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至邪至恶,尸油种地

作品:《风水大师在种田:娃爹是首辅大人

    苏浅浅不躲不闪。


    就在魏闲踏上两步之后,竟然像黏住脚一般。


    他的动作放缓,如同电影里的慢镜头。


    密密麻麻的糯米,对僵尸来说会起到灼伤效果。


    但对魏闲而言,却只是牵制了他的速度。


    苏浅浅不知是因为她看过的书里夸大其实了,还是因为魏闲还未彻底化僵!


    万幸,她准备充分。


    当下,白嫩玉足交叠,一枚八卦镜在手,镜面对上月光,折射到魏闲心口。


    镜乃金水之精,内明外暗是辟邪化煞的宝贝,阴柔的月光被镜子折射,添了一抹正气,能更好地克制邪祟。


    只可惜不是圆月,力量到底微弱些。


    她将青铜铃抛起,双手手心向上聚过头顶,再用力向下一压,“收!”


    四周浸了黑狗血从四面八方拢来。


    “啊——”魏闲疼得嘶吼怪叫,身上冒着黑烟。


    痛楚致使他愈发暴动,满身白毛灼得焦黑,又冒出了新的一茬子。


    他与苏浅浅距离也就三步左右,利刃般的爪子展开,要是落在苏浅浅身上,定然要皮开肉绽!


    “混账!”


    蛰伏在草垛后的楚宵琰踏步而出,手中短剑锋芒森冷。


    “铛——”


    刀刃落在魏闲肩头,却像是触碰到了钢筋铁板,迸出了火星。


    剑刃“嗡嗡”作响,震得他虎口发麻,此剑若非是玄铁锻造,恐怕已经满是豁口。


    楚宵琰后退数步,苏浅浅忙道,“寻常兵刃对付不了他!”


    说着,她开始解腰封。


    这可不是普通腰封,这是她取桃木之精配以朱砂香灰等物制成的捆灵绳。


    “让开——”苏浅浅大吼着将腰封抛了出去,“快帮忙!”


    楚宵琰反应敏捷,同她一起,各自拉扯着绳结一端,将魏闲双手捆起来。


    苏浅浅旋即又掏出了一根黑驴蹄子,塞进魏闲口中,拍拍手道:“暂时只能如此,先把人抓了,再想别的办法。”


    老祖宗记录下的办法,工具,她几乎全用上了。


    借着月光,楚宵琰看到她垂在身侧的左手臂上殷红一片。


    “伤到了?”


    “小伤。”苏浅浅不疾不徐地扯开衣袖,抓了一把糯米往伤口上按,待糯米变黑就换,一直到滚在伤口上的糯米染上血色,她才用帕子把伤口一包,“帮我系一下。”


    楚宵琰看着她不动声色时柔美的脸,眸中别样情绪一闪而过,默默地帮她包扎好伤口。


    “不好带他回山洞。”苏浅浅想了想,道:“还是带回小院吧!”


    楚宵琰颔首,着手架起魏闲。


    让人没想到的是,活人的气息一接近,昏睡的魏闲顿时睁开眼睛,白毛炸开,举着禁锢的双手就朝楚宵琰抓去。


    电光火石之间,突发状况谁都没有料到。


    苏浅浅肾上腺素飙升,楚宵琰下意识地横着短剑企图抵挡,那漆黑的指甲却在半空顿住……


    楚宵琰心跳宛若停止——


    魏闲黑黢黢的眼,如同两个黑洞,他盯着楚宵琰,凶恶的面容似乎恢复了一丝清明。


    苏浅浅一喜,仿若看到希望,她轻声唤了唤,“魏闲?你还记得他是谁,对吧?”


    可惜魏闲眼中波澜尽腿,又变成了一潭死水。


    不成!


    楚宵琰杀伐果断,绳结多绕了几圈再收紧,而后,俯身一记横扫,将魏闲放倒在地。


    “啊,啊——”


    魏闲挣扎着,苏浅浅索性将八卦镜拍在他额前。


    还真别说,这么一放,魏闲不再挣扎,仿若入定。


    呼……


    她长吁一口气,这种收妖伏魔的事,还真不是人干的!


    从虞州调度来的侍卫,些许留在村中,帮衬着将魏闲抬回楚宵琰的院子。


    众人无不唏嘘。


    魏总管从前神勇之名盖天下,辅佐楚大人左右,无人敢惹,而今却变成了这副模样。


    天光大亮,小院偏房中,苏浅浅闭门闭窗。


    白日里阳气盛,对邪祟有天然地克制,故而这种东西通常是昼伏夜出。


    看着躺在床上的魏闲,苏浅浅烦躁地来回踱步。


    魏闲在那一刹那未曾伤及楚宵琰,可见还没有完全被怨气侵蚀荼毒,但那可是百人坑,养尸地,他本身血煞之气又重,单凭意志,恐是难以清醒。


    师傅叭叭那么多,说过些什么呢?


    她捶了捶脑袋瓜,后悔当年不该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对了。”


    忽而,她停下来,双眼盛光,“至亲之人最能唤醒心底的人性,他可有亲人在世?”


    楚宵琰的目光,始终落在魏闲长满白毛的脸上,凤目里阴郁沉沉化不开,“有个弟弟,一直在梅落轩的照拂下。”


    “可以。”苏浅浅道,“我们立刻动身,把他弟弟找来!”


    有了计策,紧绷的神经舒开,疲倦接踵而至。


    她打着哈欠,打算找周公大战三百回合,方到门槛,却被楚宵琰叫停,“非去京城不可?”


    苏浅浅扭头,就见男子白皙如玉的面容,眉心紧锁,弯弓似的唇,几度翕张,欲言又止的模样。


    他留在此处,怕有别的目的吧。


    苏浅浅有所猜测,却没点破,只郑重其事道,“你对他应该也意义非常,若要一试不是不可,十五月圆夜,正阴时,机会仅此一次。”


    僵化愈演愈烈,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再看魏闲一眼,那附着在肌肤上如真菌的绒毛,隐隐泛着绯色。


    白僵已是难以对付,若成红毛,就是十个她,也不够魏闲削的!


    楚宵琰缄默,苏浅浅也不多说,推门而出道,“你怎么选择是你的事,我该做的,已毫无保留。”


    问心无愧,她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院子外陆陆续续有村民张望,嚷嚷着,要烧了魏闲……


    他们不敢闯入,也不敢得罪楚宵琰,也就逞逞口舌。


    楚宵琰注视着魏闲,他双目闭合,额前八卦镜泛着澄澈的光,獠牙陷在黑驴蹄子皮肉里,就是他面颊左额至右嘴角的疤,也全是参差不齐的白绒。


    魏闲是罪臣之后,逃亡时被他所救。


    二十个年头,他用一次次的濒死,来报答自幼的救命恩情。


    楚宵琰捏紧铁拳,下一瞬起身让人准备了笔墨纸砚,一封家书,简言意骇。


    一方官印,麒麟为首,压下红泥,赫然是四个篆体:楚门首辅。


    苏浅浅回了山洞,睡到傍晚时分,转醒来仍是觉着浑身酸痛。


    奔波两天,堪比卸了两车水泥。


    然而,她不能再歇息,抱着装满尸油的坛子来到院子里。


    小麦绿油油的,加一瓢尸油看看……


    稻子长势还不错,加一瓢尸油试试……


    青菜和土豆,加一瓢尸油瞅瞅……


    这一瓢又一瓢的,洒在翠绿叶间,油光铮亮。


    异香阵阵蔓延,麦子结了黑色的穗子,青菜居然是血色的根茎,还有那几颗刨出来的土豆,跟成了精似的,居然能在表皮上依稀分辨出一个人的三庭五眼……


    换做旁人,早就吓得心惊肉跳。


    苏浅浅却捧着脸看它们将尸油吸收,仿佛在看自己的子子孙孙茁壮成长。


    差点化僵的尸油啊,至邪,至恶……


    正所谓以毒攻毒,她养出来的这些东西,就是千金万两也买不着,绝无仅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