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怀夕将哟哟放回窝里，回了书房。


    算算日子，她该到费城看十一。


    熬到凌晨，陆怀夕给戴安娜视频，对方没有接。


    这个点，费城刚天亮。


    兴许是还没起床。


    这样想着，陆怀夕还是打开手机看了航班。


    ——


    上午，她去公司，在电梯口碰到一个送花的跑腿。


    见是红玫瑰，她忍不住多瞧了一眼。


    最后发现跑腿跟她上的同一层。


    下电梯，跑腿直接到公司前台，报的正是她陆怀夕的名字。


    “我是陆怀夕。”


    “你好，你的花。”


    跑腿憨态一笑，让她签了名字。


    前台看着，不禁笑嘴：“艾琳娜小姐，你好幸福。”


    陆怀夕耸耸肩，算是回应。


    转头，脸色恢复淡漠。


    收个花，幸福什么。


    进办公室，放到桌子上，便去了人事那里。


    她要请假几天，流程还是要走的。


    提着行李箱出来，碰到刚来公司的陆钰。


    一身正经的西装，都难以束缚他本质的躁动，吹着流氓哨从电梯出来。


    “你这是……”


    “出差。”


    陆怀夕摁了电梯，头也不回地进去。


    陆钰定在原地，嘴巴还是吹哨的动作。


    “出差？”


    半晌，他重复反问。


    然而，医院这边。


    一直到下午，虞沉没有等到陆怀夕送汤，正想给她打电话，一看还是上班时间，不得不又将手机放回原处。


    他上楼，秦观棠见他两手空空，也有些诧异。


    “汤呢？”


    “今天应该没有。”


    虞沉给他测了心率和血压。


    秦观棠一下警醒，认真地盯着他，“为什么没有？”


    “我不知道，她没送来。”


    “你给她打电话呀。”


    正说着，敞开门的病房，走进一个女孩。


    二人同时回头，看到是韩柠，神情各异。


    秦观棠顿时火冒三丈，“不是不让你来了，你怎么又来。”


    韩柠捧着一束百合，低着头走近，委屈地问：“秦先生，你就这么不待见我吗？”


    虞沉见状收了听诊器，无奈直摇头。


    秦观棠也是稍作沉默后，冷着声：“是，我从来不在不喜欢的人身上浪费时间，所以……”


    “不用你浪费时间，我喜欢你就足够。你现在需要人照顾，你让我在医院就行。”


    韩柠慌忙摆手。


    突然卑微的姿态，让人有些意外。


    虞沉看向秦观棠。


    他还冷沉着一张脸，定定看了半晌，语气依旧冰冷，“你回公司吧，我这边不需要人照顾。”


    韩柠泪眼朦胧地对向他，撇撇嘴，“你不是说，我是你的生活助理。既然如此，我就应该事无巨细地照顾。”


    “……”


    秦观棠有些压制不住想发火。


    虞沉一见不对劲，忙拉着韩柠出了病房。


    他在外面不知说了什么，再返回，没了韩柠的身影。


    病房门关上，他转身回来，“劝走了。”


    秦观棠也没心情再看文件，抬手捏了捏眉心，“我给她送花，倒是都收下了。”


    “你怎么知道收了？万一是转头丢了呢？”


    虞沉也是想开玩笑。


    秦观棠坚持，“不可能。”


    虞沉不跟他闹了，认真道：“我问问吧，可能有别的事耽误。”


    很晚的时候，陈澄提着吃的来看秦观棠，一起的还有陆钰。


    秦观棠的目光从陆钰进来，一直落在他那里。


    陈澄不知所以，转身睨了一眼陆钰。


    陆钰一下成了风口中心，他看向秦观棠看过来的眼神，登时明白什么。


    “她说她出差了。”


    这话一出，陈澄和秦观棠互视一眼。


    陈澄后知后觉：“你们在说谁？不会是……陆怀夕吧？”


    陆钰眨了眨眼，拉了椅子一屁股坐下。


    秦观棠也收回目光，不再言语。


    只有陈澄像个大冤种，这才恍然大悟，“喔，敢情是我几天没来，你们又有新动作了？”


    “她有没有说去哪里出差？”


    秦观棠不理会，反而转向陆钰，问。


    “没说。我碰到时，她正下楼。”


    “你不是济明资本的二把手吗？员工出差，你怎么会不知道。”


    “我这，我，她又不是普通员工，她的直属上司是我哥陆济明。”


    “给你哥打电话。”


    “现在？”


    陆钰被他这说风就是雨的举动，惊呆。


    秦观棠朝他勾了勾手指。


    他不打，人家就自己打。


    陆钰不情愿地将手机解锁递过去，椅子被陈澄拉走占上，他只能靠着床头的高柜子站着。


    陆济明很快接了电话，一听声音不是陆钰还有点疑惑。


    秦观棠道：“我是秦观棠。”


    “秦总？”


    “陆总，我想问你公司的艾琳娜小姐去哪里出差了？”


    “嗐，不是出差，她就是请假。”


    “请假？”


    这个信息分明跟陆钰说的有差。


    他看了一眼陆钰。


    对方表示无辜。


    当事人就是那么说的，他也不过是传达。


    电话挂断，还给陆钰。


    秦观棠神情不太好，“她说她出差？”


    “拖着行李。”


    陆钰接话，试图为自己证清白。


    “可能是回老家，只是这个时候回老家做什么？”


    秦观棠自言自语。


    护士进来查房，看到前来探望的两位富家公子，也早已是见怪不怪。


    简单检查秦观棠的身体，又去调了输液的速度，说：“秦先生，你最近坐的时间过长，对你脊椎骨不太好。”


    秦观棠充耳不闻，陈澄也帮腔：“年轻人，哪那么娇弱。”


    护士看过去，对上眼，脸红一片。


    “我也是作为医者一个提醒，过几天，秦先生要二次手术，万一……”


    “好，我知道。”


    没等说完，秦观棠自己躺了下去。


    护士不好再说什么，只能低着头离开。


    陆钰视线收回，“对了，有人给她送花，还是红玫瑰。”


    秦观棠还不想承认，“是嘛，什么时候？”


    陆钰愣怔，“应该是早上，我在她办公桌上看到的。”


    陈澄猜疑：“不会是那个沈昕吧？之前，他们不是还一起出现在秀场？”


    秦观棠睐他，不想接茬。


    闭上眼，静了会儿，他又睁开眼，“我要休息，你们也赶紧回去。该约会的约会，该陪媳妇的陪媳妇。”


    陈澄见状，起身看向陆钰。


    俩人最后跟他寒暄几句，相继走出病房。


    没多久，一护士提着食盒进来，“秦先生，有人给你送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