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千载之鹤
作品:《大师,风水罗盘out了》 “咯咯咯……”小迪一笑,“我跟你们说,想要找到鹤龄,必须从鹤的根源开始追溯。”
“相鹤经上讲得很清楚,仙人的骑骥大仙鹤并不生来就是仙骑,而是由普通仙鹤进化而成的。”小迪接着说,“鹤本是如太阳一般的纯阳之鸟,却要生活在阴气很重的人间,之所以能够适应,是因为它本质属金,能量来源于火,合乎五行运转的规律。你们都知道,大自然是由金水木火土五种要素衍生变化所构成的,随着五个要素的盛衰,大自然会产生相应的变化,譬如春夏秋冬四个季节,春属木、夏属火、秋属金、冬属水,四季交替之际属土。仙鹤因为兼具五行中的金和火,金能生水、克木,火能生土、克水;金虽然被火克,但仙鹤同时具备火的力量,火固然有水灭,然而又属仙鹤本命之金所生,如此便能循环不已、生生不息,所以仙鹤才能在阴气湿重的人世间立于不败之地。”
小迪喝了一口冰咖啡,又说:“金数为九、火数为七,金火相交,因此仙鹤十六年小变、六十年大变、一百六十年孕育子孙,一千六百年饮而不食,才变成仙人的坐骑,故名千载之鹤。”
冬怡挠挠头,“喔,那去哪找呢?”
小迪道:“店主说鹤龄是仙人骑乘的大仙鹤死后留下的结晶,也就是过了一千六百年的鹤,千载之鹤饮而不食,一定离水很近。相鹤经上有说:行必依洲渚,止不集林木;诗经中也有云:鹤鸣九皋,声闻于天。九皋就是湖泽深处的意思。”
鹤鸣九皋?
这句话让我突然想起了:鹤鸣双鬼,组成脚和腿;龄梦千秋,组成躯干和手臂。
靠邀!鹤鸣双鬼,龄梦千秋!
羊皮画上这两句的第一个字拼在一起不就是鹤龄吗?难道……
我没细想便脱口而出,“不是鹤鸣九皋,声闻于天;是鹤鸣双鬼,龄梦千秋。小迪,到我家去,我有卷东西给你们看!”
小迪和冬怡的表情有些惊讶,但是却包含着期待,几句简单的问话后,我们出便利店,直奔我的住处。
路上有点儿后悔,心想家里乱糟糟的,不会影响我在小迪心目中的形象吧?
不过已经来不及了。房子旧没电梯,我们徒步走上三楼,开门时我硬着头皮说了一句,“你们做好心理准备,我家超乱的,不好意思。”
小迪和冬怡显然没有在听我说话,可能一门心思只想着看到那张干羊皮。
我把她俩让进屋内,幸好前段时间有在客厅的电视上打过电动,不然沙发上的灰尘恐怕厚得连人都坐不下了。
赶忙打开空调,我想从冰箱里拿两只饮料出来,却发现只有啤酒,正不知该如何是好时,听冬怡说:“小花裙,你一个人住吗?”
“对呀,”我回答道,“爷爷走后我就自己住。”
“真的?没有金屋藏娇吗?”
冬怡的话令我一紧张,忽然想起了晓悠,赶忙解释道:“怎么可能,不信你可以搜查。”
不料这死丫头真应声站了起来,“好哦,那我就随便看看,有没有女人留下的痕迹。”
“冬怡,你做什么嘛,这样很没礼貌欸。”
“大小姐,你不是也想看他的花裙子吗,小花裙,干脆你再扮一次女人给我们看好了。”
我冒出一头冷汗,心说来家里真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重点不是扮女人,而是我根本不知道那晚跟小迪视讯扮女人穿戴了什么行头,说不定是晓悠的裙子,如果小迪是个心细的女生,我拿不出那晚的裙子,不就包子张嘴,露馅了吗?
“哈哈哈哈……”冬怡忽然笑道,“我开玩笑的啦,快把羊皮画拿出来啊,还等什么?”
我长舒一口气,急忙进屋翻出羊皮画,不忘确认一眼,上面切实写着八个字,由右而左,上下两排,分别是:鹤鸣双鬼,龄梦千秋。
将羊皮画递给小迪,我也坐在沙发上,一起端量这张八花九裂、净是齿痕的干羊皮。
但见一只千载之鹤,驮着一位仙人飞翔在一片貌似湖泊、又像沼泽的高山湿地之上。
半只斗大的一星瓢虫趴在残缺的角落里,身上的星斑是一张阴阳脸,从中间的翅鞘分开,左边的脸恶如妖魔,右边的脸则善似神佛。
关键是下方两句诗词的首字,竟是鹤龄!
冬怡说:“小花裙,哪里弄来的?”
我看了一眼小迪,对着冬怡说:“上次在苗栗龙王庙的玻璃洞中发现的,我以为是张秘本的残页,索性就带回来了。”
小迪说:“是我们被双头虺追赶时,你独自滑进去的那个黑洞里吗?”
“对啊,”我点头,“玻璃洞里有个藏书阁,不过已经被搬空了,只留下这卷干羊皮。”
冬怡从小迪手中夺过羊皮画,抻平了上下左右审视一遍,“像一张藏宝图欸,画的哪里呢?”
小迪说:“画不重要,关键看字。”
我说:“之前我以为这是两句咒语,芝麻开门之类的,后来觉得鹤鸣、双鬼、龄梦和千秋很像四个名字,也没多在意,随手丢在一边了,直到你刚才说鹤鸣九皋、声闻于天时,我才想起这张羊皮画,意识到它或许跟鹤龄有关联。”
小迪接过冬怡递回的羊皮画,摸了摸上面的字说:“鹤鸣九皋,声闻于天的意思是鹤在湖泽深处鸣叫,声音十分响亮,可以传上云天。鹤鸣双鬼,龄梦千秋的话,应该是鹤在双鬼鸣叫,双鬼也许是一个地方,也可能是任何区域或空间的代称;龄梦指寿命,千秋单独指很长的时间,或婉言人死,组合在一起则表示寿命长久。”
我说:“看来这张羊皮画确实跟鹤龄有关系,鹤龄是大仙鹤死后留下的结晶,鹤鸣双鬼是否可以理解为,双鬼兴许会有大仙鹤的行踪,以至于找到鹤龄呢?可双鬼是什么鬼地方呀?”
冬怡往后一倚,似乎在偷偷笑。
小迪有所察觉,对准冬怡的肚子,假装给了她一记肘击,“笑什么?你是不是知道?”
冬怡下意识护住腹部,坐起身来,“嘻嘻,我确实知道,双鬼真是个鬼地方。嗯……不过画麇先生想听的话,要交换情报,或者用买的。”
“啊?还要买啊?咱们可是卤肉饭联盟,马上要结成鹤龄勘探小分队的。冬怡同学,别说笑了,胃口已经被你吊足了,快点揭晓答案吧。”
“画麇先生,”小迪转过头,忽然像冬怡一样讲话,“情报一定要交换或用买的才可以成立。”
她说完微笑着冲我点了两下头,我有点蒙圈,不知小迪打什么算盘,难道在暗示什么?
急速思考,我突然间如饮醍醐,回身取来一件东西,白花花的在小迪和冬怡眼前晃了晃,“瞳天蝶门下,艋舺三朽四目朽之孙李画麇,巾门人送绰号灵童小花裙,目前白巾,谢谢关照。”
“蛤?”冬怡惊叹道,“你做什么?亮巾!”
小迪无助地一闭眼,又睁开看看冬怡。
我洋洋得意,心说你们俩黄毛臭丫头,胆敢跟我卖关子。不是我硬要进去古玩店,六万块买了件破铜烂铁,你们能得到鹤龄的消息吗?羊皮画也是我带回来的,现在居然让我交换情报,还用买的,看哥先揭穿你们的老底再说。
“嘿嘿,两位,我亮了,该你们了。”我抖着方巾在她俩脸前摇来晃去,催促道,“快~快~”
规矩就是规矩,虽然小迪和冬怡都极不情愿,但还是慢吞吞地各自从包里拿了出来。
我眼前一亮,看到冬怡捏着一条蓝巾,小迪却掏出一个荷包,看样子方巾应该装在里面。
冬怡将蓝巾轻轻展开,纹徽非常奇怪,怎么看怎么像印第安人的图腾柱,不过图案却是古老的中国风,有点像商周时期青铜器上的纹样。
三颗摞在一起的脑袋,有人、有禽、还有兽。
最上方的人脸神模鬼样的;中间是一颗鸟头,翅膀在头两侧向外展开;底部的兽面更加抽象,但还是可以看得出来,是一个代表虎头的纹饰。
冬怡像霜打了的蚂蚱,没精打采的,“我是三阖派,蓝巾,名字你已经知道了。”
“什么?冬怡同学!你是三合派的传人?”
“no!”冬怡用双臂在胸前比出一个差号,“不是三合派风水,是三阖派,阖家团圆的阖。”
“噢,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是杨公筠松,杨救贫的后人呢,歹势,歹势,前辈……”
我合掌朝着冬怡拜了两拜,表示抱歉,笑眯眯地转过头,“管小迪,你也不用报名字了,红巾好棒棒哟,哪个门派的呀?快把荷包打开!”
我感觉自己的语气有点像海蛎灰,第一次跟我亮巾时的腔调。
虽然跟小迪很熟,可在亮巾这种正式的场合,一个小白是绝不能在前辈面前如此油嘴滑舌的,幸好还不是太超过。
我忙收起嘴脸,等着小迪亮巾。
小迪无动于衷,“李画麇,你忘记了吗?想看我的方巾,你必须扮成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