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杀鹤取龄

作品:《大师,风水罗盘out了

    我突然想起鲨王星上的猿方,不是随同在邪神左右吗,难道也是邪神的眷属?


    莫非猿方头上的木匣子类似于面具头?


    一个功夫了得,会耍太极拳;另一个拥有海鳗一般的柔软度,可以在水里呆上几天几夜,似乎与飞鼠戴上大鹏鸟的面具能够飞起来相似。


    不过之前我在龙王庙推测猿方属于役兽,近似雇佣兵性质。


    在鲨王星上用猿方雕像的脑袋开启形似六芒星的门之后,又揣度猿方是山海经中的一种灾兽,种系貌似比黄鼬、飞鼠及林雕高级,所以赋予大鹏鸟飞行能力的可能是面具,而猿方头上的木匣子或许只是辅助,甚至起到限制的作用,原因猿方可以通过鱼皮鼓和兽骨铃操控。


    难道邪神初来乍到,带来的部众不足以在中土立足,才雇佣了猿方?后来因为某种原因被驱逐,才有了鱼腥水猜想的召唤吗?


    我接上鱼腥水先前的话,“祭祀,召唤,水哥,你的意思是用献祭的方式召唤邪神吗?其实我和小迪在鲨王星上也看到一个类似仪式的场景,小迪,你还记得吗?那一船舱跪着的石雕。”


    小迪点头,却未延续石雕的话题,又把话茬拉回到现在说:“你们发现了吗?龙珠鲤和鹿角鹤都掳走过戴护法面具的黑头,为什么呢?”


    “诶?对呀。”我好似一下子醒悟,“难道黑头护法是召唤邪神的重要环节,类似于巫师或祭司的角色,鲤鱼和仙鹤才先后阻挠的?”


    “对对对,就是这么回事。”鱼腥水大口嚼着红烧鳗,“黑头护法打算召唤邪神,被龙珠鲤阻止了,大鹏鸟和大鼠鼬得到邪神从另一个世界发来的指令,在半路阻截龙珠鲤并将其毁灭,谁知鹿角鹤横空出世,接替了龙珠鲤的意志,又把黑头护法掳走了,邪神下一个目标一定是大仙鹤。”


    “想象力这么丰富,去写小说好了。”海蛎灰讥讽一句,转头对着我说,“兄弟,我们的目标是鹤龄,如今千载之鹤已经现身,不管他哪路邪神、护法,我们只要追踪林雕和大鹏鸟,就有机会找到鹿角鹤,如果到时必须杀鹤取龄,兄弟,你下得了手吗?巾门中人可不能讲武德。”


    我迟疑了一下,心想是啊,巾门中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我的觉悟够吗?真到了杀鹤取龄的节骨眼上,能为了大黑巾而残杀益类吗?那我们跟邪神的眷属有何不同?同样为了私欲。


    “嗯……”


    “嗯……”我支吾了两声,没说出话来。


    “杀鹤取龄?亏你讲得出来。”鱼腥水说,“鹤龄是仙人骑乘的大仙鹤死后留下的结晶,听清楚没有?死后,你以为牛黄啊,现杀就有。”


    “你懂什么?净抠字眼儿。”


    “是你理解能力太差……”


    海蛎灰和鱼腥水你一句我一句,有一句没一句地打嘴鼓,冬怡照旧一声不吭,小迪也没在听他们斗嘴,我的脑海里则仍在打转。


    杀鹤取龄,虽然风闻鹤龄是仙人骑乘的大仙鹤死后留下的结晶,可是死后身体失去机能,又如何孕育出鹤龄呢?


    鹤龄应当与舍利子相仿,生前已存在于体内,死后肉身腐烂,由于硬如琉璃,才得以存留。


    鱼腥水的理解怕是有些幻想化,不过也难说,谁都没见证过,说不定千载之鹤仙逝的一刻,真的会瞬间化作一颗七彩琉璃珠。


    我也倾向如此,千万别走到杀鹤取龄的地步。


    吃完饭各自进入帐篷,为了保险起见,我们在四周设置了三重防兽铃,防备大鼠鼬半夜摸过来,夜晚可是鼠类的时间,被偷袭就惨了。


    攥着天铁托甲和衣而眠,一觉睡得昏天黑地,也没人叫我起来值夜,醒来后才发现鱼腥水在外面睡得像死猪一样,大家真的都累坏了。


    好在一夜无事,体力恢复了七八层,我们收拾好东西,简单吃过早饭继续向大鬼湖进发,途中时刻留意动物的足迹,如果能追踪到大鹏鸟和林雕的行踪,包括大鼠鼬,到时再随机应变。


    离开桧木林,山势变得非常陡峭,我们转入一条山谷,里面没水,很多奇形怪状的石头,毫无规则地躺立在谷内。


    三步一坎、五步一壑,幸好谷里寸草不生,不然走起来可就更麻烦了。


    一路穿过去,爬出山谷后植被宛如报复一般,甚为茂密。


    我们绕来转去,埋着头不断用开山刀开路,沿途半只鸟都没看到,更别提鼠鼬了。


    边走边砍,渐渐的,树木越来越少,植物的种类变成以茅草为主,一片一片的,都高过人身,看来大鬼湖快到了,来时我们做过功课。


    维基百科上说:大鬼湖是台湾最深的高山湖泊,海拔2180米,是一个沼泽地,鲁凯人语称作“他玛罗琳池”,共有三湖,最深处最大的一口才称大鬼湖,左右分别为西池与东池,长年多雾,湖中水色濛濛,是鲁凯人心目中的圣湖。


    自此刻起,我们必须步步为营,沼泽地可不是闹着玩的,相传大鬼湖就是一片会吃人的湖沼,第一步首先要顺利抵达沼泽中心的湖泊。


    从附近一棵树上砍下几根枝干当手杖,走沼泽地探测棒是必需品。


    我们排列好队伍,用带上来的尼龙绳拴连在腰间;由我打头,小迪排第二,鱼腥水在中间,冬怡第四,海蛎灰殿后,男女和力量点分配开,万一陷进去也好拉一把。


    虽然背着大背包行动受限,不过走沼泽地却大有用处,关键时刻当成支撑物,拖慢下沉的速度,就有机会等着队友把自己拉上去。


    我的脚色极其重要,是炮灰也是探路人,不能走错一步,否则将陷整个团队于险境。


    一步一个足印,我用手杖在身前和左右两边戳来戳去,反复确认后才迈出一步,行进速度堪比乌龟,把鱼腥水和冬怡急得在后面直哼哼。


    脚下呲溜一滑,我失去平衡,被沉重的背包坠得一下子仰面躺倒在地上。


    腰间猛的一束,小迪拉紧绳子;身后同时传来紧张的牵忧声,还好没有下陷的征象。


    鱼腥水说:“画麇,要不我来打头?”


    我一骨碌,重新爬起来,“不用,你太重,陷进去不好往外拉。”


    “那就我来呀,兄弟。”海蛎灰在后面喊。


    “你也不行,体重太轻,沼泽地恐怕都不会收留你,探出来的也是无效路段,我没事,鞋底有点滑,小心点就是了,别担心。”


    我撸了几把身上的泥水,继续往前走,沼泽里开始出现一滩一滩的水洼;虽然不深,能看到底,但却不敢踩进去。


    也就是说,我们要沿着有茅草的地方前进,不过这样也更加危险,通常陷阱都隐藏在看起来人畜无害的表皮里。


    更加谨慎地试探、一步一步迈进。


    放眼一望,沼泽深处的茅草越来越稀疏,也愈发矮小,可能水太多,极则必反的原因。


    露出水面的湿地也被充盈的水量逼成一条条很窄的小径,曲折回连在一块块不规则的水洼间。


    如此倒简单了,视野开阔,沿着网状的小径前行,遇到不扎实的地方就退回去换另一条路线,只要有耐心,安全通过这片沼泽不成问题。


    正往前摸索,我不经意间望向脚边的水洼,虽说是一洼死水,黑沉沉的坑底也看不大清楚,不过却有一种说不出的神秘感,不禁令我着迷。


    不由自主地停止手中的探测棒,我蹲下来端详这洼死水,突然感觉找到了归宿,想就此陷入其中,用坑底的泥淖将自己掩埋,从此进入一个完美世界。


    我仿佛看到几个人骑着翠鸟在湖边的昙花丛中穿梭,湖面漂满了粉色的樱花瓣和鲜黄的柠檬片,一群人形动物踩着花瓣与柠檬,在湖上与色彩各异的蜻蜓起舞,不同种类的生灵于岸边组成合唱团,伸着脖子跟随指挥的手势为舞者悠声伴奏,只不过所有生命都背对着我,惟有指挥除外,不过距离太远,看不清面目。


    我想靠近看看都有什么生物,没移动脚步视线已缓缓推进,原来是一只人形花脸牦牛,正变幻手势为动物们的合音打拍。


    看我走近,它停下来引颈而望,合唱团也一同收声,集体扭过头来寻看。


    靠邀,但见不同的动物却长着同一张脸,皆戴着一副花脸牦牛面具!毫无表情地盯着我。


    湖上的舞者不再舞动,纷纷以双手搭起喇叭,呼唤我的名字。


    “画麇!”


    “兄弟!”


    “小花裙!”


    “小花裙!”


    我忽地缓过神来,发觉自己正置身泥浆之中,出溜出溜地往下陷!


    我去!着了道儿了!


    我赶忙挣扎,却越陷越深,眨眼间淤泥已埋没胸腔。奇怪,身上的背包和绳子怎么都不见了?我到底怎么陷进来的!


    回头一望,我竟脱离小迪他们十几米远,独自陷在一滩泥沼里。


    天杀的牦牛面,一定是被你迷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