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一旁的李明神色异样。


    张明军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嗯？”


    李明疑惑地看着张明军，不知这是为何。


    “出来一下。”


    “按照流程……”


    李明还想说什么，张明军却是毫不犹豫地打断：“如果你不想前途尽失，那就听我的。”


    李明面色微变，最终还是选择屈服。


    ……


    “李队长是吧？”


    张明军双手负于身后，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叫我李明就行。”


    “张军首，您想说什么？”


    “这件事，你管不了。”


    张明军开门见山。


    “是不是和莫先生的身份有关？”李明反应过来。


    他越琢磨越觉得不对劲。


    莫悬太镇静了，要么就是愣头青，要么就是胸有成竹。


    “不该问的别问，对你没有好处。”


    “这是忠告，若你想作死，我也不会拦着，和我说说事情的经过。”


    张明军不急不缓地出声。


    三言两语间已是掌握了主动权。


    莫悬身份尊贵，不能“仗势欺人”，所以这个恶角只能由他来当。


    李明已经被唬住，不敢怠慢。


    ……


    “妈，他们没对你怎么样吧？”


    莫悬轻声询问。


    刘卿珊摆摆手：“没有，就是一直在问我为什么要在饭菜里下药。”


    “您在公司有什么仇家吗？”


    莫悬顺势出声。


    “除了和吴姐因为工作内容有过争吵外，就没其他人了。”


    “这个吴姐是什么人？”


    莫悬眯着眼睛。


    刘卿珊的表现不像是在说谎。


    “是厨房的保洁，阿悬，你是怀疑王姐？”


    刘卿珊反应过来，而后反驳：“不可能吧，王姐脾气火爆，不是藏得住事的人，而且她这么做图啥？”


    莫悬不置可否。


    人的恶意，是无法估量的。


    有时候造成悲剧的原因往往就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个不起眼的矛盾。


    身为安全部队的负责人，莫悬见过太多类似的惨剧了。


    “妈，今天你都和什么人接触过？”


    “挺多的，市场部的小李，采购部的小韩，还有……”


    刘卿珊接连说了一堆人名。


    “那你觉得谁最有嫌疑？”


    莫悬揉了揉脑袋，试图理清思绪。


    刘卿珊苦着脸，沉声道：“老实说，我觉得谁都没有嫌疑。”


    莫悬思索片刻，挤出笑容：“妈，再委屈您一会。”


    “我会还您公道的。”


    “好。”


    虽然不知道莫悬哪里的自信，但刘卿珊还是选择相信。


    ……


    “莫先生！”


    李明迈着步子上前，神色恭敬。


    莫悬瞥了一眼张明军，而后努努嘴。


    怎么回事？


    就这么一会的功夫，李明的态度怎么发生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了。


    难道是张明军透露自己的身份了？这是最合理的猜测。


    张明军看出莫悬的示意，轻轻的点点头，表示一切都在把控之中。


    莫悬也没有过于追究，淡淡道：“厨房应该装有摄像头吧，有没有拍下什么？”


    “有……”


    李明连忙回答：“正是如此，刘女士的嫌疑才大，因为期间除了采购员外，就只有她接触过食物。”


    言外之意便是证据确凿。


    其实要不是莫悬干预，李明已经结案了。


    至于刘卿珊的动机？这谁说得准？


    拖得越久越麻烦。


    “带我去看监控。”


    莫悬没有理会李明的说辞。


    ……


    “这是调出的录像，从今天早上六点到下午二点共八小时。”


    “嗯，五倍速播放吧。”


    莫悬微微颔首，眼睛紧紧盯着眼前的大屏幕。


    “五倍速？”


    李明愣住，一时忘了接话。


    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面色淡然的莫悬，内心有些鄙夷，这个速度看得过来吗？


    “还愣着干嘛？”


    张明军却是不惯着他。


    李明连忙点下播放键，然后按照莫悬的吩咐加快倍数，紧接着，视频内容飞速跳动。


    莫悬的双眸被白雾覆盖，但却不显朦胧，反而更加清明。


    眼球闪烁着光芒，炯炯有神，此刻在他的视野之中，画面好像是慢放一样。


    “再加快倍数。”


    莫悬淡淡出声。


    “！”李明内心腹诽，我倒要看看你有几斤几两。


    “第二个画面倒放回一分钟前。”


    “第三个画面定格。”


    “第五个画面倒退十秒。”


    莫悬不急不缓地出声。


    他不知道李明的想法，也不在意。


    毕竟这在常人的眼里确实很夸张，但对莫悬而言却不是问题。


    别说他，就算是龙兵也能做到，能进入安全部队的人，无一例外都是要经过重重培训的。


    李明连忙照做。


    “嗯？同一个人？”


    张明军发现异样，莫悬暂停的页面，居然都是同一个人。


    “播放吧。”


    莫悬淡声。


    随着视频播放，莫悬不急不缓道：“有没有发现异常？”


    “她的行为举止似乎有些怪异，好像在观察什么。”


    原先他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但莫悬单独指出来，出于本能的信任，他不敢松懈认真打量，终是发现了端倪。


    “没错。”


    “她很慌乱，而且有意无意地看监控摄像头……”莫悬淡淡出声。


    “就这？”


    汪财嗤笑：“就算你想给你母亲脱罪也找个像样的理由吧。”


    “接下来你是不是想说她就是凶手？”


    也不知道队长为什么要对这个小瘪三这么尊敬。


    汪财的心里还憋着一股气呢。


    张明军眼神冰冷，道：“李队长，管好你手底下的人。”


    “汪财，这个案件现在和你没关系了，出去吧。”


    李明出来打圆场。


    他对莫悬的说法同样颇有微词，但却没有像汪财这么莽撞直接提出。


    “凭什么？”


    “这从头到尾都是我跟进的。”


    汪财不满意这个安排。


    “就凭我是你的队长。”


    “好，李明，咱们走着瞧。”


    汪财气急败坏，留下一句狠话后转身离去。


    彭！


    大门被撞得砰砰砰作响。


    “张明军！”


    莫悬托着下巴，缓缓出声。


    “您说。”


    张明军顾不得生气，连忙走到莫悬身旁。


    “把这个人给我找来。”


    “李队长，你应该知道这是谁吧？”


    “知道，她叫陈莲，是采购部的。”


    一旁的李明连忙回答。


    张明军是行动派，当即通知手下去找人。


    莫悬双手放在脑门后，喃喃道：“真相很快就会水落石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