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和他的电竞少年 18
作品:《【快穿】反派对我一见钟情》 明亮的灯光在那群有说有笑、十八九岁的少年头顶倾泻,凌言和晟砚秋也站在人群间,被亮色笼罩。
想要跟凌言站在一起,要么将少年一同拉进晦暗无人的角落,要么……走到光亮下。
但顾清城没动。
即使忍耐到额角凸出青筋,薄唇抿得发白,眼中布满红血丝,他也没有从阴影里踏出来。
顾清城看起来非常理性果断,但相反,骨子里的他是那种容易冲动、不计后果,偏执同时还有些微妙的优柔寡断的人。
正因为清楚自己骨子里的毛病,在发觉自己对偶然相遇的少年诞生出不同寻常的感情时,顾清城才尽可能的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去做那些一时冲动或犹豫不决的事。
是主动出击还是慢慢相处,积攒到多少在意和好感,才会成为少年心中“非他不可”的存在?
顾清城一直在用非常稳妥温柔,甚至称得上细水长流的行动方式去追求凌言。
但一切深思熟虑过后的小心谨慎,在这一刻都如同脆弱得一碰就碎的瓷器,被陌生男生的靠近毁了个彻底。
这种感觉令顾清城压抑排斥,甚至生出了无边无际的惊悸与恐慌。
在他潜意识划定的领地里,有人闯了进来,妄想觊觎他的宝藏。
但……
想要站在凌言身旁的是他。
想和凌言最亲近的人是他。
想做凌言唯一的恋人是他。
不仅如此,顾清城还想要凌言只看着他,只在意他,只信任他,只待在他身边。
这是纯粹的喜欢吗?是爱吗?还是大脑分泌多巴胺激素后涌入心脏的占有欲。
已经不想再思考了。
顾清城垂下手,死死抵在腿侧。
他此刻很想走过去毫无间隙地抱住凌言,向所有人包括那个说出“你很好”的男生宣示主权,想的快要疯了。
但他不能。
从没有一刻让顾清城如此孤独又清醒的认知——
凌言还不属于他。
晟砚秋神色如常,说出“你很好”这种容易使人误解的话后也没觉得哪里不对。
只要他不觉得奇怪,奇怪的就是别人了。
iu酱一群人愣在比赛室门口,都觉得是自己表现得太一惊一乍了。
这句话理解理解,不就是大佬之间的惺惺相惜嘛!
他们还是思想境界太低俗了,这都能想歪。
晟砚秋还在直盯盯的看着凌言,像在等一个回复。
无论表情还是眼神,晟砚秋都不表于形,但在他眼底确实浮沉着真挚的欣赏与善意。
而凌言……
他虽然对于大部分事情都抱着淡漠围观的态度,貌似散漫懒倦,但其实是观察力很敏锐,不显山不露水的人。
晟砚秋略显僵硬的站姿、越绷越紧的下颚线,让凌言一眼窥探出这位“主角攻”想交朋友却又不自觉紧张的社恐本质。
有点好笑。
凌言在其他人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揶揄目光中点了下头,说道:“你打得也很好。”
众人:“……”
啧,果然是这个意思啊。
系统惊愕到整颗圆球都抖了几抖:【宿主,他他他他是主角攻诶!】
【是以后会和反派boss作对,害反派重度烧伤郁郁寡终的大坏人!】
系统将顾清城这三个月来对宿主无微不至的关心与照顾看在眼里,再加上位面管理局派给它和宿主的副线任务正是拯救反派boss,它早就将顾清城纳入了它和宿主的保护范围。
自然而然的——与反派boss站在对立面的主角攻受便成为了它同仇敌忾的对象。
小系统出厂得早,没经过什么人情世故。对它来说黑即是黑、白即是白,会在以后害死任务目标的人对它来说都是坏的。
因此,它才会对宿主习以平常、甚至还有些友善的态度感到震惊。
“坏?”凌言没有认同,也没有否定,只是在心底淡淡道:“剧情是死的,人是活的。不能以身代之,就不要妄断他人。”
突然被训,系统既羞赧又愧疚的低下头。
“懂了?”
【懂……懂了呜。】
什么黑白、好坏之分,在呆呆统眼里都比不过一个宿主。
宿主说月亮是蓝色的,它都能开开心心的喊一句“真的有蓝月亮!”
得到自己想要的回应,不善言辞的晟砚秋伸出手按了按帽檐,遮掩住微红的耳骨,转身就走。
就是离开时迈的步子有点大。
iu酱睁圆眼睛,看着晟砚秋越走越快的身影,莫名觉得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她转回脑袋,还想和凌言说些什么,突然发现自己很有好感的漂亮队友正侧着脸庞,不知道在看什么。
从她的角度看去,凌言的眉眼弧度柔和不少,眸光中甚至还浮现出浅淡的笑意。
他在看谁?
iu酱的好奇心被蓦地勾起,她循着少年的视线望过去,只看见一条没几个人经过的走廊。
“怎么了?”她疑惑道,“言,你不走吗?”
“有事。”凌言直接拒绝了iu酱的聚餐邀请。
iu酱有些遗憾,只能和其他女选手结伴离开。
没有人再搭话,凌言迈开脚步,没有一丝停顿的往目光所及之处走去。
“哒,哒,哒。”
走廊很空旷,凌言刚走到转角处。
下一秒,只感觉腰间一紧,他被黑暗中伸出来的手掌搂住腰肢拉了过去。
等到站稳脚时,凌言已经被抵在墙边,肩膀靠近脖颈的位置埋着一颗毛茸茸的脑袋,像抱住宝物就不愿意撒手的巨龙,急促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耳垂上。
也许是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和凌言距离太近了,男人沉默半晌,才极其缓慢、挣扎般的往后退了退。
虽然拉开的这几公分距离……几乎等同于没有。
“顾清城?”凌言微微后仰。
他并不是抗拒此人的亲近,只是单纯的觉得脖子被扑洒的气息弄得有点痒。
但他往后仰的动作,被顾清城看在了眼里。
下一瞬,男人的身体僵硬到了呆滞的程度。
“……顾清城?”凌言又低低叫了声。
将他困在墙边的男人抿着薄唇不肯松手。
片刻后,反倒像是破罐子摔碗般,有几分情绪的将手臂拢得更紧,弯着腰,就这样埋头抱着他。
一声不吭。
像一只委屈又不安的大狗狗。
凌言:“……”
他从来没发现。
顾清城还有这么幼稚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