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因为你的男人厉害啊

作品:《战死夫君回归,守寡日子一去不复返

    逛到姒水城东北,有座德昭寺,香火很是鼎盛。


    想来是因为年初一,人人都想挣头柱高香的缘故。


    锦小渔如是想:原来不管什么时候,年初一的头柱香都是有人争的。


    德昭寺有位得道高僧,佛号了然,传闻中已经悟道的大师。


    云凤楼给了多多的香火钱,又和接客僧说了要见了然法师。


    接客僧双掌合十念了佛号,引着云凤楼前去。


    “郎君且去吧,我带孩子们去前殿听听佛经。”


    小郎君要去找和尚论道?


    好的,只要不出家,锦小渔是不多过问的,把孩子拘在身边,免得耽误云凤楼正事。


    “嗯,莫要走远。”


    云凤楼叮嘱,等他走后,锦小渔带着云峥和云昭在寺庙逛了一圈。


    又去大殿听了会梵音,顿时觉得心灵由内而外被洗涤了遍,灵魂得到了升华。


    云凤楼掐着点来的,了然法师并没有外出云游,故而能够见一面。


    不过想来,多半还是使了钱财的缘故。


    了然法师老僧入定般闭目打坐,并不看他。


    “大师!”


    云凤楼双掌合十,在了然法师对面蒲团席地而坐。


    了然法师结束了功课,为他烹茶:“宴回经年不见,心性越发沉稳。”


    “大师言重了。”


    云凤楼垂眸,也不过才一年不见。


    “宴回执念太深…”


    了然法师一眼看穿他的内心。


    “非也,某不过感怀柳相满门忠烈,故而到此,为柳氏一族打蘸,有劳大师。”


    云凤楼起身,郑重行礼。


    了然法师问道:“宴回以为,今圣如何?”


    “不如何…好大喜功,刚愎自用,薄情寡义…”


    看得出来,云凤楼对当今圣人,着实很讨厌。


    “圣人少年登基,胸有沟壑,不拘一格用人才,虽在世家大族的做法上有失偏颇,不过今圣仍不失为一位明君。”


    了然却有自己的看法。


    “大师,民间尚有糟糠之妻不下堂之说,圣人微时,就相伴在侧的柳皇后,比之又如何?”


    “天威不可犯,柳相高居庙堂,二位柳将军皆戍边有功,收复河山,殊不知功高震主…”


    了然法师叹道:“还是太过张扬了啊!


    “柳氏,忠的是这江山…”


    却因为那人的猜忌,折损两名将才。


    大师今日话太多了,云凤楼不欲和上年纪的老头争论,今日也不打算听他讲经。起身告辞。


    痴儿…


    了然笑而不语,并没有挽留。


    德昭寺有座梅园,绕过大雄宝殿就是。


    此时正是梅花盛开的季节,一簇簇傲雪寒梅,迎风绽放。


    游人络绎不绝,住持干脆开了园,供香客观赏。


    好些穿花着绿的女郎,最喜做些梅花枝头雪,采做甘琼露的风雅。


    立于寒梅树下,瞧着哪头的花儿开得最好,雪水沁润最足。


    婢子们便照着主子吩咐,将之采来,埋于院中。


    来年四五月,草长莺飞之季,女郎们邀三两姐妹,一同烹茶,七八月,又做梅子酒。


    乐哉!


    锦小渔自认粗人一个,做不来这些风雅,不过瞧着枝头腊梅,着实好看。


    就做起那采花之人,折了几枝,取两朵别于小儿总角边。


    云铮很是嫌弃,圆鼓鼓的大眼睛瞪着锦小渔,跳脚道:“阿铮是男子汉,才不带小女郎家的玩意儿。”


    “咱们阿铮今日也做一回簪花郎,挺俊俏的。”


    “阿铮堂堂男子汉,自是不喜花儿草儿,殊不知这寒梅,却自有风骨。”


    锦小渔逗他。


    云峥听罢好奇:“阿嫂,花也有风骨?”


    云昭也竖起耳朵,虚心求教。


    “自然,所谓‘


    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锦小渔开始一本正经胡说八道:“凛凛寒冬,不畏严寒,悄然开放,给这世界增添一抹暗香,这种凌寒不屈的品格,就是梅的风骨。”


    说完,还低头轻嗅,感受一下梅之暗香,闭眼,十分骚包叹了句:“啊…真香。”


    云铮:......


    也罢,那就簪上吧。


    恰好隔壁就有两女郎碰了面,互相行礼后,一着粉色锦袄的少女便笑扑过去,俏声喊到:“珍香!”


    锦小渔囧…


    真香…那个真香吗?


    很会脑补的锦小渔,忙拉着两小只就跑,远了梅园才放声大笑。


    云凤楼寻着人的时候,正瞧见锦小渔捧着腹,笑得夸张。


    “何事如此高兴?”


    云凤楼的嘴角,也不自觉跟着扬起一个弧度。


    这个小娘子啊,她真的是很爱笑啊。


    自家男人找来,锦小渔就收敛了刚才那放肆的笑,然后指指梅园方向,和他说了方才的事。


    云凤楼听罢,朝梅园瞥了眼,说道:“哦,是姒水城刺史幼女,史家三娘。”


    锦小渔做惊呆状,还真是啊!


    最主要的是,她家郎君连人家刺史大人都认识,好厉害的亚子。


    “郎君你好厉害哦,刺史这么大的官你都认识呢。”


    吧唧


    又扑上去一大口。


    “乖,莫闹…”


    云凤楼又被锦小渔突如其来的热情羞到了,耳根子红个通透,好似夏日天边,悄然染上的火烧云。


    夫妻正要离开,正好碰到史家三娘要归家。


    锦衣华服,朱翠环佩,仆从如云,宝马香车。


    好一个世家女郎。


    史家三娘与二人擦肩而过,无意一瞥,瞧见云凤楼,龙章凤姿。


    羞红了脸,以帕掩面,快步离开,偏又掉落只绣了萱草的桃色香囊在他脚下。


    临上车时,又回头望了云凤楼一眼。


    男人被肖想了,锦小渔顿时感觉整个人不好了。


    转念一想,不对啊,弯腰捡起香囊,扒拉着云凤楼问:“你是怎么晓得刺史家有个三娘?”


    莫不是这个臭男人在外面四年搞上的?


    呸!渣男!


    脑补过度的锦小渔,气鼓鼓瞪着云凤楼。


    云凤楼憋着笑,小娘子啊,你这会才反应过来吗?


    先前不是夸你郎君很厉害呢。


    云凤楼在她耳边低语:“因为,你家郎君厉害呀!”


    轰…


    这下换锦小渔脸红了,腰间隐隐的酸麻,还在提醒她,昨夜,这个臭男人在她身后,掐着她腰肢时,就是这样在她耳边低语的。


    这样一想,锦小渔只觉得耳根子都麻了。


    摁住砰砰乱跳的心,她慌不择路:“我…我去抽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