生什么,他都不会忘记心疼她。
发了狠的吻像雨点般落下,腰间的玉带早就解下,外衫褪去,姜怀柔也没好到哪儿去,春光几近乍泄,御景煊的忍耐快要到达极限,却还是贪恋地吻上樱唇。
姜怀柔却恢复了些理智,不能再继续下去了,“御景煊,可以了。”
然而挣扎都被御景煊一一化解,任她怎么反抗都制止不了衣衫半解,“能不能下次?”
“柔儿,别想躲避我,不然,我们之间的隔阂,会被我想尽办法撕开,你逃不掉的。”
姜怀柔心下失重,没想到自己的异样还是被御景煊发现了,看来今晚他压根就没想放过她,所有的酸楚都化作力量凝聚在握紧的手心。
窗外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不住地拍打着娇嫩盛开的花蕊,月光洒下,交织的身影忽暗忽现,满室欢愉。
翌日。
姜怀柔悠悠转醒,浑身酸痛地眯着眼适应光线试图翻个身,鼻尖却蹭到了坚实的胸膛,大脑懵了一瞬,抬眼看去。
男人也侧了个身,慵懒地环紧了她,“醒了?”闭着眸子随适地问。
姜怀柔眨了眨睡眼朦胧的眼睛,“嗯。”又接着问:“这是哪儿?”刚说完就听出声音哑得不像话,又默默噤了声。
御景煊睁开潋滟幽沉的眸子,“凌云殿。”又翻身下去,衣角却被拉住了。
“你去哪儿…?”
御景煊安抚地摸了摸姜怀柔的脑袋,“去给你倒水。”
倒了杯茶水递给姜怀柔,在她喝完之后又重新把人揽住,“困得话再睡会儿,我陪你,起来了我让嬷嬷过来收拾。”
姜怀柔闷闷地“嗯”了一声,也确实困倦,闭着眼又睡了起来。
御景煊垂眸凝视着怀里乖巧入睡的人儿,眉宇间神情不辨,骨节分明的手指若有所思地揉抚着光滑细腻的玉臂。
修复那个玺印看来是必须的了,不然,就算愿意待在他身边,她也不会真正地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反而憋在心里,让自己难受。
深沉莫测的黑眸捉摸不透。
……
姜怀柔坚持不让御景煊送她回去,而是自己忍着不适走回大将军府,刚走至大将军府门前,就见府门前站了一个人。
慕容凌夜察觉到动静看了过来,随即三步并作两步地焦灼跑到了姜怀柔面前,桃花眼里红血丝清晰可见。
“小柔,你没事吧?他没拿你怎么样吧?”嗓音担忧与不安几乎溢了出来。
姜怀柔掩盖住眼底异样的神色,弯唇浅笑,“我没事,对了,南芷姐的蛊毒我会想办法解开的,既然黑羽已散,该受到惩戒的也不会落下,先前布局的力量就直接用在青洲吧。”
目光微敛,又补充了一句:“还有,我要跟你说声抱歉,玺印碎了和我脱不开干系,我会尽力弥补。”
慕容凌夜眉头微蹙,摇头反驳:“这与你有何干系?别听夜无笑那个疯子胡说,其余的,总会有时机的,不必过于担忧,有什么,我和染哥会撑着。”
姜怀柔面色无异地温笑,心中如同一团乱麻,“那我就先回去了。”她看得出来,慕容凌夜在大将军府门前站了一夜,可此时此刻身心俱疲的她只想回去。
从慕容凌夜身边越过时,胳膊却突然被轻握住,姜怀柔疑惑看去,却只能看见慕容凌夜看不清神色的侧脸,“没什么,回去好好休息。”
其实他想说,热茶润嗓,若是沐浴,便让知书备些,可终究是没说出口,此时的关心却只会让她尴尬。
清甜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沙哑,细白脖颈上哪怕是脂粉也遮不住的隐隐红痕更是刺痛了他的双眼,发生了什么他又怎会不懂?
姜怀柔疑惑地看了眼情绪有些不对的慕容凌夜,还没回答,慕容凌夜已经松开手迈步向另一个方向走去,背影说不出的寂寥落寞。
没再多想,姜怀柔提步进了大将军府,还好走之前和知书打过招呼可能晚点回来,不然她都能想象到爹娘又为她担心的模样。
刚走进惜庭居,四爷便朝她飞奔过来,姜怀柔展颜一笑,抱起四爷,也不知是不是昨天没回来兔爪不停地扒拉她,好不粘人。
不待她驻足片刻,知书慌慌张张地从院门外跑来,见她在,顿时脸上一喜,低头看着脚下就往这边赶来。
“小姐,您可算回来了,韩丞相和王大人早早地就在偏厅同大将军议事了,还说要见您,奴婢知道您还没回来,都快急死了。”
姜怀柔微讶,“韩丞相也来了?”
知书疯狂点头,又上前拉着姜怀柔,“是呀,小姐还是快去吧。”这两位,都是响当当的人物,关键是,夫人是知道小姐彻夜未归了!
想了想,放下四爷步履悠然地往偏厅走去。
这也是姜怀柔第二次见这位不苟言笑的韩文崇韩丞相,听说他在官场上是出了名的铁面无私,私下也很少在同僚间走动,没想到竟和王大哥一起来了大将军府。
姜贺介绍道:“柔儿,这位是韩丞相。”
姜怀柔礼节周到地行了一礼,“韩伯父。”
与此同时,韩文崇也在打量姜贺的这个女儿,与上次在大殿见时不同,这次是在确确实实听容钰亲口确认的前提下见到人的。
原来这个小姑娘就是殿下的意中人。
恰巧和佑凌还是朋友。
任谁也想不到,表面上以中立之势明哲保身的韩文崇实则早就同御景煊交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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