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夜半借浴

作品:《港少那声姐姐我酥了

    咬着下唇一番思忖,简寻之再次敲击键盘。


    【Vicky,你我也是老相识了,我在前司帮赫时做过的项目,你也清楚质量。算帮我个忙,A.S的合作口子以我的回复为准。】


    半晌,没有收到对方回信。


    心情有些忐忑,简寻之最小化左屏的邮件界面,调出一个视频软件来。


    窗口开始播放汤姆·克鲁斯主演的《夜访吸血鬼》,这片子她不知已重刷了几回。


    起初,单纯为了舔屏,反复欣赏男主角阿汤哥的音容笑貌。


    逐渐,这片子变成一个安慰剂,每当她心绪不稳时便调出来当背景音放着,好似这样能帮她驱散周遭的寂落。


    转头摸向沙发上的塑料袋,简寻之掏出一包女士细烟。


    抽出一支叼在嘴里,可笑的是,她却满屋子也找不到一把打火机。


    戒烟太久,那些打火机不翼而飞。


    在超市结账时,她瞟见透明橱柜里的一排香烟,蠢蠢欲动,想当然地以为家里不可能没有打火机。


    企微窗口终于跳出一条新消息。


    【Victoria,你是拿到A.S独家授权后才跳槽的吧?】


    又跟一句。


    【爱洛莎不喜欢有内斗的公司,服务水平不稳定。不过,爱洛莎只希望达成与A.S的合作,至于是谁来承接项目~We do NOT care】


    简寻之心头一紧,看来从品牌方这头入手会有些困难。


    正琢磨如何回应,却见对方又发来消息。


    【我下班了,明天开始休假,下周二复工,希望届时能看到你的正式邮件。】


    ?!


    简寻之眸色瞬亮,这意思是,Vicky保持中立?


    哦不对,她的意思是她下班了,可以当作没看到邱步云的邮件回复?


    指尖飞快在键盘跳动。


    【谢谢你Vicky,我欠你一个人情!】


    对方秒回。


    【不用谢我,要谢就谢你之前负责的项目,品评兼优。至于你那上司,我并不认识。】


    心情大好,屏幕里的莱斯塔特都似乎比过去更英俊几分。


    简寻之吐了嘴里未燃的香烟,转而灌了一口啤酒,劲爽。


    洗完澡浑身舒坦,她开始收拾这一屋子的狼藉。


    收到一半,门铃作响。


    简寻之歪头,奇怪,她又没叫外卖,这个点儿了谁会找上门来?


    透过猫眼,对面九零二竟开着门;下一秒,她划开视频监控界面。


    门口站着一个大男孩,看着似乎二十出头,棕金卷发上满是纯白的绵密泡沫。


    怼着摄像头的那张脸,如雕似刻,像极了艺术展中被无数追光四向叠影后,仍找不出一丝瑕玷的顶级雕塑展品。


    门后的简寻之黑瞳微张,一时间竟忘了开口应门。


    直到显示屏上的那人忽然向后退了半步,她跟着捂嘴。那男孩肩头只披着一条米色浴巾,雪肌白皮的匀称肌肉,若隐若现。


    盯着监控里的秀色风景,女人腹诽:哟,现在的小孩都是吃什么长大的?


    门铃再次响起,简寻之终于应门:“谁呀?这么晚了,什么事?”


    满眼纯粹的大男孩,再次看向摄像头:“姐姐,家里淋浴坏了,可以借你家的用用吗?”


    Oh my god!


    这撞入大门的低音炮,直接撞进了简寻之的左胸膛,砰砰,简直起到了振聋发聩的效果。


    这男孩的声线,竟然比他那身皮囊,更加酥麻性感。


    舌齿相摩,女人不禁嗤笑一声,哪儿来的不知深浅的小弟弟,居然敢在半夜敲陌生人的家门,借浴?


    就不怕被正好缺爱的大姐姐一口吃了吗?


    这股清澈的愚蠢感,叫她甚觉久违,颇有些春心萌动的意思。


    但她克制住了,荼毒“青少年”实在太罪过。


    尽管,他应该已经过了那种幼齿阶段。


    “咔嗒”一声户门轻启,单宴泽忙冲开门人礼貌颔首,低声道了句:“姐姐,打扰了。”


    啊~这声姐姐,喊得她心都酥了。


    可简寻之却丝毫没有表现出来,她只是轻飘飘地扫他一眼,便转身走回沙发上一窝,抬臂冲洗手间的方向一指。


    “你就是对门新搬来的?谢谢你的蛋卷。两户格局一样,自己去吧。”


    “谢谢姐姐。”


    单宴泽表现得有些拘谨,他抿着唇,赤脚进屋,径直走向浴室。


    呼——简寻之捂住胸口。


    天呐,肉眼看到他的五官,竟生出一种惊心动魄的感慨来。


    她刚才演技够好吧?


    这是她能表现出的最淡定的样子,但她不确定是否被对方发现破绽。


    这男孩看着涉世未深的模样,毕竟大晚上的,又是刚搬进新家,要是被吓着留下阴影就不好了。


    不能让人家觉得,自己住在一个女变态的对门!


    片刻光景,单宴泽从浴室里走出来,手里竟然拿着一个花洒喷头。


    ——这是刚从简寻之的浴室里拆下来的。


    “姐姐,我看浴室地上湿着,你已经洗过了吧?这喷头能借我拿回去用吗?”


    “……唔。”还以为他会在她家洗澡呢,结果居然只是来借个花洒?


    怎么平白觉得有点可惜?


    简寻之忙摆正姿态,佯装平静地点点头:“嗯,洗过了,拿走吧。”


    “我明天给你送回来可以吗?”


    “好,随你。”


    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人,简寻之托着下巴的手不自觉地摩擦下唇。


    ——也许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


    似是发现了她停留在自己上身的目光,单宴泽迟疑道:“还看,昨天夜里都捏过了,姐姐忘了吗?”


    “啊——?!”


    简寻之懵在当场,脑海中跳出几个不真切的画面来。


    她,捏过了?


    什么意思?


    尚来不及做出反应,又听那大男孩说了一句:“姐姐晚安。”


    抬眸时,已是他走向门口的背影。


    ——左侧肩颈处,是一抹花形纹身。


    乍一眼,没瞧出是朵什么品种,只觉得性感得惊人。


    伴随“砰”的关门声,简寻之猛地回过神,语言中枢颇有些迟钝地送出一句“晚安”来。


    她忽然看向茶几上的笔记本屏幕,视频窗口恰停在莱斯塔特的特写镜头。


    难怪觉得似曾相识,是因为长得像阿汤哥?


    原来现实中的男人也能有长得这么妖孽的,这得是祸害过多少青春少女的脸蛋儿啊。


    简寻之挠脸,可他刚才说的“捏过了”到底是什么意思?


    借来的花洒喷头,小小一只,周身曲线颇具设计感,握起时很是应手。


    单宴泽刚冲完澡,就听浴室外响起一阵大提琴曲,熟悉的《杰奎琳之泪》。空荡无人的昏暗客厅,顿生一股宿命的悲壮感。


    这个时间,只有盛衍会突然来电。


    “宴泽啊,一个人住新屋,怕唔怕?”


    “盛衍,你半夜给我电话,就为咗恶心我一句?”


    围着浴巾走出来,单宴泽点开免提,便听对面传来几声轻笑,莫名其妙。


    笑完,盛衍切入正题:“二房派人来申海了,估计是探听到你回国的消息。”


    “邵氏?”


    那是单宴泽父亲的二房姨太,娘家姓邵,在香港铜锣湾一片小有势力。


    盛衍语气凝重:“明天起,让秦临接送你吧,小心为上。”


    单宴泽却不以为意,只回了一句:“哎,你知道哪里有卖应手的花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