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长明有些疑惑的看了朱棣一眼，忍不住问道：


    “这是你一个乞丐应该关心的事情吗？”


    朱棣语塞。


    白长明继续打击道：


    “谁当太子，影响你一天讨饭讨不到俩馒头吗？”


    “谁当太子和你有什么关系？反正又不是你当，你又不是皇上的儿子。”


    朱棣在内心默默不忿道：


    “没准还真是我当。”


    当然了，


    这话他可不敢说出口。


    于是，


    朱棣只能清了清嗓子，故作深沉的说道：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


    “谁继承大统，作为咱大明朝最重要的一件事，哪怕我只是一个乞丐，也应该关心此等国事！”


    “毕竟，如果即位的是一位仁君，天下太平，那我讨饭，也能多讨半个馒头不是？”


    “相反，如果是一个暴君继位，那商贾们吃不上饭了，我这讨饭的恐怕就得去吃观音土了……”


    白长明忍俊不禁道：


    “四兄，你这不愧是官宦子弟出身的乞丐，想的确实是长远……”


    白长明反问道：


    “四兄，那我倒想问问你，你觉得哪个皇子可以捡漏成功？”


    朱棣神情有些落寞，叹息道：


    “以皇帝陛下对朱标太子的喜爱程度，哪怕是朱标去世了，恐怕也轮不到其他的庶子继承大统。”


    白长明惊讶的看了一眼朱棣。


    能对朱元璋的喜好如此了解，白长明开始怀疑，眼前这个叫老四的乞丐的祖父，应该是不止做到了从四品官阶了。


    白长明来了兴趣，


    他嘴角挂着笑意，看着朱棣，询问道：


    “四兄，你觉得，如果皇上真的立其他几个庶子为太子的话，谁最有希望？”


    朱棣闻言，眼睛里闪过一丝喜色。


    他沉吟片刻，说道：


    “秦王朱樉。为皇帝陛下次子，论资排辈，他当属最有可能继承大统的人。”


    白长明摇摇头，说道：


    “秦王朱樉的确资历够。但他才能一般，多行恶事，在自己的封地大兴土木，劳民伤财，不听父命……皇帝陛下不喜欢他。”


    “秦王不行的话，那就是晋王朱棡，朱棡骁勇善战，当此大任，自然深得众人心服口服！”


    白长明微微一笑道：


    “朱棡虽有过统兵打仗的经历，但骁勇善战还谈不上，而且朱棡性骄，同样为皇帝陛下不喜。”


    ……


    朱棣迟疑了一下，


    他似乎在酝酿着什么。


    半响后，朱棣才痛饮一杯酒，好像鼓足了勇气一般，郑重问道：


    “那……燕王朱棣，先生觉得如何？”


    随后，


    便是漫长的等待，


    朱棣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等待着白长明的评价，


    “朱棣……”


    白长明双目微闭，慢慢回忆着前世这个如雷贯耳的名字。


    几息后，


    他猛的睁开眼，双眼爆射出精光，口中猛的吐出六个大字：


    “此真命天子噫……”


    咔——


    朱棣手中的酒杯展现出蜘蛛网般的裂痕，下一刻，竟被他直接捏碎。


    “呼……”


    朱棣深呼吸着，胸膛急剧起伏。


    他想吐出内心的波涛汹涌。


    不怪他失态，


    白长明的话，


    实在太冲击他的内心了。


    自己是天命之子？


    若说朱棣之前没有觊觎过皇位，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而且朱棣可以拍着胸脯打包票，


    不光是自己，任何一个皇子，在夜里寂静无人的时候，都会悄悄遐想过。


    毕竟，这可是九五至尊之位。


    但也只是想想罢了，


    毕竟，


    朱标是钦点的太子，谁也不敢造次。


    但是，


    现在白长明居然说自己是天命之子，


    这让朱棣如何不惊？


    白长明见朱棣这般反应，有些疑惑的瞥了他一眼，


    “怎么？你和朱棣很熟？”


    “不熟，不熟……”


    朱棣讪笑道：


    “先生说笑了，我只不过是一个乞丐，怎么可能和皇子认识。”


    “我只是震惊于，先生会说皇四子朱棣是天命之子这件事。”


    “毕竟，皇四子朱棣虽无大错，却也无什么大的本事，为什么先生会说他是天命之子呢？”


    白长明不紧不慢的说道：


    “有些事情，不是可以从表面看出来的。”


    “四皇子朱棣此子……有大气运在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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