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她说的做
作品:《怀照千枝雪》 姜怀柔没回答,而是收起笑意反问:“所以是真的吗?你告诉我,你没有利用我,你没有欺骗我,你也没有调查我,你说啊!”
说到最后已经几近是吼出来的,情绪也在此刻彻底崩溃,没有见到御景煊时,她以为是她爱的不深,所以才可以忍耐,可现在,她只知道,深,太深了,深到一见他便溃不成军。
御景煊慌了神,想要解释却又不知怎么开口,愧疚与懊恼几乎要把他的理智吞没,只紧紧地抓住了从他脸侧滑下的手。
偏这时候夜无笑“桀桀”地笑了两声,气若游丝却又嘲讽地笑道:“姜怀柔,我早就提醒过你,你偏不听,现在倒好,因为你,黑羽被一锅端了,这其中的利害旁人不明白,你还不明白吗?!现在玺印也碎了,你还有何颜面面对列祖列宗?!依我看,你倒不如死了赎罪!”
御景煊示意士兵把他的嘴堵上,夜无笑双目通红地憎恨瞪着姜怀柔,目眦欲裂,好不可怖。
不远处的凤蝶衣勾唇神情看戏地旁观这一切,若不是她不敢说些什么,巴不得再添上两句,哼,这么蠢的女人,景煊在意她一时,难不成还能在意她一世?
本沉默不语的慕容凌夜目光闪过一瞬的龟裂,“你说什么?玺印碎了?!”不管士兵的阻拦,横冲到疯疯癫癫的夜无笑面前提起他的领子赤红着桃花眼咬牙问道:“怎么会碎?”
夜无笑嘴角淌血地大笑:“哈哈哈,玺印可不就是被御景煊带来的女人给摔碎的,”瞪大眼睛笑看慕容凌夜,“瞧,就在那,你是瞎了吗没看见?”
慕容凌夜懒得理夜无笑的挖苦,甩开他就快步跑向那一堆碎片,蹲下身拿起一块细看,登时心凉了半截,闭眼随手扔下了碎片,“的确是玺印。”
御景煊感受到怀中人的脱力忙又加了几分力道牢牢扶住姜怀柔,姜怀柔神情麻木地望着碎了一地的玺印,唯一象征夜氏王族的玺印。
玺印碎了,青洲前朝兵力的调用成空,即使颠覆王权,终归是新王,而非旧土,何来正名一说?
就算不执拗于此,可他们筹谋了这么久的计划转瞬成空,攻下青州没有兵力的扶持更是难上加难。
头顶传来一声漠然磁性的嗓音,“黑羽一党,诛。”平淡地像是喝水一样,狠厉无情。
慕容凌夜心下一沉,黑羽士兵中不乏夜氏王族和他们慕容家族的幸存者,他们的计划不过是易主整顿,却不想半路杀出个御景煊。
姜怀柔瞳孔一缩,惊声道:“不行!”
直至此刻,姜怀柔才深刻地意识到自己的任性所带来的严重后果,她早该考虑到的,早就该想到的啊。
宁治要下令的手滞在了半空。
御景煊目光微沉,凝视着情绪有些激动的姜怀柔,“已经没有人再敢威胁你了,作恶多端的黑羽没理由留下。”
姜怀柔奋力挣开御景煊,静声道:“御景煊,我们注定立场不同,是我一开始便没认清现实,看在往日的情分上,还望你网开一面。”
垂了垂眸遮住神情,“我知道,黑羽找了你不少麻烦,这样做无可厚非,但你不了解的是,黑羽中其实有很多安分守己并未参与是非之人,一律诛杀对他们来说不免有些残忍,你若不解气,那便拿我的命来换吧,微薄也好,不自量力也罢,给从未伤害过无辜的那些部下一个机会去做普通人吧。”
“三少主!”一向纪律严明非允许绝不可开口的黑羽士兵纷纷惊慌失措,更别提其中夜氏王族的存活族人了,这绝对不可啊!
谁不想安稳地生活?可大义面前,容不得他们选择,他们假装不在意,可三少主却替他们在意,只是也断不可让三少主为他们牺牲自己!
带着仇恨太久,在生死面前,姜怀柔更想族人平安幸福地度过此生,她想凌夜也是这样想的。
看去,只见慕容凌夜坚定地点了点头,如今大势已去,只能再想办法了,即使黑羽里确实不乏恶人,可还有心存善良的无辜之人。
御景煊如同受了当头一棒,周身低气压萦绕,目光冰冷到似乎能让昼夜颠倒,寒声嗤笑道:“往日的情分?这是要同我划清界限?”
姜怀柔被御景煊的眼神吓了一跳,一时说不出话来,索性扭头不去看他,“早该如此。”
御景煊气笑了,步步逼近她,只凝视着她的眸子寒沉没有温度,“按她说的做。”
“是。”宁治的担忧却丝毫没少,殿下和姜姑娘之间的气氛一点也说不上好。
姜怀柔抿了抿唇,正要抬头看他,却不想脚下竟腾空起来,猝不及防被抱了起来,下意识地环上神情冷峻的御景煊,惊声道:“你干什么?放我下来!”
身后慕容凌夜的喊声渐渐消失在了打斗声中,姜怀柔挣扎着向后看去,不由捶打起来,“你快放开我!凌夜还在殿内!”
而御景煊的怒气也在再一次听见慕容凌夜的名字时成功被点燃,只是被他很好地压了下来,太阳穴青筋可见,任由姜怀柔捶打挣扎都不曾松开半分。
姜怀柔自然也感受到了御景煊的气息变化,委屈感不知不觉悄然涌上心头,再加上夜无笑的一番话,只握紧了手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传来一声房门被踹开的声响,又关上房门的屋内只有朦胧的月光是唯一的光亮。
漆黑中,姜怀柔刚双脚落地就被高大的身影快步逼着踉跄抵在了墙面上,温热的气息尽数喷洒在逼仄的空间。
姜怀柔双手撑在坚硬的胸膛惶恐地看着在月光下不甚清晰却依然能隐隐看俊美面容的御景煊。
御景煊修长的手指捏挑起莹润的下巴,让那一双如同受惊小鹿一样的盈盈水眸对上自己的视线,冷冽道:“你与慕容凌夜暂且不提,我的心,你是看不到吗?”
什么叫她与慕容凌夜暂且不提?姜怀柔脸色微变,“你什么意思?”
御景煊嗤笑一声,凉薄看她,“在我的怀里,喊着另一个男人的名字,在意另一个人,你让我怎么想?”
姜怀柔强忍心里的怒意,去哄小青梅的是他,本来她半信半疑,可在看见那个女人时她却信了,总不能容钰凭空捏造的人也这么真实吧?
利用她端了黑羽的是他,欺骗她感情的也是他,凭什么现在反过来质问她?!
姜怀柔尝试用力推开御景煊,眼尾泛红地带着恼意说道:“我担心朋友,你就不同了,你不是去哄小青梅了吗?”
御景煊眉头一皱,耐着性子解释:“该说的我都说过了,哪儿来的小青梅?”
姜怀柔知道她和御景煊的问题不在这,闷声道:“已经不重要了。”
同样御景煊也清楚,一句“不重要”再次挑起了御景煊的戾气,“所以,还是要跟我划清界限?姜怀柔,你又一次放弃了我,对吗?”
姜怀柔握紧双手,绝望地看向御景煊,“是你先放弃我的,难道信上写的都是假的不成?你要我怎么面对你?御景煊,我现在能好好跟你说话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御景煊的神色在月光下忽暗忽明,“我承认,我的确是通过你找到的黑羽,可我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为你出气,并非信上所说的那样。”
姜怀柔苦笑一声,得到确切答案的她却只想沉沦,“看来夜无笑说得没错,都是因我而起,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你从一开始便知道我的身份,却还是利用我去找到黑羽,御景煊,你扪心自问,你到底真的爱我吗?”
呵,好一个扪心自问,御景煊寒眸微凝,一字一句地说道:“那你呢?别人伤你一根头发丝我都想讨回来,姜怀柔,你是怎么狠心说出让我拿你的命来换无关紧要之人的死活?我于你来说,到底算什么?”
气氛上升至冰点,各执一词总是说不出个所以然的,姜怀柔皱眉试图挣开御景煊的禁锢,“就这样吧,我与你没什么好说的。”
御景煊垂眸睨看着姜怀柔,骨节分明的手指牢牢地握紧细嫩的手腕,在杏眸气恼看过来之后才冷沉道:“你就这般无所谓吗?还是说,你我之间对你来说本就毫无分量?”
不待姜怀柔说些什么,高大的身影倾近,没有温度的嗓音让人不寒而栗:“也是,已经不重要了。”
不似之前的柔情,全然陌生的态度让姜怀柔的心理防线差点崩塌。
“所以我又有何理由去怜惜轻易放弃的你?”
姜怀柔真的受不了了,手握成拳,咬着下唇不让哽咽声从喉间发出,凭什么,凭什么是他先利用她,一直通书信让她觉得自己像一个笑话一样活在监视之下,到头来却连认错的意思都没有,反过来句句质问她。
抬眸坚决地看向神情漠然的御景煊,“那你权当是我轻易放弃吧,我也不需要你的怜惜,这份怜惜,你爱给谁给谁,我与你再无关系,可如你所愿?”
手腕被握得生疼,下巴又被捏起,只是不同上次,她从来没有见过御景煊生气的样子,可现在她似乎见到了。
被迫对上那双沉迫到几乎让她窒息的冷眸,周身尽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血液凝固的感觉也不过如此了。
恐惧渐渐侵蚀心间,在她失声的几个瞬间,唇上密密麻麻地落下狠重的吻,甚至带着戾气,灼热的气息不由让姜怀柔瞪大了杏眸。
挣扎的力气在御景煊那里没有半分作用,漆黑一片的寂静房间里,唇齿交缠的水渍声清晰可闻。
姜怀柔被吻得眼尾湿红一片,再无力气挣扎,御景煊强势地攻城略池,一句再无关系几乎让他失了理智,惩罚地咬了一口柔软的唇瓣。
“唔。”
姜怀柔吃痛地轻呼一声,却只能在由不得她得空放松的气息交换中化作一声娇哼,黑暗中,两道身影跌跌撞撞地换位摸索着。
手腕上的力道松开,放在了腰间,姜怀柔手放在了御景煊的肩膀上,被他带着不住地向后踉跄退去,刚抵上桌子有了依靠便被他一把抱了上去。
触及冰凉,大脑也清醒了一瞬,用力地推搡着身前的男人,却换来了御景煊更为肆虐的攻略,就在她快要承受不住的时候吻渐渐从唇上移到了脖颈。
姜怀柔水眸朦胧地无声喘息缓神,脖颈处的凉意让她不由往后缩去,染上桃红的小脸被迫仰起,却还是抗拒地颤声道:“御景煊,你快停下。”
御景煊感受着手中发软的娇躯,冷欲的黑眸看不清神色,睨了眼在朦胧月光下脸上娇态尽显的姜怀柔,心下纠滞一瞬,随即狠下心又埋首在细白的脖颈。
脖颈处传来丝丝麻麻的疼痛让姜怀柔身体一阵酥麻,任她怎么挣扎,御景煊还是不放过她,“嘶,疼啊。”
姜怀柔被他咬得本就泛红的双眼更是收不住泪,顺着脸颊淌下。
御景煊几乎是在第一时间松了力道,却还是冷硬道:“疼吗?我比你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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