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温小姐这是在说什么胡话！老人面前说死字，上忌讳！”


    温情无奈的摇摇头，她看似很颓废的垂下脑袋。


    “外婆而已，说到底就是累赘，要不是我妈托付，我早就不管她了。”


    “可……”李默还是不相信，“我平常看你很孝顺老夫人的样子。”


    “那也是没办法。”温情道，“她这一大把年纪，没人照顾，还生了病。她在敬老院缴的费，医药费……这些那一样不是要我担着？”


    两个人像是逐渐聊到了一起。


    李默凑到了温情面前，甚至在温情没注意到的情况下将老人的衣服扔进垃圾桶，拿帕子狠狠擦了擦手。


    “说的也是，你个小姑娘压力确实大，要不是嫁了个有钱的老公……”


    温情摇头：“李阿姨，看人不能只看表面。老公嫁的再好，不疼人有什么办法呢？”


    李默眼底精光一闪，你都是当人家小三的人了，上了位还不知足，还想要什么呢？


    不过这些只是想想，没说出来。


    她道：“你老公对你不好？”


    温情摇头。


    “不给你钱花？”


    温情再次摇头，泪光闪闪：“不瞒你说，正在闹离婚。”


    “啊——”李默像是受到了惊吓，语调拉的长长的。


    “这样吧李阿姨，眼看着中午快到了。我跟你投缘，请你吃饭怎么样？”


    李默高兴的点头，有些迷失了。


    从餐厅出来，温情亲自去找了趟霍斯年。


    总裁办中，坐在办公椅上的男人俊眉微蹙，身子懒洋洋后靠。


    “你最近不是忙着照顾外婆？”


    温情面色冷静：“霍斯年，我今天找你，是有事。”


    “嗯？”


    他修长的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腿，一个音节，尾音上翘，询问的意思。


    温情自然知道他的意思，她顺从的上前坐到了他怀里。


    他随手揽住她柔软纤细的腰肢，素了几天的人又受不住了。


    “我想请你帮我个忙。”


    他挑眉：“温情，我是个商人，不做无利的买卖。”


    温情眼神一暗，直接吻上他的喉结。


    “这样呢？”


    “不够。”


    她指尖挑开他衬衫口扣子，向下：“满意吗？”


    “还是不够。”看着身形不动，冷静自持，嗓音却已沙哑。


    温情咬牙，轻轻闭上眼……


    从霍氏大楼出来，她第一时间从包里掏出药吞下。


    ——


    接下来几天，温情不住的在李默面前抱怨，有时当着宋华的面儿露出不耐烦的表情。


    外婆，对不起，再忍忍！再忍忍！


    坏人一定要得到她应有的惩罚，不能任由她逍遥在外！


    短短几天下来，李默果然原形渐露。


    有些人天生骨子里就透着劣根，那是无论如何都掩盖不了的。


    更何况她还是下手习惯的。


    她会有恃无恐的在温情面前对宋华动手，掐、挠，言语骂。


    外婆神志不清，挨骂了就会缩到角落里。


    又是一个大晴天，艳阳高照，温情将李默请到了一个很高档的餐厅。


    “听说温小姐从小就没了妈？”


    温情点头：“所以才会看到李阿姨就觉得亲切，我妈要是你，跟你差不多年纪。”


    李默有了种优越感，她笑眯眯的吃着桌上的西餐，喝着艳艳红酒。


    温情问她敬老院的工作辛苦不辛苦。


    她笑着摇头，也许是真的上了头。


    说着说着，她神秘兮兮凑到了温情面前。


    有直觉告诉温情，就是现在！


    这一刻，她准确无误的摁下手机录音键。


    李默说了敬老院背后，这些因工作忙碌在外，照顾不到家中老人的家属，不知道的真相……


    “那些个老不死地也不想想，自己至亲有血缘关系的人都照顾不了他们。”


    “我们这些从事护工工作的人外人又怎么可能尽心尽力？”


    “吃饭要喂，生病要盯着吃药，有些连尿裤子里都不知道……真是晦气！要是不教训怎么能长记性？”


    “你外婆这样的大有人在，怕家里人担心，我们怎么折磨都不会吭一声，温小姐，你说是吗？”


    温情强力克制内心翻滚的情绪，她笑着点头：“是，我每次问起，外婆都说过的好，开心。”


    当时，外婆是抱着什么样的心境对自己说这些话？


    难怪啊……


    难怪她被接到玫瑰庄园，连睡觉都不安稳。


    “唉……城南敬老院的老人，没少遭我们毒手。”


    李默吧唧嘴，吃着七分熟的牛排，嘴角沾着酱汁。


    她沾沾自信，引以为傲。


    以为自己做了多么荣耀的时候……


    温情将手机放好：“因果循环，恶人，自有报应。”


    话音落，李默顿时脸色大变，还不等她说什么，外面涌进来的制服警察已经将人扣下。


    霍斯年随后进来。


    温情终于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


    霍斯年一只手落到她肩膀上。


    “你想做什么，态度放软，哄着我。直接说一声，不用这样麻烦。”


    “你固然有你自己做事手段，但这是我的，我要亲手来。”


    “解气吗？”


    温情摇头：“还不够！”


    “还不够？”霍斯年眼神忽然热起来，他双手插兜，笑眼眯起，身形微弯，凑到温情耳边，声音打着转儿，“那要怎样才够？”


    公众场合，众目睽睽。


    正经的话题忽然被带歪。


    温情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秒懂，等到暴跳如雷，整个人面红耳赤时，霍斯年却已经直起身笑得得意。


    “混蛋！”


    温情小声的骂。


    他笑：“我很满意。”


    我很满意。


    这是他那天给的结论，最后也因这句话帮了温情。


    这家南城敬老院虽是此处招牌，里面的护工服务周到，可以给那些老人回到家的感觉。


    但这也只是表面，这一次，霍斯年和温情里应外合。


    霍斯年让人混入敬老院，调取了敬老院多年来的监控录像，温情则是有了李默虐待老人的口头证据。


    两个人里应外合，这家敬老院算是彻底了。


    一时间，敬老院的事迹也登上了各大新闻报道……


    两周后，温情将宋华从医院接了出来。


    老人身上的损伤已经恢复，只不过神智依旧不清。


    温情刚将外婆搀扶到车上，一扭头，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