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下花雨了?

作品:《重生归来,我成了未婚夫长嫂

    “夫人。”云销声音压得很低,“此处区明已经探查过,可以稍作休整。”


    “那就原地休息。”薛朝暮回头看向马车,“有事同我讲,让他睡会儿,他太累了。”


    云销颔首应“是”,就离开去安排休整的事宜。


    薛朝暮环顾四周,没瞧见华阳,连着月云也不见了身影。


    她往前寻,湖边有柳枝随风轻拂,华阳抱臂站在树下,盯着寂静的湖面,月云蹲在她对面,愁眉苦脸地望着她。


    而区明就站在她旁边,不知道跟她叽叽喳喳说着什么,华阳一句话都没搭理他,反而回头看向了站在远处,刚来的云销。


    这气氛——


    似乎不太对。


    “聊什么呢?给我也听听。”


    薛朝暮许久都没有这么近距离地看过华阳,冷不防站在华阳面前,竟然发现她整个人瘦了一圈,身上带着酒气,眼圈也是红红的。


    区明连连叹气:“夫人,也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成天不是发呆,就是喝酒,要不然就是一个人躲起来哭,我问她,她也一句话都不说,这样下去可不成,好好的人都憋坏了。”


    华阳瞪向区明:“我说了我没事,我没哭!”


    “那你眼睛红什么?”


    华阳一拳打过去:“这下你眼睛也红了。”


    区明吃痛:“你,你,我不问了还不成吗,这算什么事儿啊,好心关心你还成错了。”


    云销不动声色地把两人隔开,薛朝暮问道:“天黑之前能找到客栈住下吗?”


    跟来的家丁本就受伤,又跟着赶了一夜的路,既然附近没有危险,还是要尽快找个地方好好休息。


    “夫人,按公子选定的路线走,恐怕天黑前到不了镇上。不过。”


    “什么?”


    “属下知道另外有一条路,路程更近,早些年我们也跟着公子走过,走那条路日落之前就能住进客栈,只是路不太好,恐怕夫人会受颠簸之苦。”


    若是不走这条路,恐怕晚上大家就要凑合着露天而眠。


    那一场截杀,打乱了他们原有的行路计划,陆怀远还要按时去赴任,只能想尽办法往前赶路。


    “走近路,我不碍事。”


    区明埋怨着离开,月云哭笑不得,跟回薛朝暮身边也要往回走。


    柳树下只剩华阳和云销两人,林中风止,薛朝暮忽然回头,看到华阳抬手擦掉眼泪。


    华阳竟然会哭?


    还会当着云销的面哭?


    薛朝暮没忍住,驻足多看两眼。


    只见云销抬起手,似乎想抚上华阳的后背,但手扬在空中,迟迟没有落下去。


    “别难过,忘不掉也没关系,你还有我我们。”


    薛朝暮回到马车边的时候,手里攥着一把野花。


    张承瑞见状笑着地走过来:“夫人好兴致。”


    “山花烂漫。”薛朝暮把花捏在手里扬了扬,“张公子何不采两朵,送给喜欢的姑娘,有些事情看起来没可能,说不定那姑娘家里人不忍女儿伤心,就把女儿嫁给你了,岂不是美事?”


    “她不喜欢这些。”张承瑞往北看去,“她是侯门女,高岭花,就算她愿意,我们也不可能走到一起了。”


    “哪家侯门?”


    本朝行至此处不过历经三代帝王,侯门屈指可数,若是侯门之女,说不定她认得那姑娘。


    张承瑞却苦笑摇头,不肯再说。


    京中不乏有些浪荡子,看上哪家姑娘就想尽办法把自己和姑娘扯上关系,非要闹得满城风雨,逼迫别人嫁女。


    张承瑞如此敬重那位姑娘,珍重她的名声与清誉,倒也是很难得。


    薛朝暮没再追问,她蹑手蹑脚钻回车厢,陆怀远没醒,还保持着她离开时的姿势,许是马车停下,他似乎睡得更深,呼吸也绵长平缓。


    薛朝暮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陆怀远浑然不知,完全没有一点反应。


    云销一众人没休息很久,马车又慢悠悠地前行。


    薛朝暮捏着掌中花,看陆怀远实在睡得熟,盯了半晌,突然凑上去——


    一朵,两朵


    这些花生于山野,不用被卖去朱门高户,各自生出自己的姿态,不需要迎合贵人们的喜好。


    这样的野花,就是扔到朱雀大街上,也会被路过的人斥骂一句:


    粗俗之物!


    俗!


    太俗了!


    薛朝暮看着陆怀远满头缤纷:“哈——”


    陆怀远眉心微蹙,像是被她冷不丁一声笑给吵到,薛朝暮立刻捂住嘴,认认真真地赏着。


    可是陆怀远一点也不俗,他就像是踏月而来的谪仙,哪怕也对待这些无名小花,都不会轻贱,更不伤毁。


    他把这些无名花拥在怀里,落在发间,载满三月的春色,压得满山风光黯然失色。


    云销似乎在外面说了句什么,薛朝暮没听清楚,这声音惊动了陆怀远,他半梦半醒间皱着眉,眼睫如凤翅轻颤。


    薛朝暮抬起手指,很想轻轻碰一碰盈在他眉间的春三月。


    就一小下,他应该不会醒的吧。


    不料车轮与山石摩擦,马车遽然颠簸起来,车厢内猛地震动着,陆怀远猝然惊醒,他后脑勺狠狠撞在车壁之上,一下子把他从梦中痛醒。


    他没能痛呼出声,吃痛的声音哽在喉间,怀中就被撞个满怀。


    薛朝暮毫无防备地跌进他怀里,双手抵在他胸膛上,腰间不知道怎么就环上了一双手。


    她脸颊擦着陆怀远的面蹭过去,仓促间,一抹柔软微凉的触感从她耳边蹭过去。


    车内寂静一片,薛朝暮在这方静谧中听到了强烈的心跳声,但她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陆怀远的。


    她没敢回头看陆怀远,不知道自己耳边的绯红,无边地蔓延到陆怀远脸颊。


    陆怀远几度张口:“阿夫,嫂,嫂嫂。”


    他,他方才亲到了什么?


    陆怀远有些凌乱,他仓促地叫着,又一时找不到什么称呼才是对的。


    薛朝暮胡乱地应着,她羞赧地撑着他的胸膛,刚要站起身,马车又是一阵颠簸,根本不等她站稳脚,她就又好死不死地,重新跌到陆怀远身上。


    薛朝暮欲哭无泪。


    她这是给自己选了条什么路啊。


    陆怀远哭笑不得。


    他不过是睡了一觉,何至于就一觉醒来,好好的山路成了乱石堆。


    嫂嫂为什么会在他怀里?


    陆怀远不可置信地摇摇头。


    鬓边有纷纷缤纷飞落,花瓣微微颤动。


    下


    下花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