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半边脸的红肿,凌乱的头发,被撕扯过的衣服
作品:《画与刀》 看到温以以的示弱和放弃抵抗后,男子终于起身,将她也拉了起来。
“我的包,”温以以忽然道,“掉在这会被人发现的。”
男子只得将包捡起。他一手要制住猎物,另一只手要开车门,只得将包塞给温以以。
然而温以以等的就是这个瞬间。
她要赌一把大的。
男子开了车门,一手抓住她的脖子就往车上推。这一秒,温以以装作没站稳踉跄了一下,与此同时飞速掏出了包里的保温杯。
“上去!”
温以以将保温杯的手提袋攥在手里。
“抱歉”她低声说。
男子逐渐失去耐心,“赶紧!”
与此同时,温以以用最快的速度,抡起保温杯直冲男子的头骨而去。
而——沉闷的击打声代表她打中了!
她整个人都在不自觉的发抖,男子放下了抓着她的手捂着头,明显这一下打得不清。
温以以咬牙,再次狠狠抡起保温杯打了过去,具体打在了哪里她看不清也不知道,只是依照本能去攻击,不断攻击。
直到保温杯上血迹蜿蜒,温以以终于回过神来。她用这辈子跑过的最快的速度,向自己的车跑去。
十米五米
身后再次响起踉跄的脚步声。
三米一米
当她坐在驾驶室并锁上车门的瞬间,男子也跟了上来,开始用手肘砸驾驶室的玻璃。
温以以不由尖叫。
在不断的击打声下,她启动了车,尖叫着猛踩了一脚油门。
“砰!”车子撞在了立柱上。
“求求了”她尽量让自己保持理智,开始挂倒车档。
还好,前侧的撞击并未影响到车子的整体性能。
倒车,转向,换挡,油门。
当车子驶出地下车库,当她看到路灯的光亮时,温以以嚎啕大哭。
脱离危险后,她的大脑终于开始正常运转。
手机丢在了地下车库,她需要报警,所以直直开车去往她知道的派出所。
温以以哭了一路,哭到实在喘不过气,只得小心地将车窗开了个缝。
晚风一如既往的温柔,像极了她坐在景形的摩托上、依靠在他宽阔后背的瞬间。
景形,景形
即使他并不在这里,哪怕只是想到这个名字,温以以都能生出一股超乎寻常的力量,支撑着她去往目的地。
金弓和曹霄赶到派出所时,见到了裹着毛毯缩在椅子上的温以以。
“怎么样?昂?没事吧?”曹霄扶住温以以的肩膀。
二人这才看到温以以的模样。
半边脸的红肿,凌乱的头发,被撕扯过的衣服
金弓气红了眼睛。
温以以摇摇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没事没事。”
“这叫没事?”
曹霄坐在她的身边,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一位年轻警察走了过来问道:“请问是家属吗?”
“是。”二人异口同声。
“受害者已经完成了笔录,请一位跟我过来。”
曹霄摁住怒气冲冲的金弓,“你陪着以以,我去。”
“好。”
金弓替温以以将毯子裹紧,又为她理了理头发,冷静了一番这才坐了下来。
“对不起,没看到你的求救信息。”
温以以摇头,“和你没关系。两点多,你和念念肯定都睡了。”
金弓一时无言,许久才问:“打算告诉景形吗?”
“我不知道。”
“这么大的事情,他得知道。”金弓直接说,“我听警察说你用保温杯把人打出血了等一会走完手续,我带你去验伤。”
万一抓住那孙子了,被反咬一口更麻烦,必须留下证据。
“好。”温以以应道。
“别想了,有我们在。”金弓拍了拍她的肩膀。
“没事,我没那么脆弱。”
金弓怎么会不懂她,遇事嘴硬又逞强,“我给念念说一声,让她别担心了。”
“恩。”
看了看金弓给念念打电话的背影,温以以疲惫地挪开了目光。
她好累,真的好累
第二天一天,温以以在警察和金弓曹霄的陪伴下走完手续、去医院验了伤后,终于被送回了家。
洗完澡后,她将自己深深埋在了柔软的被褥中。金弓的话依然回荡在耳边,她想告诉景形她好想他,但是隔着半个地球,景形知道了真相也是空着急
理性,感性。
温以以就这样睁着眼放空。直到中午常规通话时间,熟悉的视频铃声响起。温以以咬咬牙,终是将视频挂断。她实在没有信心听到景形的声音后还能保持冷静。
景形误以为她不方便视频,转而打了语音电话。
抬手再次准备挂断,可突然想起景形反复同她说,遇到任何事情都不许隐瞒他的模样。
伴着契而不舍的铃声,温以以终是下定决心按了接听。
“怎么不接视频?在忙吗?”
只这一句,眼泪已是夺眶而出。
“以以?”
哭腔是无论如何都遏制不住了。
她哽咽着说:“景形你能不能回来?”
“你怎么了?为什么哭?出什么事了?”
温以以却是哭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乖,把视频打开。”景形的心慌达到顶峰,可隔着手机他能做得太有限了。
“以以?别怕,跟我说发生什么了?”景形飞速定了当晚的航班,“我定了机票,明晚就回来了。但是你先告诉我出什么事了,别让我担心,好吗?”
温以以抽噎着说:“昨天晚上下了手术,我太累了就在办公室睡了一会没想到再醒来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我去地下车库开车的时候遇到了遇到了一个男的”
听到这里,景形已经明白了情况。他握着手机的手愈来愈紧,因为过于用力导致整个手臂都在发抖。但他不能表现出来,这个时候他不能失控,安抚她的情绪是第一位。
“都没关系,怎样都没关系。”景形温声说,“然后呢?”
“他想把我拉上车,我一直在反抗,但他力气太大了”温以以还是选择隐去了很多细节,“最后,最后我用保温杯砸了他的头我砸了很多很多下,砸到杯子上全是血,才跑上了车”
“以以,你很棒,你真的很勇敢。这些事情都过去了,后续我会来处理,所以你不要再想也不要回忆了,好好休息好好睡一觉,好吗?”
“恩”
“乖,睡一觉,睡一觉我就回来了。无论如何,有我在呢,对不对?”
温以以擦了擦眼泪,认真道:“恩!”
无论如何,景形都会在,他始终会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