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渣男套路十八连
作品:《狐途诡事录》 大飞没想到,第一次在爱情方面开窍,是为了保住自己的童子之身。
女人解他衣服的时候,大飞突然说了句:“我是第一次,你呢。”
女人被这话问懵了,手中动作一滞,结结巴巴地说:“我……我也是第一次。”
大飞趁热打铁:“我还没谈过恋爱。”
刚才还在扒人衣服的豪迈女青年突然面现娇羞:“我也,没谈过恋爱。”
第一步进展顺利,接下来要循序渐进,拉近彼此心与心的距离。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长玉。”
“长玉,我第一个选你,其实不是因为你救了我。”
深情,一定要深情。真挚,一定要真挚。
长玉果然顺着他的话问:“那是因为什么?”
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因为,你长得最好看。”
大飞在心里给自己加油打气:想要贞洁,就不能要脸。
夸女人好看,永远是打开她心扉的第一步。不一定加分,但基本不会减分。
尤其是久未被夸过的女人,同她讲这句话,势必效果卓绝。
长玉果然羞红了脸,摸着自己的额头,轻轻笑出了声:“你还挺有眼光。”
好了,第二步火候也差不多了,可以进行第三步——提出诉求了。
大飞突然面露苦涩,唉声叹气起来。心中不断期待着:快,快问我,为什么叹气。
“你怎么了?为什么叹气?”
大飞睁大眼睛,一眨不眨看着长玉,一直到眼球酸涩难忍,流出眼泪,才说:“我是个对爱情很忠贞的人,我曾发过誓,一生只爱一个女人,这辈子,只要她一个。”
说到这里,战术性停顿。
遐想,要引人遐想。
长玉果然中招:“你是……说我吗?”
大飞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只是任由眼角一滴泪滑过脸颊:“可惜,我可能做不到了。”
这滴眼泪,倒是没有掺假,大飞想到春分,一时悲从中来,真心实意地哭了。
“可是,我和她们说好了的……”长玉开始动摇,冥思苦想很久,提出解决方案:“要不然,我就和她们说,你不行。”
这怎么可以?男人永远不能承认自己不行。
大飞坚决不同意,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于是,一狠心,一咬牙,说了句非常臭不要脸的话:“万一她们不相信你,非要试试怎么办?万一试过之后,发现我其实很行怎么办?”
长玉手指捻着衣角,骂他:“讨厌。”
好了,铺垫已经完成,到了关键的最后一步:以退为进。
该上猛料了。
“没关系,我懂,我都懂。你不想与她们闹翻,我也不愿让你为难。”大飞善解人意地说:“我的身子脏了,但是我的心,只属于我爱的女人。”
话说至此,还有最后的重磅炸弹:“我不怪你。”
长玉遭遇灵魂一击,心理防线全面崩溃,开始动手解绑住大飞的绳子。
边解边说:“我带你走。”
“你们干嘛呢,这么慢可不……”有人等得不耐烦,直接推门而入。
见到眼前一幕,怒道:“长玉,你什么意思?”
长玉扑通一声跪下,说:“求求你们,让我带她走。”
来人根本不与长玉废话,开始大声呼喊:“快来呀,长玉想独吞!”
本来守在门外的女人一股脑儿地冲进来,不由分说,对着长玉又打又骂。
这些人被愤怒冲昏头脑,满心只想教训不守规矩的长玉,大飞竟然被晾在一边,无人理会。
他钻了个空子,猫腰钻出人群,成功出逃。
一直跑到相对安全的地方,才敢回头看。
心里有些难受,要不是为了他,长玉也不会被人围攻。
可是若不是她们先动了歪心思绑人,大飞也不必用上这等下三滥的手段。
孰是孰非,真是,说不清,道不明。
现下已然成功出逃,当务之急还是寻找春分。
既然寨子都找过一遍了,接下来,就去树林里碰碰运气吧。
树林,一个隐秘的洞里。
冰冷的水劈头盖脸浇下。
春分醒了过来。
整个人被五花大绑,扔在地上。
泼冷水的人春分认得,她不可置信地问:“阿招?”
阿招手里拿着一串石头项链,居高临下地看着春分,问她:“这个项链,你哪来的?”
春分没回答,只是问阿招:“你为什么要绑我?”
阿招伸出手,抬起春分的下巴,强迫春分与她对视:“我再问你一遍,这个项链,你哪来的?”
识时务者为俊杰。
春分在梁府多年,虽心怀仇恨,仍旧隐忍不发。其心思深沉,能屈能伸的功力可见一斑,绝对不是个简单角色。
她在心中暗暗盘算:此刻敌强我弱,毫无优势,万万不可将阿招激怒。
于是顺从地答道:“在流溪镇,一个叫董小杰的人给我的。”
“小杰?”阿招将石头死死攥在手里,指尖的关节因过度用力显得有些发白:“他……还好吗?”
不好,很不好。
春分暂时摸不清阿招和董小杰的关系,不敢说出董小杰马上要变成鱼怪的事情,只得捡些能说的:“他一直在找你。”
这话也不知说得对不对,阿招听完之后,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一遍一遍地摩挲着石头上的“娣”字
春分心中忐忑,也不好再开口。
等了很久,阿招苦笑一下,也不知在对谁说话:“都这么久了,还找我干什么呢?”
根据语气判断,两人曾经应该有过一段故事。
春分出言试探:“董小杰,是个挺好的人。不过,家里好像,挺穷的。”
阿招笑了笑,说:“他连这个都告诉你了?”又点了点头:“是,我们家,是很穷。”
阿招原来的名字,叫做董招娣。
会被叫做这个名字的,十个里面,有九个,都不受父母宠爱。
如果再有个弟弟,那么她的一生,从血到肉,连骨带皮,都注定要被最亲的人吃干抹净。
不过,董招娣虽然爹不疼娘不爱,但是和弟弟董小杰的关系却很要好。
“冬天,水很冷,洗衣服的时候,小杰就坐在我旁边,拿着衣服又揉又搓。那双手,那么小,没有力气,其实根本帮不上什么忙。”
阿招眼前浮现董小杰那双冻得通红的小手,卖力地搓着衣服,吸着鼻涕,冲她笑,说:“姐姐,我不冷。”
“我娘疼他,买了好吃的,总只给小杰一个人吃。他就趁我娘不注意,偷偷藏起来,自己舍不得吃,全都留给我。”
“再长大一些,学会写的第一个字,是我的名字。费了大力气,歪歪扭扭刻在石头上,穿成项链,送给我。东西递给我的时候,手上还有被刻刀划破的伤口。”
提到董小杰的时候,阿招嘴角总会带笑,看起来很幸福。
春分问:“那你们后来,走散了?”
阿招嘴边笑容消失,纠正她:“不是走散的,是我自己跑了。”
春分没明白:“为什么要跑?”
阿招语气平静,像是在诉说别人的故事:“因为,我爹要卖了我啊。”

