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蕾西看着糜稽鼓起的肚皮,感叹道,“小糜,真是天赋异禀啊。”


    吃这么多!


    某只猫猫完全没有意识到,是自己一直在往糜稽嘴里塞,而来自伊尔迷的注视使糜稽不敢不吃。


    “是呢。”伊尔迷幽幽地回应。


    “最后一颗!”格蕾西举起了手里最后一枚果子,高高的,最后一枚果子仿佛在发光。


    伊尔迷看着,糜稽也看着。


    “最后一颗,哈哈,”格蕾西开心的笑容,她转手就将最后一颗黑莓塞进了伊尔迷嘴里。


    伊尔迷的脸颊鼓起来,呆呆的,“唔。”


    他想说什么,但脑子卡壳了。


    “伊路看了好久。”格蕾西把弟弟脸颊上凸起戳下去,有点打地鼠的乐趣。


    嘴里甜甜的果汁从柔软的蓝色果肉里渗出来,伊尔迷呛了一下,“咳咳!咳咳!”


    捂着嘴巴的手,咳嗽完又终于吃下去了。


    心中有些喜悦,但伊尔迷嘴上并不表现,“姐姐,我不是小孩子了。”


    在弟弟面前喂他,不行,伊尔迷要坚决树立自己长男的形象。


    大概是伊尔迷的意愿太强烈了,格蕾西心有所感,她眨了眨眼,自认为小声糜稽听不到听不懂地问他,“那你吐出来?”


    伊尔迷二话不说,站起来往门外走了。


    格蕾西嬉皮笑脸地追了上去,至于后头的糜稽,已经被遗忘了。


    糜稽是格蕾西玩喂食游戏的对象,游戏结束,糜稽可以休息了。


    到了医疗部外面,伊尔迷顶着秋天夜晚的小雨往家里走,但他小小的脑袋热量很高,雨滴到了他的头上也不冷。


    摆动的树枝像黑色的怪物,不过如果真的有树精过来袭击,伊尔迷绝对要反手打回去。


    “伊——路——”


    背上突如其来的重量,伊尔迷的双手自动往后一托。


    “哈哈!架!架~”格蕾西搂着弟弟的脖子嘎嘎大叫。


    姐姐又在说一些他听不懂的东西,伊尔迷问她,“架是什么?”


    为什么要发这个音,有什么意义,当然问出来后伊尔迷就后悔了,因为在他看来姐姐很多行为都是没有逻辑的。


    “就是骑马的声音呀。”格蕾西叼起伊尔迷脑袋上发旋附近的一撮毛,湿漉漉的。


    “哦,那是要我跑起来吗?”伊尔迷迟疑道,当马什么的,马又不是什么坏东西。


    格蕾西反问他,“我都给你挡雨了,你还不跑回家?一会我们一起全湿了。”


    伊尔迷有些高兴,“姐姐是为了给我挡雨才上来的。”


    伊尔迷跑了起来,他听到背后姐姐快乐的笑声,自己也乐呵呵的一起无声地咧嘴。


    雨点打在格蕾西和伊尔迷的脑袋上,发根都被浇了水。


    不过,伊尔迷的速度并没有很快,没有达到他最快的速度,两人回到山体城堡时都湿透了。


    长跑会产生快乐,伊尔迷也不例外,他感觉非常不错,在无人的夜雨里背着姐姐在林里自由地奔跑。


    至于黑暗,森林里的危险,那是对普通人而言的。


    揍敌客的小猫咪喜欢昏暗的环境,他们不适合太阳光的地方。


    “冲!去你房间里的浴缸里泡澡!”格蕾西的话在伊尔迷耳边响起,后者在城堡的走道里留下了一串湿哒哒的爪印。


    热水澡加泡澡后,又是打开大富翁桌游玩耍,现在笑得有多开心,第二天就有多裂开。


    第二日揍敌客医疗部喜提两只新猫病患,由于淋雨又熬夜不休息,两只小猫咪格蕾西和伊尔迷,成功地着凉感冒,和糜稽作伴去了。


    “啊——啊——啊啾!”病房里坐在床上的,格蕾西终于打出了喷嚏,擦擦脸又是一条好猫。


    她和伊尔迷一个病房,糜稽另一个病房,房间里的病床按照伊尔迷的要求拼在了一起,晚上可以团在一起睡觉。


    对于这个要求,格蕾西也非常理解,她说,“公平!公平!谁也不能先病好。”


    伊尔迷虽然难受,但也没有像糜稽那样躺着,他和格蕾西一样除了有症状,精神头都不错,也许是因为他们两个呆在一起,好耍。


    而基裘的枯枯戮山生活的重心头一次转移到了医疗部,三个孩子都感冒住院去了,她也跟着过来看孩子,在城堡里也没什么好做的,她是女主人也是孩子的妈妈,席巴不怎么管孩子,她管。


    伊尔迷和格蕾西的病房这里是基裘坐着,糜稽那边则是桀诺,爷爷大人带孙子。


    至于正值青年的家主大人席巴,当然是去修炼了,等完成每日的修炼再来看看崽。


    不过等到他来看崽时,格蕾西伊尔迷的病房,竟然诡异地呈现出,安静的状态。


    其实也不是安静,伊尔迷有在说话,但格蕾西居然没有大叫。


    病房里,布置得很有生活气息,这是揍敌客家的地盘,自己住自己想怎么装怎么装。


    窗户旁的书桌前,两只猫崽并排坐着,对着同一张练习册,伊尔迷在跟姐姐讲题,外面小学里一年级的题,他早就会了,但这是妈妈找来给姐姐做的,他顺便也做罢了。


    “姐姐,这个题,它树上都写了【5个】苹果,掉在地上有4个苹果,那一共是9个苹果。”伊尔迷握着铅笔在纸上点。


    格蕾西一手托着脸,歪头,“树上又没画苹果,那就是地上的4个。”


    “姐姐,这种题我都做过了,题目就是我说的意思,我一到六年级的题都做过了,难道还会骗你吗?”伊尔迷不解,这种题他就算发高烧都能做。


    “哼,我说4个就是4个。”格蕾西放下手就开始给自己的逻辑做解释,果然没有安静太久,她扯着破嗓子,猫猫头往后头基裘坐着的沙发里一怼,就开始咆哮,“啊啊啊啊啊啊啊!!——”


    生气是无用的,伊尔迷内心安慰自己,他坐在椅子上转身,本来还想说什么,但是看到了席巴就坐在基裘旁边看他们,于是喊了句,“爸爸来了。”


    她当然知道,她转身的时候都看见了,但是光顾着和伊尔迷battle,她没空理爸爸。


    “哼!”格蕾西的猫猫头埋在沙发里。


    这傲娇的一声。


    基裘呵呵地在笑,伊尔迷拿起练习册就到席巴面前来了,开始哔哔这道题,关于姐姐那神奇的理解方式。


    席巴的手臂很长,越过了基裘,抓起某个不理人的女儿背后的衣服布料,就把她提了起来,到空中平移到自己腿上。


    “4个!就是4个!”格蕾西趴到了爸爸的大腿上,还在叫嚣。


    伊尔迷这边还在喋喋不休,就像基裘那样叨叨,说这道题应该是他那样理解,标准答案也是这样云云。


    这两个崽子精神得简直不像是在发低烧。


    席巴把练习册拿来一看,然后也陷入了沉思五秒,他一个30岁的人,竟然有点看不懂这个题究竟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