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曦玥的试探
作品:《长眠五百年,我的势力全没了》 一听叶瑾诺这话,苍语顿时来了精神,不过他也只是耳朵支棱起来,自知这会儿还没轮到他开口。
而薛木心听罢这话,却只能赔笑道:“臣谢殿下抬爱,只是臣方才那话,不过是与苍大人玩笑罢了,做不得真。”
叶瑾诺这些日子在朝堂上有多绝情,众臣有目共睹,倘若这会儿触了霉头,指不定这位参政公主能想出什么由头,摘了他的乌纱帽。
他薛木心再大的胆子,也不敢落话柄给叶瑾诺,只能打掉了牙往肚子里咽,将一切说成玩笑。
虽说不能再逼迫苍语,但好歹是保住了自己的脑袋。
叶瑾诺要的就是这句话,听薛木心说出来之后,她便盈盈一笑,“却原来是玩笑话,本宫还当是右相欺辱了薛爱卿,既然只是误会一场,还望二位爱卿莫要将此事放在心上。”
她话中褒贬,是个明眼的都听得出来。
唐弈眸色微动,见叶瑾诺笑意盈盈,便起身拱手行礼道:“殿下关怀臣等,臣等受宠若惊,薛大人与言箴方才许是喝得多了些,才出口失言,还望殿下莫要见怪。”
既然在场多为文官,那他这文臣之首不出来和稀泥,还当真说不过去了。
“众位爱卿连日劳累,恰逢明日休沐,今夜多喝些佳酿下去,也算放松。”叶瑾诺倒是没让唐弈的话落到地上,不过她眼中笑意更甚,话锋一转道:“薛家姑娘,来本宫跟前,让本宫瞧瞧。”
薛木莜眼中闪过惊诧,但到底也知王权之厉害,从旁边上前几步,在叶瑾诺身侧跪下,“回殿下的话,臣女薛氏在,给殿下请安。”
叶瑾诺手中还捏着团扇,见薛木莜还低着头,她便将团扇伸到薛木莜下颌上,稍稍用力强迫薛木莜抬头。
“倒是个生得俊俏的姑娘。”叶瑾诺细细打量着薛木莜,眼中笑意散了几分,淡声道:“生得秀丽,又有端淑之态,倒是让本宫想起来,过段时日许是又得选秀女了,若是进宫的新人,都如薛家姑娘这般,倒是也让本宫省心些。”
这一番话,是提点更多,还是试探更多,只有叶瑾诺自己知道。
不说其余宾客作何反应,薛木心自己先急了,他是想逼迫小妹嫁人,但深宫那是吃人的地界,不得宠,便是死路一条,可得宠了,有陛下护着,他再大的本事,也不可能让小妹为他所用。
但薛木心劝谏话语还未说出,便被叶瑾诺一个冰冷眼神堵了回去。
而听得叶瑾诺此话,薛木莜顿时露出惶恐神色,她垂眸想要低头,却被团扇挡着,只见得纤长睫毛不断颤动着。
她咬唇思忖良久,才终于敢大着胆子开口:“殿下,臣女自知姿色不如宫中小主,又蠢笨无知,唯恐冲撞了陛下和殿下。臣女此生,若是难得有情郎,只愿一生青灯古卷长伴。”
就凭着她这番话,便不是个蠢笨无知的。
进宫的风险确实不小,可回报也大,一朝得了圣宠,那就是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大喜事。
可一旦进宫,此生再无仕途可言。而若是嫁与良人,她还有机会参加女子科考。
叶瑾诺眼睛一转,笑意便更浓,她松开了手中团扇,笑道:“本宫不过说笑几句,真要来个省心的,本宫怕是还习惯不了。”
薛木莜终于能低下自己的头,可就这么两句话的功夫,她后背已然是一层冷汗。
兄长要定她婚事,她是万万不可忤逆的,但好歹还有诈死逃跑这条路,但若是叶瑾诺逼她入宫,她纵使天大的本事,也跳不出那高耸宫墙。
不过叶瑾诺却很开心,一个女子若是能有坚持仕途之心,不好高骛远地做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梦,那这般女子若是能为她所用,便是她的运气了。
“薛爱卿,小妹过生辰是大喜日子,本宫今日既然来了,讨一杯喜酒,也不算过分吧?”叶瑾诺收回团扇,一边不紧不慢摇晃着,一边抬眸斜斜睨了薛木心一眼。
方才几句对话,让薛木心一颗心提上来又放下去,这会儿见脱了险,忙不迭道:“臣还怕殿下嫌弃府上酒液不如宫中佳酿,若是殿下不弃,自当请殿下喝个痛快。”
说罢这话,他便连忙招呼丫鬟拿了新的酒樽来,给叶瑾诺满上一杯好酒。
待酒液满上,薛木心才又端起自己的酒樽,对叶瑾诺行下一礼:“今日殿下前来,是小妹几辈子修来的福气,臣代小妹敬殿下一杯。”
叶瑾诺扫了薛木莜一眼,倒是也知寻常女子许是不爱喝这东西,也不为难薛木莜,端起酒樽往薛木心的方向举了举,这便大袖掩口,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她喝酒向来爽快,见薛木心望着满满一杯酒面露犹豫,便眉梢微扬看过去,将手中酒樽倒置,示意自己是已经喝完了。
此般挑衅,薛木心不喝了这杯酒,就是他不会做人了。
薛木心先前已经喝了不少下去,但此时也只能硬着头皮,端起酒樽一饮而尽。
唐弈和苍语对视一眼,心道殿下今日来了这儿,心里多少是带了点情绪的。
想到叶瑾诺回宫第一次上早朝,是薛木心带着御史台不起身,不接受叶瑾诺免的礼,这会儿叶瑾诺小小报复,也说得过去。
见薛木心喝了酒,唐弈对苍语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去敬酒。
苍语这会儿脑袋倒是灵了,见得唐弈眼色,连忙又端起酒樽起身,对叶瑾诺行礼道:“殿下百忙之中抽空前来,想来也是心中挂念着臣等,这杯酒臣敬殿下,还望殿下不弃。”
他们在下面打眼色,怎么瞒得过叶瑾诺的眼睛?
不过她也不说什么,只哼笑一声,让侍女为她满上,这便又喝一杯。
苍语心中痛快,喝酒也就更痛快,喝干酒液一抹嘴,这才笑嘻嘻坐下。
这时唐弈这和稀泥的也准备起身敬酒,不过却得了叶瑾诺刀子一般的眼神,她靠在椅背中,慵懒笑道:“众位爱卿这是什么意思?今日本宫不过路过,前来讨杯喜酒,众位爱卿是要灌醉了本宫,才算罢休么?”
唐弈面色又是委屈又是无辜,他从叶瑾诺进来到现在,也就说了一句话而已,怎么就算要灌醉她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