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睡衣怎么大了？”


    丽娜边下楼边皱着眉头扯扯丝绸的裙子，单薄的布料显出细腰，肩上披了一件睡袍也难掩好身材。


    “过来我看看。”


    廖烨霖伸出手拉住丽娜坐下，温柔地看着她，与刚才生人勿进的男人判若两人。


    廖烨霖仔细看看她，“是瘦了。学校的饭不习惯吗？让他们每天给你送饭吧。”


    “不是。下周要比赛了，我在控制体重。”丽娜挠了挠廖烨霖的掌心。


    廖烨霖轻笑，把她的手合在掌中，“什么比赛？”


    丽娜把校庆和比赛的事解释给廖烨霖听。


    “你刚才跳的那支舞就是《拂云雨》？”


    丽娜拿叉子扎起一块水果，举到嘴边，想起要减肥，又放了回去，“对。”


    “老师教你的？”廖烨霖故意拿起她放下的那块，一口吃了下去，挑衅地看着丽娜。


    丽娜伸出拳头在他身上轻轻锤了两下，瞪着他，“你幼不幼稚？”


    廖烨霖哈哈大笑，选了块看起来最有食欲的喂给她，“不要紧的，吃一块解解馋吧。”


    丽娜看着面前诱人的果肉，咽了口口水，把廖烨霖的手推到一边，“你少来诱惑我。”


    丽娜对食物向来没什么兴趣，只是刚跳完舞口渴了，她拿起桌子上的水，仰头咕咚咕咚地喝了下去。


    廖烨霖对女佣说：“把果盘撤下去。”


    “是。”


    孙茹走过来，看到廖烨霖正拿着帕子给丽娜擦嘴角溢出的水渍，她收回目光，稳了稳手里的果盘，低头往厨房走去。


    廖烨霖：“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什么问题？”


    “《拂云雨》是老师教你的吗？”


    “不是，是我自己编的。”


    廖烨霖的手一顿，“那曲子呢？”


    “是一首古曲，以前别人教给我的。”


    廖烨霖点点头，“那也很厉害了，舞编得很好。”


    丽娜嘻嘻笑着，“你今天已经夸我很多次了。”


    廖烨霖跟着笑笑，“什么时候表演？我可以去看吗？”


    “是系里的比赛，你不要来。”


    廖烨霖：“为什么？”


    丽娜娇气地说：“你来就像家长来看，我会紧张的。”


    廖烨霖凑到她耳边，清洌低沉的声音，带着促狭，“男朋友也算是家长？”


    丽娜转过头，两人几乎鼻尖相触，甚至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


    她毫不躲闪，玩味地眨眨眼睛，气声说：“男朋友不算，叔叔算啊。”


    廖烨霖有种过电的感觉，坐好身子，无奈地说：“坏丫头。”


    深夜，廖烨霖看丽娜悃得直打瞌睡，和她约好第二天一起吃午饭，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会议厅的空调开得很低，实习生是临时被抓来加班的，16度的室温也不能冻结她心中的郁闷。


    琳达走到她身边，“资料准备好了吗？”


    “琳达姐，”实习生站起来，拉开旁边的椅子，“都准备好了。您坐。”


    “不用，今天我给廖总记录，不坐这里。”


    琳达笑笑，神采奕奕地坐到主座旁边的位置上。


    同是周末加班，琳达就能状态这么好，怪不得人家能当总裁总秘，实习生倾佩地想。


    “廖总。”


    廖烨霖带着严助理进来，“开始吧。”


    琳达坐在男人旁边，闻到一股清新的木质味道。


    廖烨霖居然喷香水了。


    琳达定睛一看发现更多猫腻。


    他一身休闲西装，脚上穿着休闲皮鞋，头发打过发蜡抓向一侧，露出他英挺的五官，显得年轻了不少。


    轮到琳达主持会议的下一项，她却对着廖烨霖的侧脸在发呆。


    严助理小声提醒道，“琳达姐，琳达！”


    琳达转过头，看到周围人不解的目光，回过神来，“哦哦，下面……我们进行下一项。”


    廖烨霖侧头看了琳达一眼，专业的女助理很少有这样失态的情况。


    桌上的手机亮了亮，他拿开，一朵粉色玫瑰花的头像，后面跟着简短的信息：“我饿了。”


    廖烨霖看看时间，现在快五点了，他回了一个“好”。


    不等发言的研发部长说完，廖烨霖抬起手打断他，“抱歉，我有点急事。你们继续，琳达把会议报告晚上发给我。”


    琳达：“是……廖总。”


    会议结束后，琳达回到总裁秘书处，见严助理正在整理文件，“你怎么回来了？这么快就办完了？”


    严助理刚才跟着廖烨霖一起离开的，琳达说完看向总裁办公室，里面灯都没开，显然廖烨霖不在，“廖总呢？”


    严助理：“廖总没让我和司机跟着，他自己开车走了。”


    琳达奇怪道：“他自己开车？去哪儿？”


    严助理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但不敢直接和琳达说，打着哈哈，“那我怎么知道，廖总也没说。”


    上周琳达给廖烨霖倒咖啡的时候，有条新信息进来，他的手机屏幕亮了，是一个女人。


    匆忙中琳达没看清楚是谁，那张照片拍得很美，她还以为是哪个明星的海报。


    琳达回到工位上才回过味，以廖烨霖的个性怎么可能用女星的照片当背景，一定是他认识的人。


    答案呼之欲出。


    今天廖烨霖所谓的急事，估计跟照片的主人也脱不了干系，琳达怒火攻心，手里的资料都被攥出了折痕。


    这里面有几份重要的合同，严助理赶紧从她手中拿过来。


    “师姐……”


    琳达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抬手揉揉胀痛的太阳穴，“我没事。你忙完就回去吧，不用管我。”


    严助理担心地看着她，“一会儿有空吗？我们好久没有去喝一杯了。”


    日式的居酒屋里，放着节奏轻快的日语歌，周末很热闹，到处都是推杯换盏的客人。


    严助理和琳达找了一个安静的角落。


    琳达点了一壶清酒，严助理想了想没阻拦她。


    两人聊了几句工作上的事，又谈起共同认识的校友的近况，气氛和谐，琳达不知不觉中喝了好几杯。


    她再去倒酒时，严助理抢过了酒壶，“师姐，给你点杯饮料吧，你今天喝不少酒了。”


    琳达从他手里拿回酒壶，给自己又倒了一杯，“你太小看我的酒量了，再来一壶我也没事。”


    严助理：“我知道，但是喝多了也不舒服，我今天还有事想跟你聊。”


    琳达抬起眼，“我们不是在聊了吗？”


    严助理眼神复杂，“是关于廖总的。”


    “廖总？廖总怎么了？”琳达抬眼看他。


    严助理斟酌着措辞，“师姐，我觉得廖总这个人虽然看着冷，其实感情挺执着的，他喜欢一个人就很难改变了……”


    琳达端着酒杯，垂着眼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