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妤，门外有个男孩子找你”老太太刚从外散完步回来，桑妤婚期将至，老太太这几天心情极好。


    楚杭坐在茶几前，一手转弄着佛珠一手划动着手机屏，玩笑道：“你趁着司闻璟没空管你，出去勾三搭四了？”


    桑妤顺着他的话往下接：“对啊，你不知道那些年轻男生有多帅！”


    “有多帅？有你家司闻璟帅吗？”


    桑妤有些不屑：“他司闻璟算个屁！”


    “这还没嫁呢，怎么就先嫌弃上了”


    “他性格太闷啦，和他根本聊不了天，特没劲”桑妤兴致勃勃地“告起状”：“欸，你不知道，我前些天在书店碰到个穿着这边高中校服的小帅哥，钱好像没带够，我排他后面就替他垫了，你知道他跟我说什么吗？”


    楚杭引诱着她继续往下说：“什么？你快说”


    “他说，谢谢姐姐，姐姐你好漂亮”


    “……”


    楚杭有些不敢相信，桑妤就被这两句话勾走了魂：“你不会这样就被骗走了吧”


    桑妤摆手：“出了书店他非要请我喝杯咖啡，我也闲着就去了呗，他跟我解释不是钱没带够，是钱在箱子里在那不好拿，当场就还给了我”


    她继续说：“我和他就趁着喝杯咖啡的时间，聊了会天，你不知道他嘴有多甜！一口一个姐姐娇娇地喊着”


    越说越激动，有人欢喜有人黑脸。


    “然后呢？”


    “后面他还把他同学喊了过来介绍给我认识，拜托！男高诶！清朗帅气的男高诶！他们一窝蜂涌过来张口就是姐姐姐姐的喊着”


    “联系方式留了吗？”


    桑妤神情看着有些可惜：“他们准备回学校，没带手机。”


    “这么可惜”


    “就是！帝都哪哪都不好，物价那么高，也就只有帅气的男高中生能抚平我受伤的心灵了”


    楚杭仰头大笑，对着手机那头的人说道：“气不气？”


    桑妤一僵。


    大难临头。


    “楚杭，你在和谁说话？”


    “那个屁”


    “楚杭，你别开玩笑”


    楚杭没说话，眼角笑出的泪都快掉下来了，手机传到桑妤手中。


    司闻璟三个大字牢牢印在屏幕上。


    “司……司闻璟，你从哪开始听的？”


    “年轻男生、帅”


    咬牙切齿。


    “……”


    桑妤反应过来她这是被楚杭下套了，挂断电话，拼死冲向前做足了要掐死他的准备。


    老太太从楼上下来，见到眼前一幕赶忙阻拦，楚杭被桑妤勒得双眼猩红。


    “哎呦，小妤！你这是做什么？我看门外那个男孩还在那，你们在这胡闹什么呢？还不赶紧请人家进来坐坐！”


    两人这才反应过来，玩笑开着开着有些人就被晾在了一旁。


    路炀站在门外，脸色越来越冰冷。


    他的角度，正好透过窗户看到桑妤和楚杭打闹的那一幕。


    璟爷头上好大一顶绿帽。


    桑妤开出门对上一张冷漠且陌生的臭脸：“你是？”


    “桑小姐，璟爷派我来给您送婚纱”


    “你是路炀？”


    桑妤现在能想到的只有这一个名字，她问。


    “是的”


    “进来吧”


    倏的，路炀身后出现了一直浩浩荡荡的队伍，几个魁梧壮实的西装男人抬着厚重的玻璃柜颤颤巍巍跟在队伍末端。柜内婚纱被黑色幕布严严实实包裹着。


    路炀路过楚杭面前，偷瞥了他一眼。


    就这？和璟爷争？


    工作人员小心翼翼地从玻璃柜中将婚纱移除，双手一挥，幕布被挥开，婚纱真身第一次出现在桑妤面前。


    金钱气息扑面而来。


    桑妤脑子转得极快：“所以，网上议论的那条婚纱是我面前这个？”


    路炀点头。


    “桑小姐，我的任务完成了，就先走了”


    “辛苦你了”


    场上外人散去，桑妤真面目露出：“楚杭，快帮我查查这条裙子值多少钱？”


    “桑妤，你扫不扫兴”楚杭真觉得桑妤被这裙子吓魔怔了。


    人家姑娘婚纱穿完后都是小心翼翼地保存收藏着，桑妤倒好，满脑子想的都是能卖多少钱。


    这裙子，一眼望去就知道价值不菲。


    “啧，你想什么呢？我就是想看看自己有没有给司闻璟送个等价东西的能力，总不能一直让他付出吧”


    “没有”


    斩钉截铁。


    “……”


    婚纱就摆在客厅正中央，一晃，还真就要嫁出去了。


    桑妤看着有些惆怅。


    桑远朝给她带来的阴影无法磨灭，以至于他对司闻璟的信任一直低迷。


    像他那种有权有势的男人，身后怎么会缺女人，只是没遇到顺心的。


    像桑妤这样的背景能嫁给她，全靠那纸婚姻加持。


    她不是不明白。


    司闻璟对她是好，桑远朝起初对秦婉也好，后来呢？


    “小妤”楚杭在楼梯转角那关注她许久，桑家的事，他比司闻璟知道的更多。


    龌龊又肮脏。


    桑妤担心的也是他担心的。


    “楚杭哥，我好像……真的要结婚了”


    “多个人陪在你身边，不好吗？”


    “楚杭哥，我挺怕的”老太太和楚杭是桑妤最后的依靠，有些事在老太太那不好说，只能和楚杭单说。


    “小妤，这个世界上好人还是很多的，你要对司闻璟有信心。”


    “能不能不嫁了”桑妤担忧的心绪冲上巅峰。


    “傻丫头，我跟你保证，哪一天要是司闻璟让你受委屈了你告诉我，不管多远，我都回来替你报仇”


    “你要走？”


    “不走，举个例”


    当下要是告诉桑妤自己要走，这婚恐怕就真的结不成了。


    他和司闻璟不同，司闻璟守得住桑妤。


    桑妤留在司闻璟身旁，他在外面也能安心。


    “楚杭哥，你哪天如果真的打算出去闯闯，一定一定要告诉我”桑妤隐约感觉到了里面的不对劲。


    “好，一定”


    ——


    傍晚，司闻璟来了。


    “你怎么来了？”


    “家里藏人了？”


    男高？年轻帅气？


    “藏了，年轻帅气，带你去看看？”


    男人嗤笑了一声，无情的将她推开：“我来找楚杭”


    “改心意了？想娶楚杭？”


    当头一锤，桑妤脑门被司闻璟狠弹了一手，额头正中央泛着红。


    楚杭示意让司闻璟跟他上楼。


    房门紧锁。


    “霍家老二没死，在国外”


    路炀从桑妤这见到楚杭越想越觉得熟悉，回去途中一直想着这件事，直到对上那个外人敬称的骁爷


    像，太像了。那人脸颊两侧重度烧伤，容貌虽毁，可身份地位在那，路炀多看了几眼。


    眉眼间，与今天的楚杭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楚杭什么身份他不知道，但这事蹊跷，汇报了上去。


    司闻璟从傅南洲那弄来霍北辰生前模样的照片，路炀一眼认出。


    霍家二少爷好手段，忍辱负重国外潜伏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