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灭前夜
作品:《[HP卢平同人]To Be Human》 造物主已经无计可施了。她为莉娜创造的梦不起作用,只会让她更加痛苦。她从不在莱姆斯面前露面,但是当她独自一人在家的时候,莉娜会厌恶地盯着浴室的镜子里的自己。
在她们的头脑里,造物主会在她的门口倾听,听到充斥着莉娜心灵其余部分的可怕想法。
这些阴暗、扭曲的想法是任何人都不应该被允许去想的,更不用说几个月后就要分娩的女人了。
当莉娜坐在书房的书桌前,不安的手指撕扯着一张羊皮纸时,造物主想知道,“这个版本怎么可能比杀死她祖母和父亲的那个更糟糕呢?一个只从别人那里得到善良、钦佩和爱的人怎么会如此可怕?一个远离所有痛苦得到庇护的人怎么会如此冷酷无情?她的心被爱她的男人保护着,除了心脏还在她体内之外它永远都不会变得更安全,然而她所做的一切都只是抱怨。”
莉娜仍然不知道她为她的孩子牺牲了什么——一个可能永远不会知道造物主存在的孩子。她才是那个应该郁郁寡欢,痛苦不堪的人,而不是那个过着完美生活的女孩。
“没有什么是真正完美的,莉娜。”莱姆斯告诉过她。“这是每个人在生活中必须学会接受的事情之一。”
造物主在她脑海中构建的卧室里拿起一张照片。那是莱姆斯,她的莱姆斯,身上的伤痕比新世界的莱姆斯更多。他也更瘦,因为现在的那个他没有经历过那些不得不忍受的贫困岁月。那个尽管莉娜的爱和接纳,他仍然希望自己不是狼人的人。哦,她非常想念他,尽管她知道新的那个更快乐。
“我让每个人都更快乐,不是吗?哈利有父母,纳威也有。小天狼星从没在阿兹卡班呆过十二年。玛姬小时候被一个善良的家庭收养。伏地魔是个好人,我确保了战争不会发生,从而拯救了数百条生命。”
但是这些自然灾害造成的总伤亡人数要多久才能达到第一次和第二次巫师战争的总死亡人数呢?现在已经接近一百了……
“战争更糟糕,”她激烈地告诉自己。“他们毁掉的不仅仅是人们的生活。他们毒害社会。此外,人总是要死的——最好是自然死亡,而不是被别人杀死。”
问题是,这些灾难是自然对非自然的反击。就是说她,还有孩子。
所以说,所有的死者仍然是战争的受害者。
只是这次,是她开始的战争。
1998年1月12日:
自从莉娜将莱姆斯和Moony的性格恰当地分开之后,狼就不再需要在变形期间被关起来了。他被允许在房子里闲逛,尽管他只想待在莉娜身边。
今晚,他和她一起躺在他们的床上,他的头枕在她的大腿上,他的耳朵贴在她的肚子上,倾听着小家伙的声音。根据莱姆斯的说法,她正处于妊娠中期的末期,也就是说只有几个月圆之夜,她就要生产了。
当小家伙踢腿的时候,Moony发出了他那柔和的半咆哮半咕噜的声音。莱姆斯还告诉他,小家伙已经长大了,现在可以听到母亲肚子外面的声音,而且可以开始识别声音——对Moony来说,小家伙能够认出他的声音和那个人类的声音是很重要的。
他用鼻子蹭着莉娜的肚子,想让小家伙明白它的父亲就在那里,保护着它。Moony感觉到莉娜开始挠他的头,他抬头看着她,莉娜疲倦地朝他笑了笑。
Moony又发出一声沙哑的声音,充满爱意地凝视着她。她靠在一大堆白色的枕头上,长长的黑色头发披在头顶上,显得那么可爱。
Moony能感觉到她有压力,但是他的出现让她感到安慰。他站起来,靠近她,用湿漉漉的鼻子推了推她的脸颊,然后轻轻地舔了她一下。
莉娜又坐了下来,搂着他,她把脸埋进他毛茸茸的脖子里,喃喃地说: “哦,Moony。没有你我该怎么办,亲爱的?”
Moony发出一声关切的声音,她的声音听起来……很迷茫,这是他不习惯从她的声音里听到的。
她缩了回来,又笑了笑,尽管还是有点紧张。“我没事,”她说,抚摸着他的侧脸。“这一切只是有时候让人有点不知所措。”
Moony用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轻轻地吼道: “我来帮你。”
“你已经是了,”她轻声回答,双手放在他脸的两侧。“你总是让我感觉好些。”
他们久久地保持着那个姿势,配合着彼此又深又缓的呼吸,Monny希望这能缓解她的紧张。在莉娜的子宫里,小家伙静静地倾听着,学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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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的最后一天,莱姆斯和莉娜去了霍格莫德村的波特家吃了一顿庆祝午餐,因为前一天是莉莉的生日。那天是一个星期六,霍格沃茨的学生们可以去霍格莫德旅行,所以哈利也在那里。
他们吃完饭后,莉娜离开去了洗手间,哈利咕哝着要回他的卧室。当他们的儿子离开餐厅时,詹姆斯和莉莉交换了一个担忧的眼神,莱姆斯注意到了这一点。
“哈利有什么事吗?”他问他们。“他今天似乎异常安静。”
莉莉叹了口气。“我知道这段时间他有点不对劲。”她说,“但是他什么也不跟我说。我的意思是,他所有的功课都很好,当我在学校看到他和他的朋友们在一起时,他看起来也很好,但是……我就是有这种感觉。”莉莉微微一笑,无奈地耸了耸肩。“这就是母亲的直觉。”
“我猜这是和女生有关的问题,”詹姆插嘴说,“但是莉莉说,自从他和金妮分手后,她没有看到他对任何人感兴趣的迹象。”
莱姆斯皱起眉头,模模糊糊地想起哈利去年夏天说过有件事困扰着他。但他还没说完话就有别的事让他们分心了。
“有没有可能,”他犹豫地问,“他还没有妥善处理邓布利多去世的事?我知道哈利真的很崇拜他。”
考虑着这个建议,莉莉挠了挠鼻子。“我想这可能是其中的一部分,”她承认。“我知道他今年至少去过坟墓几次。”她又叹了口气。“但我仍然认为还有更多的原因。”
詹姆斯把手放在妻子的手上,苦笑着。“或者,我们可能只是过于担心的父母,这仅仅是青少年情绪化的一个正常阶段。”
詹姆向莱姆斯眨了眨眼睛。“月亮脸,你很幸运,还有很长时间,你才会在养育一个青少年的浑水中航行。”
莉莉的表情少了些担心,多了些兴奋。“哦!我真不敢相信莉娜已经怀孕三个月了!而安多米达是她的助产士,这难道不是一个奇妙的巧合吗?”
是的,小天狼星最喜欢的表姐安多米达·唐克斯是圣芒戈在莉娜进入最后三个月时指派给她的助产士。
莱姆斯知道,当他们知道谁将在生产过程中帮助莉娜时,莉娜肯定会松了一口气——不仅仅是因为他们已经对安多米达有了一点了解,还因为助产士不会是一个活泼、病态、甜美的年轻女巫,不会像婴儿一样对待待产妇。
他们都很欣赏安多米达是一个坚定、坚忍、严肃的女人,莱姆斯确信,她会帮助减轻一些压力,他可以看到这些压力正在悄悄地渗透到莉娜本来很快乐的态度中。
“这当然是一个好消息,”莱姆斯回答。“事实上,怀孕过程中的一切进展都是那么顺利,这有点令人难以置信。莉娜一直在很好地应对身体上的所有变化,同时也坚持完成她所有的写作。”他笑了。“说实话,这有点令人敬畏。”
莉莉哼了一声。“她当然是。在我多年的教学生涯中,我从来没有遇到过一个学生能像她一年级那样优秀。”
詹姆斯咧嘴笑了。“这就引出了一个问题,她为什么要嫁给你这样一个烂人。”他调侃道。
莱姆斯咯咯地笑了起来,尽管他心里还有一丝疑惑。“是的,”他心里嘀咕着。“为什么,在她可以选择的所有人中,她选择了你?”
但他只是大声地说: “我想我一定是做对了什么。”
当莉娜离开卫生间——哦,她是多么怀念拥有一个功能正常的膀胱——回到餐厅时,她突然感到肚子一阵刺痛,是宝宝在动。她停了下来,闭上眼睛,深深地吸气和呼气,努力克制住自己想要尖叫或撞到什么东西的冲动。
“你还好吗?”
她的眼睛猛地睁开,抬头看了一眼。哈利从二楼往下看着她,身子前倾,胳膊肘搁在木栏杆上。
莉娜脸上挂着微笑。“哦,我还好。”她轻轻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宝宝刚刚动了一下。”
“啊,对。”哈利虚弱地回了她一个微笑,然后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莉娜继续盯着他站过的地方,脸上的笑容又消失了。显然,她并不是波特家里唯一一个感觉不太高兴的人,尽管她更擅长隐藏这种感觉。
有那么一会儿,她咬着嘴唇,看着通往餐厅的入口和通往上一层楼的楼梯之间。尽管莱姆斯和波特夫妇关系亲密,莉娜其实并不是很了解哈利。
然而,花一点时间和其他同样在挣扎的人在一起也是很有吸引力的。如果他有什么问题,也许她可以试着解决这个问题,这样她就可以考虑一下怀孕以外的事情,哪怕只有一分钟……
做出决定后,莉娜走上楼梯,沿着走廊,在开着的卧室门前停了下来。房间里面,哈利坐在床上,恍惚地盯着窗外白雪皑皑的街道。
莉娜清了清嗓子,敲了敲门框。哈利轻轻地跳了一下,他的头飞快地转过来,吃惊地看着她。
“介意我进来吗?”她问。
哈利眨了眨眼睛,然后点点头,“嗯,当然。”
莉娜走了进来,好奇地环顾哈利的卧室。这和她在里德尔府的卧室很不一样,她一直保持着稀疏的空间; 除了必要的家具,唯一的个人装饰就是几张照片,一个魔法改装的磁带播放器,一个装着十几盘麻瓜音乐磁带的盒子,还有两个塞得满满的,从地板到天花板的书架。
另一方面,哈利的家里装饰着格兰芬多的横幅,魁地奇的海报,各种各样的小玩意儿,很可能是这些年来从生日和圣诞节那里得来的,一面墙上有一大块区域,贴满了家人和朋友的重叠照片。
“我猜你比霍格沃茨的大多数孩子都更经常看到自己的卧室。”她坐在他旁边的床上说。
哈利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作为回应。
莉娜歪着头,很好奇。“我和你父母的朋友结婚了,而我们在霍格沃茨上学的时间有重叠,你还觉得奇怪吗?”
哈利拿起铺在床上的被子,喃喃地说: “我是说,你从学校里最受欢迎的女学生会主席,就在一个月的时间里,变成了一个基本上就像我叔叔的男人的女朋友。”
“那我就当你说是了。”莉娜干巴巴地说。
他正视着她。“这对我来说没什么意义,”他直截了当地说。“我的意思是,我知道莱姆斯很棒,但是在我为数不多见过他约会过的几个女人里,她们要么——”
“要么是极度害羞的宅女,要么是痴迷于变狼癖的变态。”
“是的。”
莉娜点点头,盯着挂满照片的墙壁,但没有真正看着它。
“我从来没有遇到过有谁能像他那样让我有那样的感觉,”她喃喃地说。“或者完全没有感觉,”她默默地补充道。
她微微摇了摇头,试图理清思路。“霍格沃茨现在怎么样?”她问道。“感觉一定很奇怪,因为邓布利多已经……走了。”
“自从他死后,一切都感觉很奇怪。”哈利平静地说。
莉娜疑惑地皱起眉头。“你是什么意思?”
哈利又看了看窗外。“我不知道,只是……一切都感觉……不太舒服。所有这些发生在世界各地的自然灾害……”
莉娜没有听到最后一部分,她太专注于葬礼后那天早上重新浮出水面的记忆。
莱姆斯显然很不安。“对不起,我只是觉得有点... ...不太舒服。”他告诉她。
她皱起眉头。这真是一个奇怪的巧合。“当你说‘不太舒服’的时候,”她开始说,“什么——”
“只是一些小事,”哈利说。“比如,当我回忆起一些事情,比如我第一次见到罗恩的时候,在我想起正确的事情之前,我的记忆会有一秒钟完全不同。学校里有个比我小几岁的女孩,我从没和她说过话。但今年每次见到她,我都觉得我应该认识她。还有邓布利多... ...”
他发出一声恼怒的叹息,一只手拨弄着他凌乱的头发。“我只知道我错过了一些东西——一些重要的东西——但我不知道是什么。”
莉娜想了一会儿,邓布利多的死是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她突然意识到,眼睛睁得大大的。“没人知道。有一天我们都醒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死了。”
“这是什么?”
莉娜眨了眨眼睛,把目光重新聚焦在哈利身上。“什么?”
他急切地看着她,“你看起来好像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是吗?”莉娜困惑地问。她刚刚没有想到什么重要的事情; 她的思绪只是飘到了与怀孕有关的无聊的事情上,比如她和莱姆斯还需要买一个婴儿床的事实。
“没有,我只是被宝宝的事情分心了。”她向他微微一笑。“对不起,我现在不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
哈利的肩膀有点耷拉下来。“没关系,”他喃喃地说,又看了看窗外。“楼下的人可能在想你呢。”
是的,莱姆斯可能在想,为什么她在洗手间里待了这么久。他现在只关心这样最小的事情。
莉娜站起来,笨拙地拍了拍哈利的肩膀。“好吧,我希望所有这些... ... ‘不太舒服’的东西会在你毕业之前自己解决。”
“好的,谢谢。”哈利回答道,在她离开卧室的时候,他几乎没有看她一眼。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那么一瞬间认为她会向他解释为什么一切都不对劲,她会解决他所有的问题。
毕竟,他几乎都不认识莉娜 ·里德尔。
二月和三月的几个星期过去了,莉娜的肚子越来越大,她的痛苦也越来越大。她讨厌和莱姆斯出去购物时陌生人给她的亲切微笑。她厌恶自己在那间被他们改造成育儿室的空房间里度过的每一分钟。
最重要的是,她讨厌别人说她在发光——除非他们说的“发光”是放射性的,就像她是一个随时都会爆炸的核反应堆。
然而她所做的只是礼貌地回以微笑,并对自己有多么幸福大加赞美。他们都毫无疑问地相信她: 她的丈夫,她的父亲,她的朋友,甚至治疗师。
是的,能让安多米达做她的助产士真是太幸运了。然而,即使这样也不能让莉娜放心。她几乎没有考虑过生孩子的真正过程——之后发生的事情让她想要扯掉头发,打碎东西,用最大的声音尖叫。
谈话中频繁出现的“妈妈”一词,总是使她心神不宁。当有人问她:“你开始想名字了吗?”莉娜就想掐死他们。她最不想被提醒的就是她子宫里的东西会长成一个真正的人——想到它是一个活生生的东西就够可怕的了。
她一直戴着她那“快乐的准妈妈”的面具,但是要把它戴在合适的地方变得越来越难。她觉得自己快要疯了,在她做妈妈的幸福梦境里,一个冒牌货戴着她的面具,住在她的房子里,亲吻她的莱姆斯。莉娜真的很鄙视她,这个能够深爱,懂得幸福的女人,她是如此的……人性化。就好像她潜意识的一部分在嘲笑她,故意让她对自己感觉更糟。
莉娜是个定时炸弹,她不知道什么会在最终的爆炸中幸存下来。
1998年4月10日(星期五) :
莱姆斯告诉里德尔先生他那奇怪可怕的梦的三个月后,他的岳父还是没有给他任何答案。
尽管这些梦一直在持续——莱姆斯的睡梦中充斥着战斗的画面,谈论着人们的死亡,以及越来越强烈的绝望感——但是他们都不知道是什么导致了这样的梦境。
从更积极的方面来看,自去年七月底以来一直困扰世界的那些无法解释的自然灾害在过去一个月中得到了缓解。
有些人认为这意味着一切已经结束了,世界已经恢复正常。其他人则担心这只是暴风雨前的平静,灾难即将来临。
但是莱姆斯的忧虑大多局限于他的梦境世界; 在现实生活中,有太多的事情值得高兴。莉娜随时都可能生孩子,对他们俩来说,为人父母迫在眉睫,莱姆斯等不及了。他和莉娜的孩子——他一生中从未对任何事物有过如此深的爱。
一个星期五的晚上,莱姆斯在下班回家之前先绕了一圈,去岳父家里跟他说了几句话,只是想确认一下这位年长的巫师没有研究出什么新东西。但是里德尔先生除了给他一只耳朵去听莱姆斯的梦里讲的故事之外,什么也不能给他。
但这至少是一些东西。能够和别人谈论这些事情确实让他稍微松了一口气,减轻了莱姆斯不安的心理压力。
他八点半刚过就回家了。莉娜不在楼下,所以在吃晚饭之前,莱姆斯先上楼去找她。
她在育儿室,用魔法重新摆放家具。莱姆斯靠在门口,微笑着看着这一幕。他觉得她看起来美极了,头发梳得松松的,穿着孕妇装; 怀孕带来的身体压力丝毫没有影响她惊人的魔力——她还是可以用无杖魔法无拘无束地移动着一切。她瞥了他一眼,并没有停止她在室内设计上的努力。
“我至少一个小时前就在等你回家。”她平静地说,把目光转回半空中的扶手椅上。
莱姆斯的胃微微一沉,莉娜的声音里透着紧张。
“对不起,”他尽可能真诚地说。他走进房间,离她越来越近。“我工作太忙了。”
“忙什么?”莉娜问,仍然没有看他。
“哦,只是一些我这周早些时候错过的行政事务,”莱姆斯告诉她,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腰……
扶手椅突然摔在地板上,莉娜转过身来面对着他,以她现在的体型来说,速度之快令人惊讶。
“你为什么要撒谎?”
莱姆斯退缩了。“我不是——”
“我知道你什么时候在骗我,莱姆斯。”她厉声说,眼神异常冰冷。“所以,我再问你一次: 你在忙什么?”
他真想钻进地板里,然后消失不见。她不只是恼怒,她是真的很生气。尽管上次他喝醉了,莱姆斯仍然清楚地记得和她吵架是多么可怕的经历。
“我去找你父亲了。”他承认。
她歪着头,“为什么?”
莱姆斯犹豫了一下,他还是不想告诉她那些梦……
但他不愿回应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你是不是想对我隐瞒什么?”莉娜用一种缓慢而危险的声音问道。
“不!”莱姆斯本能地抗议,这又是一个错误的举动。
“我刚刚告诉过你不要对我撒谎。”
“我没有……”
“你为什么要跟我父亲说话,莱姆斯?”
“这没什么!”
“如果这不重要,你为什么这么执意不告诉我?”
“因为我不想让你担心!”
“哦,所以这不重要,但如果我知道了,我还是会我担心是吗?”
“那不是——”
莉娜剧烈地甩了甩手腕,两个月前他们一起买的木制婴儿床被甩到了房间的另一边,砸在墙上,四分五裂。
莱姆斯盯着它,吃了一惊,然后回头看了看他的妻子。在他认识她的四年里,他从来没有见过她这样——如此生气,如此不受控制——他开始感到害怕。但是,就像一种本能的反应,他用愤怒来掩盖恐惧。“你这是干什么?”他喊道。
“你到底为什么要跟我爸爸说话!”她大声回答。
“那不是关于你的问题,如果这就是让你如此烦恼的原因的话!”
她瞪了他一眼,“那你为什么不敢告诉我那是什么?”
“我不是害怕,我只是不想让你有任何负担,因为你的主要精力应该放在孩子身上!”
这次莉娜愤怒地把一箱婴儿衣服扔过房间。
“放在孩子身上?!”她对他吼道,让莱姆斯退缩了。“每一天的每一分钟,除了那该死的孩子,我什么都想不起来!这就是所有人都想跟我谈论的!这就是你想要谈论的一切,而我必须面带微笑地听!”
她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平静、自信的镇静、闪闪发光的魅力和满怀喜悦都一去不复返了,取而代之的是痛苦、绝望和暴力的旋风。莱姆斯心中对她的那一丝怀疑蔓延成了海洋。
但莉娜还没说完。她把扶手椅重重地摔在墙上,把墙撞凹了,她继续尖叫,“每个人都告诉我该怎么想,该怎么感觉!你一定很高兴吧,莉娜!你一定很兴奋吧,莉娜!成为一个母亲是你生命中最美好的部分,莉娜!好吧,我没有任何感觉!我希望这事从未发生在我身上!”
莱姆斯的心怦怦直跳,浑身发冷。他现在清楚地回想起他们最后一次吵架中自己短暂出现的恐惧——这一切都不是真的。现在他确信这不并不是空穴来风。
“我还以为你很快乐,”他没注意到自己的嗓音这么沙哑。“我以为一旦我们谈过了是什么让你感到焦虑——”
“你想让我快乐!”莉娜叫道。“我总是尽力给你你想要的——或者至少是一种幻觉。我努力让你快乐,因为我希望有一天这能让我快乐。我让你很容易爱上我,因为也许有一天——”她睁大了眼睛,猛地捂住了嘴。
但是已经太迟了。那句话已经在莱姆斯的脑海里回荡了。
“你到底爱我吗?”
有那么几秒钟,他闭上了眼睛,担心眼泪会流出来。他用颤抖的双手捂住脸,呼吸越来越急促。
她一直在假装——不只是在过去的九个月里,而是在过去的四年里。哪怕对莱姆斯·卢平也不例外,他只是比其他人更傻,认为自己对莉娜来说是唯一的例外。
他听到莉娜小声呼唤他: “莱姆斯?”
“为什么?”他低声说,终于睁开了眼睛。
“你为什么要让我相信一切都那么完美?你为什么就不能诚实点呢?”
莉娜的胸膛起伏不定,她的脸色比平时更苍白了。“因为... ... 因为... ...”她一开始很难把话说完。
这时,莱姆斯又走近了一些,她开始滔滔不绝地说起话来。“因为我错了。因为如果我诚实面对自己,没人会想和我共处一室,更别说爱我了。因为假装友好,善良,快乐总比麻木好。因为我害怕孤独终老,我害怕没有人在乎我的离去。”
沉默了很久时间。他们都一动不动。莱姆斯的大脑在努力消化莉娜的话,而她似乎在努力相信自己已经把这些话大声说出来的事实。
“对不起,”她最后低声说,转过身去,“我太自私了。”
莱姆斯知道,在某种程度上,她的确是这样,他心里有一部分想要生气。
但另一个更响亮,更有说服力的声音告诉他,他并不在乎,他不在乎她对他说的所有谎言,他不在乎他几乎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他不在乎她是否和他有同样的感觉。他不在乎她不爱他。
因为爱她不是一种选择,从来都不是。
他的头和心都很痛,但是莱姆斯还是走到莉娜身后,轻轻地把手放在她的肩膀上。他温柔地说: “莉娜,请告诉我,我能帮你做什么。”
“什么都没有。”
莱姆斯摇了摇头。“一定有什么东西。”他固执地说。
莉娜没有回复。
“你想让我告诉你我还爱你吗?”他问道。“因为我会这样。你要我保证永远不离开你吗?因为我发誓我会永远守护你。你想让我在孩子出生后承担照顾他的全部责任吗?因为我会的。”莉娜没有任何回应,他继续说: “你想让我解释一下为什么今天晚上我去看你父亲吗?好吧,我一直在做噩梦——”
“我要你呼叫助产士。”
莱姆斯浑身紧张起来。“怎么了? 出什么事了吗?”
她终于再次面对他。“我的羊水破了,”她告诉他,脸上带着一种安静而恐惧的表情。“孩子要出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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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莉娜完成第七个小时的分娩时,太阳已经开始升起了。她处于第二阶段,宫颈完全扩张,已经努力了两个小时了。这很痛苦。
“好吧,莉娜,”安多米达说,她的手摸着莉娜的骨盆。“你就要成功了。试着放慢你的呼吸。”
“我——不能,”莉娜喘着气说,紧紧地握着莱姆斯的手,莱姆斯的脸都皱了起来。“疼死我了!”她闭上眼睛,又呜咽了一声。她的生活里没有任何肉/体上的痛苦,以至于她根本没有为此做好准备。
“我知道,”安多米达温柔地说。“但是想想看,一旦你完成了分娩,你就可以见到你的宝宝了。”
莉娜只是哭着回应。
她躺在他们的床上,靠着枕头,莱姆斯跪在她的右边,安多米达在她张开的两腿之间。在等待助产士到来的时候,她换上了一件朴素的无袖白色睡衣,裙摆正缠绕在她的大腿上,这样她就可以接触到所有必要的身体部位。
“你做得很好,亲爱的。”莱姆斯安慰她说。
莉娜知道他本意是好的——而且在她说漏了自己不爱他的那一刻,他并没有离开她,这已经超出了她应得的程度——但她还是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如果他那么渴望成为一个父亲,为什么他不能成为那个生孩子的人?
“啊!”她又嚎叫起来,她的身体——似乎是自己主动的——又一次推动了一下,把婴儿推向开口。
“尽量不要尖叫,莉娜,”安多米达恳求她,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记住,要么哼哼,要么□□——”
“如果我能控制得住的话,我就不会这么做了!”莉娜咆哮道。
她想结束这一切,她努力集中精力去推。她几乎听不见安多米达的劝告,也听不见莱姆斯的鼓励,因为她现在实在是呼吸困难,时不时发出极度痛苦的尖叫。
“为什么我那么肯定我能处理好这件事?”她对自己的傲慢感到愤怒。
她,莉娜·里德尔,活了二十二年,连膝盖都没有擦伤,她怎么能如此愚蠢地认为一切都会好起来呢?
她又推了一把,安多米达喊道: “是的,莉娜,这样很好!”
莱姆斯带着关切的眼神,吻了吻她的手。
“他怎么还能带着那么多的爱看着我?即使他知道我没有办法回报,知道我一直在撒谎,知道我是个怪物……我到底做了什么才能得到这些?”
再用力,然后……
莉娜之前觉得疼得厉害,但这与她现在听到安多米达的呼喊“我看到宝宝的头了!”时感受到的灼烧般的痛苦相比,根本不算什么。
她觉得自己像着了火一样,疼痛从她的骨盆蔓延到全身。她的魔法作出了回应,地板、墙壁和天花板都出现了裂缝。痛苦完全占据了她的大脑,莉娜觉得没有人能忍受这么多的痛苦。
“别哭了!”贝拉特里克斯咆哮着,对两岁半的莉娜又施了一个刺痛咒,小莉娜痛苦地大叫了一声,泪流满面,困惑地盯着她的母亲。
她为什么恨她? 她为什么这么伤害她……
五岁的莉娜,手腕骨折,前额流血,试图从走廊跑出去。但是几步之后,她的父亲就挡住了她的出口。她恳求地抬头看着他。但他仍然无动于衷。
“钻心剔骨!”
一声尖叫充斥了整个莱斯特兰奇庄园,回荡在所有的大厅和房间里,莉娜倒在地上,扭动着身体……
十一岁的莉娜把赫卡特的灵球从盒子里拿了出来。有那么几秒钟,她没有任何感觉。然后疼痛袭来,她以为自己要死了。
她无法呼吸; 她感觉自己要被淹死了,同时又被活活烧死; 一千把刀把她切成了碎片,一场巨石雪崩要把她压碎了。她有两个选择: 要么结束痛苦,选择死去,要么活下去,忍受痛苦。
她选择了痛苦。
在密室里,十七岁的莉娜崩溃了。大地开始颤抖。裂缝开始出现。尘土和碎石从高高的天花板上落下来。
“你——你在干什么?”哈利紧张地叫道。
莉娜没有回答,她的头开始疼痛地抽搐。她紧紧抓住脑袋,呜咽着。一阵剧痛传遍了她的全身,紧接着又是一阵折磨人的巨浪,使她紧紧抓住身体的两侧,尖叫起来。
直到她看到她苍白的手上的黑色血管时,她才终于明白。是她自己的魔法在攻击她的身体。它试图阻止她阻止她在她周围造成的破坏。所以莉娜停止了反抗,让痛苦完全控制了她……
十八岁的莉娜跌跌撞撞地走过斯莱特林地牢出口的狭窄通道里,她的五个同学因为攻击她最好的朋友而差点淹死。宇宙灵球的毒素在她体内蔓延,她的头和胸口都好痛。她即将痛苦地死去。但是这是她做出的选择。
她宁可选择痛苦,也不愿什么都不做。
二十岁的莉娜用她受伤的右手握紧拳头,收回手臂,猛击伏地魔关押着她的大门。她的指关节上有一个小碎片,整个手臂都在震动了。但她没有给自己时间去注意这种痛苦,她直接又挥出了一拳。它擦伤了指关节的皮肤,参杂碎玻璃的伤口流出了更多的血。
然而,她又打了一拳,小心翼翼地确保自己击中的位置与前两次完全一样。她能感觉到手上的骨头断了,但她忍住疼痛,又打了一拳。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回到莱姆斯身边。
宇宙灵球正在耗尽她的生命,二十一岁的莉娜用尽了全部的力量才阻止了自己屈服于它。她只是需要坚持住,她可以坚持住,这样她就能听到莱姆斯最后一次说那句话。
在无形屏障的另一边,莱姆斯轻轻告诉她: “我爱你。”
看到他如此心碎的样子,比她再次拿起宇宙灵球时感受到的极度痛苦还要痛苦。但莉娜接受了这种痛苦。这意味着她还是人类。只要她还记得那种感觉,没有心脏她也能活下去。无论宇宙灵球会把她变成什么样子,她永远也不会忘记自己是谁。
所以她给了莱姆斯最后一个微笑。“我知道。”她掏出了自己的心脏,因为她是唯一一个有能力做到的人。
莉娜 ·莱斯特兰奇经历过世上最深重的痛苦,也体验过世上最美好的爱情。
最后一推,宝宝出生了。
“是个女孩!”安多米达,婴儿的姨奶奶,微笑着对这位新妈妈说道。
莱姆斯没有放开她的手,睁大眼睛盯着新生儿。“哦,”他低声说,一滴眼泪顺着他的脸颊滑下来。
一秒钟后,小女孩发出了她的第一声啼哭。尽管她仍然感到疼痛,莉娜·莱斯特兰奇还是倾身向前,把女儿抱在怀里。
“没事的,”她轻声说,用拇指轻轻地擦去孩子小小的额头上的血迹。“我在这儿,我在这儿。”
莱姆斯在他们的女儿出生的那一刻,就知道莉娜的内心发生了变化,但他不确定那是什么变化。他不认为这只是因为她和孩子产生了联系,尽管她之前担心自己不会这样做。
是比那更深刻的感觉,就像她变成了一个全新的人。
当她看着他的时候,她的眼里充满了同情,仿佛她比他更了解他自己。但不知为何,他还是感觉他的妻子离他很遥远。
胎盘娩出后,安多米达又给莉娜和婴儿做了一次检查。然后她换了床单,回到圣芒戈医院去报告孩子的出生,留下莉娜和莱姆斯去熟悉他们的小女儿。
两人都已经有二十个小时没睡觉了,但他们现在坐在床上都很清醒,孩子还在莉娜的怀里,已经睡着了。
莱姆斯低头凝视着他们的小女儿,她的手很小,头上有零星的棕色头发。
“我知道你想等到她来了再讨论名字,”他低声对莉娜说。“现在我们终于见到她了,你有什么想法吗?”
莉娜慢慢地点点头,她目不转睛地看着孩子,“我觉得她的中间名应该叫霍普。”
莱姆斯瞥了她一眼,笑了。他不认为他母亲的名字可以作为这个孩子的名字——他的母亲和他的女儿有着完全相同的名字,这对他来说太奇怪了。但作为中间名,这个名字很好用。
“我喜欢这样。那她的名字呢?”这似乎是一个巨大的决定,他不知道从哪里开始。
过了一会儿,莉娜没有回应。然后她终于抬起头,与莱姆斯对视。
“玛蒂尔达。”她说。
他的心怦怦直跳,“就像那本书,从我们第一次在书店见面的那本书?”
她盯着他,当莱姆斯从她的眼睛里察觉到一丝悲伤时,他的胃微微一沉。然后她又低头看了看女儿。
“是的,”她平静地说。“就像书中的人物。聪明,坚定,有强烈的正义感——你还能要求一个女孩做什么呢?”
莱姆斯试图暂时忘掉莉娜的忧郁,嘴里念叨着那个名字: 玛蒂尔达·霍普·卢平。
“是的,”他想,看着他们的女儿。“那就是她的名字。”
就在那一刻,孩子睁开了眼睛,抬头看着她的父母。
“你好,玛蒂尔达,”莱姆斯轻声说,用手指轻轻碰了碰她的小手。
玛蒂尔达也发出了声音——不是哭声,也不是咯咯的笑声,而是一种更柔和的声音,几乎像是一种认出什么的声音。虽然她只有几个小时大,她了解的很少,但有一件事她确信无疑。
她的父母很爱她。
第一个见到新来者的不是莉娜的父亲或莱姆斯的母亲,而是小天狼星,他在玛蒂尔达出生几小时后就出现了。尽管真的感到精疲力尽,莉娜很想睡觉,但从她看到小天狼星的那一刻起,她就知道有些不对劲。
他一开始什么也没说,只是听着莱姆斯兴奋地告诉他他们女儿的事情,看着躺在婴儿床里的小女孩(莱姆斯在莉娜羊水破了一分钟后就把婴儿床修好了) ,脸上带着真诚的笑容。但是阿尼马格斯再也无法忍受这个可怕的消息了。
“今天早上六点刚过,”他告诉他们,“全世界同时发生了四起自然灾害: 新西兰的火山爆发、南非的龙卷风、阿拉斯加的海啸,以及伦敦的天坑,就在这里以南大约两英里的地方。”
莱姆斯吃惊地盯着小天狼星。“天坑?”他一开始只能这么说,然后又补充了一句,“在伦敦?”
“在一个居民区,直径大约有四分之一英里,”小天狼星用沉重的声音解释道。“倒塌了大约十条街道,近两百座房屋。他们还没有确定死亡人数,但目前已超过五百人。”
莉娜静静地问道: “其他灾难造成了多少伤亡?”
“同样,目前还没有确定的人数; 但总的来说,至少还有一百人。”
莉娜闭上了眼睛。她早就料到了。她再次睁开眼睛,离开了育儿室,借口要去洗手间。
一进入他们卧室的套房,她就把门关上,坐在里面的凳子上,凝视着镜子里的自己,然后用手捂住了脸。她身体仍然因分娩而疼痛,但是她几乎没有注意到。
“我做了什么?”她低声自言自语,赫卡特的心在她胸腔怦怦直跳。她想哭,但是她不能让眼泪从眼睛里流出来。那是自怜,而现在,那是她最不应该得到的。
她记起了一切——不仅仅是她改变时间之前的生活,还有三千年前赫卡特的记忆闪现,还有莉娜 ·里德尔悲伤而扭曲的存在。
她经历了三种生活。她把每一个都毁了。
她如此努力地想让这个世界变得完美,但是她失败了。没有了记忆,她无法真正爱上莱姆斯。现在记忆都回来了,她仍然不能爱他——因为他不是她的莱姆斯。他没有做过那些使她最初爱上他的事,也没有说过那些话。
他爱她只是因为他不得不这样做,他不知不觉拥有了她真正的心,这使他的思想扭曲,使他心中充满了一种他从来没有理解过的爱。
玛蒂尔达——这个名字来自于她向他求婚时放在她膝盖上的那本书,而不是像莱姆斯所想的那样,在他们第一次见面时拿在她手里的那本书——之所以存在,是因为她的母亲为她牺牲了数百条生命; 不仅仅是这个时间线灾难的受害者,还有她在前一个世界杀害的所有人,为了获得创造一个世界所需的力量,在这个世界里,莱姆斯会“自愿”再次与她做/艾,修复她受损的卵巢。
她讨价还价,撒谎,故意蒙蔽自己,不让自己看到傲慢的后果。
莉娜知道事情不会就此结束。她能感觉到她周围的一切,现实中的裂痕随着女儿心脏的每一次跳动而加深。
只要玛蒂尔达还活着,她就会继续在不知不觉中夺走其他人的姓名——无辜的人,年轻人、老人、巫师、麻瓜、坏人和好人。
“我们告诉过你会有一个清算。”她周围的空气低声说。“你不可能让不可能成为现实,还指望不付出任何代价。你可以拥有秩序,也可以拥有混乱,但你不能两者同时拥有。”
“我只是想让事情变得更好。”莉娜说,她的声音嘶哑,“为了所有人。”
“骗子,都是为了你自己。”
“不! 我想让他们都高兴——莱姆斯,哈利,伏地魔——”
“因为你不想再感到内疚。你试图摆脱所有的痛苦。但你忘了最重要的事。”
莉娜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苍白、疲惫的脸凝视着自己。“什么?”她问,急切地想弄明白。
“如果你不知道悲伤,快乐就毫无意义。”
1998年4月13日(星期一) :
Moony低头凝视着小家伙——玛蒂尔达,他提醒自己。莉娜把她放在育儿室地板上的毯子上,他的女儿还不到三天大,抬起头来好奇地看着他。
狼明白她了解这个奇怪的,四条腿的,毛茸茸的生物,就像她过去几天了解的两条腿的生物一样,都是她的父亲。
他蜷缩在她身边,用鼻子轻轻地碰了碰她的小脸。作为回应,玛蒂尔达的小手伸了出来,刷了刷他鼻子上的毛。Moony轻轻地对女儿咆哮着,这声音一点也没有吓到她。
他回头看了看莉娜,她正坐在扶手椅上,双手抱着她拉到座位上的腿,望着他们。她对他微微一笑,但眼神却很悲伤。
Moony对她抱怨道: “怎么了?”
莉娜摇了摇头。“你不会明白的,亲爱的。”她平静地说。“别担心——我会解决的。你和玛蒂尔达好好享受这段时间吧。”
他又呜咽了一声,但是当玛蒂尔达开始哭的时候,他又转向她。他想安慰她,用鼻子蹭了蹭她,不到一分钟,她又安静下来,似乎心满意足了。
Moony 完全沉浸在对女儿的爱慕和好奇中,没有注意到莉娜眼角溢出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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