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平安对此翻了个白眼，这个冯亚芳也真是搞笑。


    一副做作的样子，像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她跟荀雪松之间有关系一样。


    她还偏就不上道。


    对着荀雪松甜甜一笑：“进屋说吧，外头多冷啊。”


    到屋里后，顾平安知道为什么荀雪松会跟人去院子里聊天了。


    屋里一个人都没有，荀善芳跟小豆包不知道去哪儿了。


    “豆包呢？”顾平安问荀雪松，出门的时候顾平安是把孩子交给荀雪松的。


    冯亚芳又抢先开了口：“刚刚豆包要去厕所，善芳姐带着去了，估摸着快回来了。”


    原来是去厕所了，那荀雪松还真是不方便。


    顾平安赞赏地看了眼荀雪松，这人倒是心里有数，两人在家容易有什么误会，就去院子里呆着。


    光天化日，厂里也不是没人了，这确实比在屋子里让人放心得多。


    “你怎么有那么多信？”顾平安问了句。


    荀雪松刚刚拿到手就看到了最上头符星洲的来信。


    想到了上回问符星洲的问题，估计这小子写的那么厚的回信，是要来嘲笑他的。


    “过年拜年吧。”荀雪松随口说道。


    顾平安也只是随口一问，并不是非要什么回答，今天还有好些事情要干。


    她把买的菜放到厨房去，喊了荀雪松出来帮忙。


    顾平安看街上热热闹闹的，街上看得到的人家都装扮得喜气洋洋的，厂里头也一样，家家户户都有对联。


    她家什么也没有的，显得太冷清了。


    “往左一点。”


    顾平安站的远远的，指挥着荀雪松。


    感觉还是有点不够正：“稍稍往右一点点。”


    荀雪松一点不耐烦也没有，嘴角挂着笑，顾平安指哪儿动哪儿。


    一番折腾，顾平安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才算是把这对联给贴好了。


    刚贴好，荀善芳就带着豆包回来了。


    看到顾平安，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她特意给冯亚芳和荀雪松单独相处的机会，不知道冯亚芳有没有把话都说明白了。


    “豆包，看看，妈妈买的窗花，要贴吗？”


    “要。”豆包开心地跑着去找顾平安。


    两人亲亲热热地把窗户都给贴好了。


    顾平安就开始准备过年的吃食了。


    那么多人不提前准备些东西，到时候都来不及做饭。


    冯亚芳又热情地要帮忙。


    有免费劳动力不用白不用，顾平安让冯亚芳负责做蛋饺。


    教了几回，冯亚芳就掌握了，还是有些做饭天赋的。


    顾平安专心地炸肉圆。


    家家户户都有香气传出来，都没有顾平安家的厨房传出来的霸道。


    这大约就是年味。


    时间过得很快，忙碌的一天过后就是除夕。


    一大早，顾平安就给小豆包换上了新衣服。


    让荀雪松也把新做的大衣穿上，一家三口，一大早的就去厂区里拜年了。


    收获了一大框的夸赞，好些人跟顾平安打听他们一家三口的衣服，尤其是荀雪松的衣服，是哪里买的。


    顾平安给大家都推荐了肖记裁缝铺，手艺好收费便宜。


    肖姨来年的生意好可得感谢她。


    一家三口回到家的时候，发现院子里站着好些人。


    荀善芳拿着擀面杖，冯亚芳拿着笤帚在往外赶人。


    这大过年的，就算是上门要饭的也得笑脸相迎。


    顾平安看了眼荀雪松，他好像认识院子里的人，刚才看到的第一眼，脸色就有些不对劲。


    “怎么了？是你债主？”


    顾平安只能想到来催债的才能有这种待遇。


    可是哪家放债的，会在过年这天上门收债，这也太不给人活路了。


    荀雪松侧头看了眼顾平安：“不是，你带着豆包去王婶那儿坐会儿。”


    “啊？”顾平安诧异，就算不能回家，她去李晓红家坐坐也行啊，干什么又要绕回去到筒子楼那边去啊。


    荀雪松没有解释，眼里有顾平安看不懂的哀伤，她莫名其妙就点了头。


    刚要往回走，就听到了后头一阵呼喊声。


    “在那儿，他们在那儿！”


    荀雪松严肃地喊道：“快走。”


    随即转身挡住要追上去的人。


    可是他只有一个，对面的那些却有一群人。


    顾平安抱着孩子也跑不快，很快就被追上了。


    “你们要干什么，别乱来，不然我喊人了！”顾平安抱着豆包侧着身子，不让这群人看到豆包。


    后门颤颤巍巍跑上来一个年纪较大的妇女。


    “豆包，是豆包吗，我是姥姥啊。”


    顾平安诧异，姥姥？


    豆包的姥姥？丁小萍的妈妈？


    顾平安微微让开些视野，让豆包看了看这个自称姥姥的人。


    豆包看了眼，哆哆嗦嗦钻进了顾平安的怀里：“妈妈，我怕姥姥。”


    那女人听豆包这么喊顾平安，抬起苍老的眼睛盯着顾平安。


    忽然，她的眼里涌出泪水，像是丢了魂，嘴里喊着“囡囡”就朝着顾平安扑过来。


    “囡囡，妈妈的囡囡，你在这儿啊，太好了，妈妈终于找到你了。”


    顾平安要护着小豆包，有些避不开，被这女人抱住了身子。


    后头赶上来一个年纪也挺大的男人，看起来跟着女人很熟。


    “铁兰，当心点，别吓着豆包。”


    男人说着就把女人拉扯开了，当他看清顾平安的脸时，那震惊不比女人小。


    “囡囡，你是囡囡？”


    顾平安这回可不觉得那女人是失心疯了，这一个两个的，都把她认错了，估计是有个人跟他很像。


    等下，难道是豆包的妈妈？


    她跟豆包那么像，估计跟豆包妈妈也可能像。


    那两人还呆愣愣看着她，像是做梦一样。


    “不好意思，你们认错人了，我叫顾平安。”


    虽然残忍，不过顾平安可没有给人当替身的想法。


    那两人看着顾平安，又看了看小豆包。


    “囡囡怎么了，你是不认识妈妈了吗？”


    女人哆哆嗦嗦就想来抱顾平安，被她给躲开了。


    荀雪松这个时候也挣脱了那些人，挡在了顾平安面前。


    “她不是丁小萍，豆包也不会跟你们走，请你们回去。”


    顾平安诧异地看了眼那俩人：“你们要带豆包走？”


    小豆包听到这话，“哇”地哭出了声：“不，妈妈，我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