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明珠蒙尘,尘尽光生

作品:《战死夫君回归,守寡日子一去不复返

    签自然是上上吉的好签,解签的小沙弥将签子捏在手里,摇头晃脑念道:“明珠蒙尘,尘尽光生,照破山河万朵。”


    “甚善!”


    锦小渔捏着签子微展笑颜,又看了一眼签文,随即将之还给小沙弥。


    “檀越不需解签吗?”


    小沙弥不解,来求签的,不就是想寻个解惑?


    他又不死心劝道:“今日解签的,是了然法师的入室弟子。”


    很是难得的…


    锦小渔摇头道:“无需再解,签文已说得很清楚,我若真有蒙尘明珠,也终有重展光辉一日,缘起缘灭,耐心等候便是。”


    小沙弥一脸顿悟,合掌念了句佛号,对锦小渔道:“是小僧着相了。”


    从德昭寺出来,云凤楼包了辆马车,沿着永安道一路走着。


    马车颇为豪华,宽敞且铺了驼毛胡毯,两小包子逛累了,上车就睡。


    锦小渔趁着没人打扰,掐着云凤楼腰间软肉:“你如何知道那是史家三娘?”


    气鼓鼓,打翻醋坛子的模样,实在可爱。


    若不是云凤楼一脸端庄雅正,生人勿近的模样,锦小渔会直接上手揪耳朵。


    云凤楼忍不住,上手就搓她脸蛋,这儿蹭蹭,那儿捏捏,蹭掉了好些胭脂。


    锦小渔拍他:“放手啦,脂粉都擦掉了。”


    娇娇软软的语调,惹得云凤楼心窝子痒痒的,拉过她摁在怀里一亲芳泽。


    “云凤楼…”


    锦小渔哼哼唧唧,原先还抗拒的小手,被云凤楼握住,伸过头顶,加深了这个吻。


    等锦小渔软绵绵趴在他怀里,云凤楼才做罢。


    修长的食指,抹过她唇瓣,沾了些唇露,云凤楼嘴角扬起,食指在锦小渔眼前晃:“糟糕,脂粉又掉了些。”


    沾了口脂香蜜的指尖,又被云凤楼摁在她唇瓣,描绘着那美好的形状。


    有些酥,有些痒,想抿一抿…锦小渔锤他:“讨厌啊你!”


    云凤楼不敢再惹她生气,陪着笑解释:“回乡时得刺史接见过…便恰好碰见了。”


    说完,又刮了刮她鼻尖,宠溺道:“小醋坛子!”


    “就是,我就是醋坛子,怎样…我的男人,谁敢肖想,打爆她的狗头。”


    锦小渔宣示主权般,将云凤楼胳膊紧紧拽住。


    “嘘…”


    云凤楼指尖点着她的唇:“吵着孩子了。”


    说罢,随即覆上那处柔软,这样就不吵了。


    锦小渔:“…”


    到底是谁吵?


    她终归没有问出来,闭着眼,沉沦在他给的温柔里。


    绕过永安道,往西去便是太清江,江边游人如织。


    姒水城中的达官贵人,喜在太清江设宴。


    江上画舫里,传来阵阵丝竹管弦之乐。


    锦小渔素手掀起车帘子,朝车外望上几眼,又将之放下。


    “要下去走走?”


    云凤楼问她。


    锦小渔摇了摇脑袋,拢了拢云凤楼送给她的狐皮大氅:“不用了,怪冷的,我只是看看,顺便想一想,是否可做些小生意养家糊口。”


    锦小渔继承了原主的手艺,刺绣很是不错,不过她并不打算靠这个,太伤眼了。


    二来除非有大主顾,否则这点玩意并不能赚多少。


    云凤楼沉吟片刻,说道:“小娘子喜欢,某为你盘间店面亦可。”


    “别,你可别给我乱花钱。”


    锦小渔忙制止她那挥金如土的郎君:“阿铮六月就要去私塾,纸笔束脩都是要钱的。”


    咱省着点,行不?


    云凤楼点头:“可,如有想法,尽可以和我说。”


    锦小渔纳闷:“你是不是有私房钱?”


    云凤楼捏捏她嫩滑的脸颊,笑道:“是啊…”


    锦小渔今日画的飞霞妆,丰满的双颊抹了淡淡的胭脂,再敷上层脂


    粉。


    白里透红的,不像时下流行的酒晕妆那么浓墨重彩,酡红的胭脂,几乎涂满半个脸颊。


    云凤楼甚爱之。


    “呵!男人…”


    锦小渔打开他作乱的手,扭过身子,不想理他。


    云凤楼扳过她身子搂在怀里,笑而不语。


    锦小渔挣脱两下,没有挣脱掉,索性也就懒得动弹,干脆也就由了他去,只还是闷闷不说话。


    云凤楼好笑道:“好教小娘子知道,为夫曾是刺史家三郎,史参将手下的副将。”


    锦小渔两手一摊:“所以呢?”


    这就是你藏私房钱的理由?


    云凤楼替她正了正鬓边歪斜的发钗,狡黠一笑:“本朝规定,军中将士,解甲归田后可得朝廷供养,副将以上,每月五十贯钱起。”


    杏眸瞪得圆圆的,锦小渔好半天才反应过来。


    退休以后每个月还有养老金可以拿,这个福利待遇简直不要太好啊。


    随即掐着云凤楼腰间软肉,忿忿道:“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亏她每天还要盘算着营生来养家糊口,为着地里要种什么庄家才能交的起农业税,头发都秃噜了一大半。


    云凤楼被拧得龇牙咧嘴,求饶道:“娘子轻些,疼得到很!”


    锦小渔哼哼,手上却放松了力道,她又问道:“圣人如此体恤将士,想必那赋税…”


    云凤楼闻弦知雅意,点头说道:“赋税减半。”


    锦小渔一脸呵呵,我听你一本正经胡扯。


    云凤楼忙又道:“副将以上可免。”


    “所以,你都混到这职位了,为何不继续留在军中,谋求更高的职位?”


    锦小渔纳闷,这不是每个热血青年的梦想吗?


    云凤楼沉默,似乎再思考,要如何回答。


    “你喜欢我谋求高位?”


    思考半晌,云凤楼开口问道。


    是了,这小娘子最是喜欢穿金戴银,云家的破墙烂地,她是极为厌恶。


    云凤楼眼里的光芒,逐渐黯淡,坐直了身子,不着痕迹与锦小渔远了些。


    锦小渔心大,并不能体会到云凤楼的心理变化,笑眯眯看他,点头说道:“那可不,那样我就是正儿八经的官太太了呢。”


    话头一转,她又安慰起云凤楼来,“不过如今说甚都晚了,谁叫我就稀罕你这张脸呢,以后,我就勉为其难,养着郎君了。”


    哎谁叫她是颜狗呢,看在云凤楼的面子上,她就做一回舔狗吧。


    听得出锦小渔话里的促狭,云凤楼这才神色一松,他再一次确认:“你真的介意?”


    锦小渔认真点头:“介意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